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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大明元辅 > 第017章 天下之治(七)观海听涛(全书终)新书《夺鼎:1638》已发布

紫禁城的琉璃瓦上凝着薄霜,泰昌帝朱常灏扶着乾清宫的朱漆栏杆,望着阶下那顶熟悉的八抬暖轿。轿帘掀开一角,露出首辅高务实的半幅衣袖,大红衮龙服缎面上绣着的织金蟠龙纹随轿身轻晃,恍若游龙摆尾。

“陛下,元辅的辞章又递进来了。”四朝老臣、年过七旬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捧着黄绫奏疏,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这已是第二十四道了。”

朱常灏接过奏疏,指尖抚过“臣遵先帝遗诏,辅弼圣上十五载之久,犬马已尽,心力毕竭,愿乞骸骨终老”的字迹,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雪夜,他被高务实抱在龙辇上,听这位先帝临崩钦定的亚父指着夜空讲经的情景。

那时他尚在冲龄,连“军国大事”四个字都念不利索,如今却早已能独自批阅奏疏,无论是看着科学院送来的蒸汽织机图册,或是开平实验中的蒸汽机车样图,都已了然于胸,不再懵懂。

“去禀告太后吧,朕随后便到。”少年天子转身时,双目中蒙上一层白雾,明黄色的龙袍扫过鎏金香炉,沉香气息混着案头的墨香,氤氲成十五年光阴的缩影。

慈庆宫内,王太后望着窗外的腊梅,指尖摩挲着先帝朱翊钧的遗像。画像上的皇帝身着常服,腰间悬着高务实进献的燧发火枪模型,那是万历年间火器改革的见证。

“母后,元辅此番……恐怕去意已决。”朱常灏跪在太后膝前,发冠上的东珠随动作轻颤,“他说……倘使天下知有元辅而不知有陛下,是为臣之大过。”

太后垂眸,目光落在案头那柄高务实五年前便已进献的团扇上,扇面上“愿陛下早亲大政”的题字仍历历在目。她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攥着高务实的手,说“非卿不能保社稷”,想起这十五年间,每逢朔望,高务实必亲自前来为皇帝讲解《贞观政要》等经,从未有一日间断,不由泪流满面。

“去叫礼部准备仪注吧。”太后起身时,翟衣上的百子千孙纹拂过烛台,“切须记得,临别之时,哀家要亲送元辅出城。”

京城南门之外的饯行台搭建得极讲究,黄幔上绣着“功盖寰宇”四个金字,是织造局全体出动、连夜赶工的手笔。

高务实站在台下,望着朱漆牌楼上悬着的“致仕中极殿大学士南王高公饯行”匾额,忽然想起初入仕途时,在钟粹宫与幼时的朱翊钧论政场景。那时他何曾想到,自己竟真能走完这“致君尧舜上”的路。

“师相!”前吏部尚书、新晋建极殿大学士叶向高带着文武百官涌来,这位自己门下素来最为稳重的弟子眼里竟含着泪,“您这一走,朝廷……”

高务实摆了摆手,目光扫过人群中站得笔直的萧良有。这位老友兼继任者身着大红纻丝行蟒袍,腰间悬着高务实亲赠的玉珏,正是当年他们在文渊阁彻夜校订《大明会典》时的信物。

“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高务实的声音沉稳如钟,“皇上英睿不逊先帝,萧阁老忠勤更甚于我,诸位同僚只需记住‘实心任事’四字,便是大明之福。”

钟声忽然轰鸣,三十六名大汉将军抬着鎏金御辇而至。朱常灏扶着王太后走下辇来,帝后二人皆去了明黄衮袍,反着素衣常服,唯有腰间帝制玉带与凤冠彰显各自尊荣。

“高先生,”王太后的声音微微颤抖,“先帝托孤之时曾说,辅佐皇儿继往开来一事‘非卿莫辅’,要皇儿以亚父之礼相待。今日哀家与皇上,便以家人之礼,送先生归乡、之国。”

高务实正要下跪,却见朱常灏已单膝跪地,以弟子礼叩首:“学生常灏,受先生教诲十五载,今日方知‘为君者,当如秤杆持平’之理。先生教育辅佐之恩,朕永志不忘。”

全场寂静,唯有北风卷着黄幔猎猎作响。高务实喉头滚动,终究还是跪了下去,以头触地:“陛下仁明,臣纵死无憾。待异日得见先帝,亦可奏曰:臣不负陛下之托也。”

一提起先帝,太后忍不住垂泪道:“先帝曾私言,‘朕十分功业,九分得之日新’,先生想来也是今日才听说吧?”

高务实叹息一声:“无君则无臣,先帝谬赞了。”

太后朝皇帝看了一眼,吩咐道:“皇帝,那瀚宝还不拿出来?”

朱常灏微微点头,却仍不起身,只是伸手向后,早有陈矩含泪递上一封宝匣,轻轻打开。又有三名司礼监太监上前,一一取出皇帝墨宝,示之于众,原来是一副对联。

正联为:“千载人臣终此范,历代彪炳独一功。”横批:“万世之桢”。

桢,皇宫立柱之木,又有忠贞谐意。万世之桢,确实是对人臣的最高褒赏了。高务实本要照例谦逊几句,却不料皇帝已经下了口谕,向到场的文武百官来回展示。

见礼既毕,践行宴开。宴上,朱常灏忽然下令百官肃静,继而起身,取出一方金镶玉宝玺,宝光映得满堂生辉:“先生功盖千古而不擅权,朕思之良久,今特赐‘奉天应命,如朕亲临’之南王宝玺,望先生及先生子孙能为我大明永镇南方万里海陆。”

高务实望着那方玺印,想起当年从广西泛海出击,入红河直取升龙城的场景。那时他不过是区区广西巡按,所率之兵也不过自家家丁,而如今却要以“南王”身份之国南疆,命运的齿轮兜兜转转,竟转出这般天地。

“谢陛下隆恩。”他双手接过玺印,触到印台上“南王”二字,忽然想起自己第四子,同时也是嫡次子的高济今早含泪的模样。那孩子跪在南王府中,说要留在京城“替父亲守着三慎园的梅花”。他知道,今日这看似荣宠的退隐之国,终究还是要留一质子在帝王身侧。

大南不是寻常藩国。如今的大南,有户三千万,近大明之半。其中汉民一千八百万户,也近大明三成。更莫要说,自他受封南王,京华两洋舰队立刻变身大南海军,舰队规模甚至远胜朝廷。

至于陆师四十余万,那还未算“预备役”。倘是南王不忠,毫无疑问足以顷刻动摇大明南方半壁。这般强大之藩国,大明朝历代所未有,留一质子似乎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作为诸兄弟中的老四,高济是黄芷汀的嫡次子。他从小性喜安静,被称为高务实诸子之中“文气最肖乃父”的一位,只是碍于父亲在位,一直不肯科考入仕。如今高务实辞去元辅一职,之国大南,或许对他而言也不算坏事。

至于其他成年兄弟各自开拓一方,他倒也不羡慕。人各有志,三哥高沐喜欢看波涛万里海天一色,因此远征大洋,开拓瀛洲;五弟高淳,素仰父亲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履历,因此开边天竺,扬威异域。

至于二哥高演,他在日本却玩起了权谋,一边培植亲汉人势力,一边打压传统日本文武。与此同时,还在推进中央集权,意图彻底废除天皇制度……总之,这位二哥忙得很,但做得倒是不错。

据他了解,二哥如今把以他这位大将军为首的幕府势力扩大到了历代幕府将军之最,礼仪上来说,获得了类似于今日父亲得到的“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特权,就差九锡了。

另外,他还在推动自身身份的“大明化”,或者说“大南化”。高济从与家里人闲聊时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似乎二哥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去掉“日本征夷大将军”名义,改受南王府册封,名称可能是“扶桑王”——按照中国传统,二字王地位低于一字王。高演或是认为,自己若称“扶桑王”且受南王册封,大抵不会引起父亲或者兄长的不满。

高济不知道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高渊会不会不满,但他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可以确定父亲的确是不会的——若要不满,大概就不会让高演单独打理日本这么多年了。

至于其他弟弟们,虽然大多临近成年,不过……想必父亲也都有安排吧。

暮色渐浓时,车队终于启程。高务实掀开轿帘,望着送行的人群逐渐缩成小点,忽闻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望去,却见朱常灏骑着那匹高务实亲赠的安西宝马,追至十里长亭。

“先生!”少年天子勒住马,见高务实严厉地扫视自己身后的随从,解围式地递过一个锦盒,“这是朕亲抄的《贞观政要》,先生路上可读。”

高务实眼中的严厉终于被温情取代,微微颔首,打开锦盒,里面是工整的小楷,不仅抄写得工工整整,而且每一页都注着朱常灏密密麻麻的批注。高务实指尖抚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旁的“民若安居乐业,则天下万世太平”一行字,忽然想起万历三十年那个被火光照亮的紫禁城,又想起自己在文渊阁彻夜批改奏疏的模样。

“陛下有心了,”他合上锦盒,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叮嘱,“火器自可强兵,实学亦能富国,但民心才是统治之根基。陛下,天下之治不在于治万民,而在于治权贵。吏治清则天下清,清则生定;吏治浊则天下浊,浊必生乱。”

朱常灏重重颔首,看着高务实挥手作别,车队转过山岗,月光为那袭蟠龙纹披风镀上银边,终成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剪影。

五年后,南洋,虎州城中。

高务实坐在竹楼里,听着窗外的海涛声,翻着萧良有寄来的邸报。报上写着新科进士里实学派占了七成,写着西域屯田卫亩产再增三成,写着波立联邦、奥地利与俄军、明军夹攻奥斯曼,再次逼曾经不可一世的奥斯曼帝国签订和约。

根据合约,奥斯曼需要割让特兰西瓦尼亚给奥地利,割让摩尔达维亚剩余全境给波兰,割让黑海北岸全境给俄罗斯,允许大明于康斯坦丁尼耶(君堡)的加拉塔建立免税商栈——这地方早年被威尼斯霸占,现在居然又换了新主人,继续在金角湾对岸朝这座“控扼海陆”的古城虎视眈眈。

“我说王爷,您老赖在我这小破岛上怠政可不是事啊……”南王次妃刘馨推门而入,手里拈着一迭密信,横了高务实一眼,“喏,你的好大儿又来请示了,说他劝不住淳儿……唉,我怎么感觉他对我都有意见了?”

高务实笑了笑,目光落在案头的地球仪上。仪面上的南亚次大陆地区,象征大南的赭黄色已几乎完全覆盖。以高淳为首,携三位弟弟高渭、高浩(原高灏,避帝讳改名)、高湛三人,历经数年捭阖与鏖战,彻底击败莫卧儿帝国,将其势力逐出兴都库什山以南,并且控制了至关重要的开伯尔山口——此处便是著名的“印度死穴”,历代北方入侵必经之地。、

此后四兄弟分兵南下,或击败,或降服南方诸国,一路上几无一合之敌,直到进入毗奢耶那伽罗。这个泰米尔人的王国是此时南亚次大陆南部最强的国家,几乎统一了泰米尔人的分布区,首都毗奢耶那伽罗城拥有四十万人口,颇为富强。

由于毗奢耶那伽罗坚持抵抗,甚至还联络了尚未被征服的几个小国组成联军,在唇亡齿寒的威胁下一致对外,四兄弟的攻势终于慢了下来。甚至,因为这年夏天过于炎热的天气和当地糟糕的卫生条件,导致为首的高淳在出营亲探地形之后感染疫病,要不是他天生体壮且常年锻炼于军伍,差点就挺不过去。这让后来得知消息的刘馨吓得差点离开高务实早年就答应送给她的虎州城(新加坡)去探望儿子。

在那之后,高淳性情大变,或者更可能是被激发了一直被理智压制的凶性,竟然“过城皆屠”,一连清空了四座大小城市。

坐镇定南城,以“王世子摄政”为名义统管大南朝政的高渊得知消息,大惊失色,连续去信六封,劝说五弟莫要如此,却竟如泥牛入海渺无音讯。

高渊想找人商量对策,但几乎所有人都不敢插手其间,想向母亲咨询,可母亲也随父亲一道去了虎州“度假”,急得他坐立不安,生恐老五在西边搞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大乱子。

他想直接下达严令,又担心一来父王尚未发话,自己做得过分引起不满;二来也怕要求过于严厉,恐失“兄友弟恭”的大义。想来想去,只好写信给父王,请父王定夺。

高务实听刘馨念完了信,微微叹了口气,不仅没有立刻作出回答,反而还走起神来。他忽然想起万历三十年的那个雪夜,自己在文渊阁写下“愿以十年心血,换大明百年太平”的豪言,如今竟真的走了个七七八八,而在自己早年定下的“安身之基”,反而放手让儿子们去“自行发挥”,直到如今高渊、高淳兄弟二人隐约间起了矛盾。

“刘老师,”高务实看起来并不着急,反而露出调侃般的笑容看着刘馨,“你的乖崽好像要不乖喽,你有什么高论啊?”

“切……奔六的人了,怎么还轻佻起来?”刘馨见他故意换了称呼,也随着他的语风道,“高书记,我就一儿一女,你这做君、父的,总不会对淳儿下手太狠吧?”

“让他回来挨一顿骂,这不算狠吧?”高务实哈哈一笑,问道。

然而刘馨不吃这套,只问:“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放回去?”

“唔,世人皆知,我现在怠政得很,回信慢一点也是情理之中……就等南方平定之后叫他来跪在我门外自省好了。”高务实半躺在竹床上,语气倦怠得宛如随时都能睡着,“等三个小跟屁虫给他们五哥擦干净屁股,我把印度半岛一分为四,让他们各自镇守……老五在南方杀戮过甚,到时候就让他去德里,替他大哥管着恒河上中游好了。”

刘馨面色一凝,沉吟道:“怎么,你嫌北方人多,还要他再造杀孽?”

“我虽然怠政,不代表不看公文,”高务实闭着眼睛,淡淡地道,“荼毒太深须换血……”

刘馨脸色沉了下来,语带不悦,“这种倒霉差事就非得淳儿去做?渊儿当初西征,下手可也不比他轻……”

“我知道委屈你们母子了,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啊……”高务实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渊儿毕竟还需要个仁厚之名,哪怕是装,也得装出那个模样来。淳儿么,我看他也不在意做这把利刃,你又何必担心?难道现在你也开始唯心主义起来,担心什么杀孽过甚,有伤天和了?”

刘馨翻了个白眼,“拿儿子做刀,还能说得这般轻易,高书记这是从哪学来的?”

“学不来,只能悟。”高务实叹了口气,摆手道,“这事还得芷汀配合一二,你去帮我把她叫来吧。”

刘馨没好气地朝他“哼”了一声,但还是起身去寻黄芷汀去了。不多时,一身白纱素服,完全不像南王正妃打扮的黄芷汀施施然前来,在门口便先启唇:“老爷唤我?”

“芷汀,渊儿的信,你看过了没?”高务实睁开眼,朝旁边的竹椅指了指,示意夫人坐下。

黄芷汀依言落座,答道:“方才馨姐姐让我看了。”

“嗯,那好,”高务实也不客套,直接道,“你给渊儿回信,走内务部的线,告诉他,让他安坐半年。半年之后,我会下令将淳儿免职,召回虎州行在问罪,然后他亲自来一趟虎州,替淳儿求情——记住了,要他来得匆忙一些,再以命相求。”

黄芷汀紧张了一下,又马上回过神来,“老爷是要让他示恩给淳儿?”

高务实瞥了她一眼,但没说话。黄芷汀马上又醒悟了另一层,道:“但这样简单的手段,两个孩子都骗不住啊?”

“为何要骗呢?”高务实轻叹一声,“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我的意思也就行了,只是对外……该演的戏码总不能少罢了。”

“原来如此,妾身知道了,待会就去给渊儿写信。”黄芷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对了,圣上给老爷送来了一批安西与西庭的特产,有什么琥珀之类的,同时还有一道圣旨,语气十分谦逊,说学生给老师请安云云……如何回复?”

“回信告诉陛下,”高务实懒洋洋地道,“就说臣安,待南海的珍珠贝养出光泽,臣会挑选一批回赠陛下,待陛下亲政十年之时,臣会派几位孙儿进京叩谢皇恩。”

说到孙儿,黄芷汀忍不住露出笑容来,面色格外柔美。

竹楼外,海潮拍打着礁石,恍若紫禁城的晨钟暮鼓。高务实望着眼前的爱侣,忽然觉得这南疆万里海涛,竟比朝堂更见乾坤。

或许真正的天下之治,从来不在权谋机变,而在人世间的一粥一饭、一颦一笑之间。

(全书终)

——

感谢读者诸君近七年的相伴,《大明元辅》终于完本了。此时的我,既有如释重负的解脱,也有言犹未尽的眷恋。七年来,这本书的成绩从来谈不上好,但诸位读者的不离不弃,使得我能坚持写完,并且自认为没有烂尾。

或许有朋友认为最后这十几年的剧情走得太快,但我很早就说过,以当前网文的总体情况来看,主角上了年纪之后,关注度、追读率都会快速下降——实际情况也是如此。所以,我按照大纲将剧情写完,尽量不漏掉高务实人生的重要节点,已经是尽可能为各位读者的阅读体验着想了,我确实无愧于心。

甚至可以“不知羞耻”地说一句,以本书的成绩而言,我在任何时间选择结束,甚至直接太监掉,在当前的网文大环境下都不为过。但,我记得我的承诺,即便写这本书的月收入可能连电费网费和烟钱都回不来,也依旧坚持完本了。

至此,我恳请诸位读者,关注一下我今天发布的新书《夺鼎:1638》,如果诸位读后觉得阅读体验尚可,也请继续支持。至于有些看D版的朋友,您应该知道我不仅没有指责过您什么,甚至都不曾提出过“来起点收藏正版”的要求。

然而今天,我还是想厚着脸说一句,《夺鼎:1638》的新书期间,若您有起点或阅文相关账号,请收藏一下,就当是对我的一点鼓励,谢谢。

最后,《夺鼎:1638》今天更新的只有约3000字的楔子,算是引文。明天开始,将是日更4000-5000字左右的节奏。按照编辑的后台建议,通常应该会分为“上”、“下”两章。目前我已经更新了2万字,但是做了定时发布,发布时间为早上8点和晚上8点半各一章(2、3千字每章),有时间的朋友可以定时刷新阅读。

哦,记得收藏和投票支持,这真的很重要。谢谢各位跟读至此,让我们《夺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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