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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 第184章 这天子,就得这么忽悠

苏武遥遥望去,不是去看辛兴宗奋勇爬墙,而是去看那城头之上的贼军铁甲。

看得一会儿,苏武来说:“辛兴宗怕是打不下来这富阳城……”

韩世忠颇有不解:“杭州那般一败,这贼寇还有如此军心战意?”

苏武慢慢来说:“那城头上之贼军,还能保持有条不紊,他们军心多少有些不那么稳当,但维持一阵之力还是有的,这城中守将名叫邓元觉,不是一般人等,这熙河兵虽然不差,但若是没有友军为助力,这小城便于调度,旁处之攻势没有威胁,那就是熙河兵与守城贼之较量,难……”

韩世忠闻言便也点头:“按理说,京畿周边之兵,必是我大宋精锐……”

韩世忠说这话,其实就是一种失望,他若不出西北,哪里能知道京畿禁军竟都是这般货色?

便是再言:“却是这京畿大军,连工匠都不多带,着实想不通,攻城之战,岂能不多带匠人?”

也是看得眼前,连一点正儿八经的大器械都没有,其实在杭州之外那么些天,也不见北边打造多少大器械,这又如何能攻城?

苏武笑来一语:“其实,京畿禁军之中,倒是藏龙卧虎……”

“我怎么没看出来?”韩世忠没明白。

苏武再言:“那些禁军汉子,许多人诸般匠人技艺都是娴熟,要铁匠有铁匠,要木匠有木匠,泥瓦匠,裱糊匠,灯笼匠,石匠……诸如此类,应有尽有……”

“哥哥是说禁军汉子?”韩世忠又问。

“嗯!”苏武认真点头。

“禁军之精锐军汉,何以还能是工匠?”韩世忠算是长见识了,黄土高原里小地方的小人物,哪里又能知道这些?

“汴京何等繁华之地,那一个月一贯五的军饷,又怎么活得下去呢,不谈不谈……”苏武摆摆手,再来说:“这城池若是打不下来,倒也不好弄……”

韩世忠震惊不已,便是一语:“哪管他们呢,只管让他们打就是!只要咱们骑军到此,那贼寇倒也不敢出城来,那就让那谭稹这么耗着!”

“耗着……”苏武叹息一语,这么耗着哪是个事?

到底该怎么办,苏武也在想。

就看那攻城之战,当真激烈非常,那熙河兵踊跃在攀,辛兴宗倒是并未身先士卒,只在城下催促。

军汉们倒也卖力卖命,只因辛兴宗有一语,城内钱粮,只管去取。

没来过江南两浙的时候,在西北,一贯钱就是不小的数目,到了江南两浙之地才知道,在这里,遍地都是钱,当真遍地都是,只听说那苏将军赏兵,连辅兵出手都是十贯,没有功勋的兵,出手便是二十贯。

羡慕不已,但那也是人家用命打下了城池,而今机会在眼前,岂能不用命?

军汉们奋勇去爬,城头上的贼军,却也悍勇,铁甲一丛丛,把这城头堵得死死,那贼军之中,还有那悍勇之辈,身强体壮,力大如牛……

上去的军汉倒也不算少,却是怎么也打不开局面。

辛兴宗不断在城下大喊:“快上,快上!”

军汉们倒也不必他来催促,前赴后继在爬。

僵持之局!

便是城中,还有各处铁甲贼人源源不断而来,也在那阶梯之上前赴后继,檑木滚石,箭矢之类,更不用说。

辛兴宗喊是在喊,也皱眉不止,怎么就这么难?

许多难处,器械少,友军烂,贼军还颇为强悍,两浙之墙,又高又坚……

谭相公又急又催,也只知道急催,却也不知收罗匠人,出钱买木。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八万大军,好似假的一般,这都是什么事?

真要问辛兴宗此时后悔与否,是否后悔当初改换门庭?

其实,这件事上,辛兴宗是不后悔的,因为他知道,谭稹就是童贯的接班人,这条大腿抱上了,抱好了,来日利益甚大。

不是谭稹,也有王稹李稹,这般事,总归该这般来做。

但……到底是哪里错了呢?总归是有什么地方错了,事情才会到得这个地步!

远处,苏武也看得皱眉不止,其实也是在想其他,既然是这个局面,苏武转头去,看向左手边的水道,浙江水道……

想着想着,忽然一语:“咱就不在这富阳陪着了……”

“哥哥之意是?”韩世忠便来一问。

苏武也来一问:“你说,为何自古而下,一般而言,打仗鲜少有绕开城池孤军深入之事?”

韩世忠便来答道:“哥哥考教我?这问题再简单不过,且不说孤军深入腹背受敌之事,大军,便要行大路,无有大路,行不得车架,绕城而去,必无辎重补给,而大路所在,就是城池关隘所在,轻易岂能孤军深入?”

也就是这个道理,古代的大路,其实很少,邻近之处,一地到一地,几乎就一条大路可走,大军打仗,粮草最重要,但凡绕城而过,那就是极大的冒险。

苏武闻言点头:“那若是此番,我要绕城孤军深入呢?”

韩世忠看了看苏武,又看了看左手边的那宽阔水道,陡然一乐:“嘿嘿……哥哥有大船小船无数,这水道就是粮草之供应,只要控制住水道,孤军深入又何妨?若是在西北,万万不可如此,但在此处,无碍也!”

“看来要先开水战了!”苏武想得认真,方腊麾下,也有水军,浙江四龙,就是浙江这条水道上的四个大贼。

分别是玉爪龙成贵,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戏珠龙谢福。

此时这四人都在浙江水道之上,显然方腊也知道,要把这浙江水道控制住。

这四人麾下,有大小船只五百左右,水军却不过五千出头,换句话说,大船没多少,多是小船,乃至小舢板。

方腊这水军,还真没发展起来,也是他一路进军杭州,大船闻贼就逃,他拢不到大船。

也是他还没有打到大江边上,若是让他打到润州、江宁之地,那大江之船就完全不一样了。

更是时间太短,方腊想要自己造船也来不及。

说来说去,这水战可打,苏武还有三四十条大船在手,大船打小船,那真是碾压的优势。

苏武想定之后,大手一挥:“这城池怕是打不下来,不看了,回头!”

苏武说着,打马就转头去。

大军还在后面,来得也慢,如此想定,那更是不急,只管远远宿营,不往富阳靠了。

也是苏武来看了之后,放心不少,本也还怕谭稹逼着麾下军将卖力,也怕这富阳着实不堪一击,此时已然看过,也就笃定,富阳没那么好打。

既然谭稹被钉在这富阳之处,那也要利用一下,谭稹没船,苏武有船,只管水战一胜,苏武从浙江里直往西南去,绕道富阳之后,乃至新城也可以不管,只奔桐庐城!

如此,富阳城的邓元觉也不可能来袭苏武后军,其实来也不怕,更也断不得苏武粮道。

那就是加快进度,事半功倍,越快越好。

却是将台之上,谭稹早早也看到了苏武那轻骑在远处观战,心中愈发急切,频频派令兵去催促辛兴宗。

此时,忽然自家游骑又来报:“禀告相公,那苏将军带兵走了。”

谭稹连忙回头远眺,还真走了,便问:“往何处走了?”

“往杭州方向回了。”

谭稹满脸疑惑,本以为苏武是来抢功,只管拼命去催辛兴宗快攻,怎的那苏武又走了?

谭稹便是一语:“远远跟着去探,且看看那苏武之军到底如何行事?”

“得令!”游骑拍马快去。

谭稹疑惑是疑惑,却也依旧心急,只管转头再看城墙那边,如今他也不比头前,慢慢也看得懂局势,只管是扶额来叹。

怎么就打不上去?怎么那童贯苏武攻城,一攻就攻上去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

是军汉不卖命?也看辛兴宗麾下之军汉,前赴后继在爬,这般看来,岂能不是悍勇?

却是他也不知,辛兴宗也不知,那城头之上,邓元觉与石宝之辈,已然也穿甲就在城头,没有四处要救火,就守这一面城墙,着实并不那么棘手。

谭稹也知道有问题,这么干下去,意义不大,便是一语来:“鸣金……”

叮叮叮的鸣金之声传去。

辛兴宗自也就带兵而回,又在那城上城下丢去三四百军汉性命……

回来的路上,辛兴宗自也问得许多人城头上的情况,越听越是皱眉,显然是城头上的贼人,远比想象之中的要坚韧。

到得将台,拜见相公,谭相公便来问:“辛将军,你当真与我说,认真说,说说心中所想……”

谭稹,终于也要学习了,要长进了,也是他知道自己碰上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显然这谭稹,终究也不真傻,若是真傻,天子也不可能选他来替童贯。

辛兴宗向来三缄其口,说的话也都是谭稹愿意听的话,便是深刻明白如何与上司相处,此时闻言,也还多看了谭稹几眼,见谭稹好似真心在发问。

辛兴宗才开口来说:“相公,这般下去,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你只管好好说,说得好,也记你的功劳。”谭稹认真非常。

“相公,军中缺匠人,缺木料,便是缺大器械。”辛兴宗答完,立马去看谭稹。

“嗯?大器械?难道童贯军中,有许多大器械?”谭稹就问。

也着实是杭州南北,距离不算近,谭稹也从未主动去见过童贯,也无人当真把童贯军中之“盛况”正儿八经说与他听。

说白了,谭稹,哪里会打仗?他第一次上阵就是这般大战,还不主动去看去学,此时岂能不是这般?好在,他似乎此时陡然顿悟了不少,开始当真发问了。

辛兴宗点着头:“嗯,童枢相攻城之时,单是那巨大的云梯车,就有二三十具,还有石砲车,轒轀车,冲撞车,诸般床弩硬弩那更是数不胜数……”

谭稹闻言一愣:“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

“造的……”辛兴宗答着,心中有一种……无奈。

“造的?哪里造的?汴京造的?还是说杭州那些日子,南来北往的运送木料,在城下临时造的?”

谭稹当真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其实在杭州他也造了,只是造得不多,便是知道那云梯车可着实不好造。

辛兴宗点着头:“就是在杭州城下造的,这般大器械,又岂能从汴京运来?便是每每攻城,都要临时来造,若是两地距离不远,那倒是可以运送。”

“你是说,咱们也当现在开始大力去造?”谭稹拍着脑门子来问,其实问出来,他自己心中也有了答案,不造还能如何?

只是这事,当真繁琐得紧,打仗怎么这么繁琐?

“得造!若想破得富阳城,那就当大力去造,那巨大的云梯车,至少……要造十五具,石砲来个二十具,轒轀车越多越好,床子弩也是越多越好……”

辛兴宗其实心里很高兴,谭相公,终于走上正轨了。

谭稹揉了揉脑门,头疼不已,只问:“怎么头前没人与我细说?”

头前?头前不是大家都觉得一切都挺好的吗?

真论这般攻坚战,那些京畿之将,哪个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你说这些人不懂吧?他们也知道要造军械,也造了一些,你说他们都懂吧?一个个懒懒散散,得过且过。

辛兴宗回答不了谭稹这个问题,只管沉默。

谭稹再来说:“那就赶紧招揽匠人到此处来……”

辛兴宗也是皱眉,这事情,当是早早就要准备好的,哪里有临时来招揽的?没办法了,临时招揽也行吧,但就看这地方,杭州城里当也招得到一些,但要钱……

忽然,辛兴宗又想起了什么,立马说道:“当把诸军将领都召来,兴许京畿各军之中,匠人不少……”

“军中都是军汉,岂能有匠人。”谭稹只以为辛兴宗是敷衍他。

辛兴宗苦笑:“问一问,许真有……”

“嗯?当真?”

辛兴宗认真点头:“当真!”

“还有这等奇事?”从小在深宫之中的谭稹,又哪里知道京畿军汉之苦?

“可先问一问……”辛兴宗伺候着谭相公,那也着实不容易。

“派人去,都把他们招到中军大帐里!”谭稹大手一挥。

谭稹这边,自在忙碌。

苏武那边,不久之后便回到大军之中,开始安营。

中军大帐里,招来吴用朱仝阮氏兄弟,还有童威童猛。

苏武扫视几人,便是开口一语:“浙江有四龙,诸位可曾听闻?”

吴用朱仝,自是不曾听闻,便去看阮氏兄弟,阮氏兄弟好似也并不十分耳熟,就去看童威童猛。

童威自是来答:“回将军,昔日倒是有所耳闻,我兄弟二人昔日在大江水道,却又并不相熟……”

苏武点头:“而今,浙江四龙投了贼寇,就堵在这浙江水道之上……”

苏武说到这里,便不多言,只左右去看几人。

吴用立马起身就答:“将军放心,我京东水军,必破浙江四贼!”

说着,吴用还给朱仝使去一个眼色,朱仝立马也起身来:“将军只管下命,卑下自带水军溯游前去进剿!”

然后,就看阮家兄弟也起身来,那阮小二更是来说:“正愁无建功之机会,此番,不肃清浙江水道之贼寇,必提头来见!”

也是阮小二之话语,此番,才是这一伙人真正的投名状。

吴用显然深知这一点,所以反应那么快。

童威便也起身来:“将军,南方之水,不比那水泊,此江面之上,毫无阻碍,更无多少复杂,只管大船在前开路去,便可扫荡贼寇,再把水道之上所有船只一应焚毁,水道无忧也!”

南方水系,水量充沛,水面清爽,打起仗来,其实简单许多。

此时,苏武才有一语:“好!就等诸位建功而回,到时候,自有封赏!”

吴用连忙拱手:“那……可否问将军一语……”

吴用,如今也是个谨小慎微,甚至是战战兢兢在问。

苏武笑着说:“只管说来。”

“卑职可否随朱统领同去?”吴用问着,却是脸上皆是忐忑。

他显然也知道,苏武防着他,不愿他插手水军之事,更不想他吴用与水军众人拉帮结派,但他为何还是要这么开口呢?

因为,眼前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这件事若是做得好,那就奠定了这一伙人来日在苏武军中的地位,也可真正获得苏武的信任。

若是做得不好……当面这位苏将军,心狠手辣之事也做得不少,若是一时气怒,准备重新再组水军的话……

那这些人……

吴用得去,唯有同去,心中才安宁,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做成了,把这份功勋争到手来,但有这份功勋在手,往后心中的忐忑不安也可减少无数。

就看苏武抬手一挥:“那吴押司就同去吧,吴押司向来有谋,此番……当尽全力才是!”

吴用躬身大礼:“将军放心,卑职也立军令状,不肃清水道,自也提头来见!”

“还需要点什么,只管说来就是!”苏武对于战事,向来认真,也大方。

吴用当真开口:“需借用军中诸般大小弩弓,还要借用火油之物,再借一千号东平府之精锐之兵。”

苏武头一点:“允了你,便教二郎带陷阵营两营随你登船!”

有些事,是默契。

吴用要借精锐之兵,一来是为了加强近战之力,其实,更主要的,还是为了让苏武放心,在与苏武表达,他们不会带着船只就跑了……

苏武允了吴用,吴用自也就安心了。

但真要问苏武会不会担心吴用带着船与人跑了?

其实苏武不那么担心,吴用可以跑,乃至童威童猛等人也可以跑,但那些水军,多是济州之人,他们的家小昔日里都带到梁山,而今里,也都在济州,这些汉子若是真的跑了,那必是全家遭殃……

这也是子弟兵的好处之一,便于管控,哪怕抛开那些道德与情感层面不谈,子弟兵便是连投敌叛变或者逃跑,都有极大的顾虑与忌惮。

吴用此时,心中也定,便是一直以来,他与这位苏将军,总是还隔着一层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此番之后,当是能弥合起来了。

吴用再躬身:“将军,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去准备,明日就溯游而上,肃清水道。”

苏武叮嘱一语:“要把浙江水道,全部肃清,要一支肃清到睦州之西,水道在桐庐有分支,在睦州治所有分支,一直到清溪也还有分支,分支水流都不大,但也要派小船进去,肃个清清楚楚!”

“得令!”吴用第一次说出这个词来。

“速去!”苏武挥着手。

就看吴用带着众人,一礼而去,一时间,几人好似当真起了几分精气神。

苏武也懂得几人心思,这几人,而今是真正见识到了苏武在军中的威势,也知道苏武是何等之人……

既然奔了这个前程,几人也想与苏武麾下那些军将一样,是个亲密无间,是个心腹亲信。

不能总是个外人的角色。

此番不用命,何时来用命?

苏武,乐见其成,他也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去除隔阂,当真信任。

这种事,是双方之事,就好比一个台阶,一个去给,一个去走。

只待第二天大早,大船开始出发,风帆鼓起,水轮在转,桨橹在摇,行船不快,慢慢往西,一眼看去,着实声势浩大。

其实也感谢高俅,无有高俅,也无这支声势浩大的水军,其中军汉,主要是水泊之人,也还有一些江州与无为军之人,还有一些昔日建康府水军麾下……

江州与无为军,建康府,都属于大江水系,是南方兵。

苏武看着一艘一艘的大船在走,心中也还有畅想,海军水师……

密州也好,莱州也罢,还有这杭州湾,杭州明州,苏武能用的海路码头,着实是好,海上水师,也当要组建起来。

运人运货,乃至打仗,海路是女真人不曾涉足过的领域,未来大金之国,在这个方面几乎完全没有,若是把海路水师经营好,那就是苏武对金国最大利器。

前期中期金人作战,那就是一窝蜂的来去,拢共几万兵,一出皆出,一回皆回,金人也习惯这种作战方式。

这就给渡海偷袭作战留下的机会,但凡能渡海运去一万精锐,那对女真人来说,也是塌天之祸。

哪怕是常常两三千人渡过渤海上岸去滋扰劫掠,那也能牵制女真人大批人马来做海防之事。

想着想着,船队慢慢也远去了。

苏武回到军中大帐,那也是一点都不急,也不急着往富阳去赶了,只待水道肃清,大军只管乘船一趟一趟去运,直下桐庐。

苏武无事,也会带两营快马,再去富阳城下看看。

倒也是奇事,谭稹并不急着攻城了,军营里也变成了大作坊,四处都在忙碌建造。

“长进了……”苏武其实是皱眉的,这谭稹还真不傻,学得挺快。

身旁有许贯忠来答:“这谭稹,还当真不能过于小看。”

苏武点头,却又说:“也不必太过高看,这厮,就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但这厮若是在东京,弄权之事,兴许又是一把好手!”

许贯忠来问:“此战若罢,将军是否要去东京?”

苏武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想定,便是来问:“许先生有何谋划?”

许贯忠来言:“作二想,一想是去,一想不去。去有去的好处,去的话,可随在天子身边,若是能争取天子之信任,那再好不过。但将军若是去了东京,军中之事,却又要远离,正是要扩张精锐,操练大军,培养军将之时,将军长久不在,又怕军事不如将军心意。

不去有不去的好处,扩张精锐之事,自不必说,还有经营之事,钱粮之事,也还有蛰伏之好,将军去了东京,那必入朝堂之漩涡,其中得失,难以料定,不去,自就远离这些漩涡,可一心谋军事,谋经营!”

许贯忠正反来说,说得清清楚楚。

苏武慢慢想来,说道:“我却还是想去东京看看……”

许贯忠微微一笑:“那就去,东京与京东,也不远,来去书信也快,还有程相公在京东,许多事也并不那么难,扩张军事,将军麾下之人,个个堪用。只看将军在东京,是个什么际遇了……”

苏武转头来:“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想去东京?”

许贯忠也不装,点头来答:“倒也猜到一二,将军是去争,只管把程相公送到枢密院去,正三品枢密院直学士之职,那便妥定,若是能有从二品签书枢密院事,就再好不过了,便是大事成也!”

“何其难也!”苏武叹息一语。

“有童相公在前,事在人为!若是将军能得天子宠信,那就更好不过了。”许贯忠对这些事,倒是想得明明白白,也真猜到苏武心中所想。

“你说,此番回京,我又会是个什么差事?”苏武又问。

许贯忠立马来答:“这些事,在下本也说不清,但在下头前与闻虞侯请教了一二,正五品或者从四品的武散官自是不在话下,定远将军,或是明威将军之类。至于官职,当是不好升,许还是枢密院都承旨,天子当还赏赐一些钱财布帛。”

苏武点头,也知道,枢密院系统,就这么回事,武夫,也就这么回事。

只待品级慢慢升,再上去,不免是诸卫将军、大将军,但这个职位,轮不到苏武,那大多是殿前司的地盘,苏武不可能混到殿前司里去干活。

那就只有论资排辈,把品级慢慢提起来,品级够了,真往前走一步,那也是签书枢密院事了,苏武连当枢密院直学士的资格都没有,就得像狄青那样的道路。

这一步,何其难也,机会微乎其微,除非苏武强大到让天子都忌惮了,才会走到这一步,这也不真是权柄在手,而是把苏武弄到东京里圈养着……

苏武忽然问得一语来:“许先生,你说……我能不能混个文官当当?”

“文官?”许贯忠愣了愣。

“怎么?咱们这一朝,宦官都能是进士甲等,我又如何不可?”苏武笑着问,便是与谋士许贯忠说话直白。

为何苏武有这般念想?

因为终究有一日,苏武要与程万里分开,那一日,苏武头上就会有一个其他的文官上司,这是风险因素。

就好比说苏武掌京东两路之军,程万里自是不会与苏武过不去,但若换了一个人呢?

那就不如也混个文官出身,自己当这个上司,那就真的权柄在握,毫无掣肘,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甚至到时候,苏武再当枢密院的官,那就不一样了,那真就是去当官的。

许贯忠认真想了想,只答一语:“若是真这般,那就只有一条路,皆在帝心。”

“皆在帝心……”苏武点着头,好像还真就只有这一条路,把赵佶忽悠一下,赵佶说苏武是文官,苏武就自然是文官了。

而今这个大宋朝,倒是有趣了。

苏武又是一言:“看来,东京更是要去啊!”

许贯忠也是惊骇:“若是这般的路都能走通了,那将军之前程,当真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哈哈……”苏武笑来,心中不知想的什么。

“也不知天子有没有接到杭州捷报……”许贯忠已然也在帮着苏武谋划这条路。

“当还要两三日。”

“也不知天子会不会听到将军在湖州填给士子们的词,那咏梅之词。”许贯忠再去想。

“听到又如何?未听到又如何?”苏武有点感觉,但不真切,所以问。

许贯忠立马来言:“若是天子听到了,那首词,且不说本就是极佳之作,就那词句之间,岂不就是为人臣子之忠义无双?岂不就是士大夫之品性高洁?”

苏武当真一想,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短短几句,似也在说战阵之苦,也在说功勋之大,还说为国效死之愿,也还说不在意功名利禄之心,更说不惧生死之勇。

再配合此时这番军功……

嘿!

还别说!

当真该让天子听见!

这天子,就得这么忽悠,因为这天子最能共情这种艺术形式。

“许先生好谋划!”苏武通了!

许贯忠也笑:“是将军之才情也!”

(兄弟们,出来吱个声,最近追订涨了不少,都吱个声,但凡吱声的,我一人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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