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73章 公主与皇帝（1）

铮铮-！

玉仁看守所的铁栏杆被打开了，我看着奎伊走了出来。

“看来问题解决了，对吧？”

“你偷的东西我都还了。”

奎伊微微一笑，而艾菲琳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把论文和笔记藏到了身后。

奎问道。

“但是……德库林。你为什么要写下神语呢？”

神圣语言，或者说，上帝的语言。解读和传达神圣时代启示所需的体系，即使理解也难以掌握。不，不可能。神圣语言本身就不存在体系。

“你带我去的那个教堂。我想去那里。”

“……教堂？”

他惊讶地扬起了眉毛。我点点头回答。

“如果我认识你，我可以杀了你。”

“嗯……我明白了。你知道怎么走吗？”

我作为测试员玩了游戏，甚至通关了，但对最终boss了解不多。作为游戏设计师，我修正了画面模糊和灯光效果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最终boss是玩家必须击杀的；它们不像世界上其他的Named那样需要玩家去理解。

“我应该稍后再弄清楚。”

然而，有一件事我确实知道：这个自称奎伊的家伙的真名。我知道这个名字，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或许连奎伊自己都忘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自由了。”

“自由的？”

狱警过来，打开他的手铐，递给他一张纸，是玉人临时身份证。

“我不用帮你参观博览会。你有腿，也有眼睛。”

“……”

奎看上去有点困惑。

“你可以随意移动。”

“嗯。可以吗？”

“现在杀死你或者拘留你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通过这次会议我获得了200点魔力，我的容量终于突破了5000点，这样的成就已经足够了。

“我放你走。用这张地图找到展览。”

“……”

我递给他一张地图。奎伊摆弄着双手，语气颇为平静地说道。

“很好。但是德库林。你永远也学不会神圣的语言。”

“原因呢？”

“那种语言每年都在变化。无数年来，我们说过无数种语言。即使我们把你们大陆的所有历史加起来，也比我们简单列出的这些词汇要少。”

“……”

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令人失望。但这还不足以成为放弃的理由。

“给我点提示吧。我想我能学到足够多的东西。”

奎摇了摇头。

“当然，我来是为了体验大陆和人类，但我不想把那个时候的知识给你。”

“我再问一次，原因是什么？”

“你们毕竟也是人类，我不能容忍上帝赐予你们人类的东西被玷污。”

说完，他哼了一声，从我身边走过。他看起来比刚才更锐利了，但也没那么吓人了。他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信徒·奎伊。”

一瞬间，他的肩膀一阵颤抖，一股神圣的气息从人偶身上散发而出。

“……”

奎伊默默地回头看着我。他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怀疑、渴望和喜爱。这些复杂的情绪，都是因为我用神语呼唤他的名字而引发的。

“信徒。还有奎。这两个词不会改变。你一直都是信徒，你也一直被称为奎。”

“…你。”

奎伊咬紧牙关。埃弗琳抬头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

他看了看艾菲琳，又看了看我，立刻笑了。

“好的。我会给你一个卷轴。”

说罢，他掏出了一张艾菲琳的魔法纸，那魔法纸如同地毯般拉长卷曲，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卷轴。

“你看，就算你倾尽一生，也不可能读完它。”

紧接着，奎伊走出了拘留所。我二话不说，朝艾菲琳招了招手，意思是跟他走。艾菲琳清了清嗓子，点了点头。幸好，她在这方面反应敏捷。

“哦，对了。教授您要去哪儿？”

“我有东西要学习，所以我应该学习。”

“真的吗？羽人宫的地下室里还有个图书馆，你去看看吧，然后我就走了！”

她轻笑一声，追着奎跑去。目送她远去的背影，我微微一笑。

“…好的。”

* * *

……羽人的公主真帆始终关注着国家兴衰。然而，一个国家的命运远不止栖息于其中的人类那么简单。一个人的死亡仅仅是一个人的终结，而羽人的死亡，却会留下无数的殒命。

在遥远的未来，如果尤伦被摧毁或并入帝国，那些留下的公民可能会像现在的魔血族一样，成为被处置的对象。至少，他们会受到歧视。这就是为什么真帆没有积极参与魔血族的屠杀。这也是她想要为共和国奠定基础的原因。

送给魔血族的礼物，对尤伦来说，是一场针对无力之人的屠杀。如果魔血族并非沙漠部落，如果他们曾经是一个拥有足以对抗帝国的强大国家，他们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因此，在真帆看来，过去领导魔血族的长老们是那些不畏艰难、追求和平的圣人。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和平反而成了软肋。

所以真帆才努力不去追随魔血，而是暗中支持他们。如果魔血真的被消灭，帝国的剑尖必定会指向别处……真帆希望魔血能够更加执着，希望他们能够继续成为游刃有余的盾牌。

“我很高兴大都案件得到了妥善处理~。”

羽人公国宫殿的地下图书馆，一片宁静的空间，摆满了书架和纸张，弥漫着书香。

玛奥对罗丝说着话，并把手放在书架上。

“谢谢。”

“哦，对了~。德库林教授怎么样~？”

罗斯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

“……德库林不愧是帝国贵族，竟然侮辱了尤伦的血统。”

“嗯嗯～”

玛霍一边走在图书馆大厅里一边问道，假装这不是什么大事。

“对了~我之前推荐的那本书你看过吗？”

“哦。是的。你是说这个，对吧？”

罗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名为《国家的未来》的书。这本书无法出版，一直埋藏在玉人的地下图书馆里，内容很简单，阐述了民主和人民主权的原则。

“我有…”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如果罗丝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真帆就会先给她答案。

“这个国家不是由人民组成的吗？那么，人民作为主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萝丝惊讶地看着真帆，但过了一会儿，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是的。我和公主殿下的意见一样。国家的成果只给贵族，太过分了。国家是由占绝对多数的平民百姓的努力所建立起来的社会。」

“是啊。没错。所以我就这么想了~。难道说，通往羽仁未来的道路，就在于共和国这个东西吗？”

这一刻，两名女子的脸色凝重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

“……”

因为，某个宽阔的背影，正裹着一身漆黑、一尘不染的西装，挡在图书馆大厅的某个位置。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德库林。正在读书，翻页的声音传来，萝丝和真帆的太阳穴上渗出了冷汗。

他看起来正全神贯注地看书，所以他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吗？

“哇，哇，哇，哇~，哇~。教授，教授~，教授~。”

真帆迅速恢复平静，叫住了德库林。他迟疑地转过身，合上了书。他温柔地看着真帆。

“是你吗，公主？”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图书馆，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来。”

教授喜欢读书。马奥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萝丝惊讶地发现德库莱恩对她如此仁慈。不过，他对萝丝说，她血统低微。

“教授，教授~您在读什么书……”

然而，当看到德库莱恩正在阅读的书的封面时，真帆愣住了。

《国家的未来》。

这是她送给罗斯的书。

“……不是很荒唐吗~？不是很荒唐吗~？因为太有意思所以就放在书架上了~。为什么有些人会这么想呢~？”

马奥赶紧找借口，但德库林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微微一笑，把书放了回去。

“……”

此刻，真帆的心怦怦乱跳。他们被发现了吗？她是不是进退维谷了？不，他还不知道。只有一本关于羽莲和她的目的的书，他怎么知道呢……？

“民主。绝大多数公民当家作主。”

德库莱恩说道。马奥耸了耸肩。

“真是荒唐、荒唐的想法~”

“这才是理想。”

“…是的？”

然而，德库林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真帆竖起了耳朵。

“这很理想。但是，像我这样的贵族本能地会对此感到厌恶。”

“……”

“如果这样的革命真的在臣民的领导下发生，或者讨论起来，那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可能如此。大陆上的贵族不仅拥有血统，还拥有魔法的力量。”

「……哦，是的～。话说回来，话说回来，～在臣民之中，也有像贵族一样杰出的才能——」

“或许有。不过，没有贵族的帮助，他们是不会受教育的。贵族才是支持者，魔法塔是贵族的，骑士也必须是贵族的。”

“但是……有一天会有可能吗？”

德库林咧嘴一笑。就像是在对小孩子笑一样，让真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公主。这种奇怪的意识形态需要最高尚的人做出牺牲。”

“……”

就在这时，真帆察觉到了异样。这位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帝国教授，似乎对她了如指掌。

“帝国的话是皇帝本人，王国的话是国王本人，只有放弃一切，甚至放弃生命，才有可能开始。所以，这才是一个理想。”

当然，德库莱恩的洞察力不会那么强。教授对她一无所知。他们从未进行过长谈，而教授也只是读了一本书。

“总之，读到一种叛逆又有趣的理论，会让你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结束对话后，德库林再次和蔼地笑着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嗯……”

真帆努力寻找借口。

“我……关于转换公式。发生了什么事……？”

“转换公式本身没找到，但理论被证实了。感谢我的弟子。”

“真的吗？真的吗？它的价值是……”

“这是一个可以拯救垂死之人并提供永生的理论。”

“……”

真帆惊得目瞪口呆。如果德库莱恩说的是真的，那么尤伦要求的赔偿金额是……

“别担心。我不会责怪羽仁的损失。至少我不会伤害羽仁。但我有一个要求。”

德库莱恩递给她一份卡拉的通缉令。

“我请求您原谅并保护这位朋友。如果您听从我的请求，我将承担责任，阻止即将到来的火山爆发造成的破坏。”

“……卡拉？”

马奥抬头看着德库林。

“你和这个人有关系吗？”

“是的。我小时候她曾短暂地当过我的老师。”

deculein 的简短解释已经足够了。

“有这样的关系就够了。”

「……嗯嗯嗯嗯。如果是这样的话……」

“谢谢。那么，我还有工作要做。”

他再次露出笑容，从真帆和萝丝身边走过。两人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尤其是萝丝，似乎有些愣住了。

“这就是外交手段？他跟我说，羽人的血统……比不上公主。”

「……嗯哼。」

真帆清了清嗓子，把通缉令递给了罗丝。

“罗斯检察官，卡拉怎么办？请问。”

“…哦好的。”

罗斯无奈地点了点头。

* * *

与此同时，帝宫之中。

索菲安皇帝正在读《蓝眼睛》（翻拍版）。

“哼，完全变成恋爱了。”

凯伦扫了一眼被扔掉的书的封面，回答道。

“您说的是那个名叫西尔维娅的巫师的小说吗？”

“是的。”

“有传言说，这个男主角是以德库莱因为原型的。”

“是啊！这才烦人。”

索菲恩皱起了眉头。自从德库林离开芒奇金已经十八个小时了。她的敏锐度达到了顶峰。

“迪库琳去了尤连之后都不给我打电话，这该死的小说还占据着畅销榜。尤克琳和伊利亚特的爱情故事正在全世界流传。”

如今的索菲恩既是一只猫，又是皇帝。她始终守护着这片土地，所以当德库莱因不在的时候，她就在皇宫里掌管朝政；而当德库莱因回来的时候，她又像只猫一样——

“哦，他回来了。”

此刻，德库莱恩终于回到了羽人宫的房间，索菲恩再次变成了一只猫，看着德库莱恩……

…

羽仁的客房。

喵呜——！

我一进去，芒奇金就直起了身子。

—你来得太晚了！

“我很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

“——工作？什么工作？”

皇帝走过来，用脸蹭了蹭我的肩膀。这大概是猫的本能吧。

——卷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外语？

“陛下。”

─…啥？

索菲恩妨碍了她解读这门神语。不，即使作为一只猫，索菲恩也不被允许与奎伊见面。过早与最终boSS见面只会让她感到困惑。所以，必须破除这门附身魔法。

“陛下，最近有件事我很好奇。”

——哼。怎么了？这么晚回来，还有问题。

“奇怪的是，这些天我从陛下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感觉？

索菲恩皇帝，还有她现在对我的感情，我都知道。我跟她一起生活了几百年，又重新获得了那些记忆，不可能不知道。

“陛下。”

─…

猫咪茫然地看着我。不过，它的表情里却透着一丝紧张。它很好奇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也许。”

我直视着猫的眼睛，用略带沉重和冰冷的语气，只问了一个问题。

“你爱我吗？”

喵呜——！

就在这时，芒奇金飞上了高高的天空。她撞到了天花板，又倒回了床上。就这样。

喵呜-喵呜-

喵呜-

喵呜——

那只猫咪好像头疼似的喵喵叫个不停，我看着看着就笑了。多亏索菲安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正如我所料，附身的魔力终于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