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从伊斯塔万开始 第十八章 烧死莫塔莉安！（求月票）

当莫塔莉安这个名字刺破空气，教宗艾尔芙蕾达的眼瞳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一抹憎恨夹杂着狂喜的复杂表情。

“竟是真的？关于那些背叛帝皇的基因原体，帝国的记载早已经支离破碎，大多含糊其辞。”

“甚至他们的名讳，也正被帝国的意志一点点从银河的记忆中抹去，如同擦掉耻辱的污迹。”教宗的声音愈发的低沉。

“我还以为那位死亡守卫的苍白暴君，巴巴鲁斯的莫塔莉安也和其他的叛变原体一样，遁入恐惧之眼不知所踪了，亦或者干脆就是死去了。”

“莫塔莉安是个例外。”活死人依然在消化着神皇给予的启示，她擦去脸上和嘴角溢出的鲜血，呼吸急促。

帝皇就是黑王，两者一体两面，难以分割。

帝皇的绝大部分记忆和想法都无法瞒过黑王，黑王也最是了解帝皇的存在。

祂知道“自己”正在谋划着彻底摆脱混沌八芒星的王座，而祂也将竭尽全力去阻止帝皇，祂们终将成为亚空间中唯一的冰冷太阳。

“帝皇当年在重新俘虏了莫塔莉安后，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位曾经叛变的子嗣。”

“于是她就被暂时的关押了起来，可是还没等到帝皇想出对策，人类之主就不得不陷入沉睡。”

“严格来说，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教宗猛地一挥手，动作凌厉如刀锋，切断了活圣人的叙述。

“不重要。”

“这些都无关紧要，我只关心神皇的意志，我只想知道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神皇的意志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祂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就做些什么。

真正的信徒，不会用自己卑微的念头去揣度、质疑神明的旨意。”

“如果有人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神明之上，那他肯定就是一个伪信者。”

艾尔芙蕾达的声音无比坚定，即使神皇此刻命她献出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引颈就戮。

活圣人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赞许的微光，随后说出了自己得到的启示以及一些想法。

“莫塔莉安现在正在禁军的严密控制中，我们必须要借用神皇的名义，从这些最为忠诚的守卫手上得到莫塔莉安。”

克里斯汀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第一步完成之后，我们则要昭告整个银河我们的计划——我们要烧死一位叛变的基因原体，用她那被污染的亵渎血液向所有人证明我们的决心和魄力：”

“即便是基因原体，在背叛了神皇后也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会是我们放出的强烈信号，震慑那些异教徒还有她们背后支持的各个星际战士军团。”

“基里曼如果老老实实的龟缩在他的奥特拉玛，不再将他的野心染指帝国格局，我们还能容忍他苟延残喘片刻。”

教宗猛地将自己的指甲扎进了掌心，对于这些胆大妄为，桀骜不驯的基因原体，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厌恶。

基因原体是神皇的子嗣，他们难道不应该保持和神皇一致的立场吗？

而国教正是帝皇在世间唯一的代言者，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原体都应该成为国教的盟友而非敌人。

但是现实却和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以基里曼为首的所有原体，都对泰拉国教报以**裸的敌意，甚至离完全翻脸就差一步。

他们为琪乐发表的联合声明，教宗将每个字都刻进了自己的灵魂之中，她无法忍受这些家伙对帝皇意志的公然背离。

忠诚的阿斯塔特军团，所要做的应该是成为帝国的高墙，成为抵御敌人的护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公然支持国教的异端，做出分裂帝国的恶劣行为。

教宗陷入沉思，脑海飞速计算着焚烧莫塔莉安这一惊天动地的举动将带来的风暴会带来哪些好处。

拔高提升泰拉国教的威望是必然的，她们连叛变原体都能烧死，其他的异端还能被放过？

那些正在风暴中摇摆的墙头草，将看到国教的铁血手段，大概率也会因为畏惧倒向他们。

这记重锤足以让那位坐拥重兵的“帝国统帅”在踏出奥特拉玛前，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至于不利影响……艾尔芙蕾达在脑海中反复筛检，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从任何角度审视，处决莫塔莉安都占据着无可辩驳的大义名分，没有任何人可以有资格站出来指责国教。

“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影响。”活圣人继续补充道。

“烧死莫塔莉安，本身就是一场宏大的献祭仪式，我们可以将她的一切——她的力量、她的存在、她的本质——都奉献给神皇。”

“而完成献祭仪式后的莫塔莉安，也将被神皇灌注新的纯洁血脉，成为祂行走世间的代言人。”

“到时候，“我们国教，也将拥有属于自己的、绝对忠诚的基因原体，一支足以抗衡基里曼的……直属力量！”

教宗一想到自己能够那些高高在上，视凡人如蝼蚁的原体，最终将匍匐在她的脚下，接受自己的命令行事，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权力快感与狂喜的暖流瞬间淹没了她，喉咙里不由的轻哼了起来。

“那既然如此，就去做吧，我会帮你抵挡那些压力。”

艾尔芙蕾达看着自己的活圣人，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骄傲和赞许。

她们母女二人一同携手，肯定能够将整个帝国经营的更加蒸蒸日上。

克里斯汀微微躬身，随后便带着教宗的直接命令离开了宏伟而压抑的国教圣殿。

她的身边只是跟着一队精锐的战斗修女，便直接前往王座厅，活圣人知道那里必然能够找到禁军。

此刻的神圣泰拉，国教的阴影已然笼罩一切。

其他的高领主皆是要面对国教的巨大压力，如果一个政令没有得到国教的许可，几乎不可能确实落地发挥作用。

他们的内心必然积蓄着不满的情绪，但他们却不敢公开，只是保持着沉默，等待着所谓的时机进行反扑。

克里斯汀那被神皇伟力浸润的灵能感知异常敏锐，从她离开国教圣殿开始，那些来自阴影中的、冰冷而警惕的注视便如影随形。

禁军，他们隐藏得近乎完美，但可惜的是活圣人的身上充盈着神皇的伟大力量。

而禁军本身就是神皇的眷属，有着神皇的提示，禁军根本就无法完美的隐藏自己。

克里斯汀笑了笑，没有理会那些禁军。

当她走到了王座厅门外百步时，终于有禁军露面，将她们拦截了下来。

“王座厅禁止一切人员进入，违者格杀勿论。”冰冷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金属摩擦。

高大的金甲卫士坚定的犹如一座高墙，华丽的耀金盔甲上雕刻着各种象征功勋和经历的图腾，每一位禁军都有所不同。

活圣人甚至可以嗅到，禁军的戍卫长矛启动分解力场，电弧分解电离空气产生的细微臭味。

但克里斯汀没有恼怒，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修女卫队后撤保持安全距离。

她缓步走到禁军的身边，丝毫不惧那近在眼前的电弧利刃，几乎将自己的脸逼到禁军的盔甲。

“我带来了神皇的命令，祂的意志你们难道也要违抗吗？”

“你还没有资格阻拦我，去将护民官戴克里先唤来，我会转述神皇的意志。”

活圣人越是表现得如此咄咄逼人、底气十足，禁军心中的疑虑便越是疯狂滋长。

他们知道这所谓的活圣人能够聆听到帝皇的呼唤，但是其中有多少的可信度，却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验证的事情。

他们难道还能去质问帝皇，是否真的越过了自己的禁军，向国教下达了命令吗？

禁军不喜欢国教，他们厌恶将自己的主人当成神明来崇拜的行为，这是一种看似好意，实则恶意满满的亵渎。

帝皇自己有多么的憎恨宗教和信仰，禁军一清二楚。

然而，正是这无法彻底证伪的可能性，如同无形的枷锁，迫使禁军对国教的扩张选择了暂时的、充满戒惧的默许。

两名禁军互相对视，其中一名微微颔首，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动的金光，消失在宫殿深邃的阴影之中。

不多时，一位身材更为高大、气势更为凝练的禁军显出身形。

他有着一条和其他禁军不同的手臂，这条手臂的盔甲被漆成了银白色，和耀金色的主体配色形成鲜明而突兀的对比。

“我是戴克里先，你有何话……需转述于我？”

护民官冷着脸，质问活圣人。

“遵从帝皇的意志，请你们禁军释放影牢监中关押的叛变基因原体，第十四军团的莫塔莉安。”克里斯汀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廊道。

“从现在起，国教将拥有莫塔莉安的处置权，我们将用这位叛徒的鲜血，证明神皇的底线无可触碰，任何人触碰了都要付出沉痛代价。”

戴克里先的心猛地一沉，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国教会知道莫塔莉安的存在。

这是帝国的最高机密之一，当初泰拉围城战中，所有知晓莫塔莉安存在的或是被杀死，或是被清洗了记忆。

对外宣传中，莫塔莉安已经战死在了那一场惨烈的战争中，连尸体都没能幸存下来。

难道国教的触手伸到禁军之中了？

戴克里先立刻抛弃了这种荒谬的想法，禁军的忠诚无可挑剔，他绝不相信这种可能性。

那既然不是禁军，只能是其他方面泄密了。

禁军护民官已经下定决心，或许还要展开一场针对星际战士的调查行动。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ⅩⅣ号囚徒的存在，但你应该清楚，我不可能因为你的空口白牙就去执行命令。”戴克里先的声音更加冰冷，带着金属的寒意。

“当初是帝皇亲口下令关押了莫塔莉安，在没有得到帝皇亲口下达新的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她。”

戴克里先同样对莫塔莉安心怀仇恨，但是情绪对于禁军而言从来都不是决定问题的关键。

禁军的信条是：职责高于一切，忠诚高于情绪。

然而活圣人早已经料到了禁军的回答，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你们要帝皇的亲口命令，这我自然是无法给出的，毕竟帝皇现在坐上了黄金王座，已经不再亲自引导人类。”

“但是我能够有办法让帝皇降下启示，这也是如今情况下，唯一能够证明帝皇意志的办法了。”

“我需要走到黄金王座之前，才能做到这一点，护民官阁下，做出你的选择吧。”

戴克里先的呼吸频率突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就连肾上腺素也是过量分泌。

禁军渴望得到帝皇更多的启示，而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

可是让除了禁军以外的其他人进入王座厅，这又无疑违反了禁军的原则。

戴克里先足足思考了十三秒，随后他死死的盯着活圣人，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的真伪彻底洞穿。

“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但是你必须知道，如果你无法让帝皇降下能够说服我的启示，那么你将付出血的代价。”

“任何人都无法拿着帝皇的名义，去做出招摇撞骗的亵渎之举！”

护民官很想证明活圣人在撒谎，但是他又极其矛盾的希望这是真的。

“护民官阁下，不需要你来让我付出代价，如果我无法让帝皇作出反应，我立刻就会自绝在帝皇的面前。”

禁军严苛的搜查了活圣人，甚至连帝皇之爪的另一部分——寂静修女也亲自出手，确保克里斯汀的身上没有邪恶的亚空间巫术痕迹。

寂静修女略带困惑的收回了自己的无魂立场，她能够感觉到活圣人的体内似乎涌动着一种奇特的力量。

而对方给她的感觉，居然和帝皇给她的感觉极其类似。

寂静修女曾经无数次的奋战在帝皇的身边，她们那能够克制灵能者的特殊能力，唯独在面对帝皇时，才会失效。

活圣人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终于拥有了进入王座厅，直面帝皇本尊的机会。

她的视线望向了黄金位置的高处，那无比崇高的王座阶梯的尽头，似乎涌动着某种特殊的能量洪流。

克里斯汀在禁军与寂静修女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踏上那象征着人类帝国最高权威的台阶，最终在御座前虔诚地跪伏下来，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开始了祈祷。

下一刻，黄金王座开始浮现出一抹幽深晦暗的光芒。

那一级级台阶流淌的淡蓝色辉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幽暗、令人灵魂颤栗的光芒悄然浮现。

整座王座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沉重，充满了神明震怒般的恐怖威压。

王座之上，那具枯槁的，依靠在椅背上的身躯，似乎……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凝聚着无尽威严与冰冷意志的光芒，猛地从那具躯壳中剥离，如同实质的闪电，精准地贯入跪伏在地的活圣人身体。

这一幕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戴克里先为首的众多禁军亲眼目睹了帝皇显灵的情况。

“吾主！！”护民官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而撕裂变调，握矛的手剧烈颤抖，喜悦与震撼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又在面甲内瞬间蒸干。

多少年了，他们的帝皇终于是再度降下自己的启示。

虽然之前帝皇也有过反应，但是和如此清楚明确的反应相比还是有着本质区别。

克里斯汀的身体在光芒贯入的瞬间剧烈地痉挛、颤抖，如同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然而她的喉咙里却爆发出一阵狂喜的大笑。

她缓缓地站起身，正面直视护民官，那一双眼睛里透露着无尽的压迫感。

冷酷，无情，恍若神圣。

克里斯汀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她开口说道。

“护民官……”一个声音从克里斯汀口中发出，却绝非她本人。

那声音宏大、古老、带着碾压灵魂的绝对意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在戴克里先的颅骨内敲响洪钟巨鼓，撕扯着禁军的意志。

“服从命令。”

戴克里先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他绝不会认错，那是帝皇！是帝皇本尊的声音！

就算是等到宇宙的尽头，等到一切都热寂，戴克里先也不会听错。

“吾主！”禁军们跪地齐声道。

然而帝皇只是显灵了一瞬间，王座的光芒重新黯淡下去，只留下死寂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灵能焦灼味。

禁军们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失落，却只能将这份炽热的情感深深埋藏。

活圣人在完成了和帝皇的沟通后，身体如同断线木偶般软倒，殷红的鲜血如同小溪般从她的七窍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洁白的修士袍。

戴克里先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瘫软的活圣人，从此刻起，能够沟通帝皇的克里斯汀成为了禁军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对象。

护民官立刻呼唤禁军中的药剂师，不惜代价的帮助活圣人修复身体的创伤。

然而戴克里先没有看到的是，在活圣人被鲜血染红的眼睛中，悄然的闪过一道幽深晦暗的光芒。

“既然这是帝皇本尊的意志，那禁军无条件的遵从。”

“我们会释放莫塔莉安，并且将其转交给国教，你们要怎么处理她，我们都不会再过问。”戴克里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服从。

戴克里先的承诺让活圣人的脸上多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那既然如此，请尽快吧。”克里斯汀沉声道。

……

皇宫地下，被黑甲禁军严密防守的影牢监深处，护民官戴克里先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这里。

他迅速用禁军内部独有的沟通方式，取得了影牢监首领的信任。

影牢监内没有一点光亮，一切都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连时间感和空间感都变得模糊。

禁军们依靠着之间记忆中的地图，避开了那些较为危险的区域，迅速的来到了关押莫塔莉安的牢笼前。

自从一个世纪前莫塔莉安被关押在这里，这座牢房的大门就彻底封锁，没有一次完全开启。

就连之前那次诡异的影牢监暴动，都没有影响到莫塔莉安牢房的安全。

除了定期通过安全手段送入一些维生食物，并且取走一些废物之外，莫塔莉安和外界没有丝毫的联系。

她就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般，永远只能和无边的黑暗为伴。

莫塔莉安从一开始的烦躁暴怒，到后来逐渐变得安宁平静了下来。

她开始求索自己的灵能天赋，挖掘出更强大的力量，来帮助自己从这该死的地方逃出去。

因为那一场意外，莫塔莉安饮下了灵族生命女神爱莎的药剂后，她的体内将多出了纯净的灵族血脉。

并且论血脉纯净度而言，哪怕现在所有的灵族，包括黑暗灵族、方舟灵族等等绑在一起，都不配给莫塔莉安提脚趾。

从某种意义来说，她和爱莎有着一半的血缘关系，而人类的那一半来自于帝皇。

她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灵能天赋，如果单论灵能潜力，已凌驾于昔日的赤红之王马格努斯之上。

正在冥想的莫塔莉安忽然睁开了眼睛，她那无形无质却强大无比的灵能触须，穿透了牢房的重重封印，察觉到了外界有什么存在正在注视着自己。

是禁军？他们又想干什么？

莫塔莉安心中困惑，然而下一刻一股让她浑身恶心虚弱的无魂立场扑面而来。

即便是莫塔莉安这样强大的灵能者，意识也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瞬间天旋地转，灵魂几乎被从躯壳中硬生生剥离。

剧烈的恶心和虚弱感让她眼前发黑，几乎当场昏厥。

能够造成这种程度影响的，也只有百人以上规模的寂静修女聚集在一起时才有可能形成。

“你们在搞什么鬼!”莫塔莉安顿时开骂。

然而下一刻，牢房的大门在犹如生锈金属摩擦扭曲的怪声中，悄然打开。

外界的空气涌入牢房内部，承受着巨大痛苦的莫塔莉安在嗅到陌生气息的同时，心中突然升起了强烈的希望。

一股被压抑了整整一个世纪的，名为“自由”的野火轰然点燃。

门开了，那该死的门开了！

她可以逃出去了！

莫塔莉安虽然在无魂立场的影响下，无法动用她那可怕的灵能，但是灵能原体在失去了灵能二字后，依然还是原体。

哪怕只是依靠最为原始的近身肉搏，莫塔莉安也很有信心，能够从这些她父亲昂贵手办玩具的重重包围中杀出去。

如果一名原体铁了心的想逃，几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并且抓住他。

神圣泰拉的皇宫内，有着足够庞大且复杂的迷宫网络，这一座覆盖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古老建筑并非完全由帝皇建造。

早在帝皇来到这里之前，那些从纷争时代遗存下来的科技军阀还有疯狂科学家就在喜马拉雅山脉打造了自己的城邦和实验室。

而帝皇和他的追随者在消灭了这些敌人后，并没有选择摧毁他们的遗物，而是选择在它们的基础上，继续扩建属于他的皇宫。

禁军的鲜血游戏就是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一种自我查漏补缺方式，封死那些可能存在的秘密通道带来的危险。

然而禁军又怎么可能没有料到莫塔莉安在开门的瞬间，必然做出反抗。

他们不仅利用寂静修女的无魂立场削弱了她最强大的灵能，更是立刻释放了原产自努凯里亚的麻醉药物。

一股淡紫色的、带着甜腻异香的浓雾如同拥有生命般涌入牢房。

当初掉落在努凯里亚的安格隆，就是在这些特产麻醉药物上狠狠栽了跟头。

莫塔莉安可没有禁军那般完美无缺的护甲保护，虽然她在第一时间就紧闭了呼吸，中断了一切和外界物质的沟通交换，但依然为时已晚。

出身自巴巴鲁斯的苍白之王自诩能够免疫世间，绝大部分的毒气和药物，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莫塔莉安超强的抗毒性甚至遗传给了自己的子嗣，让第十四军团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坚韧和顽强，铸就了不屈不挠的威名。

她顽抗的时间比禁军预想的还要久一倍，理论上来说能够放倒包括原体在内一切生命的麻醉毒雾，只能让莫塔莉安僵直摔倒在原地。

但是幸好，莫塔莉安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她固执的睁着自己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禁军还有寂静修女。

她的身体正在被麻痹，但却在原体的体质加上爱莎的祝福之下快速恢复。

只要三十秒，她就能够摆脱这该死的药剂，重新恢复自由。

但是可惜，她连三秒钟都未曾拥有，何谈一个世纪般漫长的三十秒。

戴克里先亲自动手，将混入了寂静修女骨灰粉末，闪耀着诡异暗金色的沉重锁链缠绕上莫塔莉安的四肢和躯干。

紧接着，他们将能持续压制灵能波动的禁魔项圈，冰冷地扣在她苍白的脖颈上。

甚至于他们还不放心，粗暴地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死亡守卫之主塞进了一具由精金铸造、内部布满固定装置的移动棺椁之中。

即便是原体，在这种超规格的针对之下，也成为了毫无反抗力的待宰羔羊。

莫塔莉安的狂怒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不得不接受了现实，同时她的超级大脑也思考得到了结论——

帝国要对她动手了，不然这些禁军绝不会大费周章，冒着风险的把她从牢房里抓出来。

连禁军都动手了，所以这是她的父亲亲自下达的命令？

“哈哈哈哈……！”

莫塔莉安疯狂而凄厉的笑声从金棺中传了出来，而那些为她抬棺的禁军则是听的清清楚楚原体的咒骂。

“父亲，你要杀我何必那么大费周章？”

“难道我还有反抗的余力吗？你还要在杀死我之前，当众审判我，羞辱我，把我最后的尊严全都践踏的粉碎吗？”

“回答我！！”

莫塔莉安怨毒的诅咒落入禁军的耳中，他们愤怒于这可耻叛徒对人类之主的亵渎，但却依然如同机械般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癫狂的笑声渐渐平息，莫塔莉安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挫败感与巨大的疑问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不明白，为什么帝皇关押了她一个世纪，却还是要处死她。

从情理上来说，她不应该是还要表现出自己的悔恨，才能展现出帝皇对叛逆者的感化，为他增添上一层神圣的光环？

难道帝皇还要思考一个世纪，才能得出结论吗？她那位银河中最雄才大略的君主，什么时候这么犹豫寡断了？

无数疑问在她脑中如风暴般盘旋。

到最后，她只关心一个事实：谁会来杀死她？

是帝皇亲自动手，还是其他的兄弟代劳？

是那被称为“帝皇刽子手”的黎曼·鲁斯？还是那黑暗天使的冷酷清道夫莱恩·庄森？

无论是哪个，都别是基里曼那个蠢货就好，莫塔莉安无法容忍自己死在那样一个灵能麻瓜的手下。

然而，不知在黑暗中颠簸了多久，当移动棺椁终于停下，莫塔莉安惊愕地发现，自己被送进了一座弥漫着熏香、金碧辉煌得令人作呕的……宗教殿堂。

护民官的声音在金棺外响起：

“活圣人，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将叛逆莫塔莉安送到此地。”

“从现在起，她就归你们管了，无论你们是要杀了她，还是她杀了你们逃出生天，都不再是禁军的职责范围。”

莫塔莉安听到了一个温和却让她灵魂深处泛起极致厌恶的女声，那是所谓活圣人的声音。

“自然如此，感谢护民官阁下的配合。”克里斯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禁军是神皇忠实的仆从，这一点无可置疑。”

“我们会在泰拉最大的审判广场上，公开的烧死莫塔莉安这个叛徒原体，向整个银河宣告这一伟大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