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从伊斯塔万开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卢瑟：甚至不如莱恩

亚当的思维处理器运转了千分之一秒。

他在短短的一瞬间，就算清楚了丹提欧克计划的可行性。

西部战线的决战将近，哈拉德之战后欧克兽人就陷入了守势状态，这时候如果人类能够直接歼灭战斗行星上的“野兽”，那么将一举锁定胜局。

南部战线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基因原体已经率军踏平了碎颅星，兵锋直逼兽人帝国的腹地。

留给他们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丹提欧克想要重振涅槃之钢军团的威名，亚当想要为自己的父亲献上一份耀眼的见面礼，他们就必须在帝**队之前拿下野兽的脑袋。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切实际，毕竟卢瑟麾下可是有暗黑天使、太空野狼、钢铁之手以及部分暗鸦守卫，再加上那些太空死灵，在整体实力方面要比他们强上太多。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毕竟依靠着丹提欧克所掌握的维度空间，他们完全能够以超乎想象的机动性出现在战场上。

每个星神都掌握着属于自己的维度空间，只不过有强有弱，有大有小而已。

丹提欧克所夺舍的统御者星神扎胡拉什，虽然在星神中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存在，但是再弱的星神也是星神，该有的东西也是有的。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时机。”

“等到欧克兽人陷入战争的泥沼，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帝国远征军和太空死灵吸引时，就是我们的亮剑时刻。”

亚当畅想着丹提欧克所描述的情景，即便是他，此刻也有些心潮澎湃。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应该整军备战。”

“当我提着兽人战争军阀的头颅去面见父亲时，他必定会引以为傲。”

……

和丹提欧克预料的那般，在哈拉德之战挫败了欧克兽人的埋伏后，卢瑟指挥着阿斯塔特军团乘胜追击，抵达了一处名为黑石裂隙的宙域。

根据侦察到的情报显示，西部战线欧克兽人的战斗行星就停留在这一星系内部。

战斗行星是欧克兽人最高级的战争要塞，其数量相比战斗月亮要少得多，通常情况下只有“大军阀”，也就是“野兽”级别的欧克兽人才配拥有。

卢瑟命令麾下各个阿斯塔特军团，立刻向黑石裂隙进发。

这座星系之所以用黑石裂隙来命名，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星系内存在着大量的天然黑石矿脉。

黑石天然具备着增幅亚空间力量亦或者压制亚空间力量的能力，在欧克兽人的运营下，这座星系内的黑石矿脉早就被塑造成了增幅灵能的状态。

也正因此，欧克兽人的战斗行星才会选择驻扎在黑石裂隙范围内。

借助黑石的增幅特性，黑石裂隙范围内的绿皮孢子能够以更快的速度繁衍，并且新诞生的绿皮小子也比其他地方诞生的要强壮聪明的多。

欧克兽人的生态链明显的呈金字塔型，更多强壮的绿皮小子，孕育筛选出了更多大只佬、超重装老大、大技霸等精英兽人。

连带着杀戮罐头、搞毛金刚和古巨圾这样的存在也更为繁多。

想毁灭黑石裂隙的欧克兽人，无疑是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

不过相对应的，风险越大收获越大，如果这片宙域的欧克兽人都完蛋了，那么西线战场的局势将会彻底倒向人类一边。

“这一场战役，将会是我指挥生涯中，最为规模宏大的一次胜利。”

“哪怕是昔日的大远征时代，我也没有独自指挥过这么多的阿斯塔特军团。”

在暗黑天使的旗舰新卡利班号的指挥舰桥，卢瑟端坐在中央的王座上，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卢瑟是卡利班星球的天之骄子，如果莱恩没有从天而降的话，最有可能统一这颗死亡世界的人必定是卢瑟。

卢瑟遇到了莱恩是他的幸运，但也是他的不幸。

在卡利班的丛林中，卢瑟捡到莱恩时，他们之间的身份关系更接近于父子。

卢瑟一点一点的教授莱恩人类的语言、文化、道德、战斗技巧，将他从一头野兽变成了卡利班的领袖。

而到后来莱恩成为秩序骑士团的领袖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则更像是生死与共的战斗兄弟。

两人一起配合统一了纷乱的各大骑士团，并且联手征讨卡利班上的巨兽，彻底肃清了巨兽威胁。

至于到帝皇带着第一军团降临卡利班，莱恩回归帝国之后，卢瑟就接受了阿斯塔特改造。

他的岁数太大了，无法挺过完整的改造手术，只能在植入了基因种子后成为一名半阿斯塔特。

到了这时，从生物学上来说，卢瑟已经成了莱恩的儿子。

基因原体的光彩彻底的遮盖了卢瑟的天资纵横，哪怕他成为了仅次于莱恩的副总指挥，所有人也不会将他再和原体作比较。

哪怕是那些赞许卢瑟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也是“卢瑟是莱恩的左手”。

毕竟在所有人的观念中，哪怕再强大的凡人，也不应该和原体放在一起评价。

这是对凡人的不公，也是对原体的蔑视。

只是卢瑟却不这么认为，他从来都不觉得凡人就应该输给原体。

卢瑟一直在默默的努力，他没有接受完整的改造手术，因此他的力量和体型都要比其他的暗黑天使小上一些。

但是这位第一军团中的另类存在，却硬生生靠着自己超乎寻常的剑技和战斗意识，力压绝大部分的暗黑天使。

除了阿拉乔斯、阿斯特兰、考斯韦恩这些万中无一的佼佼者外，卢瑟从来都没有对手。

他迫切的想要表现自己，以获得能够统军征战的权力。

但是很可惜，莱恩并不这么认为，他依然觉得卢瑟最好的位置就是安心的辅佐自己，而不是在外面四处征战。

狮王并不懂卢瑟的心，不懂这个亦父亦子，亦师亦友的卡利班人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再到后来，卢瑟被莱恩所猜忌，直接被狮王发配回了卡利班，让其在母星上征调训练新兵，同时稳定卡利班的局势。

只有卢瑟自己才知道，那一段岁月有多么难熬。

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卡利班作为暗黑天使的母星，承担着征召新血的重任。

但是这颗星球即便消除了巨兽威胁，依然也是一颗死亡世界，无法负担太多的人口。

暗黑天使一次又一次的征兵，让星球上的青少年几乎断层，加之机械神教在卡利班上的肆意扩张，大片的森林和草原消失，变成了喷吐着浓烟的铸造工厂。

卡利班的人民对这种现况非常愤怒，叛乱也屡屡发生，卢瑟的忠诚几乎在那一时间徘徊在了崩塌的边缘。

他和众多卡利班人厌恶了帝国，他们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

但是在泰拉围城战结束后，狮王莱恩却突然返回了卡利班。

卢瑟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一直以来都傲慢的，固执的，不懂人心的莱恩，居然在返回卡利班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带到了一间只有两人才知道的密室。

在密室中，莱恩破天荒的做出了改变。

他诚恳的向卢瑟道歉，并且反省自己之前犯下的过错。

卢瑟现在都还记得莱恩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是每一个停顿，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

“抱歉卢瑟，我的挚友，我绝不应该猜忌你的立场，也不该未曾聆听你的自白，就贸然将你放逐回到卡利班。”

“我忽略了你的想法，忘记了你和我一样，也是一名需要荣耀和尊严的卡利班骑士。”

“卡利班的骑士准则从未教导我傲慢和自大，但我却在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之下，逐渐冲昏了头脑。”

“我居然天真的以为只有我一人能够肩负起帝皇赋予的伟大责任。

然而成大事者，从来都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当我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时，我就应该知道我失去了人心。”

“人心，小小的人心向背，却能决定一个军团，一个帝国，一个种族的命运，我直到现在才算明白。”

“希望我现在的致歉和挽留还不算太晚，我绝不能失去你，卢瑟，我需要你。”

卡利班的卢瑟，从未见过自己的莱恩会说出这种话。

这位桀骜的第一原体，正如他为其命名的名字一般：雄狮·森林之子，无论在哪里，他都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他留给外人的只有绝对的坚强和冷酷，永远都把最细腻的情感隐藏在内心深处，只让自己轻轻舔舐回味。

因为这对于野兽来说，才是最为正常的表现，即便是野兽中的霸主在暴露自己软弱的姿态后，也会招来无数野心勃勃敌人的挑战和暗算。

莱恩能够对卢瑟吐露这些心声，完全是违背了他野兽的本能，将最柔软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卢瑟甚至可以用莱恩那个闪闪发光生父的名义发誓，在听到莱恩的这些肺腑之言后，他内心中所有的怨气、愤懑全都消散殆尽。

这他妈的，这谁顶得住？

说到底，在卢瑟的内心深处，依然认为自己才是莱恩的父亲。

这是卢瑟的骄傲，也是他绝不退让的地方——他才是父亲。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他等的就是莱恩的一次服软，一次道歉，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了。

卢瑟也是十分后怕，在那个时间点上，他被莱恩弃置在了母星上发挥余热，底下是对原体极其不满的卡利班本土人民，甚至还有一些外来的混沌邪教徒正在散播混乱。

而他在屡次的镇压后，也是意识到这些邪教活跃的土壤就是卡利班那不堪重负的人民。

是他们厌恶了帝国，厌恶了无止境的压榨，才会给那些混沌邪教一次又一次重来的机会。

如果让帝国知晓了卡利班的现况：民众强烈反对帝国，邪教徒煽动混沌腐化，那么卡利班等来的一定是帝国的审判，甚至带头来清算的还是莱恩自己。

到那时，就算是他不想反叛，下面的人也会逼着他反叛。

可能只需要一次细微的动摇，卢瑟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

所幸的是莱恩回来了，他赶在一切变得更糟之前阻止了一切。

卢瑟的副官犹如一尊雕塑屹立在旁，他用余光观察着卢瑟的表情，心中暗暗惊诧。

他从未见过卢瑟会表现出这种……慈爱的样子，这对于卡利班的老骑士而言，实在是有点违和。

不过想归想，他嘴上还是保持着缄默。

加兰德能够混到如今的位置，除了他的能力的确非常出众之外，最重要的品质就是他能保守秘密。

这对于第一军团而言，甚至比个人的战斗力还要重要。

“命令钢铁之手作为先锋，太空野狼作为侧翼，暗鸦守卫快速机动支援。”

“我们暗黑天使的舰队，紧跟在钢铁之手的后方，等到他们打开欧克兽人的防线后，立刻进行穿插作战。”

“注意和那些太空死灵保持安全距离，这些异形可不会在开火的时候顾及是否会误伤我们的战士，能够保持现在这种互不干涉的状态，已经可以了。”

卢瑟的命令一条条下达，他那老辣的战争指挥能力使其在指挥大兵团作战时，都完全没有什么束手束脚的感觉，一切是如此的随性自然。

在他的手中，即便是一整个阿斯塔特军团，都只是一盘棋局上的一个棋子。

他要做的是把控全局，把最合适的部队派到最合适的战场上，然后把具体的指挥权交给第一线的指挥官。

卢瑟自诩也不是佩图拉博那样的微操大师，能够做出机枪枪口左移五厘米的惊人命令。

他是一名统帅，统帅要做的事情和将军要做的事情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当然，佩图拉博那种恐怖的指挥精度，的确能够轻松做出这种细致入微的操作。

但是佩图拉博能做到不代表下面的执行者也能做到。

当佩图拉博的命令无法被百分百的执行时，纰漏和错误自然而然的产生。

而这些都是铁之主无法忍受的失误，随即他就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那些执行者的身上，并且将他们处决干净。

在浩瀚的虚空之中，无数大大小小的太空战舰按照各自的编制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一起。

它们尾部的引擎喷口释放出梦幻的湛蓝色尾流，当无数的尾流在视线范围内闪闪发光时，任何人类都将为之震撼着迷，生出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视觉冲击。

这些战舰大致上依然以军团为单位一起行动，卢瑟也没有打算强行打散他们的编制。

其一是卢瑟对这些军团的掌控力，完全没有达到能够肆意改组编制的程度，一旦他贸然下手，很可能会引起那些兄弟军团强烈不满。

特别是暗鸦守卫，毕竟当初十九军团在原体尚未回归的时候，就在荷鲁斯的麾下给影月苍狼当炮灰使。

那时的暗鸦守卫对荷鲁斯的信任和依赖程度，甚至比对刚回归的科拉克斯还要高。

即便荷鲁斯明摆着是把他们当自己嫡系的仆从军，他们也是甘之如饴。

所以后来科拉克斯将那些倾向荷鲁斯的暗鸦守卫，直接打包送到了食尸鬼群星进行流放远征。

其二是这些战舰已经适应了原来的战斗模式，这样能够发挥出它们的原本战力。

“我之所以让钢铁之手打头阵，就是因为这些疯狂的美杜莎人实在是太不可控了。”

“在之前对付欧克兽人的战场上，我已经不止一次收到过类似的战报，那些钢铁之手对遇到麻烦的星际战士连队根本置之不理。”

“甚至于，连某个钢铁之手氏族的战团，在遇到其他的氏族战团碰到危险时，他们也无动于衷。”

卢瑟对钢铁之手的这种行为非常恼火。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依然是那个有些古板的卡利班骑士，他的脑子里依然烙印着骑士信条和美德。

钢铁之手这种冷血的行径，引起了卢瑟和其他兄弟军团的极大不满。

对这样的一个阿斯塔特军团，他又怎么可能把他们安排在战场的后方？

而且钢铁之手本来就是这些军团中，最擅长使用大威力武器进行集火覆盖的一个，他们的战舰在黑科技密度方面，甚至比暗黑天使还要离谱。

“我想这个安排对于那些钢铁之手来说，可能恰好合了他们的心意。”副官在一旁适时开口道。

“先锋这个战场定位，意味着他们将面对最为强悍顽强的敌人，承受最为惨痛的打击，正好给了他们机会找出自己的弱点，并且用机械取而代之。”

“就算是他们死在了战争之中，也会认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无法适应优胜劣汰。”

卢瑟也是为这些钢铁之手的疯狂感到无语。

这位最高指挥官不由得在心中嘀咕：“和这样的家伙并肩作战，感觉甚至不如莱恩。”

“莱恩虽然也会干出让人血压飙升的操作，但至少他肯定会达成战略目的。”

“费鲁斯不在了，没有一个能够再度统一钢铁之手的人，第十军团迟早把自己弄完蛋。”

“别理会他们了，让他们按照计划前进，打开欧克兽人的战线。”

卢瑟的计划有序进行，钢铁之手们的战舰毫无畏惧的冲向密密麻麻的欧克兽人战舰，以及那些在黑石裂隙宙域搭建的防御工事。

欧克兽人对他们的战斗行星保护的非常紧密，即便是这颗星系的太阳，也被众多的兽人造物环绕包围了起来。

它们看上去像是简化版的戴森球，只不过比戴森球要稀疏的太多，卢瑟推断这东西可能是用来保护这颗太阳不受人类打击的。

“难道是南部战线的那些远征舰队，经常拿太阳来当自杀式武器，给这些欧克兽人整出心理阴影了？”

卢瑟的脑海中回忆起某些看到过的战场汇报，心中不由想道。

钢铁之手的战舰已经率先向欧克兽人的战舰发起火力覆盖。

哪怕是同级别的太空战舰，钢铁之手军团的比其他军团的火力强度要提升20%到25%左右，密集的光矛犹如暴雨般毁灭了众多兽人战舰，让对方出现了一阵骚乱。

并且钢铁之手的太空战舰在信息快速处理方面也有着独到的优势，他们的宏炮命中率也在帝国平均线之上。

也正是因此，钢铁之手的先锋军以较少的战舰数量，打出了相当不错的交换比。

欧克兽人的战舰在钢铁之手的精准点射面前，犹如一只只打火机直接爆成了绚烂的烟花。

“他们是打得不错，可惜，他们本该做得更好。”卢瑟站在新卡利班号的舰桥上，略带惋惜的低语道。

所谓过刚易折，过犹不及，钢铁之手过于激进的打法在欧克兽人们利用数量优势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后，立刻让钢铁之手的伤亡呈现上升趋势。

他们就像是具备自毁性的武器，杀伤敌人的同时，自己也是一起被拖下了地狱。

欧克兽人见这些人类来势如此的凶猛，也是不再犹豫，直接将两颗战斗月亮给派了上来。

当庞大的战斗月亮气势汹汹的冲向钢铁之手时，即便是卢瑟也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这些欧克兽人的野蛮造物，在体量上拥有着人类难以弥补的优势。

同样都是火力交换，人类的战舰说什么也不可能和这些天体级的抗衡。

“他们还是想要同归于尽吗？”卢瑟看着一支钢铁之手的舰队似乎是自杀式袭击般，向着其中一颗战斗月亮冲去。

这种举动立刻就引起了战斗月亮的反扑，这颗庞然大物挥舞着它那引力编织而成的鞭索，肆意的抽打在了钢铁之手的战舰上。

即便是坚固的精金龙骨，也在这种毁灭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而其中搭载的钢铁之手以及他们的凡人辅助军自然也是死伤殆尽。

一名钢铁圣父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中根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随即开始对其他的铁手下令。

“激活灭绝协议，释放遗忘之柜里储存的遗物吧。”

众多同样面容冷漠，浑身布满了大量的机械改造的铁手星际战士口中念诵着二进制祷文，开始唤醒封存的禁忌武器。

他们的样子比起大部分的机械教神甫都更为极端，表现出来的姿态也更为接近纯粹的机械。

只见名为遗忘之柜的造物，从被护卫在中央的战舰里缓缓出现。

它在虔诚的吟唱中打开自己的封锁，随即一颗形同黑洞的微型球体从中脱困而出。

这一微型球体一出现在战舰内，周围的战舰装甲、引擎、甚至连钢铁之手们的身体也是开始极速震动。

即便是铁手们的身体，也无法承受这种极端的震动力量，在刹那间就化为了流动的液体。

无形的震动波纹以战舰为圆心向四周扩散，那些被引力风暴撕成碎片的残骸，也是在震波中快速分解。

当这股震动力量波及到了最近的战斗月亮时，这颗庞然大物上由waaagh能量构成的护盾，突然在共振中崩塌碎裂，大量的欧克兽人受到灵能反噬爆成了血雾。

“那是震波武器？”在指挥舰中的卢瑟看着战场上那毁灭性的一幕，顿时感到后背有些发寒。

暗黑天使的密库中也有着类似的武器储存，只不过威力却没有这个来的大。

震波武器是一种黑暗科技时代遗留下来的特殊武器。

它能够释放无视一切防御的震波，黑暗科技时代那些疯狂的人类在清理情况复杂的星球时，时常会使用这一武器。

很显然，钢铁之手的密库中隐藏着太多的毁灭武器，在此刻终于是选择明牌。

战斗月亮那超过四千公里直径的庞大天体，在无形的震波毁坏下，顿时犹如一个裂开的鸡蛋般在虚空中开始减速。

在其表面的金属装甲被轻而易举的撕碎，随后在震动中抛飞到了战斗月亮附近的太空中，形成了一层类似于云雾的特殊结构。

数以亿计的欧克兽人直接被杀死，他们的**化为了绿色的血雾，即便是那些最为顽强难缠的孢子，也是被无形之力碾成齑粉。

冲天火焰从战斗月亮的内部喷涌而出，顺着那些上百公里的裂隙蔓延开来。

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颗战斗月亮已经彻底的完蛋了。

接下来它会在自身结构崩塌的爆炸中，彻底的化为太空中的残骸，变成一堆太空垃圾。

各个阿斯塔特军团带着忌惮和敬佩望向钢铁之手，这些疯狂的星际战士虽然干出来的事情让人心惊肉跳，但是他们对帝皇的忠诚却是无可置疑的。

每个费鲁斯之子都像是个危险的热熔火药桶，稍微一点就爆炸同归于尽。

那一支钢铁之手的分舰队也在震波武器的余威中阵亡，而震波武器在继续扩散蔓延到第二颗战斗月亮时，杀伤力终于是开始锐减。

第二颗战斗月亮的能量护盾宣告破灭，它的本体暴露在了虚空之中。

钢铁之手仿佛早已经计算到了这种情况，又是一支由十艘巡洋舰组成的小型舰队冲向了战斗月亮。

卢瑟的手掌猛地握紧身边的扶手，难道钢铁之手还有第二颗震波武器吗？

身为暗黑天使的副统帅，卢瑟对这种不在自己控制内的危险遗物武器极其的敏感。

如果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他可能已经亲自去造访钢铁之手，和对方密切协商如何谨慎的使用这些危险武器。

钢铁之手的小型舰队顶着欧克兽人密密麻麻的防空火炮、导弹防御系统、waaagh能量闪电，将核心的一艘战舰送到了战斗月亮的眼前。

这些战舰疯狂的投放着鱼雷，但是这些鱼雷武器在进入到自己的杀伤范围之前，就被欧克兽人疯狂的反击击毁。

战斗月亮那稀薄的大气层中不断的爆射火光，被击碎的鱼雷碎片在大气层中凶猛燃烧，犹如一颗颗流星砸在了地面的兽人要塞和武器系统上。

欧克兽人们无比兴奋的怒吼，投入到这一场幸福的战争中。

这些人类实在是太waaah！了，即便现在双方是敌对阵营，欧克兽人也为钢铁之手表现出来的疯狂感到共鸣。

他们不顾一切的扑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便凶猛的爆炸通过大气扩散到他们的身边，直接震碎了他们的耳膜也是毫无反应。

钢铁之手释放的鱼雷打击绝大部分都没有效果，就算没有了能量护盾的保护，欧克兽人那密集的火力也足以扼杀敌人的进攻。

但总有一些幸运儿能够成功抵达地面，战舰鱼雷表面的热熔发生器直接熔穿了战斗月亮表面那数百米厚的金属装甲，进入到地质层后再发生爆炸。

狂暴的蘑菇云直接从战斗月亮表面升起，只是这些诞生自真菌孢子的欧克兽人，却不喜欢这种蘑菇云。

冲击波和超高温在战斗月亮的表面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但是相较于整体而言，却也只是一颗发炎化脓爆开的青春痘而已。

然而兽人们还没高兴太久，太空中仅剩的三艘钢铁之手战舰，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接冲着战斗月亮袭来。

当十公里长太空战舰向战斗月亮俯冲时，地表的那些兽人只能看到自己头上的天空突然黑了下来。

即便再凶猛的火力网，也不可能拦下这些巨型战舰。

钢铁之手们无比狂热的葬身于烈火之中，三艘巡洋舰犹如刺刀，没入了战斗月亮的地表，穿透了那数百米厚的金属装甲，只剩下尾部的引擎暴露在外。

数以百万的欧克兽人直接死在了撞击产生的冲击波下，然而当他们从废墟中艰难的爬出来时，却又发现钢铁之手的战舰已经被一个不断蔓延的，巨大的黑色球体吞没。

那并非是一颗黑洞，战斗月亮上并没有检测到类似黑洞的超强引力反应。

但是即便不是黑洞，战斗月亮也在黑色球体的吞噬下不断的瓦解，天体的质量直接被湮灭、转化成了能量。

在这股湮灭能量的侵蚀下，战斗月亮也随之步入毁灭的后尘，所有的欧克兽人在痛苦的挣扎中，化为虚无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