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338章 犬吠，商队继续前行（3）

……遥远的过去如雾般升起。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过去了。那些日子，那些遥远的圣纪元记忆，无法用时间去形容。那时神依然存在，而奎伊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因为那个世界只有一位神，所以除了神之外，所有人都是信徒。

——您认为今天的神启是什么？

——哈哈。我会把任何东西写下来，然后欣然接受。

圣纪元的信徒们从上帝那里获得启示，并终生致力于阐释这些启示。他的身心只充满上帝的启示。他的生活与上帝和谐相处，每个生物都献身于创造它们的那位。

在那个伟大的时代，奎伊是快乐的，每一刻都充实，每一个片段都富有见地。

——奎伊。这个启示意义重大。

一个奇怪的启示毫无预兆地降临了。对奎伊来说，这个启示的解读如下：

[你的纵容会让我丧命。]

信徒的放纵与上帝的死亡。奎伊震惊不已。他迟疑地巡视着这个村庄，怀疑地打量着信徒们的面孔。最终，他意识到他们与自己不同。

—…

信徒们面色疲惫，似乎感到无聊，仿佛除了神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进入了他们的内心。时间腐蚀了他们的信仰。

——我们必须重建信仰！看看这个启示！否则，上帝就危险了！

奎试图说服他们，但得到的只是一个冷淡的回答。

——奎，对启示的解读因人而异。区别在于你如何看待它。

——这启示里没有解释的问题！上帝不谈论他的死亡！

关于这个解释存在争议。奎伊与其他信徒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但徒劳无功。不久之后，上帝就死了。

——…？

那个末日，却异常平凡。空气清澈清新，微风拂过他的头发，让他感到一丝慰藉。正是因为这份温柔的触感，奎伊才明白。

大气中的‘神性’已被消灭。上帝已被谋杀。

——滴答，滴答。

奎伊听着雨声睁开双眼，抬头凝视着漆黑的宅邸里一盏闪闪发光的枝形吊灯。

“你醒了吗？”

德库林叫住了他。奎环顾四周。

“……”

他正在图书馆里看书，拐杖斜斜地放在桌子上。奎伊看着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很久以来第一次做了梦。圣纪元的梦。”

“玩得开心吗？”

“不。那是绝望的一天。那是上帝被谋杀的日子。”

德库林慢慢地翻过这一页，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我能看到你的身体像我的一样崩溃。”

“……噗。”

奎伊哼了一声。毕竟，人偶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这个梦境，就证明他已经接近极限了。

“有足够的时间看到结局。”

“我也是。”

奎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德库林身后的骑士抓住了她的剑。

“……这是勿忘我。”

奎伊看都没看朱莉一眼，而是指着桌上的一朵花，那是莉亚送给德库林的勿忘我。德库林看了一眼，说道。

“你知道花语吗？”

“花不会说话。它只是人造的东西。”

滴答——滴答——

就在这时，雨势渐大，敲打着屋顶。

“‘别忘了我。’

德库林说道。奎转过身，看向窗外。

“用花语。”

“……”

“上帝来了，奎。”

沙沙-

看到奎伊的脸扭曲起来，德库林翻开了书页。

“上帝已经死了。”

“不。我能感觉到他。现在我要用灯塔带他走。”

轻敲-

德库林合上书，然后望向外面的雨。

“……所以她才会派我来。”

突然，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回头看着奎伊。

“奎伊。她可怜你。”

“……”

“她希望你能自己找到自己的价值。”

奎伊面无表情。不过德库林还是继续说道。

“她的名字是……Rain。”

Rain是这个游戏的编剧，是他设计了这个世界，或许也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她一直待在这片大陆上，观察着这些生物。她认可人类的任何选择，并热爱他们的自由意志。而且她很担心你。

奎摇了摇头。

“你很快就会知道，谁是对的。”

滴答——滴答——

奎伊回头看了一眼嘎嘎作响的窗外，向前迈了一步。就在这时，空间发生了变化。

嗖……

尤克琳宅邸外的森林里，奎伊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雨。”

奎伊仰望着飘落的雨滴，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暗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偶的身体逐渐衰弱，当他遇到克莱托、埃弗瑞妮和德库莱因等强大的人类时，奎伊心中升起疑虑。他开始考验自己的信念。

奎已经知道原因了。

“我早就知道，德库林的信仰比我的更坚定。”

他那无限强大的信念，那比因果更强大的精神力，动摇了他的信仰。他的信仰正被更强大的信念所玷污。

奎伊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

“……哦，神啊。但我依然相信你会死，而且我确信这片大陆上生活着弑神者的后裔。”

所以，因为他的信仰动摇了，死去的神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不，你绝对不能回来。

“但如果你没死的话。如果你只是假装自杀，然后远远地看着。”

奎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他的双手颤抖着，紧握着拳头。

“无数年来，我一直等待着你，为你祈祷……”

一场万年奉献的祈祷，或许比这更遥远。无限的岁月，只为等待神明的归来，将他的存在与世隔绝。

“……它们将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如果你想在我祈祷了一万年却一句话都没说之后安慰我，那就这样吧……”

“我宁愿杀了你……”

滴-

雨水顺着奎的脸颊渗下来，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嗖……

他在雨中给自己施洗礼。

* * *

德库林镇压了魔血，将他们投入画中牢笼，在沙漠中四处寻找，屠杀了七成魔血族人，也打破了一切平静。

所有堪称亲帝国势力的势力，都认定其他人是魔血一方，严刑拷打，直到他们认罪为止。此外，德库莱恩还向距离帝国最近的王国宣战。一些王国得知这一消息后，在战争爆发前就跪地投降了。

就这样，德库林成为了一位不战而胜的凯旋将军。他一边推开攻击自己的媒体，一边正式向浮空岛发出警告。

“……王国、公国、还有这个帝国，反抗势力很多啊~”

玛萨尔会议室里，文件堆积如山，伽内什说道。莉亚放下报纸，点了点头。

“是的。deculin 是贡献者之一。”

德库林拥有皇帝的权力和威望。据他所说，这只是为了摧毁祭坛和他们伟大的帝国。

“不只是帝国，就连王国里的平民贵族，都对他恨之入骨。他犯下的罪行，证据都已经收集好了。”

伽内什指着文件。这些都是证据，但现在还不能公开。德库林的威望在大陆上无比高，所以他们还没到审判的时候就会被砍头。

“……我们就等着吧？”

“是的。”

莉亚点点头。

“无论如何，结局已经决定了。”

莉亚已经知道了这条任务线的最后部分，最终他们要前往湮灭之地，到达灯塔。

“德库林会在他的灯塔里准备魔法。”

“哦~，就瞄准他点亮灯塔的那一刻吧~。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德库莱恩会启动灯塔，这就是他们的机会。索菲恩和帝**、恶魔血族的幸存者以及马萨尔会先发制人地攻击他们。

“很快就会有反击的机会。”

——喵呜。

两人惊讶地抬起头。红头发的芒奇金正低头看着他们。

“…陛下？”

——那一刻就交给我吧。

芒奇金说道。

——我要刺穿他的心脏。

她面色严肃，尾巴竖了起来。

* * *

湮灭之地，生机盎然，所有祭坛成员，都低头俯首，望着那座矗立在他们这片荒芜之地中央的高耸灯塔。

“感人的。”

克莱托说道。我转身向他点了点头。

“是的。它是一座不会被暗能量腐蚀的建筑。”

灯塔坚固无比，它的石头被赋予了“永不破碎”的特性，无论发生什么，它都会留在这片大陆上。

“你想用它观察什么？”

“我将为彗星让路，并观察上帝。”

“……彗星？”

“是的。彗星会毁灭大陆。”

我身后的一些信徒颤抖起来。

“那么这片大陆就不会繁荣。”

“能消亡的终将消亡。我不会，你也不会。”

“……”

克莱托默默地笑了笑。我故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最彻底的阶级制度将会出现。”

我这样说是为了让其他人听的。莉亚和伽内什的魔血线人大概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吧。

“充满污秽和垃圾的大陆终将被净化。”

“……垃圾和秽物。你们把什么当垃圾和秽物？祭坛的成员也算在内吗？”

克莱托问道。

“当然。那些回到祭坛的人，和帝国留下的废物没什么区别。我会用完就扔掉，仅此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那些通过喝了灵药而获得显赫地位的人。

“他们将是第一批被排除的人。”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咳嗽声，雷林走了过来。

“嗯……伯爵。”

雷林一脸犹豫。

“这是怎么回事？”

“呃……塔的地下区域……”

我一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肯定意味着露伊娜和伊赫尔姆逃走了。

“我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雷林。”

我就是这么问的。不过以雷林的性格，迟疑一下就跑掉是理所当然的。

“哦，没什么。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我自己能解决！”

这回答和预想的完全一致。我点了点头。

“很快就要到礼拜时间了。所以你可以处理一些小事。”

“……哦，是的。是的……”

雷林逃走了。我目送他离去，克莱托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

“……那就努力工作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克莱托是奎伊最亲密的助手，他什么事都听奎伊说。

“是啊。想要成为神的人，在陛下面前，似乎很弱小。”

“……是啊。我也挺好奇的。”

克莱托轻轻一笑，身后，一张熟悉的面孔闪过。

莉亚。

我掩住笑容，转向克莱托。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