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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 第一百四十四章:再见吕不韦,暗中巨子

孔斌,嬴成蟜在历史书上见过这个名字。

但笔墨极少,少到若嬴成蟜不是历史专业都不会记住这两字。

前世的孔斌是个知名度不高的历史人物。

但在这一世,孔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早在十年前就名动天下的人。

当世人尊称其为——孔斌子。

嬴成蟜匆匆而出,其还看不清孔斌什么模样,就深施一礼:

“小子来到魏国,本想换了马车就去拜访先生,不想先生竟是先来了小子这,这是小子的疏忽。”

说着话,少年就走到了孔斌的近前。

虽然面前有三个人,但毫无疑问,主人孔斌一定是站在最前面的人,礼仪不能错。

最前面的孔斌是个中年人,三四十岁年纪。

其穿着一件素白长袍,茂密黑发顶着一顶高冠。

身躯魁梧,极高,比身后两个人高出一个头。

孔斌身后二人,一个做侍卫打扮,腰间佩剑。一个做驭手打扮,手里抓着马鞭。

嬴成蟜打量三人身高,目测孔斌当在一米八五以上。

在普遍身高为七尺,即一米六一的战国末年,孔斌的身高就是鹤立鸡群。

站在孔斌面前,他有一种气被压住的感觉,呼吸不自觉放慢了。

他不知道是邹子给他的印象太深,以至于他对诸子这个群体产生心理压力。?

还是孔斌子远超常人的身高给了他压迫感。

[史载孔子身长九尺六寸,那就是两米二二。]

[其六世孙能长这么高,肯定是遗传,这算不算是继承孔子遗泽。]

嬴成蟜故意想些跳脱的事,以让自己思维活跃开来。

本应落后嬴成蟜一步的白无瑕这次提前半步,对孔斌极为警惕。

能自称孔子几多世孙的,都是孔家出众之人,讲的了理也打的死人。

而孔斌子就是孔子六世孙中最出众的一个,做了九个月魏国相邦,挂印自离。

孔斌对着嬴成蟜郑重一礼,说道:

“学子孔斌,请拜长安君为师长。”

嬴成蟜被孔斌行为吓了一跳,避让开来。

他名声是很大,经常有人找到他,想要拜在他的门下做门客。

但他可不觉得凭借这不到一年的游行,就能让诸子之一的孔斌自愿为弟子。

一个邹子让他心有余悸。

一个公孙龙子让他现在每天都翻阅《公孙龙子》,快看吐了都毫无信心与之对辩。

同样能得一个“子”字的孔斌要拜他为师?别闹!

少年苦笑一声,折腰下拜:

“先生不要说笑了。

“小子何德何能,怎能让先生拜师,小子拜师先生还差不多。”

孔斌直身,渊渟岳峙,伟岸身躯如同一座大山。

他进前一步,一步顶嬴成蟜三步。

大山立在少年面前,投落下的阴影完全罩住了少年。

“善。”孔斌颔首:“自今日起,你为吾关门弟子。”

嬴成蟜:“……”

少年有一种被下套的感觉。

他缓缓直身,在这个过程中看着孔斌的脸。

不苟言笑。

[这么认真,不像是说笑。]

[收我为徒,是看中了的声名吗?还是我的身份?亦或是单纯的爱才?]

[信息太少,事情突然,难以正确分析。]

[伤脑筋,这些诸子一个个尽给我找事……]

“先生又说笑了,我哪里有资格做先生的弟子呢?”

孔斌沉声说道:

“我没有说笑,你是不想拜我为师乎?”

“小子自然是想拜,但是……”嬴成蟜露出无奈之色:“小子已有师承。”

“何人是你师长?”

“家师氏吕,名不韦。”

“吕不韦。”孔斌低声念了一句,眼睑上抬:“论教书育人,我和吕不韦孰强孰弱?”

“先生。”少年脸色不太好看:“哪里有弟子讨论师长的道理呢?”

“这有什么不能讨论的呢?”

“这不是尊师重道的道理。”

“尊师重道,连师长都不能谈论了吗?这就是吕不韦教你的道理吗?”

孔斌连番快问。

虽然话语平和,但是气势极盛,步步紧逼。

少年眯起双眼,以快对快,大声说道:

“然也。

“师长教导我。

“君子在外面,一定要遵从师长教导的话。听从师长教诲,尽心竭力使师长学说发扬光大。

“听从师长教诲,而不尽心竭力去发扬它,这种行为叫做‘背’。

“在外却不遵从师长教导的话语,这种行为叫做‘叛’。

“有背叛行为的人,贤明的君主不会接纳他们,君子也不会和他们做朋友。

“先生的学识举世公认,门下弟子众多,我若说先生不如师长将贻笑大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我也不能说师长不如先生。

“因为师长教育我,在外要完全按照师长说的话来行事。

“完全按照师长说的话行事,那就证明师长教的都是对的。既然教给我的都是对的,那我怎么能说师长教书育人不如他人呢?”

孔斌眉头深皱,在眉心形成一个“川”字,大有深意地看着嬴成蟜,道:

“这个道理单独听来实在不是道理。

“吕不韦教给长安君这个道理的时候,是否还说了其他的道理?

“长安君说全道理了吗?”

少年的心跳的越发快,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他刚说的那段话确实是吕不韦教他的,他也确实没有把吕不韦教他的道理说完。

他故意不把话不说完,故意不说全道理,就是想让孔斌批驳,然后把吕不韦后面的道理都说出来打孔斌的脸,他确信把话全说出来孔斌就反驳不了了。

因为吕不韦在后面说的道理中举了一个例子,例子是孔斌先祖——孔子。

孔斌不但没上当,还看穿了他的心思。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叫邹衍,人称邹子。

[这些诸子就不能有一个浪得虚名的吗……]

他一时语塞,想着是要直接说出师长后面的话,还是再挖个坑试试能不能嚷孔斌掉进去。

他不知道孔斌的来意,单从自身感受出发,就把孔斌打入了来者不善那一行列。

压迫感太强,欺负小孩能有什么好人?

孔斌等了片刻,淡淡说道:

“我只是问了你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你连这都不能快速回答,还要思考,又怎么能应对公孙龙呢?”

嬴成蟜心中一动,没等答话。

就见孔斌回首,对身后侍卫打扮的人说道:

“断章取义,心怀不轨,你们秦国果然生不出君子。”

那侍卫苦笑一声,无奈地道:

“子顺啊,你要是不先以势压人,以言欺人,公子哪里会针对你呢。”

嬴成蟜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定睛看去,迟疑一下,道:

“师长?”

扮作侍卫的吕不韦笑。

久别重逢,最是令人欢喜。

“公子,好久不见。”

“你……”嬴成蟜指着吕不韦扮成的侍卫,不可置信:“不足经年,怎么瘦了这么多,变成这副样子了?”

他印象中的吕不韦,是圆脸、大肚子,眼中闪烁着精明,笑起来满是市侩,胖胖的身材走到哪里都很是显眼。

和眼前这个两家凹陷,颧骨突出的瘦子毫无相像,就像是两个人。

若不是听声音一模一样,若是不看那有着七八分相像的脸。

嬴成蟜万万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师长——秦国相邦吕不韦。

“说来话长。”吕不韦大步向前,迈入店铺:“公子,子顺,进来说,何如?”

嬴成蟜、孔斌没有不同意的理由,跟着吕不韦这个主人进了吕氏当铺。

街面上,许多人都看到了公子成蟜步入店中。

一个面黄肌瘦,身材瘦削的农民拎着一筐菜,自吕氏当铺门口走过,看上去与周围行人没什么两样。

农民经过酒肆旁边,驻足闻了闻酒香,眼馋地看一眼清亮酒水。

“大梁酒!自大梁来的酒!大人都喝的大梁酒!”

卖酒人喊的正起劲,忽然见到摊位前停了一个农民,不耐烦地驱赶。

农民饭都吃不饱,哪里能喝的上用粮食酿造的酒呢?

农民一被推才动一步,抻着脖子又吸了两口,好像这样就算喝到了酒。

“快走快走!也不怕醉死了!”卖酒人叫骂着。

好像那本应该散在空中的酒味被农民吸走,他就少赚了二两酒钱。

农民头略微低下头,似乎有些赧颜,跑着离开了。

他跑出了两条街,走到一个极其普通的民居前,重重敲门。

门内有人打开。

“只有如许菜吗?”开门人问。

农民点头的同时,走了进去。

门关上。

院落中有七八个人,多是在干木活。

在他们身体四周,有七把椅子和两张桌子。

椅子和桌子都是木质,但没有毛边。

手摸上去不但不粗糙,还有些滑溜,也不知道是如何打磨的。

当此时,桌椅刚刚流行,寻常百姓家难见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这七把椅子和两张桌子就是市面上顶好的桌椅了,绝对卖得上价钱。

开门人接过农民手中的菜,径自去屋内洗菜做饭,哗啦啦的水声不久响起。

农民挠挠头,走到一个正在拿斧头劈开木头的消瘦男人面前,蹲下身。

“巨子,那竖子宿在了吕氏珠宝。”

说着话,农民顺手从地上拿起根未被打磨的椅子腿,双手握住这个椅子腿两端,向中间旋拧。

随着他的双手移动,木屑“簌簌”掉落。

“查证清楚了吗?”被叫做巨子的男人认真劈柴:“公子成蟜当真是伪善欺人的竖子吗?”

农民双手旋转的很快,嘴巴也不慢:

“燕、赵大盛的铜管舞,就是这竖子所发明,确认无误了。还有燕国假相将渠,其人正直勇信,也是因为这个竖子而死。其羞辱、诋毁春申君……”

话还没念完呢,一根椅子腿就打磨好了。

农民嘴巴不停,放下打磨好的椅子腿,又捡起了另一根桌子腿,双手握住继续搓拧。

放拿之间,其掌心显露,没有半点血迹。

能做到这一手,不管是外功还是内功,都算得上是高手了。

农民念的过程中,院子中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活计。

及至农民念完了某竖子罪状,一个拼装桌椅的男人自然开口:

“桌椅不也是这竖子发明的吗?这竖子也不是只会做坏事。”

在木头上打孔,做卯榫结构的人插话:

“便民不是这竖子本意,这竖子原本用意是为了贵族们享受。”

在屋子里煮饭的人哼了一声,敲了一下釜,发出“当”的一声响:

“管他什么用意?百姓用到了就是好事,这还要苛责吗?”

因为他离的比较远,所以是喊出来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大。

在木头上打孔挖缺的人皱起眉头,停下手上活计,也大声说道:

“不存爱人之心,能做几件爱人之事呢?你怎么能因为结果是好的就认同他呢?”

讨论持续了很久。

从庭院中持续到饭桌上,从饭桌上又持续到庭院中。

直到天蒙蒙黑,才终于有了结论。

被叫做巨子的消瘦男人仰头,看着被乌云遮挡住的明月,问道:

“杀?”

月光暗淡,越来越暗的庭院中相继有人回言。

“杀。”

“不杀。”

“杀。”

“唉,杀吧。”

“杀。”

“杀。”

“要杀。”

除去巨子外,庭院中有七个人。

六人主杀,一人主不杀。

巨子垂下眼睑,拿着劈开的木头走到墙角,那里是一堆码放整齐的木柴。

巨子把手上的五根木头整整齐齐码上去,叹了口气:

“木头砍完了,又要出城伐树了,这次要走多远呢?”

听他口气,似乎伐树是一件颇有些为难的事。

黑暗中,那个唯一说不杀的声音响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自从桌椅出现,木头比原来要的多多了,伐树的人也越来越多,十里外的林子都被砍光了。

“巨子,好多活不下的人都因此有了生计呢,伐树以活命,公子成蟜救了好多人啊。”

巨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摸着木头,再次抬头看上天,月亮依旧没从乌云后面钻出来。

他确定,今晚夜色将浓得如同一团墨。

“月色晦暗,适合杀人,天意如此。

“顺天意者,义政也。

“杀。”

淡墨般的庭院内,传来六声干脆利落的“唯”。

以及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干脆利落的“唯。”

巨子向庭院大门走去。

“动作快点,明日还要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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