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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大明:如此贪的驸马,朕杀不得? > 第七百八十章 朱元璋也要分利,也要加入!(求订阅!!)

晨雾未散,《京平日报》的油墨味便随着报童的吆喝声弥漫京城街巷。

“号外!号外!铁路新城招商细则出炉!”沿街茶馆的竹帘被掀得哗啦作响,长衫老者捧着报纸挤到柜台前,惊得掌柜手中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三千万两的工程?还让商人垫资?”西四牌楼茶馆里,盐商赵掌柜将报纸拍在八仙桌上,震得盖碗茶泛起层层涟漪,“这分明是把咱们当肥羊宰!”

他身旁的绸缎庄东家捻着胡须冷笑:“三十年经营权?前十年免税?真当朝廷大发慈悲?到时候工部随便找个由头,说你工程质量不达标,投进去的银子可就打了水漂。”

角落里,穿灰布短打的账房先生推了推圆框眼镜,低声道:“诸位莫急。告示上写明,保证金存进新开的大明建筑银行,由户部和工部共管。这分明是拿皇家信誉做担保,比放在私人钱庄稳妥得多。”

话音未落,便被茶客们的嗤笑淹没:“皇家信誉?韩国公那六十万两打水漂的事儿,大伙儿可还记着呢!”

与此同时,晋商总会的议事厅里,檀木长案上铺满了招商告示的誊抄件。

总掌柜王鸿儒用铜水烟袋敲了敲“商铺承包”的条款,对围坐的分号掌柜们道:“保定新城商业街,按图纸估算至少能建三百间铺面。咱们若吃下这块肥肉,光是租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那三成押金.”张家口分号的年轻掌柜搓着手,“咱们刚在口外进了新货,账面上怕是”话没说完,便被王鸿儒打断:“胡涂!燕王府的人今早已经派人来探口风,说是愿意出半数押金参股。

有藩王背书,还怕拿不下这项目?”众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精光闪烁,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在东城区的铁匠胡同,十来个赤膊壮汉围在公告栏前。

铁匠张大锤用铁锤敲了敲“桥梁修建”的条款,瓮声瓮气道:“这告示上说,招熟练铁匠日薪五十文?比在作坊打马掌强多了!”他身旁的泥水匠老李呸了口唾沫:“强个屁!我表弟在工部当差,说修城墙的匠户每天才三十文,这告示指定是哄咱们的!”

人群中突然挤出个穿短打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摞报纸:“各位叔伯!《工商时报》上说,这次招的是‘合同工’,工期结束就能结账走人,不像以前被官府捆着当苦力!”

少年话音未落,张大锤已经抢过报纸,眯着眼辨认上面的字:“当真?那俺明儿就去报名!”

而在李善长的府邸,管家捧着刚送来的报纸,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书房内,李善长半靠在檀木椅上,枯瘦的手指捏着告示,眼角的皱纹里尽是讥讽:“好个欧阳伦,竟把淮西党往火坑里推。三十六条街道、八座桥梁,哪个工程不要打通关节?到时候工部卡着验收,咱们投进去的银子.”

“国公爷,蓝将军派人来说,漕帮兄弟已经联络好二十多个木匠铺.”管家话音未落,便被李善长抬手止住:“让他们按兵不动。”老人突然坐直身子,浑浊的眼珠盯着告示上“招商细则”四个字,“派人去燕王府探探,看看他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欧阳伦既然敢把新城工程做成局,咱们便陪他好好玩玩。”

与此同时,燕王府书房内,朱棣正对着保定新城的沙盘沉思。

谋士姚广孝捻着佛珠,指着沙盘上的商业街:“王爷,晋商总会已派人来谈合作。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案头的密报,“韩国公府也在四处联络工匠,似有插手之意。”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拔起代表四号地块的小旗:“欧阳伦这招‘请君入瓮’倒是高明。不过他忘了,淮西党根深蒂固,岂是轻易能扳倒的?”

他将小旗重重插在商业街的位置,“传令下去,让北平商会准备银子。这次,本王不仅要参股,还要拿下整条街的经营权。”

市井间,流言如同春藤般疯长。

正阳门城楼下,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列位看官!您道这新城招商是馅饼还是陷阱?依在下看,这分明是皇家与勋贵斗法,可怜那些商人,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台下听客们轰然叫好,却不知此刻工部衙门内,欧阳伦正与户部侍郎核对招商章程的每一个条款。

“驸马爷,这保证金共管的条款”侍郎推了推金丝眼镜,“是否太过严苛?恐会吓退不少商人。”

欧阳伦轻笑一声,展开保定新城的规划图:“越是严苛,越能显出朝廷诚意。况且.”他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军事要塞,“关键位置必须由工部直管,这些商人若想分羹,就得按规矩办事。”

夜幕降临,天上人间以及各大酒楼妓馆内,达官显贵们醉眼朦胧地议论着招商告示。“听说了吗?王鸿儒那老东西,竟想独吞商业街!”

某位御史醉醺醺地拍着桌子,“咱们这些清流,也该凑份子参一股!”话音未落,便被身旁的同僚捂住嘴:“噤声!这事儿牵扯皇家,咱们可别”

而在朱标寝宫,皇帝正对着新城规划图来回踱步。小李子捧着新送来的密报,颤声道:“陛下,燕王府、晋商总会都在筹措资金,韩国公府也有动静.”

朱标突然停住脚步,目光如炬:“好!都让他们参与进来,妹夫不是说了嘛,人多力量大!”

他抓起朱笔,在招商告示上重重圈出“违约条款”四个字,“传旨下去,让刑部拟定细则,胆敢在工程上动手脚的,一律按欺君之罪论处!”

雷雨夜,闪电照亮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在屋檐下议论纷纷,商人在账房里拨弄算盘,勋贵们在密室里谋划布局,而这一切,都在招商告示掀起的波澜中,朝着未知的方向滚滚而去。

朱标手中的朱笔悬在奏章上,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凝成一团墨渍。

当王忠跌跌撞撞闯进来时,他正盯着“工部奏请追加铁路驿站修缮银”的折子出神。

“陛下!太上皇急召!”王忠的衣袍下摆还沾着太乐宫的露水,额头青筋随着喘息突突直跳。

鎏金宫灯在朱标眼前晃出虚影,他握着朱批的手微微发紧。

自父皇退居太乐宫后,这样的急召极少出现。

穿过九曲回廊时,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栖息的夜枭,凄厉的啼叫划破寂静,朱标想起昨夜欧阳伦那句“韩国公怕是又要吐血”,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太乐宫的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朱元璋半倚在紫檀榻上,枯槁的手摩挲着褪色的龙纹靠垫,浑浊的眼睛在朱标身上扫过,像老狮王审视新狮王。

“听说保定的地皮拍出天价?”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惊得殿内当值的宫女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

朱标深吸一口气,将账册呈上前:“回父皇,此次拍卖所得二百八十万两,其中燕王府.”“别跟朕说这些!”朱元璋突然挥袖,打翻案上的青瓷药碗,“那四十万两的粪坑地,还有用军饷生利的勾当,当朕老糊涂了?”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朱标望着满地狼藉的碎瓷,想起欧阳伦临行前那句“若太上皇问起,就说臣甘愿领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是儿臣思虑不周”他刚开口,便被朱元璋的冷笑打断:“思虑不周?你那妹夫倒是聪明,知道用三成利息堵你的嘴。”

“你是不是想着如何给欧阳伦那家伙开脱?”

烛火摇曳间,朱元璋撑着龙纹拐杖缓缓起身,龙袍下的身形比上次见时又消瘦几分。

“三成利息充内帑?”他凑近朱标,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药味,“朕要从欧阳伦那份里再抽一成。”朱标猛地抬头,却撞进父亲鹰隼般的目光里,“怎么?舍不得?”

“儿臣不敢!”朱标扑通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只是妹夫此次谋划,实为朝廷解困”“解困?”朱元璋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的蟠龙纹帐微微晃动,“他解的是朝廷的困,还是你这皇帝的困?”

朱标浑身发冷,想起昨夜与欧阳伦商议时,驸马那句“只要陛下能压下淮西党,些许利息算得了什么”。

此刻父皇的话,竟与李善长“与商争利”的罪名如出一辙。

“儿臣知错。”他重重叩首。

“错?标儿你哪里错了!”朱元璋笑着道。

“啊!?”朱标被朱元璋这话问到摸不着头脑,“儿臣为了点钱财,就放纵臣子!”

“哈哈!标儿你没错!错的其实是咱!准确点是过去的咱!”朱元璋笑着开口:“过去咱视这钱财如洪水猛兽,但是这些年看到欧阳伦那小子的布局,咱发现这钱真是个好东西!”

“就算是皇帝,若是没钱的话,也是一事难成,所以这三成的利该你拿!”

额。

朱标没想到自己父皇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欧阳妹夫?”朱标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处置?咱若是处置了欧阳伦、徐达,那你这三成的利今后怎么拿?”朱元璋嘴角上扬,“咱刚刚提的那个建议你可还没回答咱呢?”

闻言,朱标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连忙道:“今后所有项目,定按父皇旨意,留出一成.”

“不止如此。”朱元璋突然打断,枯瘦的手指指向墙上的京平铁路图,“招商之事,朕也要参与。”

朱标盯着父亲枯槁却又透着狠劲的面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父皇,您.您说要参与招商?”话音未落,殿外炸响一声惊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仿佛也在为这荒唐的提议惊叹。

朱元璋拖着龙纹拐杖,缓缓走到悬挂京平铁路规划图的墙前,指尖重重划过保定新城的位置,留下一道长长的指痕:“不错,咱要以商人的身份,去投那个商业街的标。”

他转过身时,烛火在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本就沧桑的面容更显诡谲。

朱标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官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这万万不可!您乃开国之君,怎能屈尊与商贾争利?若是传出去,定会有损皇家威严!”

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昨夜与欧阳伦精心设计的招商局,十分担心被父皇这一决定搅得支离破碎。

朱元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久病未愈的咳嗦,却依旧震得人心颤:“威严?当年咱讨饭的时候,可没人跟咱讲什么皇家威严!”他抓起案上的佛珠,一颗颗用力地捻动,“标儿,你还是太嫩了。欧阳伦那小子打着为朝廷解困的旗号,实则在给自己铺路。咱若不亲自下场,如何知道他的路数?”

朱标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被朱元璋抬手止住:“你以为那三千万两的工程,真能靠商人垫资建成?里面的门道深着呢!工部的验收、材料的采购、工匠的调度”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压低,“这些环节,哪个不需要银子开路?哪个不会成为别人拿捏你的把柄?”

“可您亲自下场.”朱标仍不死心。

“只有置身局中,才能看清棋局!”朱元璋突然将佛珠狠狠砸在案上,“韩国公那群老东西,为什么按兵不动?燕王府又在打什么算盘?欧阳伦设下的这个局,看似是给商人机会,实则是要把勋贵、藩王都拖下水。咱若不亲自试试水,如何知道这水有多深?”

朱标这才恍然大悟,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欧阳伦曾说“招商章程越严苛,越能显出朝廷诚意”,此刻在父皇眼中,那些章程恐怕都是漏洞。“儿臣明白了,父皇是想借招商之名,摸清各方势力的底细。”

“不止如此。”朱元璋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佛珠重新戴上,“咱还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天下,终究是咱朱家的天下。谁敢在朕的棋盘上搞小动作,朕就把他的棋子全部掀翻!”他望向窗外的雨夜,目光穿透雨幕,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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