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二小姐 第八十三章 世子的心

“云冷歌，你分得清好歹吗？世大半夜前来帮了你的忙，你就是这么报答世的？”慕容烨眉宇间的褶皱越发明显，荡漾着显而易见的怒意，薄唇微微抿起，双目湛然，盯着云冷歌的侧脸沉声道。(更新更快ne)

“三姨娘玉簪上的药香是世所为？”云冷歌听出他话音里内含的信息，眸中有眸中光芒一闪而过，急声问道。

“不然靠你审问那个丫鬟，得等到几时才能拖泥带水的揪出始作俑者？”慕容烨斜睨了她一眼，泛着波光的凤眸轻轻流转，霎时内室弥漫出大片的华光。

云冷歌扬起嘴角讪笑了一声，只得端起茶盏借着品茗的动作掩饰心头的尴尬，看来今日府中的一切慕容烨均已洞悉，石击打窗檐的声响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吧。

“世，小女先前一时心急，误会了您，请您见谅。”云冷歌莹润的脸孔上带着歉意，温柔的嗓音如三月春风。

人家帮了她，她还迁怒嘲讽，的确应该致歉。

慕容烨丝毫不领情，原先对着云冷歌容颜的脸庞些微偏离了一些弧度，发丝柔顺的泄落在肩头，有几缕凌乱的撩在他白玉般的脸颊，似舞非舞。

云冷歌讶然，这样的世真像一位正在赌气的小孩，攒出一抹自认为还算安抚的笑容，软软糯糯道，“世，是小女的不是，小女有眼不识泰山，把您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小女是混账，…。”

慕容烨偏头看着云冷歌一脸讨好的笑容，她眉眼弯弯，散的发丝未曾束起，黑发如瀑，衬着她如白雪一般的肌肤，让人有种炫目，不真实的感觉。

“不为例。”慕容烨挑了挑眉，暗里叹了口气，他从前以为这四个字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没想到，在小猫咪面前，能说的这般轻松快意，没有一丝他想象中的难以启齿。

“世大仁大义，小女由衷敬佩。”云冷歌见他今日这么好说话不由得一怔，随即想想，也觉得释然了，可能他们之间勉强也算是合作对象了，慕容烨总不至于回回都那么难伺候吧，这样想着，云冷歌忙机不可失的拍了一个马屁道。

“世大仁大义？云冷歌你说谎话也不脸红的么？”慕容烨哼了一声，眉梢微扬，喜怒难辨。

糟糕，拍马腿上了，云冷歌暗道不妙，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弥补的办法，乌黑的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柔声道，“小女的意思是世对小女大仁大义，真性情，不遮掩。”

“你喜欢这样的…我？”慕容烨微微有些瑟缩，眼神躲闪着不去看那双水眸，潋滟的眸中闪过一道极为夺目的光彩，悠悠的问道。

云冷歌没注意到他有些异样的表情，粲然一笑，清声道，“矫揉做作的性当然不讨喜了，真小人和假君，相较之，小女还是喜欢前者。”

“你的意思是世是真小人？”慕容烨面色不定的沉声音，烛火的影一摇一摇，晃得眼前他的神色有些模糊。

“小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女性喜开门见山，对拐弯抹角，兜兜转转的举止甚是厌恶，而世言谈直爽，话语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虽说有时候固然让小女恼恨，但也比跟那些虚伪的口头君打交道要开心的多。”云冷歌言语恳切，眼神真意满满，慕容烨喜怒无常，洞若观火，在他面前耍心眼无疑是自取其辱，还不如敞开心扉，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云冷歌，你身边尽是豺狼虎豹，这样的生活，你不烦心吗？”慕容烨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换了只胳膊托腮，问道。

“烦心啊，不过这也没有法，谁家没有糟心事儿，习惯成自然，看开了就好了。”云冷歌被他灼热的眼神瞧的有些不自在，转了转眸光，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牙床帷幔上。

“如果，世是说如果…皇上待你及笄后希望你入宫，你会不会愿意？”慕容烨想到今晚密函上所的内容，眼中沉郁凝滞，幽幽的说道。

“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云冷歌心中一震，含着惊异，不解的目光直直望向慕容烨，想要探寻清楚他的这一句话到底有哪些意欲。

“你应该知道，宰相乃是文臣之首，朝廷设左右两相，目的就是希望他们互相牵制，两相掣肘，从始祖皇帝开国至今以前，东阳从未出现过两府联姻的情况，以前的朝堂党派分明，倒也能算的是势力均衡，可你父亲和外租打破了几乎已经悄然形成的规定，而你是唯一一颗联系着两府关系的纽带，皇帝会怎么想，你应该很清楚。”慕容烨欲不想说的太多，得扰乱了她的心思，但转念一想，小猫咪聪慧，有勇有谋，将大局的利害告知，提前给她心里留个准备的过程，以将来发生突发状况时她会不知所措。

其实私心里，他也很想知道云冷歌的答案。

云冷歌虚握了一拳头，清浅的眸光忽幻忽灭，摇曳恍惚，慕容烨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明白，饶是她知晓前世多国发展，也知历史上并没有左右两相为亲家的前例，帝王何等多疑，慕容烨远在边疆，身处穷山恶水之地，皇帝都极为不放心，千方百计的寻了个借口命他回来，就是想找机会打压对付他，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但，床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云伯毅娶了左相府备受宠爱的嫡出千金，即使婚后生活很不和谐，云伯毅也和外公闹的很僵，但在旁人眼中，只要自己还在一日，联系两府的纽带就牢牢存在，是一体，是同一条战线的伙伴，而左右两位宰相差不多掌握了朝廷内所有的文官，皇帝岂能安心，岂会放任自流，任由两府坐大？

自古帝王后宫的佳丽三千很大一部分都是朝廷重要官员的女儿，一方面是为了予以抚慰，让臣更加忠诚，另一方面就纯当个人质，警告那些有异心的臣不可轻举妄动。

若是没有一点征兆的话，慕容烨是不会说出这句别有深意的话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云冷歌咬了咬唇，唇瓣上留一道浅浅的痕迹，清冷的声线比往日更显得冰凉，不带一丝温度轻声道，“即使入了宫，陛就能放戒心了么？只怕不然，世间安得两法？既然牺牲自己都保不了左相府，唯有另辟蹊径了。”不得己的时候，两府择其一，保外公，弃右相！

慕容烨从云冷歌低微但沉重的话语中听出了她对左相府的感情，还有她不想入宫的决心，心中暗自对比一番两府主事之人的区别，脑中不期然的浮现出林海博默默为小猫咪做的一系列安排，云伯毅则事事优先考虑自己，唯利是图，两人同为宰相，行事为人却相差甚远，难怪即使皇帝要压制宰相的权利，也是从右相府着手。

“其实你不用担心，虽说皇帝会使用措施阻止两府坐大，但左右你还有一年才会及笄，短时间内皇帝都不会有所动作，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年内快速定亲事，到时候皇帝也不能拿你如何。”慕容烨不温不火的徐徐说，强忍着胸口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

说之后，他顿时恨不得将把说出来的话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塞回去。

真是白痴，未曾努力，就把视若珍宝的小猫咪推向别人的怀抱。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不知道，自己之前对云冷歌的在意就是喜欢，上次冲动的亲吻终究没能验证出心中的迷惑，所以他忍着日日相思的苦楚，半个多月都闭门不出，只想着好好想清楚那种感觉，他以为，初次的心动只是一时兴趣所致，这样的爱恋轻薄如纸，一击即碎，只要不再与冷歌会面，就会慢慢平静来，直到尘埃落定。

可是，他今晚还是过来了，想着哪怕偷偷看她一眼也是好的，但当他看见那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小猫咪时，第一眼，他的心跳就微微停滞了片刻，所以，他才会打破原则，出手帮忙，更是在小猫咪洒一头乌发时，忍不住为她的美好失神，当瞧见屋内的人都直勾勾看着她时，他心里的恼恨和嫉妒如雨后春笋般霎时顶破土尖冒了出来。

他真想立刻把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绑过来，藏入他的王府，除了他谁也不能见，谁也不许碰，让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

若不是这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他也不会察觉自己是喜欢云冷歌的。

但她的位置如此凶险，皇帝不遗余力的打压右相，连带着她的婚事也一同关注了起来，皇帝绝对不会让小猫咪嫁给他，文臣已经尽皆在两相手中，而他是朝廷的武将之流代表，更是王室弟，他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凶险异常，一直在夹缝中生存，云冷歌嫁入王府，就表示东阳的文臣和武将都汇于一点，皇帝善变猜疑的心思根容不得臣在他眼皮底缓缓提升自己的势力，到那个时候，联系这三方势力汇成一处的小猫咪就成了导火索，也会因为他的喜欢被推向风口浪尖。

他的爱意会带给她很多的凶险，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最理想的办法，就是他方才所诉，趁皇帝还没有任何动作之前一切都还不算晚，只要小猫咪找个普通的贵族弟嫁了，一辈与夫婿安稳平顺，恩爱一生，白头到老。

只除了，他是不甘心的，不愿意的。

虽然他掌握着东阳大半的兵权，皇帝忌讳他却不敢轻易动手打压他，那是因为王府嗣凋零，除了他和父王以为并无第三息，而父王镇守国界，行事一分一毫都很是稳妥，深得帝心，加上他刻意展示出的张狂肆意的性，所以皇帝有戒心但无杀心。

如果他真的如同外人看来的这般有权势，嚣张恣肆，谁都拿他没办法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尽所有手段将小猫咪掳入怀中，护她在羽翼，为她遮风挡雨，占据她的身心，让她成为天底最幸福快乐的女。

可惜，他不是，他也需要步步为营，行走的每一步都好似在刀尖上跳舞，危险无比，一招错，满盘皆输，他不能说出这份心思，事关小猫咪的安危，他不能赌，也赌不起。

云冷歌修眉微蹙，的确是个好法，定亲事后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举动，毕竟不合礼法的拆散，必定会惹来非议，但…想到要和一个陌生人携手共度一生，心底别扭的感觉越发浓郁。

“实在不行就嫁给表哥吧，虽然两人没有感情不能长相厮守，但他若是有喜欢的女，接回府就是。”云冷歌想了想，思出这个折中的法。

挂着表哥妻的名头，在左相府白吃白喝的养老，陪着外公，寒儿，共同生活，其实也不错。

“嫁给你表哥你很开心吗？”慕容烨乌黑的眼中蕴着微光，眸底碎出一片的沉痛，语气不自觉冒着酸气问道。

“不是世建议小女的吗？小女除了世外对旁的男并不熟识，与几个表哥走动的还算频繁，若真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天，左相府是最好的选择了。”云冷歌觉得他的口气有些不对劲，诧异的扫了他一眼，道。

慕容烨因她的那一句“小女除了世外对旁的男并不熟识”，心中涌上浓浓的喜悦，眸光一转，转到云冷歌眉目如画的面容上，蓦然脑海中闪过赤言搜过来的资料，有些赌气般的偏头，侧脸如剪影一般的干净，寒声道，“欧阳风呢。”

云冷歌又是讶然，今日的慕容烨的确有些不寻常，行为举止处处都流露出小孩的气性，而且思维十分跳跃，想什么便问什么，她实在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无奈的抚了抚额，“欧阳风对小女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记忆不能深入人心，所以欧阳风给她的印象实在少的可怜，想了许久关于他的形容词，还不如陌生人一词来的贴切。

“那我怎么听说你以前天天追着欧阳风身后跑，后来更是为了他掉入荷花池。”慕容烨眉宇间的冷凝些微缓解了些，但语气仍含着淡淡的怒意。

“你就当小女那时候魔怔了吧。”云冷歌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搪塞道，随即又有些疑惑，这位慕容世，是不是对她的感情太过关注了些？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慕容烨眉梢一挑，璀璨的眸光泛出一抹醉人的神采，气定神闲的遮掩道，“我是担心你既然已经打算嫁入左相府，但又心中对欧阳风割舍不，到时候心中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欧阳世有夏大小姐为红颜知己，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他对我来说，只是不相干的人罢了，有什么可为难的。”云冷歌见他这般在意她的事，没往深处想，以为他只是出自一个朋友之间的关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道。

“今天世帮了你，你该怎么答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慕容烨不再纠这个问题，恢复成往常高高在上的口吻，不想让冷歌觉察到他的异状，从而知晓她的心思。

只要小猫咪能一世长乐，即便他不甘心，不愿意，但只有能背地里偶尔看见她，知道她过的好，他也十分知足。

“小女为世做两道菜可好？”云冷歌对他念念不忘的想要自己答谢的举动有些啼笑皆非，他是东阳国首屈一指的战神，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好东西没有？偏偏惦记着这点谢礼，心眼真真跟针眼一样小。

“你会做菜？”慕容烨眨了眨那双极为出挑的凤眸，细密的睫毛轻轻抖动，如灵动的蝴蝶在倩倩起舞。

“嗯，还算上的了台面。”云冷歌应了声，想着好久都没犒劳自己的胃了，上次收拾的小厨房几乎成了摆设，万凤梧，李玉儿是不能掀起幺蛾风了，府内气氛会平和一段时间，做一顿美食大餐，在怜冷苑弄一个小小的聚会，缓解紧绷的神经，至于慕容烨的谢礼，从中挑两道菜就是了。

“预备何时做给世？”

“明晚戌时二刻还请您轻移贵脚派人来取。”

“不好吃当如何？”

“世想如何？”

“吃了你当酒菜，味道应该不错。”

“…。小女皮糙肉厚，不好吃。”

“世可以勉为其难。”

“…。”

－－－－－－题外话－－－－－－

哎，节奏快的多多有些受不住，嗯，~，朋友都说宅斗神马的最难写，多多也这么认为，~各位美人儿们，萨拉黑哟~

多谢洛凝二的评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