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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协律郎 0229 六郎有私否

作者:衣冠正伦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5 13:07:20 来源:平板电子书

王毛仲家的厅堂中宾客满席,这些北衙将士们几杯水酒下肚,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吵得人耳膜生疼。还有人直将案上食物器皿全都推到地上去,在堂上便玩起了樗蒲博戏。

大概是自己也受不了这吵闹的气氛,王毛仲和几名瞧着有些年长的将领都站起身来,转向另一处厅堂去,把这一处场地留给年轻人折腾。

他们起身离席后,又有王氏奴仆邀请张岱和高承信他们一并前往,看样子是要商讨飞钱事宜。

张岱本身并不想介入太深,也不想再跟王毛仲当面起什么争执,于是便表示自己不参加这商讨,只等着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告知自己便是。

如今飞钱的实际经营操控早从王元宝那里转移到内官手中来,其他太监的代表们跟张岱本来也不熟悉,他不参加正合其意,而高承信见张岱的确是不想深与其事,便也不再劝说。

待到这些人也离开此处厅堂,张岱也被吵得受不了,索性便也走出来,在廊下站了一站,王守贞又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向张岱问道:“六郎可有吩咐?”

“这里太吵闹了,近处还有无别的消遣?”

张岱闻言后便说道,他站在这门外都感受到一股近乎有形的声浪一波一波的向外冲来。

“左廊有射堂、投壶等,六郎喜不喜欢?”

张岱闻言此言便点点头,表示去别厅玩一会儿投壶,高承信他们还不知要谈到什么时候,他干等着也是无聊。

投壶厅便位于廊左数丈外,距离虽不远,但有几层墙壁遮挡,倒是清净不少。张岱便跟王守贞竞技玩耍起来,结果便是他输多胜少,毕竟这游戏他实在不熟。

两人这里正较劲,外间又有喧哗声靠近,王家的乘龙快婿葛延昌在数人簇拥下走进来,这小子作为今天的主角,享受诸多恭维,脸色也被酒气熏得通红,瞧着更像一个大红包了。

“葛郎不在前堂宴饮,来此做什么?”

王守贞先一步迎上前,站在一行人面前问话道。

葛延昌手里端着酒杯,递到王守贞的面前,口中则大笑道:“自此后我与王大也成了至亲,知你人生失意、心怀苦闷,俱因那张六陷害。只需你一言,我今便代你教训他、给你报仇!”

张岱听到这话后,眉梢顿时一扬,往厅内走了几步,距离厅壁上悬挂的一张角弓只有数步之遥。

“葛郎你喝醉了,张六郎是今日特意邀请的贵客,来向你贺喜,非是歹人,不可失礼!”

王守贞听到这话后却连连摆手道,他一边张开手臂阻拦,一边向人群里一少年喊话道:“三郎,你快将葛郎等引回厅堂中去,不要冒犯贵客、惹怒阿耶!”

“我拦不住他,他听堂中有人戏言三娘子与张岱有私,自己气不过,偏要来此!”

应话那一个是王毛仲的第三子,名为王守庆,正是十几岁、唯恐天下不乱的年纪,这会儿也喝的一脸醉态,嬉笑作答道。

那葛延昌听到这话后,脸色更加涨红,当即便要扒拉开王守贞冲向张岱,并大吼道:“张六,你若是好男儿,实话告我,年前宫宴三娘子为何投花给你?你两究竟是否有私!那、那《元夕》诗,莫非真是你作给她?”

张岱听到他如此忿声作问,心内也是大大的无语,他还没见过这定亲都还没定完、便要大喊大叫给自己找绿帽子的。

看这架势,这小子也是被其他人煽风点火挤兑的下不来台,所以才拿邪火向自己发泄。而他千防万防,也防不住这新郎哥儿来找自己讨绿帽子啊。

“葛某此言,岂是人言?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不知我尚情有可原!然则霍公与你何仇?如此恩你,反遭抱怨!你作此诘问,是将霍公家教拟于何等丑类!”

玛德别说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就算真的有私,你想给王毛仲当女婿,也得牙齿打落和血吞!

听到张岱这番斥骂,那葛延昌这才清醒了几分,而其他还在旁起哄者也是不免心中暗惊,不敢再作哄闹,于是便又拉着葛延昌退出了此间,不再就这个话题吵闹下去。

“六郎,真是抱歉。北门子弟粗俗无礼,今日大喜竟作此丑戏,让你见笑了。”

王守贞这才转过身来,向着张岱歉声说道。

借酒撒疯本就不可理喻,张岱对此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王守贞的态度却让他颇感意外,望着这家伙沉声道:“你真不恨我?”

之前在自己家里,王守贞委屈为奴、态度恭敬也就罢了,但如今是在其家中却仍是此态,这转变实在是大的有点不真实。

“日前府上六郎教我道理,让我感触良多。我今时的处境,虽因六郎所致,但也是咎由自取。往常有权势傍身,尚还免不了受制于六郎。而今耶嫌弟怨的一个家门之丑,再恨六郎,于我何益?前祸已失官爵,再祸恐怕性命不保。”

王守贞又连忙摇头说道,他在张家虽然颇受屈辱,但真正让他认清现实的,还是归家后家人们的态度。

他父亲将他视为一个耻辱,几个弟弟对他也全无敬意,葛延昌这些往日的跟班,如今更是将他视作一个笑话。反倒是之前仇视不已的张岱,教给他几分日后处事的道理。

若说完全没了恨意倒也不然,只不过就算是报复张岱也拿不回他所失去的一切,而且如果报复不成,只怕会更加的处境堪忧。

张岱闻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抛给王守贞几支投箭,准备继续比赛。

王守贞拿着投箭却没有立即抛出去,而是有些狐疑的望着张岱轻声问道:“六郎与我阿妹,当真无事?那日宫宴这女子的言行大胆出格,全无往常仪态,所以我耶心甚恼怒、延及六郎,才有后事……”

这怎么还没完没了!

张岱有些不耐烦的摇摇头,他又不是什么道德君子,真要有事承认了又何妨?根本没影的事,结果却接连遭受质问,心内自是有些不爽。

“我也只是日前宫宴见过令妹一面,得其青睐,心亦窃喜,但也仅此而已。今日登门来贺,若再深言其他,那就失礼了!”

他抬手抛出一箭,不出意外又是落空,口中沉声说道。

“六郎确是端庄君子,有此流言,也是诸北门子弟求亲不成、恶言诬蔑!”

王守贞想了想之后,便也点头说道。

两人又玩了几局,而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高承信等人才和王毛仲商谈完毕,当其来寻张岱时,神情比较严肃,像是商谈的结果并不算好。

“情况不妙?”

张岱见状后丢下手里几枚投箭,走向高承信询问道。

高承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陪同在此的王守贞,向王守贞说道:“王大能否容我与六郎于此稍作叙话?”

王守贞闻言后便微微欠身,而后向外走去。

“霍公太贪了,想要另起炉灶,不只要求当下账目厘清分定,更要求当事诸家各自都可以揽客经营!”

待到王守贞离开,高承信走入坐定下来,便对张岱说道。

王毛仲有这样的想法,张岱倒也并不意外,任谁被这么拿捏一番后都要想办法摆脱,更何况他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

“若事分于各家,最终汇总是俱呈公账、还是各作私簿?事若不能总于一,那也没有再相共事的必要了。大好事业崩于朝夕,这道理他们难道不懂?”

他又发问道,虽然不再深刻参与其事,但这件事总算是他搞出来,而且惠妃在其中的分利也让他获益良多。

“唉,还是日前把事想岔了。本以为招进更多内官来,能让霍公更加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却没想到这些短视阉奴竟然反过来与北门奴官一道来逼,他们入事晚,又贪物利,只觉得各家分事必然会比如今分利所得更多。”

高承信讲到这里后便怒骂道:“这些蠢物却不想想,他们能有北门奴官那么多人马可用?步履不出宫苑,人面更是绝无。而今北门人势更加胶合,一旦事情放开,拿什么去与他们争夺?”

“北门倒也未必铁板一块,否则又何必霍、耿联姻?如今两家声势大涨,若再凭此鲸吞财计,人财俱得,意欲何为?”

张岱担心的倒不是分开经营后内官们能不能竞争过北衙,关键王毛仲与葛福顺联姻已经让人情侧目了,居然还想将飞钱巨大的利润揽入怀中来,这家伙行事根本就没有尺度啊!

飞钱利益惊人,就连张岱这个始作俑者都大感惊诧,也让他不敢再深入的涉入其中,只是保持着为惠妃持股、将飞钱当作一个现金池的态度,日常的经营则全不过问。

可是王毛仲如果搞上这一手,就会让内里的人事关系失衡,正如高承信所担心的,一旦分开各自行事,内官们能调度的资源要远逊于北衙,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利益被完全侵吞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王毛仲打得如意算盘挺响,可问题是他当皇帝真是死的吗?之前飞钱利益虽然比较可观,但诸方牵制、事情运作也比较清楚透明,可以由之继续发展。

可如果按照王毛仲的意思各自造账、各自发展,那很多事情就不能直观体现出来了。皇帝心再大,会任由北衙大将在脱离自己视线之外掌握这么庞大的财源?

而一旦皇帝决定插手其间,那么且不说他们与事之众损失多少,起码张岱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打着惠妃的名义随便提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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