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83章 冬月（3）

“别、别胡说八道了，你这个混蛋！

她的咒骂声如同狮吼般回荡在房间里，整栋房子剧烈摇晃起来，艾菲琳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混蛋，呃——！”

木钢紧紧夹住了她的后颈。

“别动。”

“放开我！放开我！”

艾菲瑞娜像鱼钩上的鱼一样扑腾着翅膀，但钢铁却冷静地制服了她。

“这是你的梦想。如果你动摇了，那就是你的损失。”

“…不！”

“想想你到现在都学到了什么。你还要装得不成熟到什么时候？”

“……”

这话听起来确实像是德库莱恩说的。拜此所赐，艾菲瑞妮平静下来，怒视着德库莱恩。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你的命运，从你被孕育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就在这时，木钢飞溅的金属碎片发出了共鸣，遮蔽了空气，淹没了德卡兰的声音。

“……”

德卡兰的嘴动了动，但她听不见。埃弗琳抬头看了看那块木头，然后又盯着德卡兰。

—…

德卡兰很快摇了摇头。但埃弗瑞妮读懂了他嘴唇的动作。

“你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独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德卡兰消失了，留下她独自默默沉沦。艾菲琳坐在床对面，深吸了一口气。

“那家伙怎么了……”

艾菲琳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着木头，喃喃自语：“那头猪，该死的骷髅……”

“就连他的胡言乱语也应该有道理。是这样吗？”

然后木钢低头看着她。她面无表情。

“……是吗？爸爸怎么会讨厌我呢？”

“……”

“噗嗤，他以为能骗得了我？”

“……”

仍然没有答案。

“天哪。太荒唐了……”

埃弗琳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片刻之后又变得严肃起来。她转过头，看着那块木头。

“……但是你。”

化身为德库林的那位依然保持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

艾菲琳不知道为什么。不，她以为自己知道，但却极力否认。

“……”

这块木钢和德库林很像。他有记忆，而且从不说谎。他宁愿保持沉默。

“你…”

艾菲琳眼神空洞，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情绪：悔恨。

“为什么…？”

折断-！

木钢打了个响指。就在这时，宅邸的房间突然缩小，艾菲琳猛地惊醒过来。

“啊！”

她抬起身子，环顾四周。但有些事情很奇怪。

「……！」

她看不到前方。周围的世界陷入黑暗，仿佛她失去了视力……

“我看不见！”

* * *

“啊！”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我看过去。

“……”

一直趴着睡的艾菲琳似乎终于醒了过来，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口水的关系，一张纸贴在了她的脸上。那是一份名为“记录记录传播调查”的工作文件。她就这样环顾四周，猛地一缩——！然后，她尖叫起来。

“我看不见！”

“……”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混蛋！”

她到底在说什么混蛋？我摇了摇头，艾菲琳则在空中挥舞着手臂。

“我看不见，不，为什么，我看不见——！”

她真是可怜。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脑袋似乎变得越来越空虚。

“我看不见……”

我用念力将粘在她脸上的纸撕了下来。

“……”

扑扑扑扑

“……”

纸张滑落到地板上，埃弗琳默默地跟着它落下。

“……”

她好像终于明白了情况，又抬头看着我。

“…哦。”

奇吉吉克—

她的耳朵里冒出蒸汽，脸也变得通红。

“对，抱歉。我睡了一会就失去意识了……”

我递给她一张纸。

“这是道歉。把原因好好写一下。”

“…是的。”

我再次拿起钢笔。然而，毫无进展。这封信原本要送往皇宫，某种程度上是以战书的形式呈现的。它会被送到皇帝和她的大臣们手中，但写起来很困难，因为它完全不是学术性的。我在这个世界上读的书，绝大多数都是学术、人文和魔法类的。

“唔…”

然而，地球上有一封非常着名的战前书信，名为《古圣奏折》。这是诸葛亮的记录，任何对历史游戏感兴趣的人都应该至少读过一遍，从第一行开始，“申梁呼唤——”。

“……”

我闭上眼睛，开始用“理解”在脑海里勾勒剩下的句子。我参考了他当时的感受——虽然艾菲琳斜眼看着我的样子很烦人——我还是把剩下的句子写下来了……

* * *

……这些天，皇宫里会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天要开好几次会，无论索菲安在不在，都会有激烈的言论出现。讨论的焦点是他们的行动方针。

因为，包括北部和西部地区在内的中部地区以及大陆边境的山林中，怪物出没的报告十分严重。

“罗哈拉克的防御十分牢固，但问题在于北方。”

索菲安坐着俯视着她的大臣们。

“根据雷科达克的侦察结果，据说野兽的数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北方传来的报告让皇宫里的人都震惊不已，百万妖兽聚集的描述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意味着德库林的预测是正确的。”

“……是的。目前来说，是的。”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一时低下了头，那些批评他、嘲笑他是先知的仆人们更是抬不起头来。

“你总是附加一些东西。‘现在？’白痴。”

索菲恩咬紧牙关，斥责他们。

“很抱歉……”

“我讨厌听到这种话！无论你做什么，你总是说，对不起，对不起。别做任何你需要道歉的事情。好吧，告诉我你的想法！支持朝鲜对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有话要说，但又都惧怕索菲恩。

“……如果德库林教授的预言正确的话。”

然后老罗梅洛克走上前来。

“阻止北方如此强大的势力是不现实的。”

“然后？”

罗梅洛克坚定地继续说道。

“目前，德库莱因教授正坚持要让雷科达克成为会长，但我认为应该把他召唤到更安全的地方，打倒魔族。”

“你的意思是放弃北方？”

“……目前来说，这算是最有效的办法了。而且，我们只放弃了一半。关键点是从北边通往中心的盖特尔门。”

这计划还算合理。确实，如果这是帝国历史上最具威胁的巨浪，那么从长远来看，割让大约一半的北方领土是有利的。首先，北方土地并不富饶，所以对大陆其他地区的影响不大。

“盖特尔门地势险峻，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非常适合大规模的战斗和攻城。如果可能的话，如果与野兽们展开一场全面战争——”

敲门，敲门——

索菲安和她的大臣们望向门口。

“这是什么？”

“是什么样的混蛋敢在国民议会会议期间插手干预？”罗梅洛克抱怨道。

“是谁？！”

—收到了一封来自雷科达克的信。

“……雷科达克？”

大臣们一愣，看向索菲恩。

“进来。”

——谢谢陛下。

吱嘎……

打开门，一个冒险者走了进来。他一手拿着卷轴。罗梅洛克皱起了眉头。

“谁寄来的？”

“发件人是‘deculein von Grahan Yukline’。这是直接从 Reccordak 发来的状态。”

罗梅洛克轻笑一声。

“啊，什么？”

然后索菲安交叉起一条腿，以那种傲慢的姿势点了点头。

“如果是本地的，听听就好了。快来读一读吧。”

“是的。”

冒险者先是跪了下来，然后打开了信件。

“嗯哼。”

他咳嗽了一声，留意着部长们警惕的目光。很快，他那响亮的声音就传到了天花板上。

——我，德库林，向遥远的女王陛下发出一份声明。

先祖们未能继承其辉煌的遗志和旗帜而逝去，陛下年纪轻轻便愿意承担他们的神圣使命。我一直想成为陛下的助手。

我一直努力不怠惰，以报答陛下的恩惠，这份莫大的恩情。皇室的骑士和侍从们都将与我一样，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力……

索菲安听着，面无表情。仆人们有些尴尬，但也有人略感钦佩。德库兰的话，其实是在为那些被索菲安鄙视的仆人们辩护。

——我并非走上了成为魔法塔教授的独特道路；我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痴迷于自身成就的人。陛下让我成为一名教学魔法师，相信我偶尔说的那些琐碎话，并嘲笑我的愚蠢言论。我为此深受感动，决定不惜一切代价。

“我曾经这样做过吗？”索菲安思考着这句话，并回忆道。

——……所以，我根据散布在大陆各地的事实和数据，预测这应该能对女王陛下有所帮助。我希望这个短暂的想法是错误的，但天空却阴沉无情，一股凛冽的寒风即将席卷大陆。

但我不会让内外敌人在帝国制造麻烦。因此，现在正是皇权与神职人员携手并进、团结一致的时刻，需要坚定的意志。当凛冽的寒风吹来时，皇宫里的文人和武士必将成为陛下的力量。

听到这话，仆人们暂时低下了头。德库林继续说道，他谈到了严酷北方的忠诚，谈到了他对大陆的担忧，谈到了对仆人的鼓励，谈到了女王陛下的恩惠。

——……我一直想帮助女王陛下，因为女王陛下一直相信我。我有义务回报她的信任。

陛下。北境一直以来掌管着这边的事务，但我将留在这里，以彰显陛下的旨意。即便是这寒冬，即便无数恶魔跨越国界，我德库林也绝不会背弃。我将彰显陛下的旨意……

索菲恩向后靠在座位上，舒展着身体，微微张开的双唇轻轻叹了口气。

——陛下，您是一位英雄，将成为帝国和大陆的灯塔，这份品质无人能及。我相信陛下，所以这个冬天我会留在这里。

祝您一切顺利、平安、幸福。

长信就这样结束了。原本专心致志地阅读的冒险者放下卷轴，低下了头。

“……”

最后一句话留在了索菲恩的心里。

——祝你幸福。

“这家伙怎么这么在意我的幸福？如果我幸福了，你会不会从中受益？”

然而，更让人不爽的是……

“……写信写得这么好的人。”

之前怎么只发了一句话？

“把那封信拿过来。”

索菲恩啧了一声，重新打开信，亲眼阅读，默默聆听教授的思绪。

“…我会保留这封信。”

她把卷轴放进口袋，用下巴指着罗梅洛克。

“罗梅洛克，继续说。”

“……”

罗梅洛克坚持要在德库莱恩的信到达之前放弃北方，他一时语塞。

* * *

雷科达克，位于雪林中央的老式尤克林宅邸内。

“德卡兰总是出现在你的梦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走进Epherene的房间，一时说不出话来。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些粉红色的东西。

“……哦。这个。我又不是在装饰……不，我是说，你怎么突然来了……？”

艾菲琳害羞起来。我一边摇头，一边用念动力把床上的兔子玩偶扔掉。

“总之，今天我们就进入‘声音’吧。”

“…哦好的。”

艾菲琳点点头，将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先睡吧，到时候再说吧。”

“好吧……嗯……”

艾菲琳犹豫了一下，躺到了床上。我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打开了一本书。

“呃，教授。我可以这样睡觉吗？”

我默默地点点头，开始阅读。

“……我可以睡觉吗？”

我盯着她。

“如果你再问我一个——”

“天哪，我不会，我不会。”

“……”

艾菲琳终于闭上了嘴，我又重新读了起来。我突然开始琢磨那封寄到皇宫的信会怎么样。我把它寄出去，希望能得到支持。

“您知道的，教授。”

艾菲琳张开了嘴。

“我…我们，啊—！”

我用念力堵住了她的鼻子。

“呃呃！”

“睡觉。”

「……！」

埃弗琳看着我，摇了摇头。

嗖——

她背对着我，用毯子盖住自己。我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睡着。

“鼾声——鼾声——鼾声——”

大约三秒钟后，Epherene 就睡着了。

“……”

这天赋虽然有点荒唐，但用起来却很方便。我走近她，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啧。」

肌肤相触的感觉真是恶心。然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强行闭上眼睛，释放魔力。要施展的魔法，是和声系列的“梦之接触”。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进入语音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