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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266章 我自与城池共存亡!

军营里在热火朝天,新老骑兵来去在奔,苏武很急,他时不时就会从将台而下,打马飞奔而去,到得一处,倒也不骂人了,反而语重心长各种来说。

紧密会奔散,散了聚不起来,前面已然在勒马,后面反应不及时……

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但苏武急,所以许多时候要自己奔去亲自叮嘱几番。

新骑兵们本也是沙场老卒,其实道理都懂,只是变成了骑兵,许多东西要重新感觉。

另外一边军营里,那里有许多真正的新兵,在练步卒的军阵与行进之类,还是基础科目,但那里苏武并不去看,因为此番去西北,并不带步卒,所以步卒的那些真正新兵还可以慢慢来练。

京城里来了消息,监军李彦已经出发了,提前出发,便是要先到西北去,也算是去主持大局,毕竟最近那边关的军情奏报一日一日在来,情况看起来有些紧急,需要一个人先去,如此真有大事,便有令出之处。

也还是那个道理,大宋朝满地都是团长旅长,有事情了,就需要来个司令官,不然团长旅长们都只能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难以形成真正有效的沟通与配合。

苏武这边自还不能出发,他得把这些骑兵至少练出个样子来,如此一路再去,路上可以让那些新骑兵多多熟悉练习一下马术。

还有就是后勤,苏武如今后勤压力越来越大,不仅仅是人的后勤,更重要的是马匹的后勤,马匹太多,大宋不是草原,路上几乎不可能靠着野外的草吃饱,那就得带。

草料要备,李迒在忙这件事,卢俊义也在忙这件事,四处去收购草料,乃至秸秆也要,粮食也要,马匹也要吃粮食。

还要买车架,乃至造车架,辅兵的数量还得增加……

苏武也还在看舆图,看了好几天了,并非都是看西北舆图,而是多看中原舆图,河北河南京东……

有两个人在到东平府来的路上,一个是还在齐州负责伐辽之战后勤收尾工作的宗泽,一个是齐州知府张叔夜。

两人一起从齐州而来,有一个小会要开,四个人的会。

张叔夜、宗泽、苏武、程万里。

只待四人一聚头,屏退左右,连伺候茶水的人都不留。

舆图早已挂好,苏武先开口:“此番召二位相公来聚,是我要往西北去,有些事不得不商议一二……”

宗泽便来答话:“放心就是,京东两路之事,我自都操持着,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每次苏武出门去了,京东之事,都是由宗泽这个东平府知府来代理,其实就是代理的是程万里的差事。

苏武不论交代过什么,宗泽从来尽心尽力做得妥妥当当,真要说这京东两路今日发展之局,宗泽自是居功至伟。

宗泽自然也以为这次还是交代安排这些事。

却是苏武摆摆手:“这些事,不必再多交代,宗老相公,此番是另外之事。”

“嗯?还有什么事来?”宗泽也纳闷。

苏武看了看程万里,说道:“我此番一去,不知多久,党项不是燕云残辽,许不是几月可归,若是长久之局势,怕是一二年也说不定。”

苏武这话不假,一切都要有准备,乃至也要有真正的心理建设,苏武如今打这般战事,有了习惯的方式,那就是稳扎稳打,扎硬寨,打呆仗。

其实换个方式来说,就是以自己之长,去打党项之短。

苏武长在何处?就在于钱粮能济,其实就是个熬字,犯险不是不可以,但一定是最好最好的机会,否则,一律不犯险,就是熬。

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宗泽便也皱眉来:“若是这般长久鏖战,怕是朝廷里……”

宗泽是懂的,如今朝堂,胜利惯了,心气也高,若是苏武真的一打一两年去还没什么大进展,满朝诸公,岂能不是七嘴八舌?

那天子最经不住的就是七嘴八舌,到那时候,苏武处境自不必想。

这事吧,就好比大唐安史之乱里,天子李隆基与朝臣非逼着稳稳扼守潼关的哥舒翰率兵出击,致使一场大败……道理大多如此。

苏武点点头来:“只管我领兵在外,自是战略之法,一以贯之,定不会教旁人误了去,只管是胜了万事好说,败了,自就一败涂地!”

苏武这话,很直白,昔日童贯都能把天子退兵的圣旨塞在马靴里不管不顾,他苏武何以不能?

这般事,在此时此刻的大宋朝,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结果好,什么罪都没有,结果不好,什么都是罪。

张叔夜便来问:“那学士要商议的是何事?”

苏武便也来说:“女真之事,以防万一之事,我若一走,那燕云之地,兵马皆不堪用,若是万一女真率兵入燕云,数万快骑横冲直撞而来,真若发生这般事,那便不可想象!”

程万里立马听得一愣,左右看两人,又来看苏武,只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万万不可能,我大宋与女真乃盟友,正是同心而胜,那女真岂会立马翻脸背盟?”

苏武来言:“相公,人唯有自强,才能护住自己,若是把自身安危寄托在旁人的道德之上,无事则是侥幸,有事必是万劫不复!女真本就是山林里出来的蛮夷野人,从古而下,从匈奴到东胡,再到突厥,又说契丹,这些北方蛮夷之人,哪个不觊觎我中原富庶?何曾有过例外?如今,又岂能冀望女真是例外?如今之局,女真崛起不必多言,往后啊,咱们大宋的北方,就是女真为邻,亦如汉之匈奴,唐之突厥……”

这番话一说来,程万里便是深深一口气在吸,也是苏武之语,说得太有道理,他本就是进士及第,史书一卷一卷,岂能没读过?

宗泽便道:“是这个道理啊,学士所言一句不假,我也想了其中之事,交恶是一定会发生的,但……许不是这三两年内……”

张叔夜便也在点头,这个道理没错,上下几千年的史书,祖宗笔下岂会有例外?世间没有新鲜事,祖宗把世上的事都记录完了。

苏武还是摇头来:“是一年还是两年,亦或者五年八年,此事,皆不在我,皆在女真。料不定的事,便要从长计议,早作准备。”

“那是应该,那是应该!”宗泽听得是连连点头,还要夸赞:“学士远胜我等,当真是未雨绸缪,此事如此一想,那是不得不防!”

张叔夜只管点头一语:“学士只管吩咐就是!”

程万里却是心头一紧,心中憋得难受不已,他如今求个安稳,却是这战事一番接着一番在来,刚打完燕云,又要打党项,打着党项,还要想着应对女真……

怎么这安稳就求不来呢?程万里岂能舒心?不免也说:“贤婿啊,此事发生的可能大不大啊?”

苏武一语来:“不小,女真之辈,虽然读不得多少书去,但其中豪杰之人着实不少,聪慧不亚于我等,他又岂能不知来日与宋为邻,摩擦交恶在所难免?既是终究要交恶,先下手为强自是一个极好的选择,此其一也。其二,女真缺那人口与钱粮,这些东西,燕云中原多的是,本就与我大宋为邻,我大宋如今看来,也不算弱,他岂能不忧?岂能不想方设法壮大自己?其三,女真经年在战,其军中战力剽悍,那些青壮之辈若想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岂能不想方设法开战?战力最强之时若是不打,难道待得来日那些贵胄之辈奢靡腐化起来,再来打?”

苏武说出一个道理来,历史上宋金开战,有很多很多的原因,说什么宋人收揽金国叛贼,说什么宋人如何如何得罪金人……

这些缘由,它从来就是表象,这就好似在说历史上日军侵华,真是因为走失了几个士兵。

一个国家,要开启一场如此大战,从来不是因为一些小事,一定是大战略上的需求与谋划。

那些小事,没有这件也有那件,哪怕一件没有,炮制也能炮制一件出来,甚至不炮制,就这么来打了,又能如何?

所以,苏武不得不防,女真南下,那是一定的,而今女真之情况,比历史上的情况还要差一些,他们没有得到燕云的钱粮人口工匠,越是情况差,就越要防备女真动手更快。

这是一定会发生的,苏武从来不会想着我不得罪你,你就没有理由打我。

人家要做什么,一定是按照自己的政治经济发展的需求来谋。

更何况,苏武还说一语来:“最后其四,若是我与党项久战不下,女真许更要先动手,如此占的是先机,只要女真一动手,党项与女真,自然而然就成了盟友,此般局面,女真豪杰之辈,定是看得到的……”

这才是最大的危机!

苏武想这些事,脑袋都想破了,女真岂能不防?

换个角度,若苏武是女真,岂能不这么干?

几语说来,在场三人,自是一个个面色就变,程万里更是一口气叹去:“唉……何以眼前局势这般之难?”

张叔夜更是急着来说:“那学士定是已然有了应对之谋,速速说一说……”

张叔夜急了,宗泽也急,期待的目光就往苏武去,也是苏武这几番分析,太过透彻。

若再想想,女真也不一定是要灭亡大宋,他们也想要人口巨量,也想要物产丰富,兴许也想要打得大宋俯首称弟,每年送钱去。

只要达到了这个战略目标,往前去看,榜样在那里,再来盟约,百年不战,人家女真这国家,才算真立起来了,从山林而出,地广万里,创业也就真正成功了。

宗泽不免也说:“驱虎吞狼,早也知此,这天朝上国,天下一统,何其难也!汉唐之荣,祖宗奋死而成,吾辈自当再奋死!”

宗泽想得很务实,对比起来,东京城那些人,就是天真,都真的以为汉唐之荣好似轻松就能得,唾手可得!

三人希冀在苏武身上。

那苏武自就来说:“先想最坏的局面,那就是我在西北久战在熬,女真当真陡然南下,燕云之兵不挡,河北之兵溃败!”

这几句话一说,三人都是一脸的难受,但又反驳不出,因为真去思索,这般局面还真有可能。

苏武继续来说:“若真是这般局面,京东有强军,但也不多,骑兵在西北,野战更是难挡,那京东两路,北边门户是齐州,下来就是东平府,只要这两处不失,京东门户不开,一隅可安!”

苏武这话一出,宗泽与张叔夜就在皱眉。

苏武再说:“所以,这两处大城,定要坚守不破,如此,我等局面,才可稳住,待得我归,才有得分说……”

程万里立马点头:“是这个道理,正是这个道理!”

宗泽想了想,便是来问:“若是女真渡河了呢?”

渡河,渡黄河!渡河就是河南地,就是天子所在汴京城。

苏武知道,若真是这般局面,那女真肯定会渡河,但苏武却是来说:“女真乃山林而出,并不擅长操舟渡河之事,京畿禁军二三十万,京中自也有应对,沿河布防,当是不难!”

这么一说,自也有道理,宗泽自是担忧天子,苏武这么一安慰,担忧去了不少。

宗泽便道:“京畿禁军虽然不太堪用,但二三十万之众,依托大河来守,女真骑马之辈,大河倒是天堑!只是燕云河北之地,怕是生灵涂炭!学士既有此谋,何不奏疏去东京,让朝廷早作防备,最好,固守燕云,把女真挡在燕山之外!”

宗泽岂是愚蠢之辈,他这些思虑,自是极为有道理。

苏武却问一语:“宗老相公,天下之事,而今老相公也见得多了,只问,女真若是真的如此而来,哪一部去守燕云?哪一部当真守得住燕云?”

宗泽岂能不皱眉?也左右看看……

张叔夜正在叹气:“是啊,真说起来,也就京东之步卒了,京东如今正在练兵,即便练就了……”

张叔夜又去看苏武……

宗泽就骂人:“朝堂之中,朽木为官,殿陛之上,禽兽食禄!”

宗泽第一次如此骂人,就是实在气不过,气得不行!

为何?

那就是朝堂诸公,怎么可能让京东兵再去燕云?怎么可能让苏武的势力范围往燕云去伸?

此时此刻,朝堂诸公许正在忙一件事,燕京留守该是谁去当?涿州知州又该是谁?大同知府该是谁?密州又该是谁的门生故旧?

燕云的兵马,到底归谁去领?

苏武去?

蔡京能允?王黼愿意?

张叔夜一语来:“我来上奏疏,把学士今日之语,细细来写,写个清楚明白,另请朝廷应允,着京东兵马,北上驻防!”

苏武当真点头:“那你试试……”

苏武知道,不可能成的,于公于私成不了,于公,京东军能去驻防多久?三五月倒是可以,七八月兴许也行,不到一年,定是诸部思归,长久驻防不太现实。

其二,天子的天真,那是宗泽张叔夜不能想象的,燕云好端端的,人马也慢慢编拢了,本就有燕云兵马驻防,何必又花费钱粮着京东去驻?

再说,天子当真能信今日之论?信那女真可能转过头就要干过来?正是盟约之下,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大宋如今何等威势?正是兵强马壮!女真疯了?日子不过了?

于私,也就不必多言。

不免那些私心的言论里,苏武还成了那个为了权柄不择手段之人,是那妖言惑众、危言耸听、恫疑虚喝、唯恐天下不乱之辈……

若是这般言论,以邻为壑的言论,传到女真去了,岂不让两国之情谊平白生了嫌隙?

岂能不是苏武的罪名?

所以苏武不去写这奏疏,张叔夜去写还真合适,当然,苏武甚至也期待张叔夜这封奏疏去了之后,有点效果。

若是真有效果,至少,七八个月之内,还真可以防备女真忽然南下,这也是为苏武的从容争取时间,争取与党项安心交战的时间。

但苏武也不抱很大的期望,不如去想女真可能真的并不会南下太快,毕竟辽人最后的反抗还是很强的,哪怕大同城池破了,辽人还能从草原聚兵马来与女真做最后的决战,虽然辽人还是要输,但女真也不可能不认真对待。

这么去想,才是苏武自己心中真正的思路。

张叔夜要上奏疏,宗泽在一旁,便也来说:“那老夫也同上一道奏疏去,如此两人皆言,天子圣明,兴许就知晓了其中利害之处!”

张叔夜与宗泽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却是程万里忽然也来凑热闹:“那我也上个奏疏?”

张叔夜立马就说:“程相公万万不可,我二人上书,不免也有人要说我二人是受相公指使,帮着相公危言耸听争权夺利,若是程相公再同来上书,那真就坐实此事了!”

其实,都懂!

苏武也笑:“相公就不必参与此事了!”

程万里也听懂了,但还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帮衬一下……不上奏也可!”

苏武面色又正:“岳父大人,我此一去,京东两路之军事,以宗老相公为主,以张相公为辅,但凡军事,岳父大人皆要问一问二人再行军令!”

程万里只管点头:“嗯,知晓知晓,军事一道,我自不会乱来!贤婿安排之事,那定是不会错!”

苏武其实很喜欢这个老丈人,哪哪都好。

苏武又说:“若真是那最坏之局面,女真骑兵当真纵横在河北之地,张相公守齐州,宗老相公守东平府,两处门户,万不可失!”

宗泽点头来:“军中本就多是东平府子弟,守土之责,自会百死,便是女真骑兵数万,此城,定也不会破!”

张叔夜便也来说:“真有那日,我自与城池共存亡!”

“若真是那般最坏之局面,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一定待我从西北赶回来!”苏武再再叮嘱。

“贤婿放心,我自还是京东两路宣抚使,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我贤婿不归,京东两路之军,定不可轻举妄动!”程万里话语铿锵。

苏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干活有宗泽与张叔夜,稳住局势有老丈人。不免也是担忧一事,怕就怕这宗泽与张叔夜见那女真大军打不动齐州与东平府,转头去打别处,他两人心怀家国天下,当真引兵去援。

这京东步卒往野外一放,那女真数万骑只怕闻着味就来了,此时此刻的女真军将的战场嗅觉之敏锐,苏武丝毫不会怀疑。

再看得张叔夜与宗泽也点头应下,苏武心中就无忧了,别人他兴许难信,但这两人,他信任非常,有这两人驻守在南北门户,女真骑兵来了,城池也不可能破。

如此,苏武这会算是开完了,后路无忧,只等往党项去。

其实,苏武还担心一个人,大名府李纲。

若女真当真南下,北京大名府就是重镇,必要攻克的地方,李纲……李纲有胆,也不怕死……

唉……女真应该不会太快南下,辽人还能拖一拖,只要苏武能先破党项而回,女真再动手,自就不一样了……

散会了……

第二日,纳妾!

场面也是不小,东平府内外,早早就知道了今日自家相公要纳妾,最高兴的莫过于独龙岗上的那些军汉……

军中今日也允了不少人的假,众多军汉都赶回去,送亲。

那迎亲的马队从府城出发往独龙岗去,上午去中午到下午回,刚好昏礼,其实时间很紧,得赶一赶!

迎亲的马队百十骑,送亲的马队,上千人,扈成为首,还有扈老太公带着不少扈家旁室亲戚,李家庄与祝家庄自也同贺。

三庄与苏相公,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番之事一过,那更是如此。

祝家老太公祝朝奉,有时也想,何以就生得三个虎狼儿,若是也生得一个小姑娘,那该多好,不免也嫁到相公府上去……

只管一路吹吹打打往那城里去。

三庄最近也忙,苏相公筹措粮草,他们自是鼎力支持,最近也找苏相公要了一些人手,就是许多昔日从江南带回来的俘虏,没别的事,当佃农种地,乃至再开荒,开荒是个麻烦事,还得挖沟渠引水……

反正就是热火朝天干!

跟着苏相公,儿郎们前程也大,来日不免也出几个将军来,到时候,说不定周近州府的兵马总管,就是自家儿郎!

妾室走不得正门,只能走侧门后门,倒也无人在意,只管把人抬进去。

苏武也只管受人摆布,这这那那一通来弄,然后就是与客人吃酒。

客人其实不少,娘家客不必说,刚好宗泽与张叔夜也在,老程相公自也在,按理说女婿纳妾,老丈人不必来,但这一家子,自是要来。

李家姐弟,自是在席。

还有一众军将,这番纳妾,也不仅仅是纳妾,不免也有政治意味,那扈成岂能不坐高席?乃至还有一些扈家庄的中层军官,自也在列。

主母程小娘,那是忙前忙后忙里忙外。

苏武被摆布完了,自也在座,与几位相公说说话语,与李迒也聊一聊,待客之道。

乐音歌舞,自也不缺,苏武没养这些,但程万里养了,程万里养的质量不行,但李迒养的质量绝顶的好!

苏武也有佯怒对众多军将去:“你们呐,某些人呐,跟着我这么久,钱也不少你们的,粮也不短你们的,而今里,连个妻子都没有,着实无能!无能得紧,非大丈夫也!”

众多军将不知低头多少去。

苏武还要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是军汉,今日不知明日事,若是战阵不慎,只问,尔等父母,以何期盼?但凡有过一男半女留在家中,即便咱们去了,家中也还有一个寄托,家族还有一个期望!无能!非男儿也!”

也有来说的:“哥哥,我可有了!我不在此列!”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猛灌了几口酒的武松。

又有人来说:“相公,家中在张罗了,在寻了,只是老母说,而今咱家门不同以往,也要寻那配得上的来……”

苏武懒得理会,又道:“最多还有一个月,美娇娘也好,丑娘子也罢,家中寻的,自己找的,都可,当个好男儿,当个大丈夫!”

众多军将,那是连连点头!

没老婆还能被自家相公这么一顿骂,唉……什么世道?

“吃酒!”苏武大手一挥,落座,落座了还故意骂一语:“一群蠢货,有卵无用处,算什么男人,连个婆娘都讨不到,当真不怕羞煞你爷!”

苏武也知道,许多人其实在张罗。这话得骂,军中不免还真有不少“武松”之辈,不骂一骂,他还真不急,真不要……

甚至,有些话,不好说……这大宋朝,乃至这军中,某种程度上,其实男风也有,甚至不算少……且古之男风,大多是男女通吃……

不干人事!苏武得管一管!其实也是苏武急,不急不行了。

这话语,骂得也着实粗鲁,军汉之间,多是如此。

众多军汉,自也知道自家相公之意,与父母之心无异!

这个时代当官当得好,那是真能当成父母的,所谓父母官就是此理。

只是苏武骂得过于粗鲁了些,当真就是军中粗鄙之语,一旁李姐,听得就是皱眉。

她这一辈子是雅士堆里长大的,哪见过这种话语?

看向苏武的眼神里,自是埋怨,埋怨苏武当着她的面说这种粗鄙话来,甚至还有一个小动作:“呸!”

苏武听到了,转头去看,看到的是李姐的一个白眼。

苏武也笑……

苏武越笑吧,李姐白眼更甚……

苏武不笑了,老实了,忽然开口说:“诶……今日岂能没有新词?”

这话等着李姐来接,李姐不接,颇为尴尬。

苏武缓解一下尴尬:“那就吃酒……宗老相公,请!”

只待宾客招待了去,苏武带着酒意去洞房。

宾客在走,程小娘还要忙碌,她虽然不用自己亲手去做什么,但也要吩咐来去。

李姐没走,时候并不晚,陪着程小娘坐一坐,也是温了酒,刚才酒宴,李姐虽然在席,但旁人也不好与她多饮,此时与程小娘,那自是再饮一些才是舒爽。

程小娘忽然也有些低沉,许是酒的缘故,许并不是酒……

李姐转着手中的酒盏,有话来说:“男人呐,许也没什么好……”

没想到,程小娘当真点了头:“嗯,易安居士说得在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李姐这个文艺女青年说的话。

另外一个文艺女青年也说一语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杯盏就碰,一口就去。

其实,程小娘并不那么开心,也不愿散了这两人的小席,好在家不小,远远去,楼阁里坐,池水生明月,炭火出红光……

多披一件大氅,炭火旁温着酒……

又有话语:“说不得是男儿苦,还是女儿苦,生而为人,自就有苦,此佛家禅语。”

“妹子心中并不怪人,却就是心中沉闷难解,唉……且进杯中物,明日起来就好了……”

“嗯……”

那屋内……

修长的大长腿,当真有力,两条长腿能往那军汉粗壮的腰间箍去,箍得紧紧一圈,那军汉自是满身的力气……

这江湖儿女,哪里能不堪蹂躏?

只管让军汉来施展,便也好似憋着劲与军汉来比试……

似也是铁马冰河入梦来……

一战而罢,喘息不止,梦里也有话语来:“今日如梦一般……”

军汉粗嗓来答:“可不是什么梦,你啊,只管多生多养……”

不免就是当真好生养。

“嗯……”轻轻梦呓。

军汉许是吃多了,竟是一语来:“今日尽兴……”

“什么?”

“啊……无甚无甚!”军汉敷衍过去,又问:“三娘累不累?”

三娘面色一红,累不累?只管答:“不累!”

“那……”

那……军汉就翻身再起……

大早,军汉早起,就在院中来去呼和,才呼和几下,却看那侧边厢房里,三娘竟是也起来了,还穿戴整齐了,双刀在手,竟也在一旁呼和起来。

苏武一语说去:“三娘当真好身板!”

三娘听得一愣,这夸男儿的话语,夸在女儿身上,当真怪怪的……

三娘只管当做没听到一般,手中长刀呼和更来。

苏武好似也回过劲来了,赶紧也把长枪再舞起来。

程小娘来了,吩咐了早食一堆,都放在正厅桌案上,只等那呼和结束,一家同吃。

那孟娘子也出来了,竖着抱起小旋娘在肩膀上,然后慢慢拍打着小旋娘的背,刚刚显然在屋内喂过孩子,孩子吃饱,就要拍一拍饱嗝,如此不会吐奶。

再有几个小丫鬟,内院之中,也就无有旁人。

只待呼和声停,有那布巾清水就来,擦拭洗漱一番。

众人入厅落座,孟娘子在吩咐丫鬟看着小旋娘,程小娘在给苏武盛羹汤,扈三娘坐在一边,本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人,身份一变,却还有几分局促拘谨……

“吃!吃罢我去上值!”苏武只管狼吞虎咽。

却是吃得几口去,突然听到一旁呕吐之声。

苏武抬头去看,正是程小娘连连干呕,已然起身往外去了……

苏武立马就看孟玉楼,孟玉楼连忙起身也追去。

苏武大喊一声:“来啊,速速去请个郎中来!”

小丫鬟飞奔去跑……

三娘也起身追程小娘去。

不得片刻,又都回来了,程小娘摇着头:“夫君,我怕是吃不下了,许是昨夜酒吃多了,今日如此……”

苏武摆摆手:“怕不是如此!”

再看孟玉楼,孟玉楼也点头一笑:“夫人怕是有身孕了……”

“啊?”程小娘立马呆愣,然后又喜:“孟姐姐所言当真?”

孟玉楼笑着点头来:“大致不假了,适才郎君教人去请郎中,郎中来了,大概就可笃定!”

苏武已然站起,往外去走:“我去让李成打马去请。”

苏武着实也急,只管快快去,李成打两匹马去,不得多久,载着郎中就来。

只管前院把脉,也问几语,郎中笃定下来,那是一片欢喜,赏钱也给。

还得赶紧派人往府衙报喜去,也当让程万里赶紧知道,不必多说,程万里片刻就来了,兴冲冲而来:“乖女,乖女啊……”

这热闹自不用说,程万里是千叮万嘱,只让乖女不要出门,不要乱走,吃不进也要多吃……

苏武却又微微皱眉,来得真快,他自是满身牛劲没白使,但这来得……

这又要出征去了,这一去,怕是时间不短,怕是又赶不上了。

又看程小娘……

程小娘还在惊喜之中,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似想感受一点什么不同之处,自也感受不到什么,拢共算来,也才一个多月去……

苏武一时,也是有点不知说什么……

还是程小娘来说:“夫君放心,我自无忧无碍……”

“嗯,好……”苏武也不落座,就站在一旁,其实有些呆。

“夫君快去上值吧,此时已然误了时辰……”程小娘又说。

“嗯,好……”苏武点着头,脚步却没动,忽然也说:“那个……无事多请易安居士上家来坐!”

这是要程小娘保持心情愉悦,真说起来,孟玉楼与扈三娘,与程霁月并不能有真正精神上的共同语言,但易安居士来了,程小娘立马就会喜笑颜开,她们两人聊来聊去,也多能聊个畅快走心……

“嗯,夫君放心,易安居士在东平府也无多少友人,会多来的……”程小娘点着头。

“那……那我去上值了!”苏武脚步在动。

“夫君快去!”程小娘还要起身来送。

苏武出门去,心中也想,真是好……

战事要胜!必须要胜!以往了无牵挂,命去命回,只在一个搏,而今,陡然也开始担忧许多了,当不能出得什么事去,得安然回来!

程万里拉着女儿的手,那是看了又看,口中话语不止,说来说去说个不停。

军中,热火朝天,苏武站在那吵杂之中,好似忽然脑袋非常清明,情绪非常稳定。

左右看去,看得有些不对的地方,他也并不当真再打马去奔。

他就坐着,许多事,一瞬间,好似当真恍惚一二,恍惚之后,更显真切。

许贯忠脚步极快,从将台远处而来,上前禀报:“相公,燕指挥使从燕云来信。”

信递上来,苏武接过,看了看:“党项大将李良辅领兵五千在大同西,被完颜乌珠击败!”

许贯忠一语来:“竟是不想,辽人已然这般苟延残喘了,党项人当真还出兵去救……”

苏武来说:“许也不一定是想如何去救,只是女真防备得紧,察知党项人马东来,就派人去迎战了。”

“相公,那这党项人兵败之后,可还会再去?”许贯忠问。

“许还会再去!”苏武倒是笃定。

“为何?”许贯忠有些想不明白,这辽人,没有救的必要了吧?

“一来是情义,二来是唇亡齿寒之事,三来,着实是辽人昔日之威势在草原诸部依旧还有,女真毕竟离党项还远,那辽人还在党项之侧。”苏武如此来答。

“若是当真辽亡,那党项想来很快就会与金俯首称臣!”许贯忠也思索其中,自也不差。

“得快些了!”苏武起身来,皱眉不止。

许贯忠点头:“不若,先去信让西北诸军,先试探性打一打?”

“倒是可以,以种老相公与刘老相公两人为主,先滋扰一二,党项新败,还要再出兵往东,只待党项再出兵往东,两位老相公就可以动了,先试着打个城池看看,若是能下,来日大军再来,就更易出那沟壑山川!”

苏武真得抓紧了。

“那下官这就去拟信,只待拟好,送来与相公过目!”

苏武点着头,脚步在将台之上来回去踱,眉头便是皱得再也松不开……

(兄弟们,为这日万,熬到一点多……也把这些闲事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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