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祖 第九百八十二章 解惑与化道汲取

所谓‘宇宙之主’，顾名思义，就是一方宇宙的主人，同时也意味着‘超.脱宇宙’。

而‘超.脱’，乃是无数修炼者，包括莫凡，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如此机缘，可谓是真正的一步登天了。

所以，此时此刻，哪怕是莫凡，也忍不住一阵心动，不可遏止地生出了觊觎之念。

不过，他意志强大，生生将这股觊觎之念给压了下去，并冷静了下来。

“玲珑前辈所言的‘宇宙之主’中的宇宙，应该是指‘吞天遗迹’所衍化的‘雏形宇宙’……”

“而据‘古蝉’透露，此机缘，唯有玲珑前辈与‘吞天兽皇’有资格竞争……”

“再者，就算有资格竞争，玲珑前辈于我有大恩，我又岂能恩将仇报，夺她机缘？”

“所以——”

“觊觎不了，也不能觊觎！”

此念一出，那被压下去的觊觎之念，直接散去。

而一直留意着他神色变化的‘玉’，见他面色平静下来，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心道：“果然，本道没看错他！”

接着，她继续道：“本道与‘吞天兽皇’竞争‘宇宙之主’之位，并非必成。或许本道成，或许‘吞天兽皇’成，也或许都不成。”

“都不成？”莫凡心中一动，顿时便有了几分猜测。

“原本，成与不成，只在本道与‘吞天兽皇’自身。不过，现在，却有可能会受到你，或者准确的说是‘命运’的影响。”

莫凡秒懂，暗道：“果然，是‘命运长河’的原因！”

当即，他不带丝毫犹豫地保证道：“前辈放心，若小道力所能及，必定相助前辈。”

闻言，‘玉’心中更安，道：“以你之品性，本道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小道虽强收了‘命运长河’，但非是一时半会就能掌控的。”

“噢？”‘玉’诧异一声，道：“看来你是有把握能掌控‘命运长河’？”

“不说百分之百，但七.八分把握却是有的。”莫凡颇显自信地道。

什么时候该谦虚，什么时候该自信，这点为人处世之道，他还是会的。

“那么，你可知一旦掌控‘命运长河’，你便是‘命运之主’？”

“‘命运之主’？”莫凡面露疑惑。

“命运之玄之妙，纵本道亦不能参透，所以，具体本道也是无法说清。只知，掌控‘命运长河’者，即为‘命运之主’。而‘命运之主’之地位，仅次于‘宇宙之主’。若无后者，说‘命运之主’为‘宇宙之主’，亦不为过。”

此言一出，莫凡内心不免又是一震，几乎能与之前相比。

原本已经放弃了‘宇宙之主’之念，却不想即将而成的‘命运之主’竟有可能等同于‘宇宙之主’，如此，未免太‘诱.惑’了！

“不过，若想如此的话，就不能有‘宇宙之主’的存在……”

“而之前玲珑前辈说过，他们之间的竞争，会有可能——都不成‘宇宙之主’……”

“也就是说——可行！”

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但，很快，他又以强大的意志，强行将这一丝心动给抹去了。

“一、不能因为自己，而断送玲珑前辈的机缘……”

“二、虽等同，但‘命运之主’终究不是‘宇宙之主’，算不得真正‘超.脱’……”

“三、我的道，乃‘系统之道’，而非‘命运之道’……”

“四、真正的强者，应当是强大自身，而非是限制他人……”

“五……”

各种理由，他可以找出很多。但，实际上，若非是顾及玲珑前辈，他势必会争上一争的。

“前辈，您还真是让小道‘为难’了！”

莫凡故作苦笑道。

而见他如此，‘玉’便知晓，他已经作出了决定，而且是她内心所暗暗期盼的决定。

“确实是让你为难了！”

她深知，莫凡能作出这样的决定，不容易。更知道，是因为她。所以，她心中不免惭愧。

“哈哈，前辈，小道只是开个玩笑——”

莫凡连忙解释道，他故作苦笑，还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若是有意思，那也只是委婉的表达——让玲珑前辈放宽心。

毕竟，以他的智慧，又岂会领会不到，玲珑前辈那样直白地说出‘命运之主’与‘宇宙之主’的关系，是有着一层试探之意的。

“无妨！”‘玉’打断了莫凡的解释，并郑重其事的道：“此事，本道有愧于你。所以，本道承诺，若是本道能成为‘宇宙之主’，你我共尊，以聊作补偿！”

“共尊？”

莫凡眼神一亮，面露喜色，笑道：“若如此，那小道可就赚大了。多谢前辈！”

“……”

‘玉’回以一个莫名的眼神，似乎在说，演技有点拙劣了。

见状，莫凡尴尬一笑，然后转移话题道：“前辈，那您这道意志，是打算返回，还是？”

“自然是要返回的。不过，不急。本道对你之前所说的突破，颇感好奇。可否说说？”

“自无不可！”

对玲珑前辈，莫凡那是绝对信任的。所以，他没有隐瞒，当即便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成就‘一体’，炼成‘星空主宰体’，凝聚‘混沌道种’等等。

……

却说，‘混沌道种’。

其内，须弥无极，道机无量，如灰色浆糊，似迷蒙混沌，无天无地，无灵无物，无以名状。

‘命运长河’被吞入其中，便好似陷入一片粘稠无比的泥潭，无可挣扎，更不能挣脱。

而随着莫凡‘身外化.身’，念头一动：“化道汲取！”

这是‘混沌道种’成就之后，所衍生的‘消化’之能，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天赋本能。

顿时，无尽灰色迷蒙，翻涌如潮，又如凶残至极的亿万蝗虫，侵入‘命运长河’之内，进行着疯狂至极而又霸道至极的掠夺。

若肉眼能见，便可见到，原本清澈的‘命运长河’，正以极光一般极速，大片大片的变得浑浊、灰蒙。

霍然，莫凡‘身外化.身’有感，冥冥中似有一莫可名状的存在，将‘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命有其重，汝可能承之？”

莫名存在似发出了一声询问，直入心灵，直入灵魂，直入意志世界，直让他必答，不可不答，无法乱答。

“自无不可！”

莫凡‘身外化.身’不由自主的循着本心而答。

紧接着，莫名存在再问：“命道至公，汝可能无私？”

莫凡则再答：“不能！”

“既不能，便不能掌命运！”

此言一出，便仿佛是冥冥中的一道判决，同样直入莫凡‘身外化.身’之心灵、灵魂、意志，以及命。

命运注定，他不能掌控命运，不能成为‘命运之主’！

“不能么？”

莫凡‘身外化.身’动摇了，并生出了放弃之念。

顿时，‘命运长河’上，大片大片的灰色迷蒙，极速退散，恢复清澈。

一息，两息，三息……

仅仅数息时间，整个‘命运长河’便没了半点浑浊，且开始一点点从那如灰色浆糊，似迷蒙混沌般的‘泥潭’中，挣脱而出。

……

“恩？”

正和‘玉’讲述着自己突破之事的莫凡本尊，忽然眉头一皱。

“怎么？”

“前辈，‘命运长河’有变，小道需全力——”

“可需要本道相助？”

“暂时不用。若需要，小道定不会客气。”

“好！”

“那，前辈您且先自便，小道就——”

“去吧！”

不再多言，莫凡本尊界念一动，瞬间没入‘永恒之地’内，并与‘身外化.身’，以及‘混沌道种’融为一体。

“何为至公？”

“何为无私？”

“又何为命道？”

他直接三连喝问，同时意志一定，‘混沌道种’的‘化道汲取’之能再次发动，无尽灰色迷蒙，翻涌如潮，又如凶残至极的亿万蝗虫……掠夺。

“命运有数，冥冥已定，减为不公，增必有私。”

莫名存在寥寥四语，既应对了莫凡的喝问，又仿佛阐述了某种至理，不容置疑。

然，莫凡不为所动，继续质疑，再度连连发问。

“数从何来？”

“凭何而定？”

“焉知定者至公无私？”

“既有增减之说，便有增减之道，若皆循定数，那变数何存？又何意？”

每一句质问的道出，都伴随着‘命运长河’上，灰色迷蒙的大片蔓延。

“命生而数定，或多或寡，概因其所能受。再多之，不受而外劫至，再寡之，受余而内劫生。劫者，消命也！”

莫名存在的这‘消命’二字一出，便冥冥中有‘劫’，携着大恐怖降临，直入莫凡之命，欲要‘消’之。

“命中有劫？”

莫凡恍惚一颤，隐约间看到一漆黑而又恐怖的大口将自己吞入，瞬间陷入无尽黑暗，无尽坠落……

与此同时，‘命运长河’之上，灰色迷蒙的蔓延之势戛然而止，并极速退去，复又大片大片还原清澈。

一息，两息，三息……

很快，‘命运长河’便完全恢复了清澈，再次一点点挣脱而出。

所幸，就在这时，莫凡所‘坠入’的无尽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

“‘永恒之光’！”

瞬间，他自恍惚中惊醒，而后意志一定，断喝一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