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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247章 祖宗之业,宁予外贼,不予兄弟?

北边,数百辽骑下了马,一万五千余辽军步卒列了阵。

南边,五千宋骑还在马上,三万多步卒已然也在列阵,三万步卒之后,似还有烟尘,自就是还有步卒陆续在来,乃至还有辅兵之类……

中间,是那尸山血海,是那残肢断臂,是那血肉满地……

两边,各有五骑走出,穿梭在尸山血海之中。

苏武也左右去看,此战之惨烈,落马者甚至都没有几个伤员,场中竟是闻不得哀嚎之声,可见这千军万马之铁蹄,何其无情。

对面耶律大石也慢慢打马走来,马步缓慢,也在左右去看,他打过许多场惨烈之战,却从来没有机会再回头来看过当时战场,只因为屡战屡败……

对面那位苏相公来了,近前了,耶律大石其实认识苏武,就是头前,他随着李处温出使过雄州,已然就亲眼见过苏武。

苏武自也见过他,但苏武还得装一下:“原来你就是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拱一下手去:“是我……苏相公,有礼了。”

“你倒是平静……”苏武把马勒了勒,勒在耶律大石面前三四步远。

耶律大石点着头:“战是战,国破家亡,无奈无法,避无可避。事是事,苏相公既是寻在下来,定是有事相商,谈事,自当心平气和……”

苏武一时也惊,只一语去:“林牙真有雄浑之气魄……”

耶律大石点点头,倒也是不卑不亢,说道:“那就请苏相公说上一说……”

苏武点头,把马鞭递给一旁的岳飞,安抚了几下坐下的马匹,马匹通灵,便站定动也不动,只是马头左右稍稍摆一摆,似也在看左右之物。

苏武来开口:“你们祖先给自己起名契丹,契丹,镔铁之意也,至今多少年了?”

耶律大石答:“若论取名,那可早了,一时难以追溯,许六七百年、七八百年也有,若论契丹独立而起,四百余年……”

“四百余年,唐初之年,太宗皇帝那个年月,正是大唐崛起之时,一扫四海,突厥被打得连连败退,一蹶不振,慢慢消失于草原之上……”

苏武好似是一种唏嘘。

耶律大石点着头:“契丹自大唐而来,太宗皇帝御赐姓李,唐亡,契丹承唐而下,自也是华夏正朔,天朝上国!”

苏武微微一笑,摆摆手:“你祖辈自有荣光,我祖辈,自也荣光无数,不争论此事,辽也承唐,宋也承唐,兄弟之国,只是问你一事……”

“何事?”耶律大石答话快了不少,许只因为苏武那句“你祖辈自有荣光”之言。

“女真大起,其势一时不可当也,你我此时虽然在此血战,但这披甲百万之辽,百年澶渊盟约之下,与宋其实无仇无怨,辽亡,非亡于宋人之手,而是亡于女真,我想问的是,昔日女真与辽为邻,辽不可当之,而今,不久之后,女真与宋为邻,宋又何以自处?”

苏武问完话语,看着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便也皱眉,远远再去看苏武麾下兵马,慢慢说道:“苏相公座下好军伍,但也不知这般好军伍,在大宋到底有多少……”

苏武实话实在:“善战堪战之辈,不多,能来的,都来了……”

“能战之骑,都在眼前?”耶律大石又问。

苏武当真点头:“我大宋,本就骑兵不多,这些家底,也是某费尽心思经营而得,大宋能战之骑,都在这里了……”

耶律大石便直白来言:“苏相公当真直白,既是如此,那……凭借这些人马,几千之骑,那女真,来去纵横之强军,多是骑兵,实在之数,五万上下,以北地宽阔之土,真若开战,苏将军为帅去应,不外乎疲于奔命,疲于应付,并非全是军汉战力强弱之别,而是先天之劣,难以弥合。”

苏武点头:“林牙与女真鏖战数年之久,可否为我支上几策?”

耶律大石不置可否,只是说来:“我也知你为何而来,你不愿燕云落入女真之手,你想要燕山一线之地为屏障……”

“还有……”

“嗯?”

“我也怕女真入了燕云,便把燕云之民掳掠一空,致使燕云空虚,便是边防难继。也还怕我即便得了燕云,燕云之民心思不归,到头来,还是慕强而去,成那女真麾下驱策之犬马。”

苏武补充几语,所言皆是……史实之事。

耶律大石一口气叹去:“我无策可支……”

苏武倒也不失望,自顾自来说:“那我便多言几语,许你当是看多了国破家亡之悲惨,便也想看到女真败亡之事,也想着有人能为契丹大辽报仇雪恨……”

耶律大石眉目之中,起了几分悲戚,却道:“已然国破家亡,哪里还想得那些……”

苏武继续又说:“那就说大唐,说中原,说华夏正统,说中国正朔,说你自小读的那些诗书文章,许你看唐书,看得李靖击突厥,也会高兴,看安禄山入长安,也会悲伤……”

“说这些……苏相公不外乎还是想说华夷之别,我已然是这般境地了,我这大辽已然亡了,哪里还听得进这些……”

耶律大石,正儿八经,正统读书人,一个有骨头的正统读书人,脸上悲哀,早已忍不住。

苏武陡然一语问来:“那……这契丹,你还要吗?”

“苏相公此言何意?”耶律大石不解。

“若往前数许多年去,契丹,或者你,屠杀殆尽也难消解我心头之恨,若是只数这一百年,契丹与汉,你与我,有何区别?一百年呐,好几代人了,这契丹,你还要不要了?但凡还有一点要的可能,有一点希望,你要是不要?”

苏武盯着在问。

耶律大石避开了眼神,沉默起来。

苏武不急,又低头稍稍把马脖颈抚摸几番,乃至,把头上的铁兜鍪也取了下来,夹在腋下,稍稍又去顺了顺缰绳……

耶律大石回头来了,三个字:“你说吧……”

苏武点头:“那我就来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这燕京,就不战了,我进去,你走,军民之中,愿意随你走的,你都带走,去西京,去寻你的那位陛下,你活了……”

耶律大石便道:“我知道我活了,所以我才应邀而来,第二件事呢?”

苏武继续说:“第二件事,你带兵马去西京,哪怕西京守不住,还有广袤之草原,远近各部,这些年得你大辽之仁德恩惠者,不知几何,招兵买马也还不难,你与你的那位陛下,许还有再起的可能,哪怕可能微乎其微,不免也还有一搏,就好比你此番如此相搏……”

耶律大石又道:“是啊,如此,我等与女真继续血战,你便也多几分备战之时间,把这燕云理顺,把与女真之战事往后去拖,乃至也想我等多多消耗女真之力……”

苏武认真点头:“有何不可呢?”

耶律大石不答,只问:“第三件事呢?”

苏武直白一语:“你去西京大同之地,塞外交通之要处,草原近在咫尺,谟葛失人也与你们关系甚笃,我要马!可以你粮草,从太原那边给,若是你们失了大同,我就从永兴军路那边给,只要你还在战,哪怕战至一兵一卒,我粮草永远不断!这是个交易。”

太原与大同,其实不远,乃至,永兴军路,也就是陕西那边,进草原,也并不遥远。

耶律大石问来一语:“你就不怕此事立马败露,那女真调转兵锋,舍了我来打你?”

苏武便道:“那这不正中你意?如此,苟延残喘之契丹,岂不大大喘息一口?”

耶律大石闻言却又叹了一口气去:“我那位陛下,非雄主也!”

苏武点头,却忽然一问:“那你呢?你可是雄主?”

耶律大石当场就愣,稍稍反应过来,便是呵斥:“你怎能说这般悖逆之语?”

苏武却又摆摆手:“说笑,说笑而已,许也真有那一日,契丹无天子,你也是耶律,自也就非你不可了……我看你,气魄雄浑,兴许真能做点大事出来!”

“勿说此言!”耶律大石手一摆头一偏。

苏武其实还想说一句“世事难料”,罢了,不说了,只管再说:“此三事,你我共赢也,总好过大辽最后三万人马,与我这数万大军在此血战而消耗殆尽,今日死伤足够了,我自也舍不得麾下精锐军汉之性命,你也知晓,你我战罢刚才,再战,眼前这一万几千之辽军于旷野,必是要败的,这般再死,可惜了,不若你女真去战,杀女真,算是报仇雪恨,与我厮杀,算个什么呢?”

历史本也如此,辽与女真之战,还有许多,在西京,乃至在草原,还要打来打去,一直打到耶律延禧最后莽一波,才算彻底结束,也是那个时候,耶律大石带着两百人西去。

苏武此时之谋,就是想让这个过程,更长久一点,再多消耗一些女真之力。

却不想耶律大石这么回了一句:“我自也恨你宋人入骨!”

苏武心中其实知道,这话可以让他说,说的不免是心中郁郁之气,是宋背信弃义之怒,只要耶律大石这般坚韧之人说了这发泄之语,那就代表事情也就定妥了。

苏武只管再说:“兄弟之家,虽然分了你我,但也都是祖业而下,若是你守不住家产家业,我怎就不能帮你来守?总好过给了外间强贼不是?难道,祖宗之业,宁予外贼,不予兄弟?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这么一语去,耶律大石唯有再叹,却还是发泄一语:“怕是你也守不住……”

“我这不就在想方设法来守吗?你是已然失了,我却正在来守。”苏武当真与耶律大石在斗嘴。

这斗嘴无妨,斗嘴是说个道理,让耶律大石心中能舒服一些,为来日当真会有的交易或者合作,奠定一个心理上能接受的基础。

耶律大石忽然问一语:“你要多少马?”

苏武答道:“那自是有多少要多少,当然,你怀恨在心,自也不愿多给,你我谈到此处来,你又想给一些,也不愿那女真当真轻易胜了我,不免是你心中杂乱犹豫取舍不得。倒也好说,那就看你缺多少粮草兵刃甲胄之物,咱们做个公平买卖,如此,也不是你有意资敌,皆是局势所迫被逼无奈,皆为大辽求一线生机,你便心中想得通透一些,也好接受了……”

耶律大石便又沉默了去……

苏武知道,这交易,即便站在耶律大石的角度而言,其实也极好。

为大辽留有最后一点有生力量,为大辽再续一点国祚,乃至为大辽再争取一个翻盘的机会,而苏武好似……只需要马。

当然,也还要兵不血刃进这座燕京城大城,乃至接收城内之民。

耶律大石不免也知,还有许多城池,燕云之东,还有檀州、顺州、蓟州、景州、滦州、平州、营州……

南边还有易州蔚州……

还有北边,都是个兵不血刃了……

但转念再去想,燕京一破,这些城池也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只是这个交易,总让人觉得不爽不快,不外乎也是一种城下之盟,心中岂能不带一些屈辱?

但苏武所言,又着实是好,这些地方本就守不住,换一个最后的机会……

乃至,还可能让女真人调头来打宋人……

其实,交易之事,没什么值得犹豫的,唯有心理,心思,感情上……

苏武再来开口:“事想来是妥了,林牙,我还有一语……”

“你说……”耶律大石看向苏武。

“若是来日实在坚持不住,契丹若还有人,你就往西去吧,汉唐汉唐,不说汉,就说唐,你自也说承唐而下,也说天朝上国,你也不知读了多少书,也知道西域之广,富庶之地虽小,但也不算是少,容得下你再施展一番。也是我大宋去不得西域,因为那党项西夏拦在路上,此事啊,当年你辽人也不知出了多少力气在其中,当真把我大宋西去之路堵得死死,我暂时去不了,你可以去啊,你如此气魄,若真无路可走,去又何难?”

苏武一番话语,就怕一件事,就怕如今之变,会让耶律大石来日心思拖沓、犹豫不决,不再如历史里那般愤然西去。

这西域,得去,苏武暂时是去不了,耶律大石只管去。

再建西辽也无妨,那西辽之广,远比汉唐之西域不知大了多少,那可不仅仅是西域,那是整个中亚之地,耶律大石你去干。

只待来日,苏武把这一切都理顺了,自也要去,那时候,许是十年二十年后,哪怕三十年呢?

那时候之中原,那时候的兵马之强,兵刃之强,耶律大石把盘子端好了,苏武再来,岂不也是名正言顺?

兴许还要感谢耶律大石置下的统治基础,愿意受西辽统治的人,自也会愿意接受苏武的统治,与西辽有血海深仇的人,岂不感谢苏武为他们报仇雪恨,更愿意接受苏武的统治?

历史而下,都是这个逻辑,从无例外。

耶律大石却在答:“想来那位陛下,不会西去……”

“那是你的事……”苏武答着。

耶律大石摇摇头,便是苏武所言,真让他多想几分,此时摇头便是不想了,而是说道:“燕京城之事,当面还有一位陛下,怕也不愿……”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也去与那位李宰相商议一二,与那领兵的萧干商议商议,我等你回复就是。”苏武说着。

“先行告辞!”耶律大石拱手一礼,准备转身就去。

苏武却道:“且慢,还有一事……”

“还有何事?”耶律大石回头来问。

“我心中把林牙高看无数,林牙乃多智之人,当也不是那轻看天下之人?”苏武问着。

耶律大石又是叹气:“唉……也罢,我这回去,自让眼前之军当面安营扎寨。”

“好,此事若成,你带城内愿意与你一并走的人,都到此处来汇合,与这眼前一万几千人同往西去,我定不阻拦。此事若不成,眼前这一万几千人,那就一个也走不了!”

苏武如此说着,耶律大石给了人质,苏武收下人质,这个人质,这一万几千人,是苏武信任耶律大石的基础。

便也是耶律大石不得不给的人质,不给,那只有当场就干了。

回头看看,五千宋骑,似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刚才还是三万人的步阵,此时已然超过四万人,阵势已然也列得差不多了,后续还有再来,辽人这一万五千来人,那是万万没有侥幸。

战也好,跑也罢,战那就是站着死,跑,马蹄之下,那是跪着死。

耶律大石不免也远远回头看了一眼那铁甲一丛丛的宋军步卒,头一次就在雄州悄悄看了几眼,今日再看,心中唯有无奈……

走了!

耶律大石打马回头,快步而去。

一旁有萧斡里剌,走远一些,忍不住问了一语:“林牙怎么又愿往西边去了?头前不是不愿的吗?”

耶律大石来答:“头前,那是逃,宋人岂能不追?又能去得多少人?无有此般情况之下,萧干等人,又岂能在宋人面前不战而走?头前,没有宋人这些话语,没有粮草兵刃甲胄之助,去又如何……”

萧斡里剌点着头,却是疑惑一语:“宋人不该如此善战才是!昔日里,大军屯在边境,宋人就能送钱来,如今怎的这般了?”

这岂能不也是耶律大石头前之疑惑?

却是此时耶律大石来说:“世间之事,天数难言,宋之崛起,只在一人,在那苏武一人!你也见着了,适才也见识了,他说我是气魄雄浑之辈,许只是美言之词,那苏武岂能不是气魄雄浑之辈?谋略之道,几人可比?”

萧斡里剌便道:“嗯,话语不差,但我觉得谋略之道,林牙比他不差……”

“唉……”

“林牙怎的不信呢?他自是占了优势,所以显得他谋略之长,他自好谋略。林牙若是占优在手,岂能比他差了?不外乎也是林牙头前之语,你我,生不逢时!”

萧斡里剌,这一辈子,对大石林牙的崇拜,那是无以复加的!对西辽帝国的贡献,好比卫青霍去病,再加霍光!

耶律大石不多言,只管看那眼前辽军之阵,也看那萧干身在何处。

只管寻得萧干,一通话语来说。

说罢,耶律大石就问:“萧王意下如何?”

萧干皱眉之中,自也尽是悲戚,对面宋军之阵,本就雄厚,便是越来越雄。

只看耶律大石身侧,那四五百残骑,一千来匹马……

只问一语:“怎会败呢?”

问的是耶律大石怎么会骑兵野战对垒,还败在宋军之手?刚才,头前不久,还是大胜,杀得宋人抱头鼠窜,来的时候,也还看到了那战场,场上多是宋卒尸首,看不到几个辽兵。

便也只以为宋人就是祖辈说的那般懦弱不堪一战,便是以为此番,定是大胜连连,以至于刚才行军,萧干自己都要跑吐了,那是紧赶慢赶,只怕来慢。

来到此处一看,心中岂能不惊?

耶律大石无奈来言:“已然打到这般地步了,我两千骑,你七八百骑,战到只剩下四五百人,非我不勇,非将士不勇,非战之罪也……”

萧干难受不已,他岂能不知耶律大石之勇?若是不知,他又岂能如此信任耶律大石?

他只是情绪上悲伤不已……

刚才一度,只以为要成了,还是不成……

萧干想去前后,慢慢来言:“西去,当面刚立的天子,如何以对?”

耶律大石来言:“只要你我心思一样,入城再与那李相公商议一二,李相公若也点头,此事便也不难……”

萧干知道耶律大石所言之意,却是又道:“此天子无罪也,若是同去西边,怕是不免一死!”

“那就让他留在燕京吧……”耶律大石说道。

“那宋人苏武……”

耶律大石来答:“当是不会要他性命的……对苏武而言,如此,不免也有利人心,那苏武,视我契丹,非仇敌也!定是那大度之辈。”

“如此,也好……但那李相公……”萧干都是担忧。

耶律大石也稍稍皱眉,那李相公若是不应,这事还真有点麻烦,麻烦不小。

许多事,要那李相公去做,安抚民心,招揽人手,乃至能带的钱财钱粮,也要那李相公来操持,否则……时间紧迫之下,耶律大石与萧干这些领兵之人,哪里做得来做得好?

这些也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李相公若是不应,那就只能杀人了,朝廷文官系统之下,如今还能留在燕京城的,又有几个不是硬气之辈?

李处温岂能不是这些人此时此刻的象征性人物?

那就要杀不少人,一旦杀人,不免也是人心离散,本是从容西走之局,又成了大军劫掠裹挟一般……

说来说去,也唯有李处温点头了,这件事才会变得顺利起来,利益才能最大化。

耶律大石想得有些心烦意乱,只管一语来:“先入城,你随我同去,先见了李相公再说!”

萧干点头:“也好!”

耶律大石吩咐一语:“斡里剌,你带人在此扎营,盯紧了些,那苏武之语,其实可信,但也不得不防,只管分得一部去扎营,其余人等,依旧列阵,若真是宋人偷袭而来,那就死战,死战到底!”

萧斡里剌坚定点头:“若那苏武真出尔反尔,城破之时,那自也不会再留我等性命,与其那般死,我自在此处与他死战到底!”

耶律大石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来,翻身上马去。

苏武自也在远远遥望,看得百十骑,慢慢往北去,苏武也在叹息,他丝毫也没有欣喜,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唇亡齿寒,辽真没了,当真要与女真为邻,压力只会更大。

身旁也有岳飞问来:“相公,怎的刚才不劝降呢?这般放他们走,我心中实在不快!”

自也是那满地血肉,友军不少,第一次上阵,岳飞心中岂能饶得过仇敌?

苏武答道:“让他们去与女真继续打吧,当真降来,又有多大用处?女真与他们的仇怨,历经数代人,不可开解,放不过他们的,只会一直打下去,此时之女真,甚至不一定要这燕云,却也一定要拿住辽国天子,牵去那女真祖宗的坟前披羊皮来爬,此便才是真正报仇雪恨了!”

十七岁的岳飞点着头,便也真明白了这份深仇大恨,却又疑惑问来:“相公,咱们真的还会与女真再打吗?”

“会,肯定会,早晚之事,一个正是巅峰鼎盛崛起之国,国中之贵胄,皆是军功而起,所得之利,皆来自战阵,这些人,怎么可能轻易舍弃得兵刃?即便他们舍得?那些年轻的中坚之辈,岂能不想效仿上面之人再出人头地?”

苏武如此说的是道理,不说大国相处之博弈,老大老二必要交手,只说这最基本的人心之事。

这么说来,岳飞自就懂得,也说:“也好比我入相公麾下来,也想着建功立业。”

苏武点头:“对,就是此理,便是从今往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让你一辈子就在我身旁当个亲卫,你又如何愿意?”

岳飞认真点了点头:“原来许多事,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若是与女真一战,你会怕吗?”苏武陡然问道。

岳飞面色一正:“相公,我定不怕!”

苏武点点头,他信,他一千个一万个相信!

苏武也转头去看,看麾下铁甲如云,只要武松不怕,鲁达不怕,岳飞不怕,韩世忠不怕……

苏武便更自信,他更不怕,他憋着劲就为干这事!

苏武看着对面之军开始扎营了,一语去:“去,传令,诸军依次扎营,骑兵可以吃饭喂马,但不要散,只管吩咐后面辅兵上前来做事!”

岳飞点点头,转头去,便也自己嘟囔:“量他们也跑不了!”

(兄弟们,今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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