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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 第两百八十八章:雕版印刷术,章台祭酒不是祭酒,国子祭酒才是祭酒

章台学宫,国子监,玄鸟堂。

秦国图腾是玄鸟,凡是和玄鸟沾边的都不简单。

玄鸟堂就是国子监最大的学堂,可以容纳五百人。

堂上,嬴成蟜坐着太医署、工室专门为其量身定做的人体工学椅上,手撑下颌阅《诗经》。

《诗经》作为儒家经典之一,在当下除了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还有文化、哲学、历史价值。

嬴成蟜在稷下学宫的时候,粗略看过两三遍。然后就放在一边,去读邹衍生前所写的诸子传记了。

近一个月前,少年重新捡起《诗经》,与《荀子》交替着看。

他每三日来一次国子监上课,来了就往堂上一坐,不是看《荀子》,就是看《诗经》。

少年第一次给国子监学子上课就笑言:

“这哪是上课啊,分明是看自习嘛。”

堂下有学子询问:

“先生,何谓看自习?”

嬴成蟜两指先指自己双眼,再指堂下:

“看着你们自己学习。”

堂下望着桌案上的教材,笑声一片。

来了就自己看教材,这可不就是自学吗?

教材,全称国子监入学教材,分为十卷。

每一卷国子监入学教材上都是先书新秦文,再书新秦文对应的秦文,用以字标字的方式教国子监学子学习新秦文。

国子监入学教材是章台学宫最初的二十一位章台先生编撰。

编撰之初。

有先生提出应和启蒙塾教材一样标注拼音,先学拼音后学新秦文。

也有先生提出先书秦文再书新秦文。因为来秦国的人基本都会秦文,先看到认识的字再通过认识的字去学不认识的,符合生活习惯,有助于学习。

这两种声音呼声最高,最后却都没有采用。

国子祭酒嬴成蟜拍板,定下现在这一版。

他发明拼音本就是为认字服务,提升认字效率,拼音标注法对不识字的孩童有高效。

而对识字的国子监学子,学拼音就是本末倒置,远不如以字标字法。

以字标字法既能知道读音,又能知道字义,更适合国子监学子。

而舍弃原有的习惯,先标新秦文,后标秦文也不是嬴成蟜故意标新立异,是新秦文将秦文中的好些字归为一个字。

譬如秦文中脏乱的“脏”和五脏的“脏”就是两个字,而新秦文是一个字。

在竹简上,一个字引申为几个字义,要比好几个字合并为一个字义简洁明了,也更符合时人的学习习惯。

偶有耿直的学子或当面质问嬴子,或私下议论——没有教过我们,看自习如何能算作我们的师者呢?

章台学宫的嬴子是谦逊而幽默的,遇到这类问题不是笑而不语,就是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

“说的就是呢。”

质疑的国子监学子或是从同生口中,或是从其他章台先生口中得到答案。

章台学宫的教材,是以嬴子为首、学宫建立伊始的二十一位章台先生议定。

章台学宫教材是批量定制,是工室最新研发出来的新技术,叫做雕版印刷术。

而雕版印刷术,是嬴子不久前提出来的。

雕版印刷的底板教材,全部都是嬴子写就。

必须学习的新秦文,嬴子发明。

总之,你以为嬴子没有教过你。

其实除了口头上的教书,你在章台学宫新学习的所有知识都和嬴子有关。

没有嬴子,或许会有章台学宫,但一定不会有教材、桌椅、新秦文……

有好事者看嬴子脾气好,喜欢玩笑,根据谐音给其起了一个号——影子。

说嬴子就像影子一样,看着不显眼,但无处不在。

这时就会有其他好事者科普什么生而知之、咸阳神童、五国相邦、少年称子、稷下学宫祭酒、创办章台学宫……你管这叫不显眼?

足下,盲?

章台学宫有一句公开传言:章台祭酒不是祭酒,国子监祭酒才是祭酒。

这传言本来私下流传。

直到有一天章台祭酒秦王政莅临章台,考教学子学业,当众笑着念出了这传言,连连点头称说的甚是有理。

不久,秦王政有齐威王纳谏古风和这句关于两位祭酒的传言不胫而走,一同在章台学宫流传开来。

看了一眼堂内水刻,嬴子两根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两下:

“下课。”

“啊?这么快?我还没看完啊?”一个新来章台学宫的学子哀叹。

“没看够?”嬴子边卷《诗经》边问。

“是。”新来学子点头。

“没看够回家看,别耽误我下课。”嬴成蟜站起来就要跑路。

下课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可是教材不让带走啊!”新来学子叫喊,很急。

跑出学堂的嬴成蟜退回来,探进半个脑袋!

“新来的?”

“嗯。”

“你人缘不太好吧?”

“这……家里人都说我木讷……”

“刘邦,你不最爱交朋友了吗?交给你了。”嬴子跑路。

堂上,坐在最前列的少年捶打桌案,一脸愤懑地冲着敞开的学堂门大喊:

“先生啊!你做个人吧!你不能一有难处就丢给邦啊!”

“废什么话!”嬴子声音遥遥传来:“门客就要为主君排忧解难!”

“甚门客要排……门客?门客!”少年原地弹射,像是屁股着了火,奔到门口:“先生收邦为门客了?”

“看你表现!”嬴子只留给少年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看上去比嬴成蟜还大上两岁的少年,其实真实年龄才十一,比嬴成蟜还小上一岁。

他仰天长啸,怪叫声让学堂内不少学子面色不愉。

学堂乃神圣之地,怎能在学堂咆哮?楚蛮就是楚蛮!

少年摇头晃脑走回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哼唱着沛县本地歌谣,完全没有把他人目光当一回事。

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对其厌恶的学子更为厌恶了。

这符合他们对楚蛮的刻板印象,又蛮横又骄傲,因蛮横而骄傲。

少年走至新来学子身边。

明明年岁看上去比新来学子小了十岁不止,却很是老成的一搂新来学子脖子,低头笑道:

“乃公就是刘邦!奉主君之命,来为兄弟解难。跟乃公回家,乃公家里有全卷的新秦文!”

[乃公……这什么人啊……嬴子为甚指定如此粗俗之人。]新来学子有些胆怯,想要推辞,又为少年所说的全卷新秦文而诱惑。

瞄了一眼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默默拿下。

身子后靠,拱手抱拳,一脸犹豫地道:

“尘有一问,请足下解惑。”

刘邦甩着被拿下的手,一点也不尴尬:

“恁的客气,兄弟你问!”

“……学宫严禁携带教材出学堂,违者没收教材逐出秦国永不录用,足下……哪来的全卷新秦文?”

“嗐!”刘邦摆摆手:“学宫只说不能带走,没说不让抄啊!”

新来学子双目瞪大:

“不让外带教材,就是不让我们私下看,怎么会允许抄写呢?”

“那乃公不知道。”刘邦学着嬴子常有的摊手动作,一脸无辜地道:“反正乃公抄了,你看不看?”

新来学子低下头观察四周,手半掩口,有意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道:

“此事,嬴子知道吗?”

“不知道。”刘邦学着新来学子的神情动作,先看看周围,然后也半掩着口,压低声音:“嬴子说他不知道。”

新来学子:“……”

新来学子再木讷,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默默起身,行礼:

“尘欲抄之,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刘邦一口应下。

“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请乃公吃顿狗肉就行。”

“好。”

刘邦和十几个学子打招呼,说今日有事聚不得了。

十几个朋友道着“恭喜恭喜”,一脸羡慕地看刘邦带着新来学子出学堂。

一直有人出学堂,也有少量学子一直没走。

他们拿着毛笔,在铺开的空白竹简上抄写教材。

学宫不禁,便是可为。

禁止带教材出学堂这个规定是嬴成蟜一力制定,在写进学宫规定时,受到了相邦吕不韦的强烈反对:

“雕版印刷术可以批量生产教材,为甚要限制教材?

“如此为之,虽能坐实公子师者之名,增长公子之势,但也严重限制了新秦文的传播。

“利于个人而害于国家,公子莫非忘了初心乎?”

嬴成蟜没有立刻解释,只要求先实行看效果,效果不好就改。

国子监成立的第三天,刘邦便成为了国子监的一员。

第一次上课正常上。

第二次上课抄教材。

有学子检举告发,国子祭酒嬴子回复不知道。

再上课,大批学子抄写教材。

吕不韦见之,心悦诚服,改口称既利于个人,更利于国家。

嬴成蟜至此方给出解释:

“免费不被珍惜,自学不如偷学。

“这是人性,千年不易。”

那一日,吕相念叨着“人性”二字,又老了许多。

嬴成蟜在章台学宫有住所,但他向来不住,待都不待。

这三十来平的小破房,怎及他的成蟜宫舒服?

公子成蟜推开住所门,灰尘簌簌落,呛得他打了两个喷嚏。

赶紧出门叫杂役来打扫一下,打算走的时候跟管事的说每天都来打扫一下。

他人房间是私人之地,不方便打扫。

他这破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没什么不方便的。

不到一刻,手脚麻利的四个仆役便打扫完毕。

嬴成蟜坐在软榻上,想着路上听到的传闻,喃喃自语:

“携双鹤,这么帅?

“可惜,来的不是荀子,不能一次杀个干净。

“浮丘伯……也行吧。

“让我来见见这位荀门六子之首。”

荀门六子,荀况荀子最杰出的六位弟子,李斯、韩非、张苍皆在列。

然而,名声最响亮的韩非、李斯,却都不为首。

六子之首,是浮丘伯。

史书上对浮丘伯的记载甚少,嬴成蟜对浮丘伯的了解更多是在当世。

他觉得这位六子之首不该跟荀子学习,该跟着庄子学习。

太淡漠名利了!

学入世学问,做出世之人,这就是浮丘伯。

一直想成仙的张苍没有成仙,不想成仙的浮丘伯却成了仙——后世有其成仙得道之言。

嬴成蟜摊开《诗经》,默默研读。

浮丘伯最善之书,就是《诗经》。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不假。

只是有些人会在机会来临之前就知道机会将来的信息,可以提前开始准备。

这叫信息差,也叫阶级。

嬴成蟜屋舍南走三十米,便是李斯屋舍。

嬴成蟜是章台先生,李斯也是章台先生,学宫中章台先生的屋舍都在同一片区域。

一个时辰后,李斯屋舍内。

浮丘伯看看水刻,起身喟叹一声:

“嬴子之名,真实不虚。

“师弟,我去了,不能再让嬴子等下去了。”

李斯郑重颔首,提点道:

“师兄切记不要和嬴子藏私,坦诚布公是与嬴子交往的最佳办法。

“嬴子年岁虽小,对人性之了解却仅逊师长。”

浮丘伯微头失笑:

“只有你和韩师弟才喜欢藏着掖着。”

面色转为严肃,语气中满是告诫地说道:

“师长知道你拜在秦相门下,担心你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好。

“你和韩师弟向来有主见,我不好多说甚。

“只是若有可能,请师弟做事前多思考思考。

“师长年岁已高,经不起噩耗了。”

李斯张口,想要说我们当下不是转投秦王了吗?

半晌,无言。

闭口,颔首,重重颔首。

浮丘伯伸手,想要拍拍师弟肩膀以表亲近。

手伸出去,在李斯肩膀上一尺悬了两息,微微苦笑一声。

师弟学问精深,名声广播。

眼下不是其初入师长门下,初至稷下学宫之时了。

“去了。”浮丘伯又道一声,收回手,推开门。

行路无声,飘逸出尘。

双鹤随之。

他走到嬴成蟜住所前,正衣冠,轻叩门:

“浮丘伯请见嬴子。”

门扉很快打开,一个俊美少年出现在浮丘伯面前。

浮丘伯站位距离门扉很近,高少年一头半的他看少年就只能俯视。

他急忙退后两步,险些撞到白鹤,对着少年深施一礼:

“浮丘伯见过嬴子。”

嬴子抱拳回礼:

“翩翩浮丘伯,朝从东海来。

“相呼与之归,谓是仙骥才。

“小子早便闻先生之名,今日见之,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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