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怪医,漫天要嫁 > 第073章 殊途(万更)

怪医,漫天要嫁 第073章 殊途(万更)

作者:涵叶今心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8 18:21:42 来源:平板电子书

一直到了韩松床前,玉烟的视线落在沈廷钧握着她衣袖的手上,道:“扯坏了我的衣服,可是要赔的!”下一秒,她的衣袖就获得了解放。

沈廷钧瞪着她,“你知不知道她是公主?”

玉烟回瞪他,道:“我只知道就算把她惹炸毛了也会有人救我。郎”

沈廷钧不屑一顾的冷哼,道:“你真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以为他们真能挡得了吗?”

玉烟轻轻一笑,道:“他们挡不了,你能挡得了呀!”

沈廷钧道:“我不会挡!”

“你会!”玉烟比他更肯定的说。

沈廷钧脸露讥嘲,道:“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啊?”

玉烟道:“因为我有薛梅啊!就算她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我都已经是她的主子了。锎”

沈廷钧道:“朔月捏死一个护卫会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玉烟道:“但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却不敢捏死一个受宠的王爷。我虽然劳烦不动你,但别忘了,薛梅的手里可是抓着一张王牌的。”

“王牌?”沈廷钧挑眉。

“就是他喽!”玉烟往床上一指,四只眼睛挪向床,就对上了一双看好戏的眼睛。“咦?你醒了!”玉烟奇怪的当然不是韩松醒了,而是他竟然醒的这么无声无息。

“爷!”韩松挣扎着要起身。沈廷钧摆手阻止,并且一屁股坐到了床边。玉烟转身往外走,背后却传来了厉喝,道:“你去哪里?”

玉烟头也不回,道:“元朔月来找我之前,我刚给他看了脉,目前尚安好。何况,人都已经醒了,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但外面却还有人等着我救命呢!”到了外室,薛梅和吴大夫两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看着她。玉烟对吴大夫道:“人已经醒了,但还是要继续观察的!”

吴大夫点头称是,虽然年龄上可以做玉烟的父辈,但因着对玉烟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对玉烟的话也就难免言听计从了。

薛梅冷冷的看着她,道:“你现在出去,当真不怕死吗?”

玉烟道:“就知道你不会不出面,虽然晚了些。别这样看着我,我好歹是你的主子。不管在沈廷钧那里惯了些什么脾气,到了我这儿最好给我改了。”开门,冷风扑面。忍冬和高飞站在门口,石榴跪在阶下,高管家站在一边解劝。从沈廷钧的主屋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想来其他的人等不是走了,就是去了那里。

高管家见玉烟出来,道:“玉烟姑娘,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她就这么跪着,怕是膝盖受不了呀!我怎么劝都不管用。”

玉烟道:“有劳高管家了!石榴,你求的什么?”

石榴抬起头,眼睛红肿,泪光闪烁,道:“我与丁香算是冰糖葫芦之交。幼时家贫,即便冰糖葫芦一文钱一串,也是买不起的。五岁时赶山会,我拽着母亲的衣袖哭着闹着想吃糖葫芦,母亲不为所动,要省下钱买香烛进庙为祖母祈福。路遇丁香,她正举着一串糖葫芦,咽着口水,却舍不得吃。见了我,却执意分我三颗,自己只吃两颗。我当时就发誓,此生一定对丁香好。现在丁香遭此大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所谓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的就是这样的情谊吗?玉烟叹气,道:“要想他救,必先自救。她丁香现在还有求生的***吗?”

石榴道:“我相信姑娘会让她有的!”

玉烟道:“你真的相信我吗?”

石榴道:“我只恨自己相信姑娘有些迟了,否则------”

“姑娘!”申海高喊着奔来,他的身后,马武横抱着丁香紧跟着。“属下回来的时候,见他们正被门房拦着,就自作主张带进来了。”

石榴从地上一跃而起,因久跪的缘故,腿脚发麻,差点儿站立不稳。还是踉踉跄跄的迎了上去,喊着:“丁香!丁香!马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武道:“她说饿了,我去厨房弄吃的,回来她就上吊了。”

石榴回头,恳求玉烟道:“求姑娘救她!石榴愿从此做牛做马服侍姑娘。”

玉烟走过去,先摸颈动脉,再探呼吸,道:“把人平放到地上!忍冬,拿丝帕来!”吩咐完,跪下身,揭开丁香脖子底下的扣子,然后将丝帕覆在她的嘴上。胸外按压十五次,嘴对嘴吹气两次。如此反复,直到丁香叮咛一声,幽幽的醒来。玉烟也已累的筋疲力尽,起身,幸被忍冬眼明手快的扶住,否则保不准一头栽倒地上。玉烟将身体倚在忍冬身上,微微的喘着。

石榴连忙跪下,将丁香扶起抱在自己怀里,流着泪道:“丁香,你活过来了!太好了!快!谢过玉烟姑娘救命之恩。”

丁香有气无力道:“一条贱命,何必救?”

玉烟稳了稳心神,冷声道:“我救的不是你这条贱命,而是石榴对你的心!你脑子里长的都是草吗?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做任何事都不为他人考虑呀?”

石榴道:“玉烟姑娘------”

玉烟打断她的话,道:“石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从现在起,你已经把自己输给了我。所以,你现在给我起来,一句话都别说。就让她瘫在地上,冰冷有助于让她那颗榆木脑袋清醒。”石榴咬着唇,虽不情愿,但还是松了丁香,站到玉烟身边。

丁香手支着地,泪如断线之珠,哽咽道:“玉烟姑娘,我悔不当初啊!”

玉烟道:“若没有现在的恶果,谁又会将我当初的话记在心上?红颜祸水,既然你无能保护这张俏脸,当初就该毁了它。现在好了,不但害你失了清白,更累死亲爹,后悔是最无力的表现。”

“失了清白?”马武惊叫,“你说她她------?”

石榴也变了脸色,道:“玉烟姑娘请不要乱说!”

玉烟看看丁香那张白如纸的脸以及瑟缩的身体,冷笑道:“石榴,是你视若知己的人没有告诉你还是你打算继续帮她隐瞒?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如若她爹是死于自然,她就算再怎么悲伤,也不至于断了生念,不是吗?你看她那脖子,除了上吊留下的肋痕,其他地方还有斑斑血瘀,定是那男人作恶时留下的。丁香,我可有冤枉你?”

丁香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一只手连忙抓住自己的衣领,道:“你究竟是不是人?”

石榴悲愤的看着玉烟,道:“我一直都知道姑娘是个聪明的,但今日当众揭穿此事,岂不是想逼死她吗?”

玉烟道:“到底是谁想逼死她?她自己还是我?丁香,按照这昭县的习俗,死后三日方可下葬,如今你爹还没有入土为安,你就想着早死早解脱,你爹真是白养了你这十几年。石榴为了你,甘愿把自己卖给我,你又将她的关心置于何地?像你这种不孝不义之人,倒不如死了干净。”

丁香哇的一声大哭。

玉烟继续道:“你问我是不是人,我凭什么要回答你?我玉烟做事,是好是坏都摆在那儿,任何人都可以评说,只要我不在乎,再恶毒的话都伤不了我。你呢,丁香?我知道,你们这个年代的人把清白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你不敢苟且活着,是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那么,你就此死了,就不怕别人戳你的尸骨吗?让欺负你的人逍遥法外,你甘心吗?让你爹就此枉死,他会死得瞑目吗?”

“可是------可是------”丁香的哭声渐小。

玉烟道:“可是对方是你无法撼动的,对吗?那又如何,即使渺小如一只蚂蚁,而面对的是一棵苍天大树,推不倒它,也可以钻几个泥洞,挠它树根的痒痒,让它夜夜噩梦。可怜啊,丁香!你连只蚂蚁都不如。申海,把你腰间的佩刀给她。我倒要看看,我费力抢回来的这条贱命,她如何给我了断。”

“别听她的!”元朔月从主屋奔出来,“我乃当今长公主,就不信有本宫撼不动的大树。你道出那个人来,本宫给你做主!”

玉烟道:“听见了吗,丁香?有公主给你做主,你可以高枕无忧的去陪你爹了。”

元朔月的怒气登时被挑起,道:“你这丑女人,是不是就唯恐天下不乱呀?”

玉烟看向元朔月的身后,妖孽云竹也正看着她,就算身上有伤,他还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玉烟轻俏的笑,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丁香,这夜黑风高的,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他对你施此暴行,你手中可有什么证据?比方说,在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留有抓痕什么的。”

丁香迟疑的摇摇头,捧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玉烟摊摊手,对元朔月道:“啊!我知道了,丁香不说定然是那个人的权势通天,连公主都奈何不了。想这昭县,目前就一尊瘟神有此能耐。”

“你说谁?”元朔月果然上钩。

“沈廷钧啊!如果是他,公主能奈何的了他吗?”

元朔月道:“你胡说八道!不可能是表哥!”

玉烟道:“他也是男人啊,这美色当前,我可不相信有谁真能坐怀不乱。”

“表哥就不会!”元朔月执拗的喊。

玉烟微微一笑,道:“他看上去的确像谦谦君子,怕就怕人前君子,人后小人。如若真是这样,倒比不得了那真小人。”

元朔月道:“你别血口喷人!凡事要讲证据的!”

玉烟道:“公主终于明白了。民女累了,就先告退了。石榴,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届时来找我报到。”

“是!”石榴福了福身子。

玉烟打了个哈欠,在忍冬的搀扶下,带着高飞和申海离去,申海还不忘取回自己的刀。

元朔月狠狠的一跺脚,道:“该死的臭丫头,我明白了什么?”瞥向一旁的云竹,没好气的道:“她在诬蔑你最好的朋友矣,你怎么可以置若罔闻。”

云竹赶紧收起笑容,道:“她只是在告诉公主,这第一,玷污丁香的人现在无从找到;第二,就算知道是谁,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也是不能抓人的。”

元朔月皱眉,“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我怎么没听到?是你杜撰的吧!连你也要偏袒她吗?”

“啊!我头晕!”云竹煞有介事的捂着头,“得赶紧回去休息一下。”说完,却进了韩松养病的偏房。

“你你------可恶!”元朔月气极。

“公主,咱们去哪里?”小夏子问。

“去县衙!那个叫丁香的,你跟我一起去,我让刘猛给你做主!”元朔月发号施令。

刚被石榴扶起的丁香听到刘猛二字,明显的瑟缩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回话道:“民女不告!等民女的爹入土为安了,民女再做长远打算。还要为爹守灵,民女告退!”丁香在石榴的搀扶下离去,马武远远的跟着。

“一群不识好歹的贱民!”元朔月咬牙切齿的说。

“对!烂泥扶不上墙。”小夏子附和,“主子,外面冷,还是赶紧回屋吧!”

“本宫也去瞅瞅这金贵的韩护卫。”元朔月奔向偏房,抬脚刚欲踢门,门从里面呼啦一声开了,沈廷钧如瘟神般站在那儿。元朔月脸上的表情立马解冻,道:“表哥,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呀?这昭县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

“谁让你来玩的?”沈廷钧挑眉,“你随时可以走!”

“我为了谁呀?呜呜!”元朔月的委屈滚滚涌来,“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还差点儿与你失之交臂。好容易找到了,你还这种态度。要我说,你那个不入流的未婚妻死了正好,从今往后------”

“朔月!”沈廷钧严厉的喝止。

云竹从内室踱出来,道:“对!我觉着公主是对的!这昭县的事还是暂且搁置一边吧!你是应该跟随公主回去的,何况,临近年关,京里事情很多,你这个时候回去是对的。至于韩松这边,没有个十天八天的,恐怕是不能挪动的。有我在这里就行了,别忘了这里还有个鬼医呢!虽然行事偏斜,但却事事靠谱。你就放心的去吧!”

元朔月破涕为笑,道:“云竹,你总算狗嘴里吐出象牙了!”

云竹撇撇嘴,“没大没小!若论辈分,我可是长辈!”

“哼!”元朔月不屑的冷哼,“表哥,连云竹都这样说了,你就别犹豫了。咱们用过午膳就走吧!”

“最早明天!”沈廷钧扔下四个字,大步走了出去。那个玉烟真的靠得住吗?她说他是谜,在他看来,她才是谜一样的女子。遇事淡定从容,反应敏捷,让人不由得激赏。更有那威慑人的气场,她究竟是谁?

走在路上的玉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手揉揉鼻头。忍冬笑,道:“有人在惦记姑娘呢!”

玉烟道:“恐怕是在骂我吧!”

忍冬道:“若是骂,恐怕得打两个喷嚏吧!一想二骂三伤风啊!”

“打个喷嚏还有这么多道道?”玉烟又打了个喷嚏,自己兀自笑了,道:“这是有人惦记着想骂我呢!申海,那边还说什么了吗?”

申海上前一步,道:“回姑娘,那边只说他们不缺银子,让姑娘不必记挂。”

玉烟笑,道:“他们当然不缺钱,别忘了他们是干什么的。你们俩都回吧!我这左右无事,也回屋睡觉了。”高飞和申海应声,退了下去。

忍冬道:“姑娘还没用午饭呢!”

“不饿!”玉烟打个哈欠,“我现在只想睡觉。”

忍冬道:“那奴婢去厨房弄些点心来,姑娘醒来,可以用来充饥。”

“随便吧!”

玉烟这一觉睡得并不沉,不同的人物面孔入梦,不同的场景交织,竟是睡着了比醒着还累。完全清醒的睁开眼,已是掌灯时分。“忍冬!”

“奴婢在呢!”忍冬将外室的灯火移了进来,“姑娘,你可醒了!老爷在前厅设宴,已经来请了三次了。”

“设宴?”玉烟挑眉,坐起身,“与我有关吗?”

忍冬过去为她披上衣服道:“听说是因为朔月公主和王爷明儿要走了,算是设宴恭送吧!”

玉烟道:“既与我无关,就回了吧!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泡澡。”大冬天的睡觉,里面的衣服居然汗湿了,这一场梦还真是折磨人啊!

“是!”忍冬退了出去。

玉烟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决定再赖一会儿床。她一直都不喜欢应酬的,所谓的逢场作戏,作的多了,连自己都会觉得累。何况,那里面会有人宁愿她不出现的。至少元朔月看到她,是会食不下咽的。那么沈廷钧呢?明天要走也不知会她一声吗?她可是他的未婚妻矣!想起这三个字,她不禁笑了。他如果真的讨厌她的这一身份,而她却又不打算放弃,那么,他和她的相处应该会擦出精彩的火花吧!

玉烟美美的泡了个澡,又吃了忍冬为她准备的清淡小食,这才觉得浑身舒服了些,便决定要出去走走。临出门前,忍冬还特意检视了一下她披满肩背的头发,确定已经干了,才放行。一直在火炉边烤着,当然早就干了。有个体己的丫鬟在身边,还真是省心又暖心呀!

箫声呜咽,破空而来,玉烟突然有了种置身神医谷的感觉。同样的风清冷,同样的月儿弯,只是那时是下弦月,此刻却是上弦月。

忍冬道:“似是从梅园那边传来。”

玉烟道:“这样的曲子当然要在空旷的地方吹,否则就没了意境。去小广场吧!”忍冬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玉烟往小广场走去。

笑声戛然而止,沈廷钧缓缓转身,视线飘来。但见披着月光的女子,秀发随风张扬,清冷如同仙子。

玉烟先开口道:“没有梅花的时候,你吹《梅花引》。现在梅花正开的香艳,你却又吹《平沙落雁》。当然,还是吹的很不错的,荡气回肠,眼前竟仿佛真的看到了鸿雁呢!”

沈廷钧道:“无论是《梅花引》还是《平沙落雁》都不是普通百姓家能够知道的。”

玉烟笑,道:“你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吗?”在他们那个年代这两首曲子早就飞入了寻常百姓家。在这儿倒好了,她一个寻常百姓的见识倒被怀疑成大家闺秀了。当然,这具身体真的是大家闺秀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只是现在,她还有很多事不确定。

沈廷钧道:“我怀疑你的一切。”

“不对!”玉烟反驳,“我有一点儿是你应该肯定的。”

“你的医术吗?”沈廷钧脱口而出。

玉烟咧嘴笑,“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沈廷钧冷哼,这个女子说话还真是不留口德。“我明天回京!”

玉烟道:“我还以为你不会亲口跟我辞行呢!看来,是我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呀!噢!你在此吹箫是故意引我而来的吧?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我高喊着嫁你你才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呵呵------”如果眼睛能杀人,此刻她恐怕已经被对方的视线射成筛子了。如果光线再好一点儿,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黑线,她是不是会笑得更加没心没肺呢?

沈廷钧转身就走,如此自恋之人,还真是他平生仅见呀!“沈廷钧!”只此三个字,却让他忍不住停下脚步。若换做别人,比方元朔月,喊出的肯定是“你站在”。只有这个女子,才会将他的名字如此随便的挂在嘴边,而他却不知那个神经错乱居然喜欢上了听自己的名字。

玉烟站着没动,继续道:“把薛梅带走吧!一个堂堂王爷,身边没有个自己人跟着,总是会不方便的。你也别太感动,身为你未来的娘子,当然是要为你着想的。”

又来了!沈廷钧再抬脚,前一秒他的确是感动的,如果她不把婚约挂在嘴边,相信这感动也有可能继续。可惜,她的嬉皮总有坏他心情的本事。玉烟的话从后面飘来,“我只是把她借给你,这有借就得有还的。等韩松稳定了,我会带着他去京城跟你交换的。”

“你要去京城?”沈廷钧在广场尽头转身,“去做什么?”

玉烟道:“瞧你这话说的,我未来的夫君在那儿,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沈廷钧道:“我说过,这个婚约我是可以无限期延长的。”

玉烟揉揉鼻子,道:“我忘了提醒你,人吃五谷杂粮是不可能不生病的,希望你周围的人不要再有人落到我手里。否则,到时候我想要什么就真的不好说了。”

沈廷钧冷哼,脚步再不做停留。回到院子,没有去主屋,径直踹开了云竹的房门。

云竹正在灯下看书,抬头,好看的眉毛拱起,道:“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你不是出去走走了吗?”

沈廷钧道:“等你伤口好些了,给我去查一个人。”

“谁?”

“刘猛!”沈廷钧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你怀疑他?”云竹干脆放下书。

“连他的儿子一块儿查,看他这县衙里最近都进出了些什么幺蛾子。我刚才想了一下,这昭县的事,作为一县的父母官,他不可能不知道。”沈廷钧拧了眉头道。

云竹道:“我也觉得这昭县的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还要帮我盯紧一个人!”

“谁?”

“柳玉烟!”沈廷钧重重的吐出三个字。

云竹就笑了,戏谑道:“你的亲亲未婚娘子呀!怎么,怕她被人抢跑了?那个谢曜看她的眼神可是很热切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沈廷钧白他一眼,“我巴不得择干净呢!你若有兴趣,也可以抢啊!别忘了,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姐姐!”

云竹的笑容就垮了,道:“那件事,咱能不能不挂在嘴边呀?那个女子如此的锋芒毕露,我就是有心,也是罩她不住啊!她找上你,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

沈廷钧冷哼,道:“她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图谋什么,所以,让你盯着她。”

云竹道:“至于吗?不过是一个女子!”

“谁知道呢!”沈廷钧迈步走了出去。对一件事的不确定,尤其对一个女子的难以掌握,虽然新鲜,但也是很挫败的。他一直都认为世间女子不过尔尔,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却无语反驳云竹了呢?

次日,沈廷钧启程前,先去看了韩松,从吴大夫那里得知玉烟已于早餐前请过脉了,说是无大碍,心里稍稍安了些。那丫头起的可够早的!嘱咐了韩松几句,这才带着薛梅离开。云竹送了出来。

走近谢府的正门,元朔月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敢跟着我们试试?本宫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是又杠上了吗?”云竹摇摇头,“女人之间就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

沈廷钧挑眉,能惹得元朔月跳脚的也就那么一个了吧!她是要跟随他去京城吗?难怪那么早去看韩松,原来是另有安排。她敢!想到这儿,不禁加快了脚步。

“公主就那么怕我去京城吗?”玉烟慵懒的声音。

“怕?本宫一个堂堂的公主会怕你一个无赖丑儿?笑话!”

“怎么回事?”沈廷钧的声音比人先到。谢老爷和刘猛等一行人都侍立在侧,看着沈廷钧走近,皆都拱手施礼。

元朔月如同看到救星般迎了过来,“表哥,这个女人太阴险了。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咱们去京城,连马车都偷偷准备好了。”

沈廷钧不看元朔月,目光如炬的盯着玉烟戴着蝴蝶面具的脸,道:“韩松下床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玉烟扯动嘴角,道:“等成了亲以后,你再约束我吧!我现在可是自由身,想去哪儿由我自己说了算。至于韩松,为了让你走得放心,也可以跟你交个底,他已无生命安全。现在有吴大夫在那里守着,他的用药还是很精准的,再加上韩松的身体底子好,所以,不出五日,他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走啦!”说着,把手递给忍冬,示意她扶她上马车。

沈廷钧上前一步,一把拽住玉烟的衣袖,冷了脸,道:“就那么想去京城吗?”

元朔月站到沈廷钧身边,道:“表哥,你可别心软。本宫不许她去京城,就是不许!”

玉烟的视线落在沈廷钧的手上,手指白而修长,真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啊!“我想不想去京城,什么时候去,怎样去,那都是我的事情,与你们何干?”

沈廷钧闻言皱了眉头,刚欲张嘴,却不得不将未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烟儿!”谢曜远远的喊着,带着丫鬟云儿前来。先对沈廷钧和元朔月施礼,元朔月自然是鼻孔朝天,沈廷钧握着玉烟衣袖的手倏地松了。

谢老爷上前责备道:“曜儿,你怎么回事?公主和王爷要走,怎么现在才来?”

谢曜道:“祖父教训的是,孙儿知错了。”然后转身走向玉烟,道:“烟儿,昨晚得知你今日要去神医谷。山里风大,比不得城里。我遂命人连夜赶制了这件狐裘斗篷,你且穿上挡挡寒吧!”说着一挥手,云儿当即将一件白狐裘捧到玉烟面前。

玉烟顿时两眼放光,惊喜道:“谢曜,你好有心啊!我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温暖的礼物呢!太贵重了!”

谢曜红了脸,道:“你喜欢就好!”

玉烟接过来,用手轻轻抚摸,道:“太喜欢了!以前听说,‘狐非千岁色不白’,如果真是那样,这白狐裘该是价值连城了。”

“少见多怪!”元朔月嗤之以鼻,“就这破烂玩意,皇宫里多得是,有什么稀罕的。哼!”

玉烟反驳道:“皇宫里有三千件,公主拥有三千分之一,的确没什么稀罕的。我这件,却是谢曜为我赶制的,天下无双,当然很稀罕了。”元朔月自然是又气又恼的找沈廷钧撒娇,只是沈廷钧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玉烟也懒得理,对着谢曜笑道:“谢啦,谢曜!你真是个体贴的男子,将来谁若嫁你,绝对是千年修来的福气。”

“烟儿,不许乱说!”谢曜的脸色更红。

玉烟道:“那好吧!我先走了!走在前面,才能打消某些人又惊又怕的疑虑。”

沈廷钧眉头拱起,在玉烟转身前问道:“你要去神医谷?”

玉烟道:“等你娶了我,再过问我的去向吧!”

沈廷钧的脸立马黑掉,道:“若想小命活得久些,就远离那个是非之地。”扔下话,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白马。

“是非之地?你说神医谷吗?”玉烟心下一惊,那个让她重生的地方居然隐藏着她没有察觉的秘密?“沈廷钧!”玉烟喊,名字的主人在马前停住,却没有回头。“听说过殊途同归吗?如果神医谷里真有是非,那么说不定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沈廷钧翻身上马,元朔月也入了马车。目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玉烟终归还是晚走了一步。云竹靠过来,道:“此去神医谷,路途颠簸,没什么重要的事,何必跑这一趟?”

玉烟笑道:“说话绕着弯子走,不累吗?云大侠不就是想问我去神医谷做什么吗?这两天有些食积气滞,便想着去寻一味药来。”

云竹被她抢白的不自然,道:“什么药非得去神医谷?吴大夫那里没有吗?”

玉烟道:“我要的这味药只有神医谷才有,并且非得我亲自去取不可。”

“玉烟姑娘!”刘猛也踱了过来,“这绘稷山上经常有豺狼出没,本官还是派些人跟着吧!”

“刘大人有心了!”玉烟道,“刚才护送公主和王爷的官差走了大半,若再调派些人手给我这个还不是正式王妃的小女子,县衙恐怕要唱空城计了吧?”

刘猛道:“还是姑娘考虑周全。平祝王爷是个重承诺的人,姑娘成为王妃不过是迟早的事。”

“那就托刘大人吉言了。”玉烟邪邪的笑,“刘大人若有多余的人手,还是多看顾一下这谢府的安全吧!这韩护卫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刘大人作为这一县的父母官,怕就脱不了干系了。”

“姑娘提醒的是!”刘猛唯唯诺诺的点头。

谢老爷道:“玉烟,这外面不比家里,若是事情办完,还是早去早回的好。”

玉烟道:“老爷子放心!我还要早点儿回来继续跟老爷子练字呢!各位,告辞了!”转身,在忍冬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出了县城,驶上了崎岖不平的山道。忍冬抚摸着狐裘,道:“姑娘,这真是千年狐的毛皮吗?”

玉烟上车后已经摘了面具,道:“傻丫头!狐若真能活千年,早成精了,还会被人逮着吗?何况,皇宫里还批量生产,那得多少狐狸呀!所以,我认为那不过是个美丽的传说而已。”

忍冬道:“少爷真是有心啊!昨晚回房前恰巧碰到了少爷,姑娘只是随口说说今日要到神医谷。没想到,少爷竟差人连夜赶制了这件狐裘。姑娘不知道,我家少爷除了对读书专注外,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呢!”

玉烟笑,道:“不对吧!你家少爷不是还专注于香吗?”

“他已经不是我家少爷了,奴婢口误,请姑娘恕罪!”忍冬不好意思起来。

玉烟叹气,道:“我又没说怪你!私下里,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是!”忍冬道,“少爷焚香,不过是为了苦读提神用的,万没想到差点儿为此丧命。”

玉烟道:“我原以为一个嗜香的人会多少带着点儿女气,接触下来,这谢曜倒不失一个好男人。”尤其这狐裘送的,还真是暖人心啊!

“那么平祝王爷呢?”忍冬大着胆子问。

玉烟道:“他?霸气是与生俱来的,比较冷情,少年老成,还透着点儿高深。总之,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那姑娘还要嫁他?依奴婢看,谢曜少爷就挺好的,知根知底的。关键的,将来若是高中状元,还愁没有权势吗?”

“有的人爱的容易,去的也容易;有的人不爱则已,一旦爱上了,那绝对是磐石无转移啊!”玉烟说完,闭了眼睛,谈话就此中断。

玉烟正迷糊间,突听的马嘶叫,然后车速猛的变快。“高飞!”玉烟警觉的喊。

“属下在!”高飞应声,“姑娘勿惊!这山路本就窄,刚才又有十几个骑兵强行超越,所以才惊了咱的马。”

“骑兵?”玉烟皱眉。

高飞道:“虽是便装,但如此整齐有序,应是受过训练的才对。”

“这昭县县衙里可有骑兵?”玉烟问。

高飞道:“这倒没听说。”

玉烟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们的去向可是神医谷?”

高飞道:“看这架势,多半是。”

“加快速度,追上去!”玉烟的贝齿咬住了下唇。

“姑娘在担心什么?”忍冬小心翼翼的问。

“人!”玉烟从齿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马车的速度再快,也是抵不过单骑的。何况山路崎岖,骑马要比坐车占优势。马车在神医居前停住,忍冬先跳下马车,然后扶着玉烟下来。神医居外,果然拴着十几匹马。

玉烟被挡在了大门外,看向院里,的确有穿劲装的人在走动。高飞道:“麻烦这位兄弟进去通报一下,我家姑娘是来找陆老大夫的。”

看门人道:“陆老大夫今天不看诊,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忍冬推开高飞,上前道:“这位小哥好生霸道,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看门人道:“我家主人在此!”

忍冬口快,“你家主人很了不起吗?”

看门人已然不耐烦,道:“去去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玉烟上前一步道:“这酒你敬了吗?我看一上来就是罚酒吧!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来到这里都是客。哪有客人将主人挡在外面的道理?让开!”

“哈哈哈------”伴随着张狂的笑声,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头戴白玉冠,眉毛浓黑而直,眼睛深陷,愈发显得颧骨很高。一袭白衣在风中摇曳。本是飘飘若仙的装扮,玉烟却直觉的没有沈廷钧的黑衣来得让人想亲近。“我听说这神医居可是花果的住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