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61章 与皇帝共舞（4）

铿锵！铿锵！

刀剑交锋的轰鸣声中，索菲安沿着走廊走去。她在老房子里徘徊，望着引领她的男人的背影。身为皇帝，今天或许是她第一次如此长久地注视着一个人的背影。

“……你是说镜子里的教授吗？”

“是的，陛下。”

索菲恩回忆起自己身中毒而濒死时的记忆，教授则通过“恶魔之镜”陪伴她度过所有时光，最终死去。

“你的意思是时间线被分割了？”

“我不确定。但我不是灵魂，而是记忆，是灵魂。”

德库林依然整洁，语气坚定而有礼貌。

“我延缓死亡的精神力，竟然残留在冥界，甚至在陛下回归之后也依然存在。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但或许陛下希望我依然存在。”

“愿望……？可是，德库林现在在哪儿？”

索菲安问道。德库林平静地回答道。

“也许他在和冥界的鬼魂说话。这栋老房子里的鬼魂中，仍然有一些值得尊敬的灵魂，他们的灵魂清澈纯净。就像伊吉丽丝一样。”

“……话说回来，签那个字的是你吗，德库林？”

“是的。”

海报上写着德库莱恩的签名。或许德库莱恩看到了，并认出了他的另一个存在。

“陛下，请您在这里等到太阳升起。”

他把皇帝带到一间狭窄的房间，像园丁这样的人可能会住在那里。

“这里是冥界和人间的分界线。我用我的预言观察到了一条非常小的裂缝。太阳升起的时候，从这扇门出去。日食即将到来。在那之前，你必须离开。”

他指着后面角落里的一扇小门。索菲恩看着他问道。

“你呢？”

“……”

“你会怎样做？”

德库林面对皇帝，什么也没说。

“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

镜子里的教授分享了她所有的死亡，并在她战胜死亡的那一刻离开了。

“就像一个想象中的朋友，记忆中一直陪伴着我的男人。”

她的声音平静下来。德库林依然面无表情。

“你知道吗？”

当索菲恩翻阅皇宫的记录，得知这座古宅的存在时，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教授。她心想，冥界或许真的有这位教授的踪迹。不，她希望如此。

“和你在一起的回忆比没有你的时候多。”

数百年。即使在枯燥的日常生活中，它们也始终被她闲散的心灵所珍视。

“现在的德库林不记得那些日子了。”

索菲安假装没事，无视了一切。她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强迫自己活在无聊之中。然而，这很痛苦。

“太糟糕了。”

“陛下。”

德库林叫她。索菲恩抬头看着他。

“我是德库莱恩，德库莱恩就是我。他很快就会记得的。但是，陛下为什么要准备这样的活动呢？”

「……啧。」

索菲恩的眉头拧了起来。

“即使这样，你还担心朱莉吗？”

“…不。”

德库林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有笑，但他的举止和当初她临终时一样，彬彬有礼，平静自若。

“我很关心陛下。”

“……”

“就像只有我记得陛下一样，只有您记得我。”

“…什么？”

她的心怦怦乱跳。索菲恩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自己的锁骨，但德库林继续说道。

“陛下，您真是太珍贵了。对于身为镜中博士的我来说，对于活在世上的我来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如此。或许正因如此，我才留在这里……”

* * *

“……算了，教授，我放弃了。”

皇后说道。血迹斑斑的空间恢复了正常，皇后的杀气也渐渐消散。她苦笑着，抿了一口茶。

“你对皇室真是尊重有加，礼遇周到。我可不想死后也沦为皇室里一个寒酸的人物。如果你想侍奉索菲，那我就不得不让你侍奉。”

对皇室家族的根本尊重。我渴望尊重那些处于社会最高层的人。

“不过，你得听我说完。苏菲肯定会变成一场灾难。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后悔。”

女皇的话像拼图碎片一样在我脑海中盘旋。弗雷登在遥远的过去毒害索菲恩的原因，现在我想我明白了他们的动机。

“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是 decalane 吗？”

“不。”

皇后摇了摇头。

“伊格里斯。他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伊吉里斯·冯·克雷尔·弗雷登，弗雷登前任族长，朱莉、泽特和约瑟芬的父亲。他是一位富豪，养育了三位无可争议的才华横溢的子女。

“他说他不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了。他一直在这里监视你。”

溪-

我身后的门开了。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么，你们俩现在就说话吧。我该走了。再见，教授。照顾好索菲那个怪物。”

女皇像雾一样散去，无声无息地靠近的伊吉里斯看向了我。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伸出了手。

......他请求握手。

* * *

轰隆——！

老屋广场上，战斗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轰——！铿——！

狂暴的魔力与剑刃迸发出火花。碎剑的碎片散落在广场上，艾德丽安以一人之力施展的毁灭魔法，将血肉与内脏炸裂，散落在石地上。

溅-！

但即便被斩首，被剑斩断双腿，甚至被毁灭魔法撕裂全身，他们也不会死。无论盟友还是敌人，都一样。

“这是什么——”

一名祭坛士兵上前，伸手捂住他被割断的喉咙。附近，一只巨大的怪物正用它被砍下的头颅当作钝器。朱莉惊呆了。

——老房子就像是日落后的冥界。人死后，便会迁徙，直至尸体腐烂化为尘土。

一个声音解释了当前的现象。熟悉的声音让朱莉瞪大了眼睛。她急忙转过身。

-坚持到太阳升起。我也会帮忙的。

一个幽灵的身影在空中颤抖。朱莉认得那道身影，尽管它看起来模糊而微弱。她仍然记得。

“主？”

─…是的。

伊吉里斯。弗雷登的父亲，即使在他去世的那一刻，她也不敢叫他父亲。

“啊…”

她的手颤抖着，感觉好像有一把匕首刺穿了她的胸口。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朱莉。退后。”

她慢慢地走近父亲，但侧面的一道钢铁闪光阻止了她。

“…别再往前走了。”

德库莱恩。他怒视着茱莉和伊吉丽丝，然后使用雪花黑曜石。冰冻的金属如同栅栏般，封锁了精灵与茱莉之间的空间。

——教授，你还是不能放弃。

伊吉里斯叹了口气，德库林则反驳道。

“伊吉里斯爵士。你也是。如果你再靠近朱莉，我就杀了你。”

─怎么？我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杀我？

他冷笑着问道。就在这时，德库莱恩手中的魔力凝聚，照亮了黑暗。

人造太阳。

“伊吉瑞斯。你是个怪物，但你还是会被烧死。别做任何冒昧的事。”

─…

就在伊吉丽丝默默念叨着的时候，这一次，朱莉动了。

“停下来，德库林教授。”

她轻轻挥动着剑，散发出的寒气将人造太阳冻结。

“……朱莉。”

德库林皱起了眉头。她轻蔑地盯着他，并向他招了招手。

“让开。我是为了你好。”

“哈。”

她不自觉地大笑起来，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

“你嘴上说着是为了我，却害死了多少人的生命？”

“……”

“没有罪孽的生活……有多少？”

德库林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而是转向了伊吉里斯。

“伊吉里斯爵士。别再这样了。”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这太愚蠢了。”

德库林怒视着伊吉丽斯的灵魂。

“你们俩说话了吗？”

“……”

德库莱恩什么也没说，但伊吉里斯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的，教授。那么……朱莉。

伊吉里斯再次看向朱莉。对她来说，他的身体只是一缕朦胧的烟雾，但他的眼睛却清澈无比。

——我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

——朱莉。如果你恨德库林教授恨得要死。如果你恨他恨到想杀了他。

伊吉里斯回头看了看德库林。他朝这个方向迈了一步。

-找到我。

“这是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

伊吉瑞斯的声音和德库林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如果没有，那就去找教授，而不是我。

呼呼……

一阵冷风吹过，带走了伊吉瑞斯的灵魂，但朱莉却在地图上发现了他的踪迹。如果她恨教授，那就意味着她应该去那里。

“朱莉。”

“……”

朱莉缓缓睁大双眼，抬头望去，只见德库林正满脸悲伤地看着她。

“别走。”

朱莉摇了摇头。

“别在我面前露出那副表情。你还是像棵参天大树一样伫立着比较合适。”

“如果你去伊吉里斯，你就会死。”

“……”

他说她会死。朱莉看着手里的地图。当然，德库林是个恶棍。至少对朱莉来说是这样。然而……

现在看来，他的警告并不假。

“教授。”

可能是因为朱莉知道伊吉瑞斯不爱她。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哪怕一次也没有。

“我只问你一件事。”

尽管如此，朱莉还是把地图收起来了。

“你认为我现在还活着吗？”

“……”

德库林陷入了沉默。

“我不是。”

朱莉咬紧牙关，从紧闭的牙齿间吐出一口热气。

“你背叛我的时候，不，在那之前很久。我就已经死了。”

“……”

德库林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又抬起头来。

“……朱莉。即使你已经死了。”

朱莉。梦想被德库林夺走的骑士。一个沉浸在他的爱与痴迷中，濒临死亡却又重获新生的女人。

“我希望你还活着。”

朱莉没有回答。她转身，将剑挥到他的背后。

压碎-！

被刺穿心脏的祭坛棋子瞬间僵住，在倒下之前冲进了战场。这番拒绝，正合朱莉的心意。

* * *

另一方面，祭坛进入古宅后，首先在大门派驻守卫，并在周围巡逻。先遣队一出，便将试图逃跑的贵族和仆从拘捕，必要时甚至处死。

“嘿，西利欧。”

“嘿！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我们该怎么处置她？”

就在这时，巨人骑士露出了他怀里的孩子，像只小鸡一样悬在手上。他正是杰隆，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站在祭坛那边。

“她说她是一名冒险家。”

“放手！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莉亚被杰伦抱在怀里，大声哭喊着。

“冒险者？为什么会有冒险者在这里……啊？等等。”

西利欧停顿了一下。

“你不是莉亚吗？”

「……咦？你认识我吗？」

莉亚停顿了一下。

“哦，当然啦~。我们以前见过面。嘿。你可以放她走。这些孩子帮过我们居民做这做那。”

完成了几个支线任务就能获得奖励。当然，莉亚除了直接帮助祭坛之外，也曾帮助过一些贫困的村庄。

“……你是那种人吗？好吧。我放你走。我看你是个好孩子。”

多亏了他，莉亚才得以脱身，脚一落地，便松了一口气。祭坛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要消灭帝国。只要他们的神灵现身，其他人的命运就无所谓了。

……当然，上帝的旨意会有所不同。

“可是你来这里干什么？突然袭击皇宫……这说不通，很危险。不对，你是突破了那么多军队吗？”

莉亚对祭坛出奇简单的设置非常熟悉，所以她故意被抓住，以便问出这些问题。

“哼。就是这帮混蛋先把我们的神殿给毁了。”

杰隆咬牙切齿地说道。莉亚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件事似曾相识。触发条件大概是，‘只要摧毁超过几座神殿，祭坛就会直接入侵帝国。’

但，突然袭击皇宫，还是有些不合理。

“他们突然先袭击我们！这只是报复。所以……”

就是那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和奔跑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来自老房子中间的走廊。有个疯狂的女孩正在里面跑来跑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祭坛上的人目送着她，看着她尖叫着逃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只是莉亚，祭坛里的所有人都好奇，纷纷注视着。

“等一下。那是艾菲琳。”

西利欧吃惊地说道。站在他旁边的杰隆扬起了眉毛。

“艾菲琳？哦，那个时候，巫师？现在怎么办？她好像快要死了。”

三十多个鬼魂正在追赶她。她要么被剥夺身体，要么被扯断四肢，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嘿。你不知道如果她死了会发生什么吗？”

但西利欧却一脸严肃地拍了拍杰隆的肩膀。

“发生什么事了……哦。”

“……”

杰隆意识到已经太晚了，他沮丧地哼了一声。西利欧开始预热他的法力。

“你在干什么？我们得马上救她。”

现在，索菲恩的力量虽然不完全，但已经转移到了艾菲琳身上。如果艾菲琳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由于力量的性质，它就会回到索菲恩身上。他们好不容易才把索菲恩的力量激发出来，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杰隆拔出剑，大喝一声。

“该死，你在干什么！快来帮她！她要是死了，你就死在我手里！”

祭坛上的士兵们急忙赶往埃弗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于她的尖叫声，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帮我…？”

繁荣-！

一群祭坛武士如同VVIp护卫一般到来。

「……咦？」

突然被包围，艾菲琳眨了几下眼睛，而杰隆和西利欧则笑了。

“嘿。别动，我们会救你的。”

“是啊。好久不见了~德库林的弟子。死了可就糟了哦？所以，就留在我们后面吧~？”

“……艾菲琳！你去哪儿了？！”

莉亚跳进了艾菲琳的怀抱。

“啥，莉亚？莉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埃弗琳仍然困惑地看着祭坛，保护她免受鬼魂的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