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67章 入侵（3）

……浮空岛的旅馆。在那间距离天空数千米，只不过是命名者休息场所的餐厅里，罗哈坎正在阅读德库莱恩辛苦写来的报告。

──【由事实构成的统计数据：大陆的前进之路。】──

大陆正步入一个动荡的时代。边疆不再是一个“固若金汤”的荒芜之地，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浮现在我们眼前。除了帝国内部的裂痕，大陆外部也出现了新的挑战。

因此，我想提出一个全新的外部风险控制理论。这个理论完全排除了运气因素，完全基于实践观察。我希望你们能够学习、理解并接受它，造福你们这一代人。

────────

碰撞值的解释第157页，基于碰撞值的怪波计算公式第53页，总共210页的公式，看得罗哈坎脑袋都晕了。

“唔…”

“你也很难理解吗？”

罗哈坎对面的女人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

红色辫子，身着典型的战士装束：伽内什。非魔法师的冒险者不得进入浮空岛，但她的冒险团却走了一条非官方路线。

“我可以计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变硬了，我完全理解不了这碰撞值的推导逻辑。德库莱因，这家伙一下子就成了学者。”

“……咦？你就说这么多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请好好读一下。这玩意儿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它这么受欢迎，争议也这么大。”

加内莎眯起了眼睛，促使罗哈坎清了清嗓子。

“咳咳，看不懂怎么办？”

“我是说~从冒险者公会买来的时候花了三十万艾尔涅斯呢。”

“谁让你拿这个的，嗯？”

“……你忘了让我带它了吗？”

“算了，就按我们说好的来吧。”

罗哈坎递给伽内什一只假手。伽内什抬起假肢，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是阿洛斯做的，没错。谢谢你，老头子。”

加内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然后罗哈坎指着她旁边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孩子。卡洛斯：那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少了一只胳膊。

“那孩子怎么了？”

“很多~。”

加内萨回避了答案；罗哈坎也没有再问。

“我可以读吗？”

莉亚用可爱的声音指着罗哈坎手中的纸张。

“……当然。读一下。”

罗哈坎和蔼地笑了笑，把它递给了她。

“谢谢你！”

莉亚扫视着试卷，眼神仿佛要射出激光。加内沙和罗哈坎欣喜地看着，甜点也准时上桌了。

“……？”

就在这时，桌上摆放着香气扑鼻的甜品，打断了莉亚的注意力。

「……！」

一种类似马卡龙的物体的香味让她震惊。

“……”

她像着了魔一样，呆呆地伸出手，捏住马卡龙，慢慢地放进嘴里。

“哦…”

看着孩子渐渐消失，罗哈坎笑了。

“这本书读起来好吗？”

“哦！”

然后她回过神来。莉亚点了点头。

“你怎么认为？”

“那……德库林教授真聪明。难道我们不能相信吗？”

当然，计算本身很难理解，但主线任务里有一个硬核触发机制。无数恶魔从毁灭之地南下，这简直是一场意外事件。总之，就算不是那样，既然主线任务即将到来，防御力当然是越强越好。

她不知道 deculein 能提供这样的帮助。

“哈哈。是吗？”

罗哈坎简短地回答后，又盯着莉亚看了一会儿。

“……你们看起来很像。”

“嗯？”

甘尼萨 (Ganesha) 替莉亚 (Lia) 作出回应。

“你是说德库琳的前未婚妻什么的吗？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我想她以后还会听到更多。”

“……哈哈。”

罗哈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笑了笑，翻遍了口袋。

“拿着这个。”

他拿出一卷卷轴。

“你要的东西在北方，就去那里吧。我会开路的。”

“！”

听到罗哈坎的话，莉亚的眼睛睁大了。

「主线任务：入侵」

终于，完整剧本开始了。

* * *

我开始开发北部边境。设计方案和规模远超任何骑士团，但无需空运材料。北方的针叶林质量尚可。骨架一天就搭建好了。像埃弗瑞恩、德伦特和伊赫尔姆师这样的优秀法师参与施工，效率远超一千名工人。

“这样就够了。”

可是，我的念动力只用于建造这座宅邸。我一天也不想和那些囚犯待在同一栋楼里。

“哇…”

艾菲琳、艾伦、德伦特，以及伊赫尔姆师团的十三人，都惊讶地抬头望着这座宅邸。五层楼的建筑，都以美学的眼光，与北方的森林和谐地融为一体。就连我也感到很满意。

“哇，这太疯狂了。你是在一天之内建好的吗？”

伊赫尔姆很惊讶。我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前门，带着巫师们走了进去。

“里面是空的……嗯，我们可以填上去。更重要的是，德库林。”

伊赫尔姆一直在跟我说话，这让我越来越烦。

“最近有些传闻。炒股赚大钱，打败女王陛下，还有一些更离奇的传闻。”

我注视着伊赫尔姆。他微笑着，仿佛很熟悉这一切。

“德库兰，你……我听说你知道哪个家族试图毒害女王陛下。”

“……”

在这个世界线里，那天的罪状依然是企图投毒。当然，即便如此，也足以毁灭一个贵族家族的大罪。所以，和索菲恩的比赛结束后，皇宫里立刻热闹起来。

“伊赫姆，离开这里。”

“嘿嘿。你就不能给我建个房子吗？或者你想让我住在这里？我可以付房租。”

“……在我杀了你之前快走——”

“哎呀，我去我去~。你太敏感了。虽然房间看起来很多，但有什么问题吗？喂，我们走吧！”

伊赫尔姆带着他的队伍离开了。而我的学生艾菲琳、德伦特和艾伦则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我。艾菲琳是冲锋陷阵的领头人。

“那个……教授。我们也去吧……”

“你就住在一楼吧。”

“太棒了……我是说。是的~！我去拿行李~。”

他们三个跑回去了，我则走到门廊去查看雷科达克周围。对“大富翁”来说，这地方还不算糟糕。相反，它偶尔会掉落金色碎片。如果“歼灭者”远征队开始行动，这里或许是作为大本营的最佳地点。

“……还是先把设施建好比较好。”

现在当务之急是建设，把这该死的监狱改造成最低限度自给自足的设施，然后发展成朱莉的基地。这完全可行。

* * *

[傻子也能认出的股票，第 1 卷]

朱莉正在办公室里学习，在她买的那本书上认真地做着笔记。

“……股票的第一条规则是永远不要亏钱。”

因为她眼睁睁看着雷科达克被德库莱恩瞬间接管，又看到他一来，雷科达克发生的巨大变化，对一向不懂金融技巧的自己颇为失望。

“第二条规则，永远不要忘记第一条规则。”

骑士应该远离财富；或许她太执着于那种老式的观念了。她需要钱来保护同伴，维持秩序。

“这很难……永远不要赔钱。”

骑士不应该追求金钱，但过度忽视金钱也是不对的。即使她意识到得晚了，也庆幸还不算太晚。朱莉一边记着笔记，一边缓缓抬起头。雷莉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雷利。”

“是的？”

她朝这边望去。朱莉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

“什么？哦，你在研究股票吗？”

雷莉合上书，拖着脚步走了过去。她看着桌上朱莉的笔记本，笑了。

别亏钱：基本行情分析。股票交易的根本在于利用人们的心理……

“你学习很努力。无论做什么都很努力，我们的骑士。”

“……”

朱莉为这番话感到自豪，但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早上九点。很快就到了德库林演讲的时间了。

“不过能不炒股票就别炒了。亏钱的人更多。德库兰才是怪人。他是怎么赚到4亿艾尔内斯的？还是5亿艾尔内斯？”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好好学习，从小事做起。”

「……真的吗？那么，嗯……」

雷莉轻轻点头。然后，朱莉站了起来。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嗯？你要去吗？”

德库莱恩的演讲。也就是说，是时候召集所有与雷柯达克相关的人，宣讲她的意志，并下达命令了。德库莱恩暂时不想改变雷柯达克的格局，他也承认朱莉的地位，但她不必像普通骑士那样出席演讲。

毕竟，朱莉是弗雷登家族的一员，拥有 49% 的股份。

“没必要这么固执。而且，如果他下达的命令太过荒唐，只有我能阻止他。”

“……确实。说得对。好，那么，我们走吧。”

朱莉和雷利一起离开了。

跺脚，跺脚——

当他们走在雷科达克破旧的走廊时，雷利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拍！

她拍了拍朱莉的肩膀。

“哦，对了！我们的骑士，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是吧，不久前，有人试图毒害女王陛下，对吧？”

“…是的。”

朱莉点点头。自从那次刺杀事件之后，皇室就彻底覆灭了。

“可是，女王陛下在和德库莱恩下围棋的时候，说过德库莱恩知道内幕的……！”

雷利的表情因恐惧而变得僵硬。

“…真的吗？”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现在皇宫里乱成一团。如果那桩罪行被揭露，而且是皇室贵族所为……哇，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蕾莉颤抖着，朱莉沉思着，两人一同抵达雷科达克的训练场。在皇宫的骑士、卫兵、典狱长和魔法师们的簇拥下，德库林已经站在了领奖台上。

“很高兴认识你。我不会做介绍或演讲。作为雷克达克的主人，我首先要发布职责和命令。”

德库林的讲话就像在讲课一样。

“今年冬天的固定任务是减少这片区域的怪物数量。我们会推进到歼灭区，提前消灭怪物。首要目标是在怪物数量增加前尽可能多地消灭它们。”

虽然没有使用扩音魔法，但他的声音却传遍了整个雷科达克，他独特的魅力占据了主导地位。

“这次任务，将有四名骑士和一名巫师组队，你可以调动任意数量的囚犯。”

这时有人拍了拍朱莉的胳膊。她转身看到了格温。朱莉朝格温点了点头，格温用口型说了句“好久不见”。就在这时——

“现在谁在聊天？”

德库林冰冷的声音传来。格温咳嗽了一声，朱莉低下头，没有说话。

“……而且，每周一次，雷科达克的整个军队都会前进并破坏野兽的环境。”

德库莱恩环顾着骑士们的脸色，片刻之后。格温、拉斐尔、西利欧，以及皇宫的骑士们都忠于德库莱恩。要领导的人可不少。

──但是。

“就交给骑士迪亚吧。”

德库林选择了朱莉。他知道朱莉在指挥战斗方面的天赋最为出众。此刻，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朱莉，她默默地点头，接受了这份责任。身旁的雷莉则低声赞叹。

“哎呀……你们两个，公私界限还真分得这么严格啊？”

“……”

朱莉握紧了拳头。

* * *

雷克达克日常生活，第三天。我在这里的工作很简单。寒冷的早晨，我练习魔法，等魔力消耗够了，就回宅邸里写点东西。还有，有空的时候，我会出去制作地图，或者享受狩猎的乐趣。其他的杂务由我的三个助手负责，所以和大陆上的生活没什么不同。

“这个时代追求的价值观”

《统计学的魔力》

“神奇经济”

《经济学理论》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不知为何，写作却变得轻松起来。有人说，俄罗斯之所以涌现出如此多伟大作家，原因之一就是严酷的气候。我想我多少能体会到这位作家写作的本意。天气如此寒冷，他们除了写作别无选择。

“……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来到图书馆借书的艾菲琳指着桌上的稿件。

“读一读吧。它只会帮助你理解空洞的常识。”

“什么？不……”

艾菲琳的脸色阴沉下来。

“不是空的。你为什么总是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说话啊……？”

“当它很蠢的时候，你才会说它蠢。除了‘蠢’这个词，我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你不想被人说蠢，那就努力学习吧。”

“天哪。你说我蠢多少次了？我要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稿子拿起来。

“……而且，明天就开始筛选了，所以我自愿参加。”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只要别死就行。”

“……哦，好吧。我不会死的。”

“即使失去所有肢体，你也能靠假肢生活。”

“啥……嗯嗯。我会活着回来的~。多谢关心。”

艾菲琳撅着嘴走了出去。

“……”

图书馆再次恢复了宁静祥和。我突然望向窗外，下方的训练场上，茱莉正和格温练习剑术，剑与魔力交锋。

铛——铛——铛——！

魔力与金属的摩擦。就在余烬与火花升腾之际，格温突然抬头。

-啊？朱莉。看那儿。你的前未婚夫就在那里。

那个该死的女人。

─…

朱莉抬头看着我。那一刻，我们的目光相遇了，但我咬紧牙关。我扭曲着表情，拉下了窗帘。

「……啧。」

我靠在椅子上，拿起笔。奇怪的是，我的心隐隐作痛。但如果我不表达出来，就没人会知道。而且很快就会好起来。再说，德库莱恩真是个冷血动物……

* * *

…同时。

“嗯。”

艾菲琳在雷科达克一楼的休息室里，嘴巴张得大大的。起因是从德库莱恩那里借来的那本书《统计学的魔力》。书中蕴含的概念刺激了艾菲琳的神经元和突触。

“这……是革命性的。”

统计与魔法的结合。艾菲琳本能地感受到了这一点。用统计来解读魔法，也就是用概率来预测魔法的伤害量和规模。

“我想学这个。”

艾菲琳慌忙掏出一支笔，动作响亮，引来几位前来支援任务的巫师的注意。

「……喂？她是德库莱恩教授的助手艾菲瑞娜吧？」

“什么事？哦，是的。”

“那是什么？”

“什么事？哦。那是——”

“你在读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读吗？”

“……什么事？我还没——”

“啊？这是德库林教授写的吗？”

“什么事？哦，是的，但是——”

“哦？我也读一行吧。就一行。”

“…是的？”

从伊赫尔姆分部的一两名法师开始，到弗雷登派出的战斗法师，再到几名被好奇心吸引过来的骑士和高管……几乎所有站在一楼的高层人员都涌向了她，善良的埃弗琳娜也不禁答应了下来。

“是是是。那就一起……”

她和他们一起阅读了《德库林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