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计 第十九章 妙手

曹仲扬听她这么说，神色也不由得暗淡下来，沉默着将脸微微侧了向一边，过了一会才又回转过来，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心绪安慰她：“父亲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只是，微微湿润的双眼，泄露了他之前的情绪。

“沈老太太见了你绣的吉祥如意便很高兴，本想就要见你，可是听了父亲的事情，便让先带着太医替父亲诊脉，让你等一切安稳了再进府去见她。”

曹湘染没有想到沈老太太不仅很快的应诺下来，还替他们想的如此的周到。如此一来，她便是欠了沈老太太一个大人情，将来定然是要亲自上门去谢恩的。

曹仲扬将事情说了一遍，“太医那边，沈老太太已经着人嘱咐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车又行进了一小会，就听一阵打马声自前头急促的传来，似乎又极为迅速地停在了他们边上。

就听外头有人扬声问道：“敢问可是国公府四姑娘的车辆？”

偌大一个永城，只有曹府一个国公府，曹仲扬掀开车帘的一角，探出头去，见了来人立刻欣喜地下去见礼。

“成风见过黄太医，您这一路辛苦！”

曹仲扬是个读书人，行事自来十分稳当，黄太医虽是个医者，但对京中的这些官宦子弟也多有耳闻，于他的名声很是称道，今日一间果然尽显稳重，便也下马回了礼。

“见过黄太医。”曹湘染在车里听了他们对话，知晓方才那人便是沈府请来的太医，不敢怠慢，也下车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本不愿意劳累太医，只是家父实在伤势严重，不得已才劳驾了您。”

黄太医年过半百，与沈家的交情很是深厚，贵在他为人正直无私，是以也十分得沈老太太的器重。此番得了沈府的吩咐来国公府请脉，本觉得讶异。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娃虽年龄尚幼，但举手投足间隐隐流露出成年人才有的坚毅秉性，说话也得体稳妥，竟不为她向别家太医求医这么个事觉得奇怪。

暗想，也许国公府二老爷的病真另有隐情。当先翻身上马，执了马鞭道：

“既是看病，那么宜早不宜迟，还是早些走吧！”

如今已经接近中午，离葛太医说的早上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她本就心急如焚，如今听了他的话，自是万分感激，遥遥行了一礼便利索地上了马车。

到了国公府外，却见府门已经关上，范妈妈微微皱了眉，上前拍了铺首。隔了半晌才见一个小厮将门起开一丝微缝，探着脑袋出来。

“奴才见过二少爷、四姑娘。”见了范妈妈一行人立即出来见礼。

“怎么回事，大白日的怎么将府门关上了？”范妈妈伸手将门推开，问他。

“是大夫人下的命令，说是府里遭了贼，在未捉到之前不得将府门打开，也不许人出入。”小厮低着头，瑟缩地将话说完。

呵，这不是摆明了不允许她将外头的太医带进去么，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她们前脚才离开，左右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府里就遭了贼丢了东西了？以往遇贼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大的动静？

这不正是在忌讳曹之清的伤势不能经由他人之手吗，这样一来，她更要让黄太医进府替父亲诊脉。

“哦？大夫人自今日起协助母亲料理中馈，替母亲分忧，她如此安排也是好的，总不能叫那些贼人逃了去。”曹湘染说完，也不去管他，带着黄太医就要进门。

却被那个小厮拦了下来，他耷拉着脑袋，哽着声音说道：

“姑娘，大夫人吩咐的，在贼人未捉拿到之前不得让任何人进府！”

“也包括我和哥哥？”她挑眉，看着他问。

“不……不是……”

“那便是不允许这位黄大人进府了？”

曹湘染此刻倒不急着进去了，左右不过这一会的时间，她倒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里面的人想要做什么。

“……不……”

小厮更加的结巴起来，他自然认得这位黄大人身上穿的衣饰，那是官位极高的人才能穿的上的，尤其是腰间配挂着的银鱼袋，他们府里大老爷佩戴的也不过是个银鱼袋罢了。

可是，大夫人吩咐下来不许人进入的，出了差错他的小命忧矣，怎么办呢？

“那便是了，自然这里的人都是进得去的，你为何还拦着我？”曹湘染跨出去一步，淡淡地道，“难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让太医替我父亲诊脉，耽误了时机我父亲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的起么？”

小厮心下一惊，立即摇头摆手：“不，不是，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命不许我进去么？”果然如此，曹湘染不再管他，招呼了黄太医，一行人迅速曹无恒苑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才到无恒苑，就听院里跪着一群人，都在哭哭啼啼。屋内谢氏已然晕厥了过去，桂妈妈和安姨娘、曹湘钰忙着给她掐人中，场面乱的不行。

曹湘染心里暗道不好，果然就听底下的丫头小声地回报：

“老爷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左右不过离开小半个时辰，怎么忽然就……想到在府门处那小厮吞吞吐吐地模样，不由暗恨：果然又是她们在动手脚，欺人――太甚！

“且先让老身去诊一诊脉。”黄太医大概了解了些情况，遥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曹之清。

“太医快请！”

曹湘染无心顾及其他，站在他身后，屏息凝神地等着结果。望着曹之清灰白无血色的脸庞，心里默默地暗念：不会的，老天爷不会对她这么绝情，她才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父爱，怎么能这么早的就剥夺了去，况且，曹之清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好人难道没有好报吗？

黄太医凝神诊了许久，又仔细查看了曹之清的伤势，才道：

“二老爷还未绝气，但中毒已深，快赶紧去烧热水，我要马上替他清毒！”

“快，墨棋，去赶紧烧热水！”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如此无情，让曹之清英年早逝遂了有心人之计！

“……老爷！”谢氏醒转过来，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喜极而泣，合拢了双手不住的碎碎念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听说二老爷死而复活了！这真是天大的奇事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府里某一处的角落里，几个婢女聚在一处，各自交换自己打听来的关于二老爷的奇事。

“当真？”

“是啊，四姑娘带回来的那个太医可厉害了，听说只看了一眼边说二老爷未绝气，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就将二老爷救治好了，听说现在人都醒啦！”

她们正好奇又兴奋的交换信息，全然没有留意身旁忽然消失的一人。

“什么？”无梅苑里，大夫人听了下人的回禀，犹自不相信。那日葛太医明明说了已经没救的，怎么这会又……

“快去打听清楚了再来回话！”她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连茶盏也险些没有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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