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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50章 我要见童枢密!

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8-30 22:48:35 来源:平板电子书

苏武看着吴用返回那水寨里去,便也往岸滩边而回,苏武显然知道,这场战事,在他安然登陆的那一刻,胜败已然注定。

胜利之外,苏武还有一个念想,他要水军,必须要一支水军,不论是来日去打方腊,还是辽国金国,必须要一支水军。

一支好水军,其实也是一支大船队,不仅是为了打仗,更还为了物流,这个时代的物流成本太高,其中最便宜最有效率的物流方式,就是水运。

一支武装水军船队,在乱世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几乎就是整个后勤的最基本保障。

苏武已然没有时间再去慢慢组建操办了,他知道,方腊之战,其实就在眼前,此时看似朝廷平静,那方腊却已然正在起势,起势之快,会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也着实是那天子赵佶,与麾下朱勔之辈,把那江南之地弄得太惨。

所以,此时苏武愿意等这一等,且还愿意容那吴用一番,得到一支上手就能用的水军。

且苏武也还知道,吴用其人,此时不免也有打压异己之心,他岂能没有谋划?

哪怕是改换门庭了,吴用也要在新团体里有自己的身份定位,也要有自己能倚仗的东西,显然就是这支苏武急需的水军。

没有了混江龙李俊,这支水军,自就是阮氏兄弟为主,阮氏兄弟与吴用之间,那自不必说了,如此,吴用投名状一纳,在新团体里,自然身份地位定位清晰。

人,就要有用!

这梁山上下,其实不复杂,若是故事里,不外乎四股势力,第一就属宋江一系,第二是二龙山一系,第三是晁盖一系,晁盖这一系,其实就是吴用这一系,第四可以忽略不计,就是老梁山那几个边角人物。

但这其中呢,还有一些复杂,又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就是官军将领一系,所以,招安之事,哪怕二龙山与林冲,乃至李逵之辈,都不太乐意,故事里招安却还能成,为何?因为官军将领这一系,就是招安最大的拥趸。

但此时此刻的梁山,那就更简单了,不外乎宋江一系,与昔日晁盖一系,两者力量对比很悬殊。

晁盖这一系,就是昔日劫生辰纲的那些人,如今就是这一个小小水寨里,也就是吴用与阮氏兄弟,四人麾下主要骨干力量,就是以往东溪村与西溪村之人,还有晁盖昔日的庄客。

再换句话说,就是本地人。

而宋江麾下,主要骨干几乎都是外地人,天南地北而来。

晁盖本还是名义上的大哥,晁盖一死,名义一落,这梁山寨子里的本地人,已然就边缘了,成了这么一座小小的水寨。

苏武显然想得很明白,那日放朱仝走,就是看上这群边缘本地人了,苏武其实也是本地人,乃至那吴用,苏武早早就留了话口,埋了伏笔。

朱仝的身份很有意义,梁山上下,谁都欠他的……晁盖宋江欠得最多,还都还不过的多。

来日,朱仝的角色就更有趣了,他会是苏武水军的指挥使。

为何如此安排?

不外乎三点,第一点,朱仝这人真念情分,苏武给了,他会报答。第二点,朱仝这人,不会有二心,这人打心眼里,骨子里,就不愿做什么贼寇,他很珍视自己的生活,且朱仝也不是孤家寡人,他也是本地人,有家族,有家眷都在本地,此也是拿捏之处。

最重要的一点,朱仝的身份,能压住很多事,晁盖的死,与史文恭有关,这个深仇大恨,往后容易出问题,谁都不好压,但朱仝压得住。

讲道理是其一,史文恭与晁盖本无冤无仇,是晁盖去打曾头市,没打过,怨不得人。

道理讲不通也无所谓,朱仝就有这个脸面,谁都欠他无数,晁盖也好,吴用与阮氏兄弟也罢,都欠他的,在这件事上就得听他的……

如此即可。

至于吴用,其实苏武看得上此人,能力上看得上,只要吴用明里暗里,都不造次,这么个谋士角色,苏武可以留。

但凡吴用造次了哪怕一点点,在苏武麾下,要名正言顺弄死此人,不是难事。

在苏武心中,吴用显然没有水军重要,但此时此刻,吴用却代表了水军。

只待苏武把这水军经营一番,吴用代表不了水军了,那便是圆的也好,扁的也罢,只看苏武如何揉捏。

便又说回去了,朱仝其实才是苏武经营水军的关键人物。

苏武列阵在外,就只看吴用表演了。

吴用入得水寨之后,许久,再出来,带着阮家兄弟,从阵前行过去,苏武也不管,只看那四人往对面水寨而去。

吴用到得对面水寨之下,便是开口呼喊:“李俊兄弟,放个吊篮,把我四人拉上去,我有话语要对你说。”

那李俊就在寨头之上,哪里还会有好语气:“吴学究,刚才你与那官军说话,远远我就看见了,你们早已与官军勾结,如今自是坐实,我不放箭射你已然不错,你还想说什么?”

吴用也不生气,似乎早有预料,便是语重心长来喊:“有些事啊,你不知,此乃公明哥哥临走之前交代之事,时间紧迫,已然生死当前,你若再是拖沓,公明哥哥大计误也!”

李俊闻言便是皱眉,更问:“既是有什么大计,适才公明哥哥怎的不与我说?”

“刚才事急,着实料不定,便是临时起意,本就是招安大计,而今里,最后的机会了,公明哥哥定计之下,立马回了后山,你可知为何?”吴用再言。

“为何?”李俊厉声来问。

“你啊你啊……”吴用做出扶额焦急不已的姿态,便是又回头去看了看远处的官军,再道:“你啊,当深思其中,公明哥哥若是被擒了,还谈什么招安?公明哥哥唯有与大军在一处,才有招安的本钱,所以公明哥哥才立马回了后寨。”

“学究,兄弟我不是不信你,便是也要防备一手,你莫不是来骗我开寨门?”李俊依旧警觉。

“都让你放吊篮了,开什么寨门?我哪里不知你本就不喜我等?我四人不带一个兵丁,连兵刃都未带,如此而来,便只是当面与你详谈细说,时不我待,一会儿官军当真往寨子里去打了,那时候可就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吴用说得急切不已。

那李俊稍稍展眉,说到公明哥哥要招安,这一点上,李俊已然信了不少,此时再看那官军列阵,当真是急,只道:“我放吊篮就是……”

说着,吊篮就放了下去,吴用却先不上,而是让阮小二先上去。

便是这李俊,怎么也想不到吴用所行,利用的是此时此刻紧急情况之下的信息差。

就看吊篮放了几次,吴用终于是上去了,上得寨墙,吴用环看一番,阮家兄弟都靠着边缘站定,那李俊远在几步之外,左右汉子不少。

吴用才一站定,立马说第一句话:“李俊兄弟,你适才误会了,那官军船下装了铁皮,着实凿不破,你却怪我阮家兄弟,说他们故意放官军来,唉……此岂能是兄弟之义?谁不愿意大胜之后再谈招安?谁愿订这城下之盟?”

李俊闻言,倒是还有些愧疚,与阮家兄弟拱手一番。

吴用再言:“此番,却也就到了订这城下之盟的时候了,公明哥哥与我,又如之奈何?难道真都把弟兄们拼光了去不成?公明哥哥带着兄弟们在此聚义,为的是个前程,若是真让兄弟们都死在此处,公明哥哥于心何安?”

李俊点了点头:“只道是那苏武不给咱们活路,想着拼了就是,不负公明哥哥之义也,若是公明哥哥还有招安之法,自随公明哥哥就是。”

“是啊……而今也是无奈,那苏武与我一番言语,倒也说得诚恳,他也不愿麾下心腹多有死伤,所以,这城下之盟,这招安之事,还有余地,公明哥哥也有计策交代……”

吴用说到这里,停了停。

李俊便问:“怎么交代?”

吴用左右看了看,便说:“近一些,我附耳与你,此番你我配合得当,公明哥哥在后寨稳住局势,这最后招安之策,十有**能成功。”

李俊当真上前几步,走到吴用身前,侧耳去:“你说……我自听公明哥哥的就是,是诈降也好,是拖沓时辰也罢,只管用命去做。”

吴用当真附耳轻声去说:“公明哥哥说,先要借你人头一用。”

“什么?”李俊大惊,却一时之间还当真去想,是怎么借?借去当真有用?还是……

却是李俊忽然感觉腰间一麻,低头去看,一柄很短的小刀插在了自己腰间,持刀之人,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李俊先问一语:“这是为何啊?公明哥哥借我脑袋去,如何用?”

吴用竟是还说:“就是诈降之用,最后翻盘之机会也!”

“我……”

把短刀拔出,活阎罗又是一扎,直扎胸腹。

“我我……”李俊心中自是五味杂陈,奈何已然全身乏力,已然站定不得。

只看李俊身后众多汉子就要上前,吴用连忙大喊:“此公明哥哥之计也,此李俊兄弟心甘情愿,诸位勿惊。”

那李俊已然倒下,眼睛睁得大大,活阎罗竟是丝毫不等,就在割头。

吴用更是来喊:“诸位,听我指挥行事,公明哥哥大计便拜托诸位,如此,诸位都有一条活路。”

许多汉子当真就不动了,却是那童威童猛已然上前,一把推开正在割头的阮小七,便是涕泪就下。

童威在喊:“公明哥哥这是用的什么计?我等何必如此求生?”

童猛也说:“便是拼了去就是,怎的……唉……”

吴用连忙再言:“二位头领,此苦肉计也,亦如昔日周瑜打黄盖,千万莫要误了公明哥哥之大计,更不要让李俊兄弟白白枉死啊,诸位兄弟,一定都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吴用之谋,从来毒辣,此番亦然,投名状,自是要交得彻彻底底。

吴用更也知道,那公明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为了招安,为了官位,为了一个所谓相公之称,公明哥哥也做得出这些事来……

兴许别人不知,但真要说吴用,相处这么久,两人不知多少交心密谈,他岂能没有一点点感受?

还有苏武,苏武更知道,那故事里,宋江最后对自家兄弟,何曾不是一个毒辣狠厉?

此时吴用,生死之时,总要有路去走……

就看童威童猛抱着李俊尸首,吴用倒也不急了,示意阮小七可以等一等……

等得片刻,吴用才说:“二位头领,不能再拖沓了,李俊兄弟,当死得其所,且看公明哥哥稳住局势,还有来日!”

阮小七便在上前,阮小二阮小五也上前去,把那童威童猛左右拦一拦,那人头再割,几下就割落。

吴用大喊,开寨门,我等先出,尔等再出,若我等先出无事,尔等便做个恭顺模样。

说完,吴用往阶梯去下。

左右汉子,哪个不悲?

便是下去,吴用再喊:“开门!”

那寨门当真就开,众人皆已无了主心骨,只看那吴用去。

吴用出门,走在最头前,官军未动,便是有汉子慢慢也出门跟去。

吴用并不回头,只管往苏武面前去走。

苏武就等在那里,看着吴用身后的阮小二提着的人头,也看着吴用躬身一礼。

苏武也叹:“可是李俊?其实……可惜了……”

吴用知道苏武说什么,便答:“将军,唯有此法,能快速拢住水军,我等来日,便也都管得住这些水军……否则留得这些人,说不得哪日行船远走,他们便操船逃了去也!”

其实,吴用说得有道理,水军不比陆军,一旦放出去,那真是说走就走了……总也不可能真的永远派人盯着看着。

吴用话语里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暗示苏武,外地水军不可信,唯有本地人才好拿捏。

苏武哪里不懂吴用之意?只道吴用还想着以水军为自己身份地位的倚仗,做梦呢……

哪怕不弄吴用,最多,吴用也就是个老实本分的谋士。

但苏武此时只道:“不论你怎么说的,投名状既然纳来了,我自信任于你,你自把两拨水军聚到一处,把兵刃都交上来,快去做,某可不等你太久。”

“得令!”吴用躬身一礼,连忙起身去招呼阮家兄弟与那童威童猛。

只看片刻之后,两边水寨,所有人都在出来,兵刃都一处扔去,扔得如小山一般。

苏武看了一眼,只留百十号人在此看管,苏武抬手就是命令:“往后寨去!那些老弱妇孺之辈,不必滋扰。”

苏武军令一下,一营一营,开始迈步,铁甲咔咔在走。

苏武自己倒是不往前去了,先让各营在前,他稍稍等候,却又把那吴用一招。

吴用躬身快来:“还请将军吩咐。”

“你不随某去见见那宋押司?”苏武问着。

吴用叹气:“还请将军恕罪,在下就不去了……”

“你倒是有你的义气……”苏武如此一语。

“在下昔日里,临时起意,拢得七个人劫那生辰纲,事情败露而从贼,却也从未想过会一路走到如今,晁大哥已然去了,剩下几个人,昔日里都是听了在下之语劫那生辰纲,就说那阮氏兄弟,在下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旁人兴许顾不得了,他们,在下总是要顾一顾的……”

吴用向来毒辣,却是此时此刻,在苏武面前,也掏了几句心窝子,此取信于人之法也。

苏武听得点头,便也说几句能与吴用说的实话来:“天下很大,某有大志,此时此刻,不靠父老子弟,还能靠何人呢?”

吴用躬身一拜:“定当为将军效死!”

“最好不过!”苏武虽然如此说,但也知道,吴用这话不可深信,除非……苏武来日,当真势力越来越大,权柄越来越多,否则,吴用此语,就是放屁。

吴用这个人呐,复杂得紧,但有一条苏武知道,这人心思虽多,但一定最会审时度势。

苏武左右看了看,轮到他本部向前了,便是迈步而去。

吴用忽然在后一语:“将军,那宋押司可能有心要逃。”

苏武闻言,面色玩味回头看了一眼!

好似吴用也怕宋江逃了……

有趣有趣……

便也在猜,那吴用刚才怎么忽悠李俊的?

想来用的是宋押司的名头,什么都往宋押司身上去推?只要这话语最后不露馅,那童威童猛之辈,那李俊麾下的好汉,最后也无奈何。

好似也拿捏住了吴用的一些东西来,往后若是真要杀吴用,似乎还有个简单手段,轻轻松松借刀杀人,且看吴用自己找死不找死了。

苏武安慰吴用一语:“学究,放心就是,逃不去的……”

吴用当真放心点了点头……

大军在走,沿路去,都是房舍,依山势错落有致,老弱妇孺许多,其中有一些是头领的家眷,也不乏那些本地汉子的家眷。

其实这梁山之地,挺好,可以当做一个极好的基地来用,防备的是来日金人南下,第一缕兵锋当真过于强横,当真势不可挡,这里易守难攻,可以当做苏武最后的倚仗。

藏钱藏粮藏军藏人,乃至藏下许多生产作坊,都不在话下。

女真那兵锋,其实好对付,女真人少是其一,糜烂得极其快,这是其二,即便最初不敌,只要保存了实力,稍稍一拖时间,要不得几年,也就好敌了。

当然,这是苏武对未知未来的一个保险谋划,最好,还是用不上这里,不必真的走到这一步,这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

但即便不这么来用,这里也要好好经营,这里通南北水路,做个后勤基地也不是不可。

苏武慢慢想着,头前厮杀已起,先锋陷阵武松,早已遇敌,砍杀无数。

那宋江也不知还有什么手段能逃走,苏武也猜,要么一条小船从偏僻处下水去跑,没了水军来做掩护,那宋江一两条小船下水去,怎么能难逃脱这八百里水泊。

苏武所带,官军大小船只上千,周遭已然密不透风……

要么呢,突围,能为宋江当真卖命的人其实还不少,怎么突围?

自不是回头与苏武决战突围,而是打开后寨,往那秦明索超张清的大军里去突围,便是这京东两路之兵,除了苏武麾下,其他之处,宋江自是知道都不算精锐。

后寨突围,显然是最有可能的逃脱之法。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头前来报,说那后寨关隘开了,贼人都往那关隘之外涌去。

苏武自也下令:“快追就是。”

宋江啊宋江,想法是极好,此番,是战之罪也,是实力的碾压,并不是什么智计百出的碾压。

苏武如今,就是实力比宋江高出太多,此败,就只有这一个道理。

寨子里东平府官军精锐杀来,后寨里,山寨好汉奔涌而出!

有那许贯忠似也早已知晓会有这般情况,便是军令连连在下:“按战前之议,前军出击,左右两翼合围!”

令兵在跑,鼓声在响。

前军秦明,一马当先就去,左右,索超张清,更是上前去围,自是要个水泄不通,还有沟壑拒马形成防线。

中军栾廷玉与一千铁甲步卒,倒是未动,只看哪里去补充围堵,就往哪里去。

水战一败,梁山大势已去,堵住此番,大事就定。

却见那后寨里,涌出了万余人来,一时间,这梁山后方,拥挤得满坑满谷都是人,一眼望去,四处都是人头攒动。

只待有那官军铁甲也追出后山关隘,更是再也看不到空闲之处。

那苏武却并不追,他自带着亲卫上了关隘高处去看,他要看看,宋江还要怎么逃出生天。

却是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寻也寻不到宋江在何处!

只看得有一股人,忽然奋勇无比,开始冲击侧边张清之军,一时间还真把张清人马杀得连连在退,颇有一种一鼓作气之势。

苏武立马看去,便是知道,那里,宋江定然就在那里,宋江也学会了观阵,极短时间之内,便看出张清麾下,当是弱点之处。

倒也是真看得准。

苏武自是找不到到底哪个是宋江,却能找到远处张清的身影,那张清倒是了得,飞石绝技又在表演。

只是麾下人马并不精良,大阵不断在退,好似真要挡不住一般,好似真要被宋江突围而去。

其实现在,苏武也指挥不了什么了,只远远看着,看的是头前制定的军事计划,会不会完美执行,就看麾下之人的执行力。

只看更远将台,那一千号铁甲中军,已然有人在动,五百铁甲开始往张清去援。

这是苏武第一次打这么大的仗,麾下两万多人,事前作战计划做了许多,苏武高处观战之意,就是为了检验自己指挥水平高低。

只看那五百铁甲拥到张清身后,先把大阵在退的情况稳住,怎么稳?

自是提着刀枪驱赶阻拦,便是拥挤在原地,也不能让大阵后退。

再有铁甲,从两侧往前去绕,栾廷玉一马当先,只待栾廷玉绕到头前来,铁甲不过二三百,颓势立马就止。

甚至开始反扑。

苏武看得连连点头,却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不该只留一千步卒,当至少也留三五百骑兵……

围困之战,乱战而起,哪个人不想活命?便是四处贼人都在冲击,却也都是一团一伙,已然也没有了指挥调度。

苏武再一次明白,大战一旦短兵相接打起来了,那就一定没有了临阵的细微指挥,就如此时,苏武想命令已经冲入敌群的武松往左边去打宋江所在之处。

却是知道,这军令可下不去了,即便派出令兵在人群中去挤,令兵哪怕在高处看到武松在哪里,他真走入人群去挤,十有**也寻不到武松了。

哪怕挤得几刻去,幸运再幸运,真寻到了武松,武松也难以把这个命令执行下去。

就只能放任这场大战这么打下去,所有人,本来在哪里,就在哪里打,真去指挥,反而生乱。

看着就是,苏武还明白一点,不能信任之军,万万不能放在前头,比如张清之军,此时此刻着实不可用也,若非张清与麾下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还有一些亲信之人还可战,只怕防线早已大破。

许是宋江观阵多日,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如此再想,那宋江突围之策,还真不是胡乱心思,也是谋定后动。

苏武也在长进,宋江也在长进。

苏武甚至还在反思自己刚才心中嘲笑宋江的心态,着实是近来胜得太多,有些飘了……

好在,苏武头前就心中略有不安,留了那栾廷玉一千铁甲与许贯忠。

再看!

那宋江突围不力,被反扑一回,竟是稍稍退回了人群,好似再重新组织。

苏武一时还真起了几分担忧,便是下了关隘高墙,看了看身后百十号亲卫,只管长枪在手:“随我走!”

与其下令去让武松往宋江那里去,不如自己去,至少苏武此时是清楚知道情况,也知道往哪里去,也不曾陷在阵中难以动弹。

身后李成,第一个拔出腰刀,先走几步,走到苏武面前去。

苏武也未说什么,只管冲出关隘,定了定方向,绕着外围脚步飞奔。

奔得差不多了,苏武抬头去看,左右去看,其实是在定位,看看关隘之处在哪边,看看附近地貌,又往旁边再绕一二百步。

再停下来定位几番,差不多了,苏武长枪一举:“往这里入阵!”

苏武只管去挤,先挤的是自家铁甲军汉,一边往里挤,苏武还一边大喊:“兄弟们,某来也,快快让路,只管随在某身后!”

喊声传不出多远,但周遭军汉,都听得到,有人转头去看。

便是左右有人大喊:“将军入阵了,兄弟们快跟上!”

便更有人喊:“将军入阵,快让路,快让将军往头前去!”

“跟上跟上,兄弟们跟上将军去!”

苏武铁甲里不断挤去,挤得许久,抬头一看,眼前依然是贼,长枪就捅,口中大喊:“兄弟们,随我杀!”

“随将军效死!”这一片人,都在呼喊,倒也不多,三五百号。

远处之人,也看来,知道将军入阵的人自是越来越多,都往那呼喊的方向去杀。

李成更是频频挡在苏武身前,更有军汉争先恐后往苏武前面去杀。

贼人一眼望不到边,只管奋力砍杀去,苏武长枪不断捅刺,也看不到什么了,即便踮起脚来,看去的都是人头。

苏武只管时不时回头看一看关隘在哪里,看一看前面那些早已不抛巨石的石砲摆放的模样,便也是定位。

“这边这边!”苏武高举长枪指着大致方向,频频在喊。

所能指挥的,也就身边这些人,但将军所去之处,便是周遭众人跟随而来。

地面上的躺着的贼人,已然不知多少。

苏武也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众人跟着喊:“投降不杀!”

但没有一人手中的刀枪是慢的,只管众人紧密在一起,长枪一下一下去捅,贼人一排一排去倒。

哀嚎之声充斥在耳,苏武忽然脚步稍稍一个趔趄,低头去看,不知谁人的肠子拌在了苏武的脚下,犹如一根长长的绳索,也不知尽头在何处,更不知是哪个尸体出来的……

苏武稍稍抬腿,继续往前。

其实,泾渭分明,贼是贼,兵是兵,军汉们极为紧密,贼人们越来越挤。

苏武频频迈步往前,自有军汉更往苏武头前去,争先恐后,却又不乱。

苏武不断前后左右去看,看远处,看高处,不断定位。

当是差不多了,是这里……

苏武忽然大喊:“宋押司,某来寻你了!”

无人应答!

苏武继续往前迈步,左右军汉,更是奋勇在前。

“宋押司!”苏武再喊。

眼前,已然真有许多贼人开始跪地举手,那苍白的面色,便是苏武这辈子见过人类脸上最惊恐的表情。

苏武当真开口:“弃兵投降之人,不必多管,只管向前!”

又往前不少,便是苏武再喊一语:“宋押司!”

苏武想尽快解决这场大战乱战,苏武虽然看不到,但也知道,旁处兴许投降者已然无数,偏偏这里,投降之人还真不多。

宋江定在此处。

果然,真有一个话语来答:“可是苏将军当面?”

声音就在不远,这般乱战,稍稍远一点,声音就听不真切。

“正是本将,宋押司,罢了吧?”苏武又喊。

“苏将军,我若罢了,可放我身旁这些兄弟一条生路?”宋江再答。

即便已然近在咫尺了,人群之中,却还是看不到身影。

“你出来就是!”苏武再喊。

“苏将军,你应了我这一言,我等自就罢了。”宋江话语又来。

还要讲条件?

苏武不答话了,只管大喊:“杀,杀光为止!”

左右军汉,更是奋力,人头就是赏钱,虞侯文书皆在阵中,必然记录准确。

苏武也不吝啬,即便杀去一万多人,赏钱也不过二十万贯的事,自是杀得起!

此处之贼,已然最是核心之人,便是也有贼寇要搏,一语喊来:“与你们这些狗贼拼了!”

真有人冲来,长枪不知多少,正在捅,话音也就戛然而止。

只要军阵紧密不乱,一人两人要拼命这种事,何其难也!

只待军汉们慢慢再往前,捅杀起来顺手无比,那宋押司陡然又喊:“苏将军,罢了罢了!”

苏武只答:“你出人群来,让本将看到你!”

说着,苏武也左右挤得几番,挤到军汉第一线,面前只有李成一人,当面三四步外,就是贼寇。

苏武要看到宋江!

那人头攒动之间,还真有一袭青衫出现在苏武面前,苏武打量去,应该还真是他!

山东呼保义,郓城及时雨,孝义黑三郎。

那人也在三四个人后,拱手一礼:“见过苏将军。”

“宋押司,劳烦你多行几步,走出来……”苏武再言。

那宋江当真往外来走,却是左右都在拦,那宋江拱手左右:“兄弟们,事已至此,唯我一人之罪也,是我对不住兄弟们,只管往我去就是。”

左右当真皆是不愿,一个个立马挡得严严实实,话语一大堆,这个来说那个来说,也听不清楚,只管是一片吵杂。

苏武直接大手一挥:“往前!”

李成持枪就迈步往前去捅,左右之人皆是动作快速。

宋江立马大喊:“苏将军,罢了罢了!”

说着,已然就要被淹没的宋江,忽然又看得到了,当真往前走来,左右之人,个个掩面有泪。

这些年来,宋江还真不知给多少人有过恩情,不仅仅是那江湖救急,更还有身家性命的恩,其中不乏作奸犯科之辈,也不乏一些底层良善之民,宋江在江湖上的名声,从来不假。

以至于此时,宋江要从人群而出,当真就是这般许多人掩面而泣的景象……

要问宋江怎么如此豪富?他家本就是郓城县大地主,他如此家世,本也该是读书进学,考取功名,也不知多少人期待着,真以为宋江会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只可惜,越是期待,越是失望,宋江做梦都想当官!

宋江当真出来了,此处,军汉也不动了,贼人也不动了。

苏武也从李成的身后出来了,上下把宋江一打量,一时竟是也有唏嘘。

“宋押司,过来吧……”苏武抬手一招,其实就是三四步外。

那宋江先是回头,躬身一礼,只看那哭泣之声,此起彼伏。

再转头来,又对苏武,也是一礼,如此,才是迈步,面色之中,竟还真有了那几分慷慨。

只道此时,苏武在想什么?

只看宋江迈得这三四步,到得苏武身边,再拱手一礼:“苏将军,在下本也并非贼寇之辈,从贼皆是无奈,在心自小,一心只求报国,奈何无门,只看这世间,殿陛之上禽兽食禄,庙堂之中朽木为官,到处都是赃官污吏,唉……苏将军也是正直之人,定也知我所言何事……”

苏武笑了笑,不多言,只说:“既然如此了,事到如今,宋押司,此番那就当真罢了吧。”

宋江点了点头,又回头去说:“兄弟们,是我宋江对不住你们,就此罢了吧!”

苏武铿锵来说:“宋押司高义!”

就看当面,大概还有三五百贼,兵刃在落,叮当作响。

苏武再开口:“都不要乱走,只往那边水边去,先聚在那里,也好一个个登记造册。”

众贼都看着宋江,宋江点了点头,众贼便也动起了脚步,往那水边去走。

等得片刻,只待众贼都放了兵刃去了那水边之处。

苏武叹一口气去,再说:“宋押司,请!”

苏武还有一个作请的手势,宋江一看苏武比出来的作请,迈步再走,往官军人群里去。

心中也稍稍一定,倒是头前也与猜测,这苏武如此悍勇,性子定是刚直,刚直之辈,最通情义,定也是那江湖好汉做派,兴许还可再谈一二……

正在想着呢,就听得苏武忽然在后大喊:“这一处之贼,全部杀光!”

宋江闻言大惊,连忙转身,隔着几个军汉,宋江伸手似要去拦,口中大呼:“苏将军,万万不可啊,他们都是良善之辈,心中皆怀忠义,万万不可如此屠戮啊!”

苏武哪里管他,只看看着眼前军汉往前。

左右有军汉阻拦,宋江上不得头来,只得再来呼喊:“将军,皆忠义之辈也,若到将军麾下,必是悍勇效死之军,将军何以如此不留情面错杀好人啊!”

苏武回头来,只看宋江已是泣血在喊,脸上青筋暴跳,便答一语:“宋押司,我麾下才个个都是忠义悍勇之辈!”

“苏将军,苏将军,你可杀我,万万不可杀他们!”宋江已然就看到了那屠杀之景。

苏武不答,只管转头去:“杀光!”

只道刚才苏武看着贼人个个红眼流泪的场景,是作何想?若不见刚才宋江那一番场景,兴许还真没这一遭屠杀!

却听宋江一语喊来:“我要见童枢密,我要见童枢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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