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野人家[美食] 第16章

长这么大被人拖着强制性去看病，还真是陆时的新鲜体验。

俩人七拐八绕的，一个街道走下去，房屋都少了，来往的人也少，所以很难想像有人会把店开在这里，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的未来可言。位置不好，没客人，难道是医术特别的精湛，完全可以无视这些因素？

陆时将信将疑。

那个门面小小的，看起来不起眼的很，身子连招牌都没有挂上，不过门上拉着一个泛黄的曾经白色的布帘子，隔住了里外。杜谨言掀开帘子等陆时进去。

“走啊，都到这里了，这可是我托人问的。”

陆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都到了这里了，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

里头和外头一样，破破烂烂的，看起来这里的主人根本不在乎这里头的打理。屋子很空，一张木质的桌椅，上面摆着些凌乱的纸张，还有几本纸质黄到脆的线状书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椅子上搭着件衣服，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对面摆着张长凳子，也是木质的，大概被无数人坐过，脱漆脱得厉害。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柜子，一个个的小抽屉，上面贴着些纸，按照陆时的猜测，大概是放的药材。

里头因为大门口一个布帘，挡住了光线，整间屋子也只有一个小窗口透露出来的日光。陆时看着这个屋子，怀疑的望了杜谨言一眼。后者摸了摸鼻子，这是别人推荐给他的，说是这个大夫很厉害，就是脾气不太好，你得顺着他的意思来。

他想，大概有点能力的人脾气都是怪的，只希望有真材实料就好。如果没有，那这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有人吗？”杜谨言问了两声，可都没人应答。陆时明显觉得这是在耍他了，这种地方说是有好大夫，可能吗？

陆时觉得自己会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也是自己傻。于是转身就要走。他这里帘子才掀了一半，不知道从哪里就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

听起来声音还有诸多的不满，陆时掀帘子的手停在那里，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似曾相识的样子。总觉得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这屋子也没人，这声音哪来的？

朝着杜谨言指的方向，原来是那两个药柜是横着放的，背后一大片的空间，他们看不到，而声音就是那里传来的。因为藏在药柜后头，不仅昏暗特别适合小憩，而且还阴凉舒爽。

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过后，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从那昏暗的药柜后头显现出一个人影来。陆时本也只是好奇看看，可此刻竟然是惊讶的双眼圆睁，嘴巴也微微的张开，这样子是有些傻的可爱的，杜谨言看他那么的惊奇，也打量着走出来的人，看久了，似乎也觉得有那么些的熟悉。

不过，谁呢？

***

“小时啊，好久不见，没想到这里也能看到你啊。”陆时也是一副欣喜的样子，朝着对方走去，“大叔，你原来是来市里了啊。”

差不多一年前，那个曾经在红乡县集市里头卖着各种瓜果的大叔，给他送了一堆的水果。陆时被吓到了，以前就算是送依旧是一袋子一袋子，那天直接送了一箱过来，而且还是各种品种的。

“小时啊，大叔要离开了，这些水果你就自己留着吧，慢慢吃啊，我知道你也挺喜欢吃水果的，就当是大叔吃了你几年的好吃的报答吧。”陆时以前做吃的，做多了也会带一份去集市给大叔吃，一来二去的，他就成了陆时再红乡县除了夏家最熟悉的人了。他说要走，陆时很奇怪，因为大叔他一个人生活，突然的来，又要突然地走。以前就觉得，他其实不太像一个做生意的，要不然为什么都不在意客人。

即便是陆时他们，做生意的时候还要吆喝几句的，而对方根本就懒得理会，盖着帽子睡他的，他没破产而且还有钱生活，陆时也是为此惊讶了好久。

没亲没故的他说要走，又不肯说是为了什么，本以为再无相见之日了，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所以说世界之大，简直是无奇不有。

小小的红乡县走出来，在这城里头就遇到两个故人，熟悉与否暂且不论，这缘分二字，也容不得人不信。

“你来看病？”两人除了一句招呼都没说，可是他一眼就看出来是陆时来看病。杜谨言高高壮壮，面色健康，陆时小小瘦瘦，脸色苍白。大叔二话没说就上前拉过陆时到了那个木桌前，给他搬了一张椅子。就随便的那一叠纸卷了垫在陆时的手腕下面，就开始看诊。

很难想象吊儿郎当的大叔原来竟然是个大夫，两人认识也有几年了，瞒得真是滴水不漏。而原本懒洋洋的脸此刻因为工作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寒？”大叔声音沉沉，严肃的问他。

陆时点点头，“幼年时期，冬日里头落过一次水，受了寒。”就那次夏竹君告诉他，年纪小小的大冬天掉到结冰的池子里头，而且本来身子骨就弱，落下了病根，以后得好好的养着才行。所以陆时不论夏冬都是手脚冰凉的，夏日还好，若到了冬天，才叫做叫苦难言。

“没错了，体内虚寒，最近有又遇事烦闷，郁结于胸，又不注意休息，看你这样子，还有点风寒。”他说了一堆完全的切中了要害，“另外，你是不是有时还会感觉到眼前发黑？手脚无力？”

陆时点头，他就为了这个才要找大夫的，要不也不会跟着杜谨言来了。他怕重蹈前世之路，这辈子只要有可能一定好好的对自己。

“你这这个得花时间，快的话也要个几年的，我来点调理身子的吧。”大叔拿着支小毛笔，龙飞凤舞的写着中医所特有的的字体，陆时以前倒是好奇问过，听说这叫悬壶体。

“这里开三个月的药，你自己去外头找一个靠谱点的地方抓药。”大叔大手一挥，递了张破纸过来，一看就是哪里撕下来的。

陆时接过，看了半天，看不懂。但是……

“大叔你这里不是有抓药的地方吗？为什么要去别的地儿？”

谁知大叔眼睛一瞪，“谁说我这里摆着就一定要有药，进药抓药什么的多麻烦，开张单子简单。”

陆时简直哭笑不得，果然是老性子，还是那么的贪图方便啊。

“以前也抓过药，烦死了就不干了，大不了看诊费贵点补回来。”他人往背后一靠，懒懒的说，“对了，那个药不是天天喝，一周三次，熬过一遍后，再熬来泡脚。”

都交代清楚了，眼睛一转，才注意到和陆时一起来的杜谨言。

“小时，这谁啊？永川呢？那小子不是天天跟在你后头，打都打不走吗？”

也是奇怪。

提起夏永川，陆时就是表情一僵。身后的杜谨言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看着两人的神色，大叔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这是，你说！”他明确一指杜谨言而不是陆时。在杜谨言开始说时陆时就撇开磕头，避免大叔的审视，他放在桌上看诊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显示了主人心中的不平静。

随着杜谨言的叙述，就叫原本懒懒的躺在椅子上的大叔都不禁直起了身子。

“那最后呢？”

“永川他……判了十年。”

“也是命不好啊。”大叔长叹一声，看了杜谨言一眼。他这一句说的可有很多，命不好，没有杜谨言那要的父亲，命不好，遇上了这种事。

“那你有钱不？这药可不便宜。”不过稍后想想，也笑了，“我都快忘了，你可是有钱人呐。”

陆时也敛去了脸上的神情，转而换上了轻松一些的笑脸，“哪里，一点点零花罢了。”

“好好，一点点零花，你住哪里，有空多来看看，这单钱就免了，算是见面礼。”陆时也不推辞，报上了地址，“也不远，以后常来。”

走前陆时突然好奇一问，“大叔你正常我这样收多少啊？”

“一百。”

走了一半才意识到，一百！这可是多少人几个月的工资了。难怪看着没什么生意，冷冷清清的，大叔过的还蛮滋润的。

“这个大夫脾气怪，有的钱收的多，有的少。我那个朋友看一次可不止一百呢。”

去的时候两人的的氛围还略有改善，回去以后又恢复了冰点。陆时没回答。

自顾自的走了一半，才记起来原本是要去集市买些菜的。结果到了那里，集市已经散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