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渊轮盘 第29章 「锯齿」刀疤

西边山区的夜色深沉，树林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

白月隐藏在一棵巨石后，收敛了气息。他的见闻色感知清晰地捕捉到盗贼团主营地的动静。

「锯齿」的怒吼声响彻山林，伴随着营地里瞬间爆发的嘈杂。看来外围的失联已经引起了警觉。他知道，必须立刻行动了。

拔出黑刀·夜鸦，冰冷的刀身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光。白月没有丝毫犹豫，体内的力量如同奔涌的潮水，汇聚到手臂和刀刃上。

他连续挥动黑刀，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一声极低沉的破风声。

数道黑色的弯月形剑气无声无息地撕裂空气，朝着营地中央那些刚被惊醒、尚未组织起来的盗贼们激射而去。

这些剑气虽然是远距离攻击，但在近距离偷袭之下，速度极快，力量集中。营地里的盗贼们还在慌乱地抓起武器，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攻击来自何方。

黑色的剑气精准地命中目标，血花在夜色中绽放。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压制下去。有人直接倒地，有人捂着伤口痛苦哀嚎。整个营地瞬间陷入了混乱。

白月通过见闻色感知着营地里生命气息的消逝。一道、两道、三道…直到大约一半的生命气息彻底熄灭，他才停止了攻击。

营地中央的地面上躺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他们的武器散落在周围，脸上的惊恐表情凝固在死前的一瞬。剩下的盗贼约莫还有十人，他们惊恐地看着倒下的同伴，又带着戒备和颤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那个神秘的袭击者。

「锯齿」站在帐篷前，脸色铁青。他听到了那些惨叫声，也清晰地感知到手下们气息的迅速消失。这个袭击者，实力不俗！他握紧了手中的锯齿刀，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白月不再隐藏，他从巨石后缓缓走出。月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脚下投下一道拉长的影子。他背着空背包，腰间悬挂着黑刀·夜鸦。他的身影出现在营地边缘，就像是一个来自黑暗中的死神。

“谁？！”一个剩下的盗贼失声喊道，手指着白月的方向。

「锯齿」的目光也落在了白月身上。那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平静而危险的气息。腰间的那把黑刀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仿佛在某个地方听说过这把刀。

黑色的剑气消逝在夜空中，营地中央只剩下骇人的血迹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幸存的盗贼们发出惊恐的低呼，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一瞬间，身边的同伴就神秘地倒下了。

白月从巨石后缓缓走出，月光洒在他的身影上。他的出现像是彻底打破了山林夜晚的宁静。营地里所有剩下的目光，无论是惊恐的、还是带着凶狠的，都集中在他身上。

站在最大帐篷前的男人，有着一张布满风霜的脸，脸上那道锯齿状的刀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就是盗贼团的头目，「锯齿」。当他的视线触及白月腰间悬挂的那把漆黑如墨的长刀时，瞳孔骤然一缩。那把刀…他最近在奥马特港的酒馆里，听过关于它的传闻。关于一把黑色的刀，关于一个年轻的佣兵，关于…三百万贝里的赏金。

“是你…”「锯齿」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锯子摩擦木头的声音，“…奥马特港的那个…杀死了「黑刀」雷德的佣兵？”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见到危险猎物的警惕。他知道「黑刀」雷德，知道那家伙是怎样一个棘手的角色。能干掉那种人物的，绝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平静得过分，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利刃。

剩下的盗贼们听到「锯齿」的话，更加惊慌。杀死了三百万贝里大海贼的佣兵？！那是什么概念？

“是他！就是他干的！”有人恐惧地喊道，指着倒下的同伴尸体。

白月没有回答「锯齿」的问话，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峻地扫视着剩下的盗贼。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和动摇。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一个盗贼壮着胆子喊道，“你为什么袭击我们？！”

白月右手缓缓握住黑刀·夜鸦的刀柄，刀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出鞘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清除盗贼。”白月简短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锯齿」脸色变了。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如此冷酷。他原以为这个年轻人可能会像其他佣兵一样，先说几句场面话，或者勒索一些财物。但现在看来，对方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哈！”「锯齿」突然发出一声像是被锯开的笑声，带着一丝疯狂，“想清除我们？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锯齿刀，刀刃在火光下反射着寒光。

“兄弟们！并肩子上！干掉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锯齿」怒吼着，率先冲向白月。

剩下的盗贼们虽然心中恐惧，但在头目的驱使下，也哇哇乱叫着举着各自的武器，朝着白月围攻过来。

盗贼团主营地中央，空气凝固，只剩下火堆噼啪作响的声音。几具新鲜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可怕一幕。剩下的盗贼们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武器微微颤抖。他们看着营地边缘那个独自站着的年轻身影，那把漆黑的长刀反射着夜色下冰冷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

“干掉他！！”

「锯齿」发出震天的怒吼，他那布满刀疤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是这片山区的主宰，他的手下居然就这样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轻易抹杀了大半！这简直是对他权威最大的挑衅！他提起沉重的锯齿刀，脚下猛地发力，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凶狠朝着白月冲了过去。

“上！兄弟们！”

剩下的十来个盗贼被「锯齿」的怒吼和气势所震慑，虽然心里依然恐惧，但求生的本能和对老大的畏惧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前去。他们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刀剑、斧头和钝器，嘶吼着向白月扑来。

白月眼神平静，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冲来。他们速度不快，动作杂乱，根本无法构成有效的威胁。他的见闻色感知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人的行动轨迹，预判着他们挥来的武器。

他没有退缩，而是向前踏出一步。黑刀·夜鸦在手中灵活地翻转。体内的力量流转，集中在刀刃之上。

“哈啊！”一个拿着铁斧的盗贼挥舞着斧头当头劈下，带着呼啸的风声。

白月身体微微侧转，避开斧头的正面攻击。同时，黑刀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划过。锵！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是黑刀准确地斩在了铁斧最薄弱的关节处。

嘎吱！那把粗糙的铁斧应声而断，断裂的斧刃飞了出去。盗贼还没反应过来，白月手腕一翻，黑刀顺势向上撩起。噗嗤！刀刃划过喉咙，温热的液体喷洒而出。盗贼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失去了支撑，倒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几个盗贼也围了上来。刀光剑影，各种武器朝着白月招呼。

叮！当！铛！黑刀在白月手中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残影，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利用剃步法在人群中快速移动，鬼魅般地闪避着攻击，同时用黑刀精准地格挡、偏转。

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将对方的力量卸掉；每一次偏转都让对方的武器失去准头。同时，他的反击也是精准而致命。

哧！黑刀在一名盗贼的胸前划过，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盗贼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

另一个盗贼从侧面偷袭，一刀捅向白月的腰侧。白月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向右微微倾斜，避开了这一刀。同时，他反手一刀，黑刀划过一道圆弧，精准地斩断了对方的手臂。

“啊啊啊啊——！”断臂的盗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战斗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白月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出刀都以击杀或彻底废掉对手为目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有几个盗贼倒在了他的黑刀之下。

「锯齿」看到手下们像割麦子一样倒下，眼中的愤怒变成了凝重。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强！

“妈的！这小子是怪物！”剩下的几个盗贼被白月的手段吓破了胆，纷纷尖叫着向后退去，不再敢上前。

营地中央，只剩下「锯齿」一人面对着白月。他脸上的刀疤因为紧张而微微抽动。他知道，最后的对手…是自己。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锯齿刀，刀刃上的锯齿在火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盗贼团主营地里，弥漫着血腥与惊恐的气息。几名幸存的盗贼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颤抖着向后退去，不敢再靠近这个如恶魔般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年轻人。营火的光芒映照在他们惨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只有「锯齿」还站在原地，他紧握着那把标志性的锯齿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意。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的警惕，以及被逼到绝境的凶狠。他盯着白月，眼中充满了忌惮，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必须拦住这个人，否则整个盗贼团就完了。

“你找死！”「锯齿」低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冲出。他的速度并不算慢，而且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手中的锯齿刀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而是以一种沉重而直接的方式，朝着白月当头劈下。刀刃上的锯齿仿佛要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白月没有说话，只是侧身一步，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劈。同时，他手中的黑刀·夜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撩起。锵！两把刀在空中猛烈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白月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身传来，虎口微微发麻，但他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锯齿」似乎没想到白月能如此轻易地挡住他的攻击，他立刻变招。锯齿刀顺势向侧面横扫，试图将白月拦腰斩断。这一击角度刁钻，速度也快了几分。

然而，在见闻色霸气的感知下，这一击的轨迹清晰地呈现在白月的脑海中。他身体像一片树叶般轻盈地向后飘去，避开了锯齿刀锋利的刀刃。

“该死的！”「锯齿」骂了一声，他试图用见闻色感知白月的下一步动作，但这个年轻人的气息仿佛融入了夜色，难以捕捉。他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在火光和阴影的交界处快速闪动。

突然，白月的身影消失了。

「锯齿」心中一凛，凭借着初级的见闻色感知，他预判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从自己的侧后方袭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转身，同时挥舞着锯齿刀向后劈去。

当！锯齿刀准确地挡住了黑刀的攻击，发出又一声巨大的金属交击声。白月已经出现在他身后，黑刀斩在了锯齿刀的刀身上。那强大的力量让「锯齿」手臂一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

“速度这么快？！”「锯齿」心中巨震。这个年轻人的移动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之前听到的传闻，似乎低估了这个家伙。

他立刻调整姿态，双脚扎稳马步，眼神凶狠地锁定白月。手中的锯齿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网，试图将白月笼罩其中。这是他的锯齿刀法中最擅长的防御反击招式。

白月看着那舞动的锯齿刀，没有硬闯。他施展剃步法，身影再次模糊，围绕着「锯齿」快速移动。每一次闪动，都像是在寻找对方防御的破绽。

「锯齿」咬紧牙关，竭力跟上白月的速度。他的见闻色感知被白月的快速移动干扰，只能模糊地捕捉到对方的位置。他只能凭借经验和直觉，不断调整着锯齿刀的防御角度。刀刃与空气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远处，那几名侥幸未死的盗贼已经顾不上战斗了。他们趁着白月和「锯齿」激战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向营地外围逃去，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他们眼中只有恐惧，哪里还敢回头看一眼？

锯齿刀与黑刀·夜鸦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的金属嘶吼声回荡在山林间。火光映照下，「锯齿」那张刀疤脸扭曲着，青筋暴起。他双臂使劲，试图压制住白月的刀，但他发现对方的力量出奇的稳定，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难以撼动。

“可恶！”「锯齿」怒骂一声，身体向后一跃，拉开距离。他粗重的喘息着，手中的锯齿刀紧握不放。眼前这个年轻人，冷静得可怕，而且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让他感到束手束脚。

白月没有追击，只是持刀而立，刀尖微微下垂。他的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能感知到「锯齿」的紧张和愤怒，那股气息带着一种垂死挣扎的危险。

「锯齿」瞪着白月，突然怪笑起来。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他吼道，「锯齿刀法——绞肉！”

他双手紧握锯齿刀，刀身舞动起来，带着一股强劲的旋转力道，朝着白月旋转着绞杀而来。这招是他最强的杀招，锯齿刀旋转起来后，刀刃上的锯齿能够撕裂一切。

白月眼神微凝，身体却不退反进。体内的武装色霸气瞬间涌动，覆盖在黑刀·夜鸦的刀身上。黑色的刀刃在夜色中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吞噬了周围的光线。

“武装色…”「锯齿」瞳孔一缩，他没料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也会武装色霸气。而且感觉…比他的初级见闻色感知到的要强一些。

然而，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旋转的锯齿刀带着破空之声逼近白月。

当——！

又一声惊天巨响！黑刀·夜鸦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迎上了旋转的锯齿刀，不是硬抗刀锋，而是精准地斩在了刀身侧面一个薄弱点上。那凝聚了武装色霸气的黑色刀刃，仿佛拥有斩断一切的力量。

火星如同雨点般飞溅！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那把跟随「锯齿」多年的锯齿刀…竟然从中折断！断裂的刀刃带着旋转的惯性飞向一旁，深深地插进了旁边的树干里。

“我的刀？！”「锯齿」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刀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绝望。他引以为傲的武器，竟然就这样被轻易斩断了！

白月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斩断锯齿刀的同时，他已经欺身而上，黑刀·夜鸦化作一道致命的流光，瞬间划过了「锯齿」的脖颈。

噗嗤！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月身前的地面。「锯齿」的眼中还残留着震惊和不甘，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脖颈处出现一道细密的血线。下一刻，他的头颅便咕噜一声滚落，掉在了火堆旁边。无头的尸体则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营地中央，火堆还在燃烧，映照着地上的尸体和滚落的头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压抑而令人窒息。那几个逃跑的盗贼早已不知所踪，营地里只剩下白月一人，以及满地的狼藉。

白月走上前，看着「锯齿」那双依然瞪大的眼睛，没有表情。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布袋，然后弯下腰，拎起了「锯齿」的头颅，将其放入布袋中，再将布袋收进了储物戒指。这是完成任务，换取赏金和额外积分的凭证。

随后，他开始搜刮整个营地。他进入「锯齿」的大帐篷，里面堆放着一些简陋的财物，大部分是抢来的贝里和一些零碎的物品。其他的帐篷里也有一些个人财物。白月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将搜集到的贝里、几件看起来还算有价值的武器和一些杂物都收进了储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