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仙侠玄幻 > 一剑荡山河 > 40 野王劫法场 夜半听风号

一剑荡山河 40 野王劫法场 夜半听风号

作者:妖道乞鱼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05 13:39:07 来源:平板电子书

诛却了巳山,三人正要首途,忽听后方有人高声唱诵:“阿弥陀佛!”

吕凌烟、卫怜钗武艺低微,内功修持也不精深,听得这一声佛号倒不如何惊奇。卫凌羽心底却是大为惊诧,听此人唱号声如近在耳际,其人尾随在后,他竟一直未能发觉,显然是个功力卓著、轻功冠绝的高手。

倏地回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须眉皆白的灰衣老僧。

那老僧合十向他走近,道:“阿弥陀佛。老僧清凉山真容院普尘。小道长,那一部《金刚顶经》就请还了老僧罢。”

卫凌羽拱了拱手,道:“大师凭什么认定贵寺遗失的经书在小可身上?”

普尘沉吟道:“陟岵寺的融慧大师是决计不会错认龙象功的。”

卫凌羽道:“在下若是拿不出来,大师是不是就要废了在下的修为?”

普尘道:“不敢,不敢。西土曾未有纸张,一切经文皆刻于贝叶之上,只是贝叶易碎,且不易翻阅,是以敝寺前辈抄录了那部《金刚顶经》梵文原文,装订成书,合寺只此一部,弥足珍贵。贫僧只请小道长归还经书,别无他意。”

卫凌羽冷笑道:“贵寺僧人看守失职,给人盗去了宝经,却来问我要,好没道理。”

卫怜钗挽住卫凌羽的臂弯,道:“哥,说不定是他们寺里看守经书的和尚监守自盗。我常听人说,和尚当着人多时吃斋念佛,背过人了最爱吃狗肉……”

卫凌羽横了她一眼,道:“不得胡言,玷污了出家人的清誉。”

普尘听卫怜钗胡言乱语,道:“阿弥陀佛。小道长既执意不肯交还《金刚顶经》,那么请恕老和尚无礼,说不得,要请小道长往清凉山做客几日。”

卫凌羽听他话里不无威胁之意,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大师怎可妄动无明?”

普尘道:“小道长不必拿话别我。”顿了一顿,续道:“那部《金刚顶经》当年收纳于敝寺藏经阁,当初正是老衲看守藏经阁。”言外之意是为赎失职之责,是不肯罢休的了。

卫凌羽道:“敢问大师,贵寺宝经被盗距今有多少时日了?”

普尘道:“屈指算来,已有十二年了。”

卫凌羽道:“小可现年一十七岁,难不成是小可五岁上在大师眼皮底下盗走了《金刚顶经》?”

普尘哑口无言,卫凌羽自然不可能五岁时到真容院盗经,但他也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情知再给卫凌羽说下去,自己更加没理由动手,沉声念诵了一句“阿弥陀佛”,身子一晃,使大擒拿手向卫凌羽抓来。

卫凌羽使一招“仙人抚顶”,普尘正待去化,卫凌羽不等招式用老,忽然变双掌直送。普尘急忙提掌相迎。四掌相接,普尘顿觉卫凌羽掌上真气涌到,阴柔有余而刚猛不足,心下一轻,正要变招,忽觉他掌势加沉,接连四道后力,震得他往后倒退出一步。

卫凌羽也倒退出三步,道:“敢问大师,小可使的这可是龙象功么?”适才这一硬拼掌力,他已发觉普尘功力与自己相仿,也是九四青正,但他使的是龟息功兼“五丁开山劲”,而普尘运用的是龙象功,真气最是刚猛,因此占了上风。

普尘怔了一怔,心下不禁犯疑:“他这门功夫能发五重劲力,那确不是龙象功。融慧何以认错?”但卫凌羽所使确非龙象功,再打下去于真容院声誉有碍,便即拢袖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无礼,冲撞了小道长,还望海涵,告辞。”告了声罪,转身离开。

卫凌羽暗道:“侥幸!”如给这普尘缠上了,势必增添许多麻烦,不杀他肯定会纠缠着不放,杀了又开罪了真容院,能骗得他离去最好。

这普尘和尚应该常年居寺修行,不通世务,如换个精明和尚,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三人重新上路,未牌时分到了野王县,寻饭铺打尖。

正吃饭间,卫凌羽向窗外一瞥之间,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吩咐二女在饭铺等待。出了饭店,去追那人。

那人身姿婀娜,着一袭白衣,以白纱巾裹面,似是察觉到他跟踪,加快了脚程。卫凌羽怕跟丢了她,便即加快脚程,随那人走过两条街,拐进了一条无人的死胡同。

卫凌羽意识到她是故意引自己来的,道:“多承白姑娘当日相救之恩,不知白姑娘引小可来此何为?”

那人转过了身,正是当初救过他性命的白媛兮。她眉眼带笑,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我有事想求你帮忙。”

卫凌羽道:“白姑娘于小可有救命之恩,姑娘有事请讲,小可担不起一个‘求’字。”

白媛兮道:“我想向你讨纯青琉璃心,还请公子割爱。”话一说完,见他面露难色,续道:“我不白要你的,可以用别的宝贝来换。”

卫凌羽道:“白姑娘误会了,非是小可吝啬,只是小可已将那纯青琉璃心赠与友人了。”

白媛兮怔了一怔,道:“是……玉虚宫的那位坤道么?”

卫凌羽奇道:“白姑娘认识林姑——林道长?”

白媛兮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但昨日我也在王屋山,她似乎同你颇为亲近。”

卫凌羽脸上一红,没想到她之前竟然也在王屋山,自己竟然自始至终没有发现。

白媛兮似乎猜到他心头所想,道:“我一直没有露面。那纯青琉璃心于我有大用处,可惜,可惜,可惜。”连道了三个“可惜”,语气中大有惋惜之意。

卫凌羽解下她当时赠予长剑,双上捧上,道:“此剑奉还姑娘。”

白媛兮犹豫了片刻,接过了剑,道:“多谢你啦!”

卫凌羽道:“谢我?”

白媛兮道:“谢你没有告诉尘同子实情。”

卫凌羽道:“白姑娘对小可有救命之恩,小可自是不能……”

白媛兮道:“两个徒弟被杀,四象神鼎失窃,这笔账尘同子迟早要算在你身上。四象神鼎眼下于我有用,等我用完这一阵,便会送还了他,还你清白之身。”

卫凌羽并不接话,其实他并不愿与尘同子结仇,但如果白媛兮自承其非,尘同子势必与她为难,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白媛兮道:“还有件事要请教你,那金翅大鹏鸟入灭前对你说过什么?”

卫凌羽道:“它说的话太晦涩,我实在听不大懂。”回想昨日金翅大鹏鸟的言语,道:“它说我像什么退转天人,还说它是应九婴之请才入灭的。”

白媛兮颦眉蹙頞,道:“果然是它。”

卫凌羽道:“白姑娘,请问九婴是什么人?”

白媛兮叹道:“九婴是水火之怪,蛇身九首,为八大古妖之一,曾为上古炼气士封印于凶水——它的部分元神逃出来了。金翅大鹏鸟是一切蛇属生灵的克星,九婴请它入灭,那是为自己扫清障碍。大鹏鸟一入涅槃,这世间便没人能制得住它了。”

卫凌羽讶然道:“那金翅大鹏鸟为何还要答应它的要求?”

白媛兮摇了摇头,道:“佛家修行都是为了是斩断一切业因果报,到了一定层次,即会入涅槃,常人很难理解。”抬头直视着他,道:“佛家说众生因所作业而得业报,乃入六道轮回。天人是指六道中的天神道生灵,退转好似是指修行功行减退。它说你是‘退转天人’,大抵是觉得你是入人间道轮回的天人。”

卫凌羽道:“不,它只是说我像,又说我只有十八岁,而近二十年没有天人入轮回。”

白媛兮道:“这我就猜不透啦!我还有事,咱们就此别过。”隐去了身形。

卫凌羽见她离去,眼底生出一丝失落,呆立了片刻,转身回了饭铺。

卫怜钗、吕凌烟等他回返,问他刚刚离去做什么,卫凌羽不愿说,随意搪塞几句。两人会意,便不问了。

卫凌羽要了些下水,喂了毛团和老黄,给店里伙计看得咋舌不已。周燕两国交战多年,青壮年劳力大大折损,田亩荒芜,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贩夫走卒一日两餐,还都是清汤寡水的稀粥,哪个吃饱了撑的会用肉食喂狗?

饭罢,结了饭钱,刚到街上,就见到一堆官兵押着一辆囚车路过,后面跟着一顶官轿,再后聚集了一堆围观的百姓,熙熙攘攘,塞满了街道。囚车里关着一名穿囚衣的男子,约摸三十来岁,后领插着亡命牌,浑身布满鞭痕血迹。

吕凌烟道:“这人是要被推到菜市口斩首的死囚,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恶事。”

等那囚车过去了,卫凌羽拦下一个老翁,道:“敢问长者,那囚车里关着的死囚是犯了什么罪?”

那老翁道:“开设私学。”

三人听了如堕五里雾中,大是不解,不知教书育人怎么还能犯罪?

卫凌羽道:“请问长者,开设私塾也犯王法吗?”

那老翁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是从南国来的?国朝禁令,一切官学、私塾均只能教授燕文,且从天祐三十五年开始,要求四十岁以下的汉人学习燕话。这人教的是汉字,要杀头的!”见囚车渐行渐远,前方拥挤着大量百姓,生怕自己走得慢了,到了菜市口抢不到靠前的位置,错过了这一场杀头的好戏,于是拄着拐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卫怜钗道:“燕人想得好长远。”

吕凌烟奇道:“怎么?”

卫怜钗道:“俗话说:‘宁失祖宗田,不改祖宗言。’燕人教国内汉人学鲜卑文、说鲜卑话,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燕国的汉人还是汉人么?”

吕凌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天祐三十五年是哪一年?”

卫怜钗掐指头算了一会儿,低声道:“前年。‘天祐’是燕国前皇帝慕容铎的年号,他今年春上死了。”牵了牵卫凌羽的衣袖,道:“哥,咱们救一救那人罢?”

卫凌羽盯着那辆去远的囚车,目光闪烁,彷徨了半晌,叹道:“只怕救不了。”

卫怜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道:“西陵县是江夏郡治所,才有那么多官兵、捕快。野王县只是个小县,河内郡治所不在这里,官兵跟捕快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人,不可能都带去法场。法场上就二三十号人,你劫了法场就跑,他们来不及调兵。”

卫凌羽思索片刻,道:“好。你们两个先出城,把黑马给我留下。”劫法场可不是小事,他不敢让她们跟自己一起涉险,便教她们一并将毛团、老黄带走。

卫怜钗情知自己内外功都算不得精深,顶多应付得了两三个常人,留下只能拖他后腿,便道:“哥,你抢了人就立即跑,可不要恋战。”

吕凌烟兀自不放心,道:“六哥,如事不可为,可千万不要勉强。”

卫凌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催促二女出城。

他牵了黑马,跟上了浩浩荡荡的队伍长龙,听百姓们的交谈声,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意。原来这些百姓说的并不是那个死囚的骨气硬不硬,而是这种杀头的好戏不常见。

一直走到菜市口,数十官兵转身散开,挡住跟来的百姓,清出一大片空地。官府临时设下法案,摆上令箭。监斩官是县尉担任的,坐在案后。那死囚被两名官兵带到了前方空地上,在其腿弯一踢,便教他跪下了。

卫凌羽将黑马牵到人群外,找地方栓了,这才挤进了人群,一直到了最前一排。

县尉旁边站着一名模样畏葸的中年,是县衙主簿,扯着一张罪状,大声宣读死囚所犯之罪。

众百姓中已有人迫不及待了,叫道:“还等什么?砍哪!”

卫凌羽听到这样的喊话声,心情无比沉重。燕人官员当着百姓的面斩首死囚,目的是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教汉人以后畏惧王法,不敢教授汉学,但看百姓们的反应,其实燕人这样的做法意义不大,因为百姓们心底已经屈服了被燕人统治。

等主簿宣读完罪状,县尉从签筒抽出一支令箭,高喊:“行刑!”扔出令箭。

刽子手举起大刀,闷了一口酒,均匀地喷在刀刃上,那刀被酒覆刃,在阳光下更是褶褶生辉。

刽子手伸手拽掉插在死囚后领里的亡命牌,扬起大刀,在百姓集体地惊呼声中斩下。

卫凌羽微抖拇指,放出一道太阴刀罡,白光闪烁之间,只听“铮”一声脆响,刽子手手里的刀一偏,带得他整个人向后倒跌出去。

台上的主簿当即警觉,大叫道:“有人劫法场!”四周官兵立即甩开长枪,逼迫百姓后退。

县尉处变不惊,沉声道:“行刑!”

刽子手立稳身子,低头一瞧手里的刀,见刀身上竟多出一个拇指粗的眼儿来,不禁赧然怔住。听到县尉喊话,这便回神,举刀又砍。

卫凌羽再发玄刀,金铁交击声中,行刑刀断为两截。再一翘动拇指,太阴刀罡对准了县尉身前的桌案,击断桌脚。桌案登时倾斜,那县尉惊得眉毛一跳。

主簿生怕县尉遭人刺杀,大叫:“保护大人!”法场四周的官兵便即向内围拢。

卫凌羽足尖微点,身子拔地而起,跃进法场。众官兵刚要有所行动,他业已抓住了死囚后心,向人群外闯去。

法场内外的众人见劫法场的竟是一个少年,均惊诧不已。官兵不等县尉下令,向卫凌羽追来。主簿担心卫凌羽还有同伙,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忙叫住两名官兵保护监斩官。

卫凌羽提着那死囚,跃不高,围观百姓熙熙攘攘,他情急大叫:“挡我者死!”百姓闻言惶恐,如潮水退散,更加拥挤。

这时已有官兵追到,挥刀向他后颈斩到。卫凌羽听得脑后生风,旋身回转,躲开来刀,运起龙象真气,右手箕张,抓住那官兵肩膀,往上一掼,直接给他抛起两丈高。

那官兵坠下地来,跌断了双腿,惨叫一声,昏了过去。余下官兵见他如此悍勇,登时裹足不前。

卫凌羽左冲右突,挤出人群,将那死囚横在马鞍前,飞身跃上马背,掣起缰绳催马。黑马抖鬣疾奔,在连绵不断的踏踏蹄声中远离了法场。

县尉大声催促官兵去追,不可走脱了贼人。官兵不敢抗命,舞者刀枪来追,但很快被甩开。

将出城时,门亭长及众门吏见一人骑马狂奔,再见马上横放之人身着囚服,当即醒悟法场被劫,便即要关城门。卫凌羽见状连发两道玄刀,两名门吏先后倒毙。

其余门吏以为卫凌羽施放暗器,四散戒备。又见黑马冲近,门亭长大喊:“斩了马脚!”当先挥刀来斫马腿。

卫凌羽拔剑出鞘,身子一斜,倒挂在侧,长剑疾挥,先断其刀。再一挥,剑尖在那门亭长颈下划过,带出一簇血箭。复坐直了身子,挺剑去刺冲来的门吏。

众门吏见门亭长双目圆睁,倒在血泊之中,登时遍体生寒,向两侧退开,任他纵马驰出城去。

卫凌羽纵马向东驰出十几里地,与二女相会。确定官兵一时半刻追不来,跃下马背,提了那死囚下来,解开他被缚于背后的双手。

那死囚死中得活,如大梦初醒,向卫凌羽倒身下拜:“张定方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卫凌羽扶他起来,道:“我兄妹三个敬兄台为人,这才相救。兄台不需称谢。兄台日后有什么打算?”

张定方苦笑道:“我本以为在劫难逃,不意为恩公相救,今后该何去何从,着实不曾想过。”说到这里,神情怅然。

卫凌羽道:“张兄,燕国你是待不得了,不如去周国。张兄家里还有什么人,咱们从长计议,接了他们来。”

张定方苦笑道:“张某倘若有家室老小,岂敢悖逆燕人禁令?”

卫凌羽道:“我们正要去周国,张兄既无拖累,何不随我们一道南下?”

张定方拱了拱手,道:“麻烦恩公了。”

卫凌羽道:“‘恩公’之称还是免了罢。小可姓卫,贱字凌羽。”又指向二女,道:“这二位是舍妹卫怜钗,义妹吕凌烟。”

见张定方虽较自己年纪大上许多,但身材与自己相若,便拉着他避开二女,除下他身上囚服,取了一套换洗儒衫给他换上。张定方是读书人,本就文质彬彬,这时焕然一新,气质登变。

四人加紧赶路,催马赶出百里。确定没有官兵追来,这才放缓了脚程。见天色向晚,左近更无住宿落脚之处,又催马走了数里,到了一片树林停下,取出干粮来吃。

卫凌羽抱出毛团、老黄来喂。老黄上了年齿,吃了一点,就靠在他身边睡了。毛团长大了不少,比老黄要大,但它这时跟小孩子一样,正是顽劣的时候,凑鼻嗅了嗅干粮,掉头跑了。

卫凌羽进林之前观察过四周,附近没有野兽,也就没管它。不久之后,毛团嘴角的绒毛上带着一丝血迹回来了,卫凌羽凑近瞧了瞧,发现血迹不是它的,也就放心了。

毛团是被卫凌羽从金雕爪下救下的,对他很是亲近,但它大部分时间是在背篓里渡过的,是以对背篓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背篓在哪里它便去哪里睡。

张定方对毛团很好奇,道:“恩公,这是传说中的貔貅么?”卫凌羽点了点头。

张定方啧啧称奇:“我只是在古书里看到过这种东西,没想到还真有。”

夜色降临,卫凌羽去拾了些干柴,点起了火堆。

过了一会儿,刮起了轻微的东风,卫凌羽听风声中隐约夹杂着喊话声:“来人……来人……放……”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听不大真切。

他看向三人,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喊话?”

吕凌烟和张定方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卫怜钗用树枝拨拉着火堆,把底下的火往上翻了翻,使火堆更旺了些,道:“哥,这荒山野岭的,要有人烟,咱们还用得着在这里过夜么?”

他见三人均这么说,也当自己听错了,便不去理会。又过一阵,又听那声音传来:“来人……我……”立即起身,道:“不对,东边有人!”

三人被他吓了一跳,侧耳细听了片刻,什么也没听到。

吕凌烟道:“六哥,确实没什么声音啊!”

卫凌羽道:“不对,我听有人喊‘来人’。”其实他内功精深,耳力相较三人要高出不少,那声音是顺着风声传来的,他隐约只能听到一点儿,吕凌烟、卫怜钗内功稀松平常,张定方更只一介书生,自然听不到那声音。

闭目凝神细听,又听到“快来”、“他奶奶的”几个字眼相继入耳,更加确信无疑,睁开眼来,道:“我去东边看看,”随说随将剑抽出,递与卫怜钗:“你们在这里等我,要是遇到危险,就把火熄了。我见不着火光,就会赶回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