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45章

岛上的行会室，一间屋顶倾斜、地板嘎吱作响、几乎无法抵御风沙的棚屋。然而，在岛上仅存的真正住所中，它算是最好的之一了。

“……恭喜你。教授好像很喜欢你。”

祖卡肯对着镜子讽刺地说道。阿尔洛斯则苦笑着。

“别惹我，你这个混蛋。”

“不管你怎么说~世界第一的人偶师阿尔洛斯确实展露了她的本体，而德库莱恩也看上了她~你比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还要美丽~？”

祖卡肯一边笑着，一边刮胡子，整理衣服。他大概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给德库莱恩留下好印象吧。阿尔洛斯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德库林还是一样。我仍然会感到冷。”

自从被称为辛西娅以来，她就一直非常注重外表。她受到了来自男女的各种**。自从傀儡术这种特殊魔法绽放的那一刻起，她就隐藏了自己的身体，这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因为这很烦人，而且很危险。

这就是她必须与格雷克和祖卡肯联手的一个重要原因。格雷克不在乎人类，而祖卡肯不在乎女人。

“…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疯狂的岛屿了~”

“去做你的工作吧。”

祖卡肯和格雷克的任务是修建隧道，并在岛屿边缘绘制魔法阵的框架。说服格雷克很困难，但最终，当他们说只有他们离开才能好好报仇时，他还是同意了。

“是的，是的。为了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祖卡肯梳了梳头发，将头发整齐地分到一边，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对了。德库林在哪儿？你的任务是护送他。”

“他在城里。”

“镇？哦，你居然还带着那个破娃娃护送他？”

现在阿洛斯控制着一个稻草人。她就像个宅男，处于“蛰居症候群”的水平，所以她尽量避免外出活动。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在这里躲避西尔维娅的魔法监视。

“糟糕？这玩意儿至少能杀了你。还有，我可不想无缘无故地跟教授在一起。他看我的眼神……”

“他并不刻薄。”

“……”

正如他所说，那并非**或邪恶，而是纯粹的。他真的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对她赞叹不已。这番赞美之声让她感到一阵不适。

“还不错。如果用这张脸赚钱的话……就没人能像教授那样了。”

阿洛斯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 * *

声音岛，位于中心的一座长长的、特殊的房子里。

我去了西尔维娅的住处。为了以防万一，阿尔洛斯的稻草人就放在附近。

敲门，敲门——

我刚敲门，门就开了。迎接我的是西尔维娅。她生气地拉着我的袖子进去。

砰——！

她猛地关上了门。

“你来干什么？来杀塞拉？”

“才不会呢。没必要这么急着惹你。”

“那为什么——”

“我从伊德尼克那里听说你在学习。”

“……”

西尔维娅的额头上浮现出一道细细的皱纹。她眨了眨眼。

“然而。”

“你没想过聘请一位私人教师吗？”

“…什么-”

她似乎有些困惑，声音渐渐消失了。她用力咽了口唾沫，再次尝试。

“什么。”

“独自学习也是有限制的。”

西尔维娅一脸茫然的表情还挺可爱的。

“所以雇用我。”

“…不。”

她摇了摇头。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为什么？”

“我怎么能相信你？你可能是来杀塞拉的。”

这个理由很蠢，同时，也有点侮辱人。

“西尔维娅。我是德库林，我不会欺骗，也不会撒谎。”

“你只是个假货。”

“不。我仍然是德库林。我发誓我不会杀死塞拉。”

“……”

誓不杀生。席尔维娅的眼睛因惊讶而肿胀。我趁机爬上通往她房间的楼梯。席尔维娅迟疑地追了上来。

“不，不。停。停。”

她试图抓住我的背，尴尬地尖叫起来。

“停！停！我没有让你——”

我打开了她房间的门。

“……”

“……”

而且，一片寂静。

“……”

“……”

首先，房间里摆满了娃娃。熊、兔子、小狗、老虎、熊猫……十几个娃娃五个一排地摆放在床上，墙上贴着的那幅肖像就是我。德库莱恩的全身像，是西尔维娅亲手画的。

西尔维娅飞快地跑过去，把它撕碎了。

“…出去。”

她的耳朵红了。不过，我轻轻地忽略了。我转向房间一侧的书架，随意翻阅着一本书的书名。

“埃斯森特鲁塔克·帕里林。”

非常流利的外星语言发音。

“？”

西尔维娅竖起耳朵，抬起头。

“这是一本仙女的书。我以前见过你读那本仙女色情书。”

“……我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点。”

“反正我无所谓。妖精语的翻译。你想学那种语言吗？”

“……”

除了绘画之外，西尔维娅还有其他爱好。

“文学和语言。收藏书籍，学习语言。你不比绘画更喜欢这些吗？”

「……！」

然后西尔维娅的眼睛异乎寻常地睁大了。她的小肩膀也颤抖起来。她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要大，这让我有点疑惑。

“…如何？”

西尔维娅简短地回应道。多亏了她，我才意识到这一点；西尔维娅的爱好目前还是秘密。只有她自己，或许还有塞拉知道。所以，她当然会起疑心。

“你怎么知道我的？”

西尔维娅直截了当地问道。我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西尔维亚。”

德库兰没有撒谎。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撒谎。这并非人格设定，而是一种源自贵族意识的尊严。

“…什么？”

但他经常隐瞒真相。我没法说：“因为我是游戏设计师，所以知道你的设定。”

“我还留着呢。我记得。”

“你什么意思？别改——”

“齐柏林飞船的星星和月亮。”

那一刻，西尔维娅的眼睛瞪大了。

“这是你很久以前给我的一本书的书名。”

* * *

两小时后。

我回到公会房间。祖卡肯满身泥土，阿尔洛斯则戴着面具。

“……你去那儿做什么了？”

戴着面具的阿洛斯问道。我伸手摸向她的脸，但阿洛斯摇了摇头。

“别这样。停下来。别把它脱下来。”

“……”

我点了点头。这次，祖卡肯问道。

“你对西尔维娅做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什么？那个疯女人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需要——”

“拿着。”

碰杯-！

我掉了一堆铜币。

“哦哦？！”

“什么？！”

他们两个眼睛发亮地冲向了硬币，我趁机摘下了阿尔洛斯的面具。

“不！搞什么鬼！”

她一手捂着脸，另一手却依然捡起了硬币。她用肩膀把对手祖卡肯推到一边。与这荒唐的行为相反，我看到的却是美丽的景象。就连贪婪地捡起铜币的羞耻样子，也足以让人感觉像是在表演艺术。

“这枚铜币还能用吗？”

“当然！这是真的。这是完整的货币。”

“完整的货币？”

“我稍后会解释这是什么，不过我们真是中大奖了！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从西尔维娅那里得到的。”

雇佣工资。那是工资。

“嘿，蠢货。别推了。你还在推我呢。”

“闭嘴。这是我的。”

祖卡肯和阿洛斯似乎不感兴趣，但如果我必须解释的话……西尔维娅把那些递给我，以换取我学习妖精语法。

“哦，我的天哪。这多少钱？我可以吃点好吃的。好的！我出去一会儿！”

祖卡肯拿着硬币走了出去，阿洛斯用颤抖的手把硬币放进袋子里。反正，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阿洛斯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一言不发地伸出了手。

“您还需要吗？”

“不。我的面具。”

我摇了摇头。

“这是珍贵的艺术，不容隐藏。”

“……给我就好。艺术品看多了就会磨损。”

“只有我在看。”

“……”

阿洛斯放下了手。我擦去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凝视着她的脸。仿佛我的目光让她感到不适，她扭过身，最后用双臂捂住了脸。

“阿洛斯。”

“…什么。”

“现在，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

“你想从祭坛得到什么？”

“……”

阿洛斯是个神秘的反派。她与祭坛合作，但剧本中并没有透露她合作的原因。她一边回应，一边保持着盾牌的姿态。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切。祭坛是大陆的敌人。”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我的目的。”

阿洛斯盯着我，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她摆弄了一下，然后吹了口气。然后，硬币变成了一个土豆。

“……这就是完全货币的意义。这枚硬币能变成任何实体。我不知道原理，但正如你所见，它的性价比是最差的。”

阿洛斯咬了一口土豆。我仔细地看着她吃。过了一会儿，她皱着眉头把土豆递了过来。

“……想吃就拿去吧。”

“就连吃饭也是一种艺术。”

“什么？”

我把脚放在她椅子腿上。我把她拉近，让她看着我。阿洛斯惊讶地往后靠去，但我却凑近了她。

我越看你，就越不觉得累。我能从你身上看到一个概念，我能感受到艺术，我能感受到一种存在。你启发我，让我深思。然而，魔法在我眼前浮现，邪恶的形象却在我脑海中浮现。

“天哪，别再恭维我了……”

阿洛斯再次举起盾牌。这次她蹲下，双腿搭在椅子上。就在这时——

尖叫，尖叫，尖叫，尖叫，尖叫……

阿洛斯瞪大了眼睛。她低声说道。

——是鬼。

“这不是治安维持会吗？”

——好的。跟我来。

阿洛斯把土豆放进嘴里，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躲起来。快点。

阿洛斯示意我进去。通道入口上方覆盖着一张厚厚的蛛网，灰尘覆盖了墙壁，但那一个存在改变了周围的景色。就连她周围的污秽也被赋予了优雅的色彩，仿佛是一件杰作的一部分。

“…好的。”

平常的德库林都不会看它一眼，但我却和阿尔洛斯一起沉没了。

* * *

……与此同时，皇宫的密室内。反德库林联盟与情报机关的谈判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们共同收集证据，整理年表，确认德库林的罪行，准备副本，准备反击。

“那可真不少。”

拉韦恩说道。他放下了手里那份厚厚的文件。

“他杀害了许多并非恶魔血统的人，却将他们指控为恶魔血统。”

德库林迄今为止犯下的恶行正被一一揭露。

“如果我们把这些证据全部揭露出来，我们就有机会了。德库林的地位肯定会动摇，而且最重要的是，女王陛下也会有理由这么做。”

朱莉一边听着拉韦恩的讲述，一边查看证据。

“如果女王陛下决定动用剑，德库莱恩就会被迫撤退。毕竟，德库莱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王陛下……”

就在这时，拉韦恩与朱莉的目光相遇了。

“朱莉骑士，你还好吗？”

“……嗯？哦，是的。我没事。”

朱莉摇了摇头。

“这有点私密。”

她现在正在查看地下通道案的卷宗，其中包括【#3333 早期证据清单】。

“也许吧，Rocken探员。可以省略或删除证据吗？”

早期的证据清单里确实有一只手镯，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礼物。然而，当她翻到下一页时，那只手镯却从清单上消失了。

“是啊。可是情报部门连这个都记录下来了。你说的是哪种证据？”

“……这个手镯。”

朱莉指着文件中的相关段落。经纪人点点头，扫了一眼账簿。

“是的。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官名叫拜伦。他过去也是德卡兰麾下着名的猎犬。”

德卡兰。那一刻，朱莉的眼中燃起了一团火焰。

“decalane？！你是说尤克兰的decalane吗？”

“是的。”

“哦，那么，也把那些文件给我看看……”

她跑了。

…

皇帝的卧室里，索菲恩正在和某人交流。

——没错。你知道我选了多少东西要献给女王陛下吗？所有送不出去的东西都堆积如山了。

德库莱恩的妹妹耶莉尔。两人在大学时认识，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却也为索菲恩带来了令人欣慰的信息。

“为什么你不能发送它们？”

——他告诉我不要送不完美的东西。我也觉得这太荒谬了。

“唔。”

索菲安交叉双臂，低声自言自语。

——总之，那人的忠诚度说不通。这么拥护帝国的人怎么会出自巫师世家？巫师的头颅下藏着一颗骑士的心。这才是对他最贴切的形容。

“…顺便一提。”

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但是却值得一问。

“如果是那种忠诚的话，那么德库林也许对女王陛下有感情……？”

——感觉？什么？像爱情之类的？像浪漫的感觉？

“……”

我没有回答。不，我不能回答。

——我不知道。不过，考虑到德库林的性格，女王陛下确实是他的菜。

“……”

索菲恩没有回答。她还是答不出来。即使活了几百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手指和脚趾在发麻。

——……等等。我也突然有点怀疑了。他不是爱上女王陛下了吗？

“……”

——不，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对吧？有意思。女王陛下一定拥有连德库林都会钦佩的尊严。我甚至都没想过……哦。今天的间谍活动到此为止。现在我得去工作了。

「……我会传达我所听到的事情。你也好好想想吧。」

-是的。我得直接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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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的通讯断了，索菲安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她又觉得无聊了，于是开始自己下围棋，并尝试着研究魔法。

索菲恩也在修改一些法律，并且抽着烟斗……

“……凯伦，现在清楚了。”

然后突然——当她看着凯伦的雪花玻璃球时，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自从她遇见德库林已经过去一周了。索菲恩自己也患上了某种她不愿解释的疾病，这种疾病正在慢慢侵蚀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