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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历史 > 娘子,别这样! > 第264章 相公,我们圆房吧(七千)

不得不说,西林书院太会玩了。

不知不觉中,将整个平阳城一百三十二个官员全部替换成西林书院走出来的进士,这是想做什么?

谋逆吗?

这平阳城,究竟是宁国的平阳,还是西林书院的平阳?

百官并不怀疑奏章上的内容是假的,只要找到这些官员的履历,立马便一清二楚,再看吕晨涛几人汗流浃背的模样,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还敢在朝堂内截取针对西林书院的奏章……这是什么?这是结党。

不是说不能结党,杨家也结党,甚至比西林书院结的更夸张。

可杨家背后有势力,朝堂上后宫中都有人啊。就算是结党,宁和帝处理不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

可你西林书院算什么东西?

没错,西林书院出来的读书人是很多,可官职大多不高,像这些六部侍郎,已经是最高职位,单单依靠这些就想要庇护西林书院所有官员,显然是想太多了,根本不够资格。

更何况,西林书院所做的事情比杨家还要过分。给女真送钱送粮送女人,有辱国体,单单这一条,钱耀祖那一百三十三个官员便死的不冤。这还不算,编纂伪证,利用朝廷冤杀梁有德和窦贤两位为国战死的将军满门,让整个宁国朝堂,连带着宁和帝这位皇帝,都是颜面尽失。

如此种种,你不死谁死?

不少人心中庆幸,幸好刚刚没有多言,不然的话,怕不是会被当做西林书院的朋党?

房德的声音还在继续:

“钱耀祖,以刺史之名下达命令,要微臣前往平阳城,虽知晓其中有诈,然微臣亦孤身前往。”

“于平阳城外,见尸骨如山。”

“至平阳城,钱耀祖知晓送亲使被微臣截杀,担心事情败露,悍然调动以地皮无赖组成的执法队,试图将微臣抹杀。初到辽东,因水土不服,微臣身患重病,长公主殿下担心微臣身体,以一千备倭兵护卫,前往辽东看望,恰逢钱耀祖袭杀微臣,从旁掩杀,微臣死里逃生。”

“在长公主殿下亮明身份之后,钱耀祖非但不曾放下兵器投降,还对麾下地痞无赖重金许诺,试图活捉长公主殿下,送往女真部落。平阳城府兵总将章振,对钱耀祖作恶多有不满,趁机从后杀出,合力绞杀之下,终于将钱耀祖活捉。”

“入得城内,但见人间炼狱。城内百姓早已无口粮果腹,每日饿死者甚众,城外尸山便是饿死之百姓。将死之人,有众人环绕,只待断气便分而食之,更有百姓易子而食。”

“城内已现动乱之象,微臣不得不当机立断,捉拿剩余一百三十二名官员,抄没家产。”

“共得白银一百四十七万八千七百六十二两,粮三十万石,平阳府大仓之中,所有粮食,尽皆被官员瓜分。”

“白银已封箱,不日将送往东陵,粮食用以开设粥场。特殊情况下,微臣不得不特事特办,于平阳城中,公开对所有官员行刑,平民愤,息民怨,止民乱。”

“搜查刺史府之时,查获钱耀祖同女真大极烈汗之间书信数封,另有女真大极烈汗赏赐钱耀祖金刀为证,平阳城外如山尸骸,亦可为证。”

后面内容,大抵就是为自己以下犯上,擅杀一百三十三个官员请罪之类,至此,奏章结束。

太和殿内,陷入诡异的平静。

一个个官员看向地上跪着的西林书院的官员眼神甚至都带上了一些佩服。

好家伙,这普天之下,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做的?

侵吞官仓。

饿死数万百姓。

甚至还要捉了长公主送往女真?

你们这是要翻天啊?

杨家都没你们狂,就算曾经杨家试图刺杀长公主,也只敢收买杀手行,你们倒好,生怕全天下不知道。

太和殿内,一个个老狐狸也都在快速思索起来。

他们也总算是明白,为何最近宁和帝行事作风越来越强势,毫无疑问,在除掉了西林书院的诸多官员之后,现如今的平阳府已经落入宋言掌控,更有长公主坐镇。

什么身患重病,长公主看望,纯粹扯淡,说不得便是双方提前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将宋言曾经的麾下,能绞杀数万倭寇的备倭兵以正当理由,转移到平阳,重归宋言麾下。

再加上一万多的府兵。

手握军队,才有大声说话的底气。一两万人似是不多,可这些全都是能以少胜多,能征善战的精锐,若是真想要做些什么,一路从平阳杀向琅琊,沿途之中关隘怕是也难以阻挡,纵然灭不掉杨家,让杨家损失惨重当是没什么问题。若是再给宋言几年时间,麾下兵卒翻上一番,到那时宁和帝的位置便愈发稳固。

虽是在处理西林书院,可此时此刻,任谁都能感觉到,朝堂的局势,隐隐然已经变了。

杨和同眉头微皱,自始至终都不言不语,没人知道这老狐狸究竟在想些什么。

终于,宁和帝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朝堂上的沉静:“吕晨涛,告诉我,这就是你口中清正廉明,阻挡女真的英雄?”

“这就是你所说的,庇护流民,活人无数,泽备苍生的百官楷模?”

宁和帝的声音透着无边威压,吕晨涛瑟瑟不敢言。

“传喻令,今日朝堂之上,所有为钱耀祖开脱,要求惩戒宋言之官员,尽皆剥夺官身,押入天牢。”

“着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一旦查证有任何贪污受贿,徇私枉法之行径,处死。”

“中书令杨和同,尚书令房德,门下省侍中听令,清查宁国所有西林书院出身之官员,违法作恶者,从严处理,罪孽深重者可先斩后奏。”

“空缺之职位,四位可择优替补!”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虽早已知晓,西林书院这一次将会受到严重打击,可也没想到居然会恐怖到这般程度,西林书院出身的官员数量极多,这一下怕是至少好几百人要乌纱帽不保。

若是控制不好,怕是整个宁国内部,都要引起一番动乱。

但,诡异的是,杨和同,房德,两位侍中,却是无一人劝谏,而是规规矩矩接受皇命。

稍一思索,也便明白。西林书院的官员全部被清查,势必会空下来许多官位,或许绝大部分都只是县令之类的小官,可同样也是势力的延伸。

更何况,几个六部侍郎,中书省名下的行走,权力也是不小。

而宁和帝,又让这四人择优替补,这便是一场利益的分割,西林书院便是那砧板上的肉。

杨和同代表杨家和世家门阀,房德代表保皇派,代表宁和帝,两个侍中则是代表白鹭书院。

如此,皆大欢喜。

为了能成功分割这一块权力,便是和皇权不对付的杨家,白鹭书院也会想尽办法,压制可能出现的混乱。

“着令礼部,清查所有西林书院记录在册有功名在身之书生,无论秀才,举人还是进士,一旦查证仰仗功名为非作歹,皆剥夺功名,永不录用,直系三代,不得科举。”

“所有西林书院书生,不得参加明年春闱,检举有功者,可免除惩罚。”

四周便是一阵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是连根都给你刨出来了啊。

宁和帝这手段当真高明,西林书院读书人太多,直接取消全部春闱资格,势必会引起动乱,若不取消,怕是要不了几年西林书院便要卷土重来。

然而现在取消资格又留下一个缺口,检举者可免除惩罚……如此一来成了内部矛盾,只要西林书院不是铁板一块,想要镇压便易如反掌。

对于这一点,百官亦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少了许多竞争对手,自家子嗣金榜题名的机会便增加不少。纵然有子嗣在西林书院读书的,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生怕被打成西林书院的朋党。

“另,中书省起草诏令。”

“宁平子爵宋言,镇杀女真部落,平祸乱,镇边疆,护国威,除奸佞,息民乱,有大功于社稷,特赐玉带一条,赏金百万,加封平阳伯!”

一年不到,爵位连升三级。

这怕是宁国有史以来爵位提升最快的一个了。

“因平阳府暂无刺史,着令平阳伯宋言,暂代刺史之位,平阳府内一切事宜,可自行决断。”

此言一出,杨和同忽然抬头,浑浊的老眼中爆开一团精光,嘴巴已经张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此时,宁和帝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之下,似是有火星闪烁。

这般诡异的情况足足持续了许久,最终杨和同还是叹了口气,后退一步,重新垂下眸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杨和同,终究还是妥协了。

现在的宁和帝,已经不是之前那般可以随意拿捏。

他已经有了一定的,能跟杨家掀桌子的底牌。

宁和帝摆明了是要将平阳府交到宋言,甚至是长公主洛玉衡手里,不允许其他势力插手,如此一来,宁国最北边有长公主和女婿坐镇,最南边有晋王坐镇。

最重要的是,两者手中都有一定兵权。

这般情况,自是杨和同不愿意见到的。

可纵然是杨和同想要在平阳府安插自己的人,只怕也是去一个死一个,以宋言手中掌握的势力,想要让一个人在天寒地冻中死掉,实在是再容易不过。而之前,针对西林书院的瓜分,便是对杨家的安抚。如果杨和同在这个时候执意反对,非但改变不了宋言掌控辽东的现状,怕是连这点儿安抚也没了。

此子,大势已成!

忽然,杨和同的心里涌现出一阵后悔。

或许早些时日,真应该不顾一切将宋言除掉的,谁能想到曾几何时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有点小聪明,有点小能力的一个赘婿,居然能在短短时间成长到这般地步。

现在想要扼杀,却是已经太晚。

族中,怕是也要改变一下对宋言的策略了。

……

宁和十九年。

腊月十五。

夕阳掩映。

金黄色的光,从树隙间落下,皑皑白雪便蒙上一层略显刺眼的光。

行走于平阳城的街道,身旁是洛天璇,倒是不见小姨子的踪影,许是觉得姐姐的实力更强,姐姐来了,姐夫便不需要她去保护了吧,这般闲暇时间,洛天衣多半会用来练剑。

来到这个世界这许多年,洛天衣是宋言见过的,在武道修行上最刻苦,最用功的一个。

宁国大多数女子,平日里多是在闺阁中读读书,这个世界女人的地位虽然不高,可还没到明清时期,虽然没有专门的女子书院,但读书之类的事情还不至于被当做无德;纵然是不读诗书的女子,多半也会抚抚琴,绣绣花,像洛天衣这般精研武道的的确不多。

可也正是如此,倒显得小姨子独树一帜,更有魅力了。

杨思瑶也未曾陪着,洛玉衡做主将杨思瑶从新后县调来,大把的事情需要处理,是没这个闲工夫的。

顾半夏,空蝉几个丫鬟也不见踪影。

许是觉得自家姑爷好不容易能和大小姐相处,便不去做那碍人眼的。

宋言和洛天璇都不是话多的那种人,可哪怕只是并肩而行,却也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街道上行人不多,女真屠戮,饿死病死,短短几月时间,平阳府减员甚是严重,宋言曾经大概排查了一下人口,比起之前户籍上的数据,至少减损了一半。

一个府城,一半人口,怕不是要大几十万了。

家家户户大抵都有亲人过世,灾难已经过去,可生活还要继续。

许是钱耀祖一众官员被处刑,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偶尔在行人脸上还能看到一些笑容,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稚童于街道上奔跑,带起阵阵笑声。

路滑。

啪叽。

然后就是呜哇大哭,哭了一阵发觉父母不在附近,便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继续玩闹去了。

每每见到这般画面,宋言眼底深处便有些羡慕……两世为人,终究是没有这样的童年。

有时,行人经过,见着宋言便忙恭恭敬敬的弯腰躬身,叫一声伯爷,爵爷,或是伯爵老爷,宋言便笑呵呵的回应着,倒是没什么贵族的架子,偶尔遇到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还要主动行礼。

毕竟,古代人大都迷信,都说什么唯有大德之人,受上天眷顾才能活得久,七十岁的老人,已经可以见官不跪,百岁老人,便是入了皇宫,皇帝也要以礼相待。

就在前日,朝廷圣旨下达,宋言因平息民乱,屠灭乌古论部的功劳,获封平阳伯。

于平阳城这种偏远的地方来说,圣旨是稀罕物,是以几乎整个平阳城的百姓都过来围观,刺史府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全是人头,场面蔚为壮观。

当知晓宋言被封为伯爵,暂代平阳刺史的时候,诸多百姓比宋言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叩谢天恩……对这些百姓来说,宋言大抵便是青天大老爷了,青天大老爷升官了,他们自然是极高兴的。

张家的家主张赐也很高兴,甚至大手一挥表示这是平阳府的大喜事,当普天同庆,便由张家出资,于平阳城内摆了流水席……现在这般状况,又是全城,席面自是比不得往日丰盛,却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几百头猪,总之,席面上肉块是不少的。至少对于这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尝过荤腥的人来说,吃的甚是尽兴。

宋言大概算了下,一场流水席,估摸着十万白银便砸了下去。

老头子一点也不心疼,相反喜滋滋的,甚至还带着孙女过来频频敬酒,次数多了,宋言都知道了那孙女的名字,好像是叫张嫣,跟明熹宗朱由校的皇后一个名字,虽还年幼,不过十五六岁,却也生的秀美。可能是因着之前的梳洗之刑实在是太过骇人,以至于这张嫣将宋言当成了魔头之类的存在,见面的时候满脸苍白,甚是恐惧……这让宋言颇为无奈,咱又不吃人,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其实,对这些排场上的东西,宋言一向都不怎么在意,他更在意那赏金百万……果然,还是想多了,赏金百万依旧是赏铜钱百万。只是百万铜钱数量实在是太多,几个太监也是扛不过来,便折算了,一两银子折合一千铜钱,十两银子折合一两金子,是以几个太监带来的也就百两金。虽说金灿灿的,甚是诱人,可百两金终归让宋言觉得那宁和帝实在是太过抠门。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黄家的一处庄园。

黄家在平阳城房产甚多。

随着黄家覆灭,这些房产便收归朝廷所有……作为临时刺史,也就是归宋言了。

庄园占地面积极大,少说也有好几十亩,此时此刻庄园内不少人正在忙碌着,这些都是被宋言和洛玉衡聘请的百姓。

同之前宁平县的时候一样,宋言并未选择单纯的赈灾,赈灾的粮食大约只够维持性命,想要吃饱饭,想要吃的好,做工便可以。

还有工钱拿。

单纯的赈灾,最是容易消磨心气,心气没了,纵然性命还在,也不过行尸走肉。

靠双手劳动换来食物,换来铜钱,更能得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或许便是希望。

平阳算是根基。

大抵是要在这里很长时间的,是以宋言准备将制糖工坊在这边也建造一个。

除此之外,还准备搭建一个烈酒工坊。

这个时代还没有掌握蒸馏酒的技术,酒水度数较低……在中原地带,高度酒没什么生意,那些文人墨客更喜欢果酒,可是在这辽东苦寒之地,高度酒便很有市场。

而且,诸如女真啊,匈奴啊之类的北荒蛮族,对烈酒也甚是追逐。

打仗是打仗,生意是生意。只要一日没将对方彻底覆灭,这生意便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在这没有消炎药的时代,烈酒也能起到杀菌的作用,减少感染。

而工坊,也让大量百姓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现在只是刚开始,若是有机会,宋言还准备打造一个细盐工坊。相比较白糖和烈酒,食盐这种生活必需品,销量更大,利润空间也更高。

可惜的是,这边太冷,到了冬日便是高炉也支撑不起炼铁所需要的温度。

抄了黄家,地皮的问题就解决了,工坊正在搭建,约摸有个一两月的功夫,到了开春时节便能生产,有了产品,商人便会出现,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可以想象要不了多长时间,衰落的平阳城便能恢复往日的繁荣。

这样想着,宋言便有些开心。

夕阳彻底落下了,天黑了。

庄园内,厨子便敲起铁盆,晚饭的时间已经到了,众人便停下了手中工作,一个个喜滋滋的往临时搭建起来的伙房那边拥挤过去。

菜粥。

蒸饼。

没肉,但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暖呼呼的,还能填饱肚子,这年月已经是颇为奢靡的生活了。这些百姓,身子依旧瘦削,数月的饥饿带来的折磨并不会因为短短几日便恢复,可脸上洋溢的笑容,却很有感染力。

不经意间,一个工头发现了宋言,忙喜滋滋的盛了两碗菜粥,拿起几个蒸饼跑了过来。

“爵爷,您咋来了?”

“您是贵人,这地儿有咱们这些泥腿子在这儿忙活就成。”

“饿了吧,要不您先吃点……”

说着便将手里的菜粥和蒸饼递过去。

然后又忽然想起宋言现在的身份,那可是伯爵,吃这些未免太寒酸了一点,而且自己的手脏兮兮的……一群泥腿子不在乎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可伯爵大人何等身份,便有些不太合适了。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便有点尴尬。

宋言却不在乎那么多,径直在门槛上坐下,接过一碗菜粥,拿起一个蒸饼便啃了起来:“这一碗,你自己吃吧,我家夫人正调养身子,不宜吃这些重盐的。”拍了拍门槛:“也坐吧。”

那工头便有些受宠若惊,于门槛另一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吃着,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表现的却跟一个小媳妇儿一样。

宋言便觉得有些好笑,伸了伸脖子将蒸饼咽下,蒸饼跟馒头还是有点区别的,蒸饼里面会添加一些菜干,野菜之类的东西,能省出一点粮食,也垫肚子。

“这边情况怎样,有没有拿到工钱,大家伙儿可还满意?”

“回爵爷话,工钱每天五个铜板,都能拿到,这年月做工能吃饱饭还有工钱拿,兄弟们日日都念着爵爷您的好,这些兄弟们,之前多是地里刨食的农民,现在这日子,可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多了。”

“兄弟们就是担心,工坊建好了之后,这份工就没了。”工头憨厚的说着,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爵爷您不用担心,便是没了这份工,兄弟们也绝对不会偷奸耍滑,定然早早把这工坊给建成了。”

宋言笑笑:“莫要慌张,告诉兄弟们,工坊建好之后,想要留下做工的还能继续留下来,不用担心没活计。”

工头顿时大喜。

两人又聊了许多,渐渐的话题就扯远了。

洛天璇自始至终便安静的在旁边看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她感觉自家男人是个很复杂的人。

他可以在面对黄天阳的时候冷酷无情,随随便便就覆灭了传承百年的家族。

他可以在面对张家家主吹捧恭维的时候,小小的小人得志。

他可以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宁和帝抠门的不满。

也能坐在门槛上和一个匠户喝粥啃蒸饼,甚至还会对着一个匠户吹牛……

很随性,好像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什么体面。

一直过去了很久,宋言才拍拍肚皮站了起来,辞别工头,笑呵呵的往刺史府走去,洛天璇能看的出来,相公很开心。

这种开心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这种笑容,她只有在宋言看到那一箱一箱白银的时候,才见到过。

为何会这样开心?

她心底大概有了答案。

笑了笑,上前一步,十指相扣。

卧房便在前方,刺史府的院子里种着几株梅花,月光下,花瓣甚是娇艳,一如洛天璇的俏脸:

“相公……”

“嗯?”

“我们圆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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