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71章 神意（1）

站在火山洞穴中，我望着突然出现的神明。他依然面带微笑，身后的卡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你可以走了。”

与此同时，一个任务弹出。

【主线任务：神之意义】

◆ 法力值 200

他是最终boss，是游戏的终结者。他是会让舞台崩塌的存在。所以，这场相遇终究会有发生，对话是必要的过程。

“跟我来。”

我走近他，他平静地笑了笑，并向我招手。

“我的故乡。我们去圣纪元旅行吧。”

我们说话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变化，仿佛整个世界都回应了他。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推特-推特-

鸟儿的鸣叫，天空洒下的清澈阳光。我闭上眼睛片刻，再次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遥远过去的风景。

“……”

那是一个原始的村落。村里有堪比部落社会的茅草屋和棚屋。我看不到任何水泥或水泥的痕迹，只有用天然材料建造的建筑。青山绿水，溪水清澈，温暖祥和，村里居民们笑容满面地穿梭其中。

“我居住的地方就是上帝的村庄。”

朴素却充满着超越的魔力，这是圣时代的景象。

“跟我来，德库林。”

他指着这座宁静小镇里最大的教堂。我点了点头。

“我们村里的每一天都是从礼拜开始的。”

他一边走，一边用渴望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他们……在这个大厅里接受了神的启示。”

溪-

他打开了教堂的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信徒。每个人都闭上眼睛，仿佛在祈祷，等待着启示。

“你看，我也在那里。”

索菲安坐在他指的地方。长发红得像火焰，双眼深邃如酒。那是索菲安的脸。

“我不像你们的皇帝吗？”

“…是的。”

他笑了。

“你们的皇帝，这段时间可是以我的身体为原型的。”

我看着他。他的话很奇怪。不，村子里每个人都起了疑心。她们都长得漂亮，但没有任何因素可以区分性别。

“我们不会死，所以没必要决定这种事。”

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他平静地解释道。

“如果能长生不老，还需要分性别来繁衍后代吗？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我们凭着信仰活下去……”

他语气自然。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种没有人类自由的生活。一种只服从上帝旨意的生活。这和我讨厌的宿命论没什么区别。不，这和命运一样。

“他们就像洋娃娃一样生活。”

“忠诚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和那没什么不同。”

“嗯……我尊重这种推理。”

他继续说道，脸颊微微鼓起，点点头。

“总之，我们没有犯罪，没有法律，也没有愚蠢的激情。不过，我不认为这是玩偶般的生活。居民之间也有交流。我们欢笑，我们哭泣，我们愤怒，我们在上帝伟大的旨意下相爱。”

折断-

他打了个响指，地点一变。这次是一座学术大厅，里面人声鼎沸。学员们为了几张写着启示录的纸片，讨论、辩论，甚至争吵起来。

“礼拜之后的任务是诠释上帝的启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一切都已结束。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这种复杂微妙的语言结构，即便凭借我一贯的理解力，也难以理解。尽管如此，我还是把所有信息和对话都记在了脑子里。

“分析启示，研究它，在这个过程中感受神性，记录历史，我们离我们的源头更近了一步……”

他喃喃自语间，突然露出悲伤的表情，不再说话。他的嘴唇仿佛在微笑，但眼睛却像是在哭泣。

“这……这是我们的时代。上帝的话语成为我们的责任，而这份责任成为我们一生的事业，我们日复一日地生活，重新体会上帝的感激之情……”

我咂了咂舌，真是可悲。

“…但。”

突然，他的情绪一变，拳头紧握，牙齿咬得生疼，眼中迸发出戾气。

……他刚才是不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仿佛还好不是那样似的，他继续说道。

“有一天。上帝死了。”

虽然语气很低沉，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激动和愤怒。

“…信徒杀了他。”

他话音刚落，一切景物便消失了。世界陷入了黑暗。里面，响起了与先前的平静截然不同的愤怒、杀戮、憎恨的呐喊。

─ 唷唷唷唷！！！

─ ???n? ??? ???。 ?????? ?????? ????? ?? ????!!!-

虽然仍然无法解读，但很明显他们在互相指责。我能先读懂他们的情绪，再理解他们的话。

“我们拼命地思索着是谁杀了他。是哪个野兽竟敢杀死创造它们的神。以及背后的原因。在这个过程中，我……”

奇吉吉克—

黑暗中，一盏灯亮着，散发着微弱而红的光芒。

“我成了罪人。”

那是一座监狱。在一个只有茅草屋和树木的村庄里，发明了铁栅栏。

“我们的罪过在于没有正确解释启示。”

“启示？”

“是的。这是上帝预示他死亡的启示。”

他看着我，把一封信飘在空中。

[你的纵容将导致我的死亡。]

“我们对这一条启示的解读不同。派系分裂了。我误以为我们应该更加忠心地侍奉上帝，但实际上，上帝是在谈论叛教的存在。我们必须找到叛教并与之斗争，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闭上了眼睛，嘴唇颤抖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们争吵了很久。我们这些不朽者，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如何自相残杀上。最终，我们四散开来，散布到了整个大陆。”

他遗憾地回答道。

“一些贪婪的人成为了巨人的祖先，一些失望的人成为了仙女和叛教团伙的种子，我以为他们是神的杀手……”

突然，他那双邪恶的目光盯着我。我冷冷一笑，点了点头。

“他们变成人类了吗？”

“是的。不过，不止这些。正如你所说，大部分叛教者都变成了人类，但剩下的少数人变成了其他种族，你知道的。”

他像谜语一样说着，等着我的回答。这很容易推断。

“恶魔？”

“是的。人类和恶魔的起源并无二致。就连你们所憎恨的恶魔，也是一种人类。如果你们的人类全部被消灭，那些恶魔就被称为人类了。”

“……就这些吗？”

“唔？”

“还剩下一个。”

然后他笑而不语，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是说我？”

“是的。你，你变成了什么？”

“哈哈。你也知道。想听我说吗？”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用额头碰了碰我的胸口。

“我试图让上帝复活。即使上帝死了，我仍然是一个信徒。”

之后地点再次变换，还是之前的那个村庄，却已经陷入了灾难之中。

呼——！

火山灰和黄沙的旋风席卷了村庄，混乱中传来绝望的尖叫声。

─不行！大家都回来！不许这样走！

那是一个和索菲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准确来说，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她。

——你不是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复活神吗？相信我！我一定能让神复活！

他尖叫着，直到喉咙都快被撕裂了，试图抓住那些离开的人，但沙尘暴将他吞噬了。

─回来！你以前也是信徒！你不能就这样离开！你杀的是神！

没有人回头听他血淋淋的哭喊。回应他的只有粗俗的侮辱，谴责他是一个不顾上帝之死的狂热分子。

─回来！你们这些肮脏的叛教者！回来，回来，赎罪！回来，回来——！

他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拼命地喊叫。喊到嗓子哑了，他跑过去抓住了那些正在离开的人的腿。虽然被踢打，但他还是强行挡住了去路。然而，他们根本没看他一眼，他就开始朝他们的背后扔石头。

咚-咚-咚-

石头无力地掉落。

——别走，别走，别走……

然而什么也没有改变，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眼神空洞地环顾着空荡荡的小镇。

─…只要我们再一次展现我们的信仰。只要我们真诚地道歉，上帝就会回来。

看到他像失去理智一样嘟囔着，真是可悲。

─是真的。又不是谎言，那你为什么……？

他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教堂。曾经神圣的大厅里，满是破碎和烧毁的启示录。

─……启示录不会被破坏。等他降临的那一天……

他像断线的木偶一样摇摇晃晃地走着，一张张地收集纸片，徒手将它们拼凑起来，施展魔法，然后坐在教堂里等待启示。在狂暴的沙尘暴中，他无休止地祈祷。他奉献了自己的时间和信仰。

“……请再来找我吧。请接受我无尽的歉意。”

折断-！

那一刻，一切景色都消失了，火山洞穴又回来了。

“然而，神最终还是没有复活。尽管我祈祷了一万年。”

“…万年？”

“是的。我在那里祈祷了这么多年。我独自等待着他。”

他苦笑了一下。

“我待了那么久的教堂，与世隔绝。那就是我的死亡，但我当时并不知道。”

……该说是最终boSS的本能反应吗？他的信念或许远远超过了我的精神力。

“所以呢？现在你能理解我一点了吗？”

他伸出了手。

“德库林。这片大陆，是因弑神者的罪孽而诞生的。”

他的手上下挥动着，像是在开玩笑，等着我去拿。

“所以这片大陆需要信仰。弑神者的后裔也需要一个被宽恕的机会。神尚未回归，但我将成为他们的神。”

“……”

“上帝也希望如此，因为我才是真正侍奉上帝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和力量。”

一瞬间，岩浆从地下涌出，照亮了整个洞穴。一道猩红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你连我内心深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成不了神。”

尽管话语带有讽刺意味，他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撅起了嘴。

“我也知道。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看起来是个很有价值的人。”

他耸耸肩，然后笑着竖起了食指。

“但是德库林，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看待我？”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回答了。

“…荒谬的。”

无论他多么伟大，无论信徒多么可悲，如果现实地去探究，他终究只是游戏中的角色。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游戏外的金宇镇比他更胜一筹。他是创造这个世界的公司的一员。所以……

“你真是滑稽。你既没有成为神，也没有让神复活，就作为信徒死去了。你，一个妄想成为神的人。”

“……”

他的表情僵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笑了笑。

“人类。不，德库林。”

他平静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想去参观展览。这片大陆所有的魔法和科技都聚集在那里。我拥有这个娃娃还不到一周。我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羽人的魔术表演，眼神闪烁。

“不仅如此，我还想看看这片大陆上无数的人类，看看他们的罪孽是否能够得到宽恕。我想用这具身体去体验一下。”

“……如果不能被原谅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问这么明显的问题？”

他皱起眉头并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我就得净化世界了。信仰只赐予那些值得的人。好吧，你值得拥有，所以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告诉我。”

我再一次说服自己，这就是最终 boss 的原因。

“……哦，对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指着火山。

“这座火山很快就要喷发了。但这不是魔法，也不是炸药。这是大自然的安排。它不会因为你或者德库林那小子而改变。”

说着他指着正在床上睡着的卡拉。

“我给了那孩子一个相信的理由。那孩子也值得。”

我转向卡拉。她似乎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

“那就逃吧。区区人类根本拦不住它。”

“是这样吗？”

“是的。”

“…好的。”

我点点头，放下了行李箱。

“正如你所说，这次爆炸可能是自然现象。”

我打开了从 Ashes 带来的材料。

“我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他扬起了眉毛。

“我不是那种轻易屈服的人。再说，如果只是因为天意就接受任何灾祸，那我就是个毫无人格的蠢货了。”

基于灰烬的催化剂，我试图在现场构建和设想延展性魔法……

就在那一刻——

─这简直就是一座火山。我应该多吃点东西的。

─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不。我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

上方传来艾菲瑞妮、萝丝、阿尔洛斯的声音。

“哈哈。你的同伴来了。”

他看着我笑了，我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