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87章 妖兽南迁（4）

喀嚓——喀嚓——

空气中只剩下噼啪作响的火焰声。训练场上的人大多已经散去，唯有朱莉和她的同事们还留了下来。

“……”

格温低着头看着朱莉。拉斐尔和西利欧一动不动地对视着。

“……那不是魔术吗？不，哪个骑士会踢对手啊……啊，他不是骑士啊。”

格温打破了沉默，然后向拉斐尔和西利欧寻求帮助。

“魔法……我不知道。我是说，我看了德库莱恩的剑法。那家伙看起来弱点很多，但其实完全不是。要是我的话，估计至少会被击中一次。这种级别的剑术我还是第一次见。”

“嘿，伙计。那是什么？”

格温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西利欧。

“我就说他像风一样。当然，他没我快。哈哈。”

德库兰的剑法如华尔兹般优雅，如贵族般雍容华贵，他如同在跳舞般折断了朱莉的剑。

“这是正确的。”

拉斐尔插话道。

“而且，德库莱恩的体格一眼看上去就很强。就算对朱莉你来说，如果没有魔力，那也是难以克服的体格差距。”

就算是骑士，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跨越20厘米的距离也是非常困难的。

“…我很好。”

然而朱莉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好。

“我承认，我输了。教授对我的动作分析得非常准确，透彻。”

朱莉闭上眼睛片刻，回想着两人的战斗。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剑和指尖的颤抖，都显得如此自然。而她的剑法却很容易被预测，动作也很容易被打乱。

「……哈啊。」

格温叹了口气，朱莉翻遍了口袋，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份涵盖了德库林所有论点的文件。

她对标准规则非常执着。乍一看，她似乎喜欢混合各种变化，但仔细观察，即便如此，也并非毫无规律。比如，在简单的横向斜线之后，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左上角或右上角。

朱莉背诵了其中一段，格温、西利欧和拉斐尔浑身颤抖。

“而且，她又舍不得弗雷登的风格，尤其是泽特的风格。所以她就直接冲锋陷阵……”

“啊~，真是的。德库莱恩明明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用肩膀挡住你。我知道他的反应太快了。疼吗？哈哈。”

西利欧鼓掌大笑。朱莉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格温则怒视着他。

“你安静点。”

“哦，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这时，朱莉跳了起来，转身大步走开了。格温拍了拍西利欧的背，在她身后喊道。

“朱莉，你要去哪里？”

“……我有话要对德库林教授说。别跟着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 * *

沙沙，沙沙。

在宅邸后方，我挥舞着长剑，在白雪覆盖的地面上穿梭。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或独特的剑法，只是沿着最高效的路径挥舞着剑刃。

嗖嗖……

十九片木钢顺着剑尖，如同花瓣般在剑身后飘动。这倒是个不错的运用方法。钢铁侠和硬汉体魄的结合，无论是剑舞、对练，还是实战，都能派上用场。

……其实还是挺好奇的。茱莉尔在没有魔法和铠甲的情况下，是如何承受住这比大多数金属还要坚硬的肩膀和腿的？

“不错。”

反正这剑体修炼还行，至少在实际使用上足够了。问题又在于魔力的绝对值和这些性格缺陷。巫师的天赋很难体现剑的威力，就算能很快完成金属强化来弥补，光是想想就让人汗流浃背。

金属强化也停滞在99%的熟练度。这叫瓶颈期吗……？

就在这时，我停止了挥动，因为我感觉到有人靠近。

“……德亚？”

我看向朱莉，她站在黑暗中，低着头。

“是的。”

“你为什么来？”

我把大刀扔进了雪地里。朱莉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这是因为我们需要对手的意见，以实现更健康的复苏。”

我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但有什么可以挽回的吗？你的所有动作都在我的脑海里，而且你的动作都是可以预测的。”

“……”

“光是看你刀刃的晃动，我就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习惯必须改掉。你现在的整个风格都有问题。”

朱莉握紧拳头，但没有反对。

“……教授，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错了呢？”

“正如你所说，我不是骑士。但纯粹的学习没有绝对的或职业的限制，我乐于承认自己的无知，通过承认来学习，并将其理解为学习。”

朱莉想了想我的话。然后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放开了手。她不是那种会在这种事上固执己见的人。

“然后-”

“我会把所有需要改掉的习惯，连同我的分析一起发给你。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骑士需要分析，但他们不会承认我比他们更懂。”

“…是的。”

朱莉低声回答道。

“但在此之前。”

我上下打量着朱莉。我已经知道她的身高：173厘米。不过骑士们比较特殊，我无法根据外表判断他们的体重。

“你的体重大约是65公斤吗？”

“……”

朱莉的嘴巴紧闭了一会儿。她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怒视着我。我等着她回答。

“……”

“……”

“……”

“……”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我皱起了眉头。

“回答我。”

紧接着，朱莉的嘴唇动了动。

“六……七……六……”

“直接说吧，确切的数字。”

“……”

她结结巴巴地嘟囔着回答。

“比我预想的要多得多。好吧，毕竟这是给你的骑士。现在就走吧。”

“……”

朱莉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再次怒视我，然后再次低下头去……如此反复几次后，她转身走开了。我考虑到她的身高体重、手脚比例，以及通过对打判断出的实力，才进入了宅邸。

然而。

“你来了。”

“哦，教授来了。”

“您来了，先生。”

“……”

伊赫尔姆、艾菲琳和露伊娜分别向我打招呼，她们三人正坐在客厅的餐桌旁，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喝着酒。

“红月亮升起来了。看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聊天了。”

伊赫尔姆向我举起酒瓶。埃弗琳手里拿着一杯酒，咧嘴一笑。

“啊~，喝了这个有点头晕。”

“你甚至不能正常说话。”

“我很好。”

艾菲琳强迫自己睁大眼睛。

“商人们最后都去哪儿了？”

“他们被安排在宿舍里。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紧张。”

露易娜回答道。

“…正确的。”

“怎么了？”

我望着窗外，想着今天遇到的那些家伙。一共四十个佣兵和商人。

“啧。”

我突然不再轻蔑地笑了。

“……这太蠢了。”

我根本没生气，反而觉得这脑子也太坑爹了，是他们瞧不起我，还是故意挑衅我？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伊赫尔姆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我却转向了露伊娜。

“露易娜。”

“嗯？是啊。”

毕竟，为什么只有这些人抵达雷科达克？如果他们想彻底切断补给，他们一定能做到。这是奇迹吗？还是他们运气好，先出发了？这些雇佣兵技术娴熟吗？

原因不可能是那样。所以，与其问“这些家伙是怎么去雷柯达克的？”，不如问“为什么魔血只派这些家伙去雷柯达克？”，这样才对。

“……监视他们住的宿舍。悄悄地，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下一个问题是，四十个人里，究竟是谁？他是老大，雇佣兵，还是其他几个人，或者，如果不是……

也许这四十种血都是魔血，或者来自祭坛。

“…是的。”

露伊娜察觉到异样，放下手中的酒。伊赫尔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因为吃饱喝足，脸颊鼓胀了两倍的艾菲琳，却独自品味着美酒。

“嗯……尝起来像葡萄汁……”

* * *

「……！」

与此同时，耶瑞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

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滚落下来。她的身体被束缚着，魔力无法运转，一个红眼的女人正低头看着她。

“…啊！”

她想说话，但嘴巴张不开，被胶带封住了。

“呃——！呃——！”

看着耶莉尔的女人在笔记本上写道。

─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

耶瑞尔一言不发，舌头动了动。她想把胶带舔掉。但那女人伸手过来，啪——！她一把撕掉了胶带。

“嗯！”

感觉嘴唇都快被撕破了。耶莉尔泪眼婆娑地瞪着眼前的女人。

“嘿！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该女子以书面形式回复。

——你是耶瑞尔（Yeriel）。我是埃莱索尔（Elesol）。

“你明知如此还这么做？你真的有麻烦了，知道吗？！”

“我们麻烦已经很久了。但我们不会杀了你。”

“…什么？”

耶莉尔感觉到自己的回答有些奇怪，她强忍着怒气，低声说道。

“如果你杀了我，麻烦就大了。算了，我想你能理解我，所以我就直说吧。放了我吧。如果你放了我，我就忘了这件事。庄园现在需要我。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不会怪你。我保证。”

─别担心。傀儡会代替你。尤克琳不会乱的。

“……什么？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不，别废话了，放了我吧。”

耶莉尔皱起了眉头。她无法理解这种态度。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被绑架？

—你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天哪……好吧。告诉我。那是什么？说说看。如果我听到了，你会放了我吗？”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们需要你。

“为什么。”

-谈判。

“谈判？”

——我会把你当作和 deculein 谈判的筹码。

耶丽尔咬着嘴唇。她现在肯定知道这个贱人是谁了。

“……你是魔族血脉。可是，你会怎么办呢？你不知道吗？德库莱恩讨厌我。”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她故意假装和他不亲近。这样做是为了尽可能降低自己作为人质的价值。

——当然，我知道德库兰不喜欢你。不过……

嗒。嗒。嗒。

埃莱索尔用圆珠笔敲着笔记本，叹了口气。

“呼……”

“……这个该死的贱人，喂——！”

耶莉尔大叫。艾莱索尔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她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气压让她的头发乱糟糟的。

“说真的，这简直太荒唐了。真是的，这些混蛋根本就不懂感恩。我们营地连毒气室都没有装，你知道吗？我们又没答应！你去骚扰贝坦吧！”

“……”

艾莱索尔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想，所以，在到达德库莱因之前，继续休息吧。

“什么……哦，等等。到了吗？”

就在那时，耶丽尔将注意力集中在她周围的空间上。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轻微的摇晃。这意味着她坐在一辆马车、火车，或者至少是某种交通工具上。

* * *

第二天，当清晨的太阳从训练场上升起时，正在训练的朱莉收到了来自艾弗琳的报告。

“这是教授让我给你的东西。”

“是的。谢谢。”

“是啊……哈啊……”

艾菲琳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困倦，点了点头。朱莉觉得她很可爱，接过了报告。

“…唔？”

只有两页，她以为没什么需要修改的，结果却是魔法纸，每张纸有100页，所以总共有200页。

“……”

朱莉读得很慢。

“骑士德雅的手臂和腿部相对于身高来说比较修长，而且由于肌肉发达，体型偏重，但她仍然拥有非常出色的敏捷性。用高于平均水平来评价她的力量是恰当的。然而，她的身体弹性，包括敏捷性和柔韧性，与其他骑士相比处于非常突出的水平，因此充分利用其优势是正确的。因此……”

“不，我没有那么重——”

“啊~，您是谁？是德亚骑士吗？”

正读着，一道带着讽刺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是帝国骑士德尔里克等人。

“她可是跟巫师打架输了的骑士啊……哈哈哈哈。我怎么能把我的后背托付给她呢？”

“哈哈哈哈哈——”

皇宫骑士们的笑声响彻训练场，但朱莉还是忍了下来。她确实败了。

“嘛，听你这么说，感觉你有点大意了，不过……这样会损害骑士的荣誉的。啊，你已经败坏了吗？哈哈哈。”

朱莉低头看着德尔里克。

“德里克爵士，您稍后愿意和我切磋一下吗？”

“嗯？突然？即使有红月？”

“不必现在就这么做。毕竟，我们最终会赢的。不过，回去之前，我们只需要做一次。这都一样，不是吗？”

两胜两负，这就是德里克和朱莉之间的战绩。德里克是一位实力强大、嘴巴响亮的骑士，被提名为骑士团的下一任副团长。

“哈哈哈。天哪。我都说了，输了两次我就手下留情了……算了，赢了再打吧。我会教你我的招数。至少你不会输给巫师。”

“是的。我们赢吧。”

“很好。太棒了。”

朱莉低下了头，正要经过的德尔里克，突然注意到了朱莉手中的纸张。

“那是什么？”

“……德库林教授把它给了——”

“啊？什么？教授教骑士用的那份文件？你拿到了吗？”

德尔里克觉得可笑，笑了笑。朱莉则如实回答道。

“是的。”

“哇哦，我的天哪。你的骑士荣誉要跌到什么程度啊？……啧啧。不，话说回来，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

当德尔里克咂舌的那一刻——

──！

石头开始从空中掉下来。

轰！轰！轰！

即使突然被扔出的岩石群，骑士们也毫不慌乱地望向天空。德里克咬紧牙关。

“……空袭！飞行怪物！全体，准备战斗！”

“是的！以齐弗雷因的名义！”

朱莉顺着骑士们的叫喊声，拔出了剑。

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遮天蔽日，将地面部队抬升，翻越城墙。他们是巨魔和石像鬼，是怪物进攻的先锋，宣告全面战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