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娘子,别这样! > 第326章 难道也被戴了绿帽?(八千)

人与禽兽,不可混而居之!

一阵凉意渗透心扉,胳膊上泛起一层细密的寒栗。

是毛骨悚然?

是难以置信?

宋言早已知晓宁国朝纲败坏,士大夫高居庙堂,把控一切,却怎地也未曾想到居然会如此夸张。

纵然是士大夫阶层权势最为夸张的宋朝,士大夫敢喷的皇帝满脸唾沫;纵然是士大夫极为张狂的明末,士大夫敢弄死一个又一个皇子,皇帝,明面上一个个还是忧国忧民,爱民如子,像宁国这般公然宣称百姓乃禽兽,绝对是头一遭。

先秦时期修筑长城,是为了防备异族入侵。

始皇帝勾连长城,是为了不让匈奴马踏中原。

就算是特不靠谱修建隔离墙,也是为了防止边境移民。

像宁国这般,为防备自家百姓而修筑高墙的,绝对是独一份。

宋言呵了一声,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宁国,当真是烂透了。

烂到根了。

宋言甚至都震惊于这样一个腐朽到极致的政权,究竟是如何维持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崩溃的?或许,正是朝堂上的各大势力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才一直维系着宁国的存在。

宋言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就算宁和帝真的重新执掌了宁国的权力,他能改变这一切吗?

做不到。

这是宋言深思熟虑之后的答案。

宋言并不否定宁和帝的水平和手段,他是个相对优秀的皇帝,但距离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些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又缺少朱元璋那般动辄九族消消乐的狠辣,即便宁和帝重新掌握权力,他能改变的地方也是极少的。

他或许可以压制杨家,可以祓除白鹭书院的影响,可终究不能和世家门阀以及文官士大夫彻底撕破脸,因为他身边的力量主要便是由世家门阀和士大夫构成。

宋言知晓房海的意思,于房海心中,宋言这个宁和帝的外甥女婿,天然便是保皇派的伙伴。

曾几何时,宋言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在看到这一面高墙,在听到那一句人与禽兽,不可混而居之之后,内心深处这样的想法受到了冲击和撼动。

于宋言看来,现在的宁国需要的或许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革命!

不知在这宁国,来一场打土*,分*地,最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是不是觉得很离谱?”房海于旁边观察着宋言的面色,宋言的脸上一片漠然,似是毫不在意,可最初那一瞬间的惊悚,还是瞒不过房海的眼睛:“我也觉得难以置信,虽然说起来,房家算是这个政策的既得利益者……”

“可是,我很怕啊。”

“很怕在不久的将来,就因为这一堵高墙,因为那一句禽兽,导致我们都被人砍了脑袋。”

房海吐了口气,目光凝视着面前斑驳的城墙,城墙上也有禁卫军驻扎,数量甚至比外城还要密集,身上也都是银亮的盔甲,手中都是锃亮的长刀,更有巨弩架于城楼,不知这巨弩,究竟是防备异族入侵,亦或是防备自家百姓?

“据说,当初定下这规矩的时候,也是有一些人反对的,然更多的士大夫却是想要去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最终反对也没什么用处,墙建了起来,内城,外城分了开来。”

房海继续说着:“大抵便是那时候,士大夫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吧,高到前所未有的地步,皇帝薨逝之后,便给了一个仁宗的庙号。”

“当真没人能看出这堵墙的祸患吗?”宋言抿了抿唇,有些疑惑。

房海笑了笑:“怎么可能!”

“能入得庙堂的,又有几个是蠢笨之人?接下来几十年,偶尔也有人提出要将城墙拆除,终究都是不了了之。或许,朝堂上绝大多数人都能看清楚这堵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啊……有些东西,享受过了,再想要将其舍弃,就很难了。”

“或许,不过只是醉生梦死罢了。”

“走吧。”摇了摇头,房海似是已经没有太多兴趣继续说下去,引着宋言等人便入了城。

内城和外城的区别自然是极大的。

只是一堵墙,俨然两个世界。

没有外城的拥挤和喧嚣,内城显得格外安静。

青石板铺成了路面,平整,光滑,便是马车行走在上面也感觉不到半分颠簸。没有沿街叫卖的摊贩,偶尔能看到一些酒楼,店铺,大都妆点的金碧辉煌,属于那种一看装修就知道非常昂贵的类型。也有人行走于街道,大都不会高声喧哗,便是说话也只是低声交流着什么。庶民,自然也是有的,多是某些府邸的下人。虽然嘴巴上说着人与禽兽不可混而居之,但需要有人伺候的时候,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街道两旁的商铺后方,便是依次林立的阁楼,园林,宅院,每一栋都是古色古香,优雅的美感与低调的奢华并存。

每隔几十步的距离便能看到两个禁卫军,相向而立,位于街道两侧……这里不是有禁卫军巡逻,这里到处都是禁卫军。

一行人拐了一个弯,兜兜转转之后,便来到了一栋府邸前方,房府两个鎏金大字,于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黄。

这宅邸,自然是要比松州府的宅子更奢华一些的。

作为房家嫡子,房海地位是很高的,虽说世子之位因着房俊的死,有了些微的松动,可宅子里的下人,却也不敢对房海有半分不敬,更何况,就算是不继承国公的爵位,房海本身也是一个侯爵。

没有半分怠慢,无论是房海带来的家丁,还是跟着宋言过来的十个黑甲士,全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稍稍奇怪的是,偌大的宅子里,却是见不着主事之人,房海询问了一番之后方才知晓,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以及侄子侄女,大都不在家中,因着上元将至的缘故,各种诗会茶会数不胜数,都已有了邀约。

于这些人,房海也不是特别在意,吩咐厨房那边准备了一下中午的饭食。

待到一顿午饭结束,已经过了午时。

下午时间,房海本是准备带着宋言熟悉一下东陵城,只是忽然想起自己的奏章都还没有准备好,无奈之下只能留在家里准备奏章,原本准备安排府内的一个管事跟着宋言,也被婉拒,一个人出了门。

当然,说是一个人,宋言也清楚,小姨子定然在某个地方悄悄的跟着自己。

安全方面用不着担心。

一路走过。

房府,杜府,崔府,张府……大抵都是一些朝廷大员的宅邸,皆是奢华,高雅。路上也遇到不少人,虽觉得宋言的模样有些面生,却也没人感觉奇怪,毕竟朝堂之上人来人往,出现一些新面孔也实属正常。

偶尔经过一个绸缎布庄,便见着几个大家小姐于其中挑选布料,内城的绸缎庄子自然和外城的不一样,里面几乎都是云锦,蜀锦,这样的名贵料子,宋言大概知道,其中最值钱的应是一种叫做云烟纱的料子,据说布料极为细腻,半隐半现,如云似烟,颇受王公贵族的喜欢。

一匹云烟纱的价值,许是比得上十匹优秀的战马。

那可能是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钱。

而那小姐大抵只是问了一下有没有云烟纱到货,价格上是完全不在意的。

又走过了一段距离,便遇到了一个茶庄。

陆羽茶庄。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写下了《茶经》陆羽……想来应该不是的,毕竟这时候的陆羽应是还未曾出生。

茶庄被一些公子小姐包了场,里面正在举行诗会。

这种地方举行的诗会,自然跟群玉苑,青楼这种地方的诗会不太一样,没有敲锣打鼓,没有琴音袅袅,没有妓子搔首弄姿,一群公子小姐,相向席地而坐,面前便只有笔墨纸砚,主座上有一个竹筒,竹筒内有许多竹签,抽中哪个竹签,便以竹签上的题目作诗,填词。

每每有某个公子新作出炉,就会邀请一名小姐将自己的诗词念出,便能得到一番夸赞,随后便有另一名书生,拿出一份更为优秀的,才子们互相较劲,身段婀娜的佳人又给这些才华赋予了一层朦胧的暧昧。

品茶,作诗,倒也风雅。

尽管,于宋言看起来这所谓的诗会,更像是一个相亲会。

若是当真遇上看对眼的,难保不会发生些什么。

毕竟现在宁国民间虽然日趋保守,可权贵阶层,怎一个糜乱了得,宋言便能瞧见,有几个留着少女发式的小姐,眉眼间都隐含媚态。偶尔便会有一阵喝彩的声音,应是某个公子做了一首好的诗词,宋言于茶楼外面稍稍听了一段时间,便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趣。

这些诗词,大抵写的还是国破家仇之类的东西。

一个连东陵城都没怎么出去过,常年流连于青楼,茶楼的富家少爷,从未见过边疆战乱,从未见过蛮族凶残,写出来的东西不免矫揉造作,徒增笑尔。偏生那些小姐们还觉得这首诗颇为不错,不少小姐望向这位公子都是眸含春水,而那公子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唯有眼神中些微的得意,暴露了真正的想法。

宋言便有些好奇,不知将这人放到边关,直面女真战马的铁蹄和举起的弯刀,是否还能写出来这样的东西。

摇摇头,宋言便继续往前走去,又经过了一段路程,宋言终于停下脚步,抬眸望去:安宁侯府。

却是到了赵丰家。

宋言嘴角勾起些微的弧线,紧了紧衣领,便朝着赵家大门走去。

门口自然也是有门子守着的,这是大户人家的标配。

只是相比较松州府,宁平县这些地方的豪门望族来说,东陵城的门子显然更懂得规矩,更知晓自己的身份,见着宋言身影身子立马便弯了下来,算是在鞠躬行礼,脸上完全看不出半点跋扈,眉眼间也满是笑意:“这位公子,敢问……您找谁?”

声音也是颇为客气。

毕竟,这里是皇城啊。

有权有势的人实在是太多,稍有不敬,许是就会得罪人。

“在下平阳伯,求见安宁侯。”宋言笑笑,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平阳伯?

门子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似是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号,而且,自称伯爵,可这年龄看起来也太小了一点吧?

有没有二十岁?

总感觉像是在忽悠。

不过,这不是他一个门子该管的事情。

尽管心中狐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反倒是告罪一声:“伯爷稍待,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侯府,后院。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坐于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

这位,便是安宁侯,赵改之了。

据说他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因着小时候顽皮,犯下了严重过错,老侯爷便给他改了名。

赵改之算是个胸无大志的。

再加上现在文官做大,本身又是武勋一脉,不想在朝堂上被文官指摘,刁难,干脆便向皇帝请了个闲散职位,整日于侯府之中,逗逗鸟,遛遛狗,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冬日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许是赵改之最喜欢做的事情了,每当这个时候,便不由想起难产而死的妾室。那丫头,名字叫秦翠翠,一个很普通的名字。身段普普通通,长相也算不得有多好看,可赵改之就是喜欢,从小便在身边伺候着,秦翠翠很爱笑,不知怎地,每每看到她的笑脸,赵改之便感觉心里面暖洋洋的,像是晒太阳一样舒服。

这样想着,赵改之便叹了口气。

阳光虽暖,却终究比不得人心呢。

便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赵改之眉头皱起,心中有些不喜,他是不太喜欢晒太阳的时候被人打搅的,眼角望去就见着门子急匆匆走来。赵改之是个温吞性子,即便心中不是很高兴,却也没有直接发作:“何事?”

“老爷,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平阳伯,说是要见您。”

“平阳伯?宁国有这个爵位吗?”赵改之有些疑惑。

“好像是没有,我也觉得那是个骗子,毕竟那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实在是太过年轻。”门子便抓了抓头发:“要不,我去将他赶走?”

赵改之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忽地从太师椅上起来:“不,不用,我知道是谁了。”

“请他入客厅吧,让人准备好茶水。”

门子急匆匆的去了。

赵改之则是抬眸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有些刺,眼睛便眯成一条缝。

他只是对朝堂上的变化不甚在意,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平阳伯,十七八岁,只是这两个特征,赵改之便已经知晓来人身份。

宋言。

没办法,自家婆娘是杨家人。

杨家和这宋言之间多有矛盾。

夫人自是向着自家人的。

那段时间,杨家接连出事儿,杨妙清死了,外甥宋震,宋云死了,五个杨家旁支县令死了,到最后便是杨国臣的儿子杨铭都死了,自家夫人便没少在他面前数落宋言的不是,便是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随着上元将近,外放官员都要回京述职,宋言也不例外。

这人杀性极重,宋震宋云两人的死,都和宋言脱不了关系,虽说不是一个母亲,可好歹也是一个父亲的兄弟,下手却是没有任何保留,两人死的老惨了;平阳城内,一百三十三个文官,算上家中族人,被他砍了脑袋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可以想象一旦宋言入京,在得知自己平阳刺史的官职被撸了,怕是会忍不住大闹一番,杨家,白鹭书院也是不会放过这个除掉宋言的机会。当然,在杨家和白鹭书院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宋言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他多半是要死在东陵城的。

只是以宋言的性格,就算是要死,临死之前多半也会在东陵城放上一把大火,拖着一些人和他一起去阴曹地府。

虽然娶了杨氏女为妻,但赵改之并不打算参与进去。

只是他怎地也想不到,宋言这一把火居然会先烧到自己头上……思虑之间也就到了客堂,身子刚刚坐下,没多长时间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子将宋言引到这边之后,便转身离去,视线扫过前方身影,略带些微稚嫩的脸,让赵改之简直难以相信,就是面前的少年,能以远远不如对方的兵力,屠戮数万倭寇和女真蛮子。

“早就听闻平阳伯以弱冠之年,护宁国边境,今日得见,才发现平阳伯比老朽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赵改之笑呵呵的夸赞着,表现的甚是亲密,甚至还主动上前,握住宋言的手。

宋言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极不自在。

古人最是喜欢这样的礼节,重视之人,亲密之人见面,恨不得将对方的手攥在掌心,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展现出双方交情。若非宋言早已知晓这种规矩,怕不是要以为这些人的性取向都有些不太对劲。脸上也是堆满笑意:“侯爷谬赞了,不过侥幸而已。”

双方又是一番寒暄,这才分宾主坐下。

早有婢子送来香茗。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赵改之这才问道:“平阳伯应是初到东陵吧,不知来侯府所为何事?”

“倒也无甚要紧。”宋言喝了一口茶,“只是刚入东陵城,尚在长安街同刺史房海,一起前往房府的时候,同安宁侯世子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矛盾。”

宋言并未遮掩什么,直截了当的表示出自己的目的。

赵改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眉头紧锁,这是来者不善啊?

他本不想参与杨家和宋言之间的破事儿,倒是没想到这宋言居然直接登门问罪,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觉得他安宁侯好欺负不成?

心中虽已经有些怒气,只是安宁侯也算是个老奸巨猾的,面上却不露分毫,慢悠悠的端着茶杯送到嘴边,轻轻抿着:“哦?不知是何矛盾?”语气淡漠,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热情:“丰儿这个不孝子,从小是被他母亲宠的有些坏了,为人处世许是张扬了一些,若是冒犯了平阳伯,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代他向你道歉了。”

宋言大笑起来:“也不过是我这个平阳伯,平阳刺史,以及房海这个松阳侯和松州刺史回京述职的时候,不知怎地得罪了令郎,导致令郎驾驶着马车,于长安街上狂奔,直冲我二人,若非小子还有一点武力傍身,我和房海怕不是要被直接撞死了。”

噗。

原本还只以为年轻人之间争风吃醋,起点小冲突,没怎么当回事儿的赵改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刚刚饮入口的茶水甚至都来不及吞下,直接便喷了出去。

眼睛更是瞪大,有些手忙脚乱的将茶杯置于桌面,茶杯和盖子碰撞,咔滋作响。

这逆子。

他是想要害了整个安宁侯吗?

好家伙,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侯府世子,你还不是侯爷呢,就算真是侯爷,遇到两个回京述职的刺史,你哪儿来的熊心豹子胆,敢直接将这两人撞杀?

莫非是觉得赵家九族太多了不成?

那房家岂是好惹的?

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京观狂魔又是好惹的?

用力吸了口气,赵改之勉强平复心情:“伯爷,这……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令郎的马车里,居然还有晋王世子洛靖轩,长兴侯嫡孙娄彦博,英国公嫡孙范泽豪和钱家少主钱晨。”宋言不急不缓:“我只知,在事情出了之后,禁卫军统领郭胜便恰到好处的出现,将我等包围,要捉拿归案。”

赵改之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他也不是个蠢的,话都说到这份上,自然明白自家儿子,这是专门盯着宋言去的。

“所以冒昧来访,就是想要问一问令郎,我和他素未谋面,更说不上什么仇怨,为何要如此针对在下?”宋言将茶杯放下,这赵家看来钱财不错,茶水还是茶汤,而不是崔家和房家售卖的香茗:“总要给一个说法不是,在下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好歹也算是郡马,不清不白遭人刺杀,若是传出去,便是陛下也颜面无光,侯爷你说是吧。”

眼见宋言云淡风轻的模样,赵改之恨得牙根痒痒。

原本听闻了宋言的一些事情,赵改之也只觉得这是一个纯粹的武夫,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其他方面就很一般了,毕竟直接和杨家撕破脸,对着干,这般不明智的事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来。

可现在他忽然之间发现,这人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奸猾。

这一番话说的客气,可实际上却是在威胁,意思很明显,今日若是不能给他一个说法,那就要将这事情闹到朝堂上,到那时候侯府还不知会遭受怎样的惩处。

“说起来,看到令郎,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是谁?”正思虑对策的赵改之随口问道。

“我的手足兄弟,五哥宋震。”宋言叹口气:“欸,那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可怜命不好,死的太早了。”

你就装吧,谁不知道那人就是你弄死的,还手足兄弟呢……心里面腹诽着,嘴上却是顺着宋言的话:“那还真是可惜。”

宋言也不在意:“不知怎地,看到赵丰,我居然感觉他跟我家五哥长的有些相似,真要算下来,两人应该还是表亲呢,毕竟他们的母亲都是杨家人。”

“在下听闻,赵伯父同夫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只是,赵伯父还是小心一点杨家比较好,毕竟……罢了,罢了,当我没说,毕竟这关系到家父声誉。”

宋言摇着头。

赵改之心中耻笑,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嫩了,这般挑拨离间的手段实在是太过生疏,僵硬,莫说是他了,便是他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儿子都能看的出来。

虽是这般,心里却也忍不住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说出什么话来:

“贤侄莫要如此,可是我夫人做了什么,惹得贤侄不快?贤侄无需担忧,有什么尽管说出来,若是我侯府的错,在下必不包庇。”

宋言满脸为难:“倒也不是惹到了我……只是……欸,我曾经答应过父亲,绝不往外说的。”

“我保证,绝不告知第四人,贤侄莫非还不相信我?”赵改之义正严词,心里莫名更好奇了。

宋言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父亲已经是极为凄惨了,终不能让伯父也落得那般。”面上表情变的正色起来:“伯父可知,我父亲的正妻杨妙清,乃杨家嫡女,其有八子,分别是长子宋淮,二子宋义,三子宋靖,四子宋安,五子宋震,六子宋哲,七子宋云,八子宋律。”

赵改之点头。

“那你可知,这八子,皆非我父亲血脉。”

艹!

饶是安宁侯老奸巨猾,可骤然听到这话,也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桌上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啪嚓一声碎裂,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他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宋言。

他想说,这世上,怎能有做儿子的如此编排老子?

可看宋言那郑重的表情,却又不像是在撒谎。

虽说东陵和松州间隔数百里,可都是勋贵,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联想到宋鸿涛最近做的一些事情,两个儿子死了,正妻死了,几乎感觉不到半点悲伤,头七刚过,便迫不及待的将外室接入国公府。

勋贵之间,多流传宋鸿涛生性薄凉。

可现在听宋言这话,恐怕不仅仅只是薄凉这么简单,这多半是宋鸿涛借着这些机会,将寄生在国公府的虫子,一个个的清理。尤其是宋哲,那可是宋家八子中最聪慧,最有前途的一个,犯了事,宋鸿涛非但没有半点求情的意思,反倒是直接逐出家门。

这样想着,便觉得宋言更不是在撒谎了。

好家伙,这宋鸿涛是被戴了绿帽啊,还一下子就是八顶。

同为男人,赵改之便觉得宋鸿涛甚是可怜,也难怪不能往外说,毕竟事关男人颜面。

这样的八卦,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有吸引力的,冥冥之中赵改之似是感觉,继续追问下去不太好,可心里却是痒痒的厉害,沉默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奸夫是谁?”

宋言便叹了口气,

不妨碍宋言将这罪名全都扣在杨震头上。

嘶。

赵改之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好他娘的劲爆。

“当真如此?”

“当真。”宋言点头:“那杨震数次前往国公府做客,家父对嫡母用情至深,每一次都用心招待。”

“他们甚至还在城外的一处寺庙多番幽会,幽会的时间也大都在杨妙清怀孕之前几日,寺庙里的和尚都已经交代了,我父亲知晓真相之后,被气的呕血。”

赵改之面色古怪,一个男人做到这般地步,那当真是有够憋屈的,不像他,虽然子嗣不丰,但好歹是自己的……

等一下,刚这样想,赵改之忽然感觉脑海中似是有一道闪电划过。

宋言为何忽然告诉自己这些内容?

刚刚他的话题,就转移的非常生硬,莫非是想要提醒自己什么?

说起来,堂哥啊……他的夫人杨书萱似乎也有一个堂哥,曾经到侯府做客。

那人叫什么来着……对了,杨丰!

唰的一下,赵改之的面色,变的铁青。

他忽然之间想起,那杨丰到安宁侯府做客,待了半月,在杨丰离开之后不到一月功夫。

该死的,他不会也被人戴了绿帽吧?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