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2章 踪迹（1）

贝尔赫特山脉位于大陆北部，不属于任何帝国或王国。海拔三千五百米，山峰间居住着约一千人。这里也是一群被称为“长老”的魔法师的家园。

贝尔赫特是遍布大陆的魔法学校的集合体，也是决定各学校行动的机构。他们遵循着自己改编的巫师财富岛仪式，但峰会很少举行，或许几十年才一次。

“…山顶…”

四月的一天，长老们感到有必要召开一次峰会。

“必须立即举行！”

巫师们迅速聚集在位于无尽黑暗笼罩的山脉顶端的长老殿。

“黑暗山脉中出现了一个魔鬼。我们不能忘记，魔法最初是为了惩罚魔鬼而形成的神秘艺术。”

尽管他们避免与世俗世界扯上关系，但他们还是被迫做出严格的例外来应对现在笼罩在他们头上的威胁。

“指示写好了吗？”

“为了新人，我们费了好大劲，不过十二家族的出席已经确定了。”

十二家族，包括埃利亚德家族、尤克莱恩家族、布兰家族、贝奥拉德家族、里瓦因德家族，以及最近加入的新晋家族，都在过去十年中以其丰功伟绩而闻名，按照传统被召集。能够参加贝赫特会议本身对任何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因此，没有人敢拒绝这一召集。

“埃利亚德家族和尤克林家族过去曾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贝希特的决策者泽克丹表达了他的担忧。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只是表面现象。”

泽克丹深深地叹了口气。

“考虑到他们家族的势力，这很正常。然而，格里斯昂也变得更加危险了。”

“没有，他的怒火已经平息了。”

埃利亚德的格利希翁曾是一团难以控制的火焰。他野心勃勃的火焰仿佛有着永恒燃烧的原始**。泽克丹依然无法忘记格利希翁的所作所为，不愿放弃根深蒂固的妄想。

“难道他就没有一个比他优秀的孩子吗？她没有继承她父亲那无底洞般的野心，更不会去做任何让自己受伤害的事情。”

这也没错。他的余烬，似乎随时准备吞噬世界。然后，他被赐予了一个比他本人更加耀眼的后裔。如果说格利希恩是火焰，那么西尔维娅就是太阳。

“你知道该怎么做。另外，新阵法师一直在询问巫师财富岛的毒蛇。”

十二位长老对泽克丹的话深表敬意。

“是的。等岛上选出八个家族后，我会给你捎个信。”

每逢这一天到来，贝尔希特的旨意就会传至帝国之塔和魔法师世家。与此同时，各大洲的高级魔法师们都会启程前往贝尔希特。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信息中总会包含一个警告。

[温馨提醒：贝赫特不应对巫师们的安全负责。它的法律完全是魔法。因此，在山脉中死亡自然会被视为魔法。]

其背后的原因很快就会揭晓。

***

大约十天后，我的珍贵物品涌入鲁滕。听从了甘尼莎的建议，我买了两个高级魔法宝库，分别存放在主楼和另一栋完全不同的建筑里。我还联系了大学塔的雷林教授和安保部门的法师们，让他们更新宅邸的防御工事。

我的家再次做好了防范入侵的准备，现在我的任何财产都不会再有被盗的风险。

“我个人可以使用的……”

在众多物品中，我有两件文物没有立即被放进宝库。它们都是遗物，所以每个巫师都想拥有它们。

——— [鲁佩林的戒指] ———

◆等级：遗物

◆描述：由同辈中屈指可数的工匠大师鲁佩林倾注心血打造的装备。

◆类别：装备?神器?饰品

◆功效：

– 调节血液循环，使血液流动顺畅。

– 增加法力恢复速度。

– 稍微增强魔法力量。

—————

有助于血液循环和魔力恢复的戒指。

——— [古代遗物项链]———

◆等级：遗物

◆描述：刻有古代符文的遗物项链

◆类别：装备?神器?饰品

◆功效：

– 储存最多 [300] 法力。

—————

一条用来储存魔力的项链，堪比充电宝。从我体内吸收[300]魔力后，可以作为随身魔力源使用。虽然只有300，但魔力值在这个游戏中可是极其重要的属性。像这样的物品也不多。由于魔力有限，我只能依靠我的[钢铁侠]技能。我甚至连成为骑士的梦想都不敢想。

从现在开始，我决定把这两件饰品作为装备的一部分。光是【美感】就让人觉得奢华无比。不过，我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

我看着那件物品叹了口气。那是散发着白蓝光芒的神秘金属。由于尚未炼制，它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雪花黑曜石的存在本身就与魔法无异。

“它一动不动。”

它价值不下四千万艾尔涅斯，但无论我怎么念动它，它都纹丝不动。不是因为它还没炼制，也不是因为它太大，甚至不是因为我缺乏魔力。问题是它里面的咒语与我的魔力产生了抗衡。就它现在的状态，就算我费尽一生去炼制、熔炼、锻造，也还是无法控制它。

“我应该怎么办…？”

雪花黑曜石本身就太贵了，光是摆设摆设就不够，我却想不出唤醒它的方法。我凝视着它陷入沉思，突然想起图书馆里一本书里的一句话。

“剑是需要驯服的，所以骑士必须先挥动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这个过程叫做交流。”

交流。我是个巫师，从未学过如何使用剑。然而，如果驯服剑意味着理解剑本身，那么……

我以我的【理解】凝视着这把剑，甚至把手放在上面，以防万一我的眼睛不够用。热与冷交织在我的身体里。这两种感觉在实际意义上永远无法共存，但它们却让我的手掌感到一阵刺痛。

但我渴望的并非它的矛盾性、原子结构或它的价值。我渴望的是对它本质的、形而上学的理解，这远比以上任何一项加起来都重要。我需要从我恍惚的交流中获得超越理性的洞见……

“……！”

我感觉眼睛一阵剧痛，就像被电流刺穿一样。

齐鸣—

雪花黑曜石灼烧了我的手，但我捂住一只眼睛，继续凝视着它。我没有发现任何变化。然而，我用身体感受着。当我用“视觉”确认后，我更加确信了。

[理解：0.1%]

[法力：1,357 \/ 3,357 ( 300)]

消耗两千魔力后，魔力值会降低0.1%。考虑到我每天的魔力消耗量超过一万，以及我的恢复速度，要完全理解这种金属至少需要一年时间。理解达到四五成后或许更容易使用，但在此之前，钢铁才是最佳选择。

我的日常工作又多了一个任务？我苦笑着把雪花黑曜石放进了保险库。然后，我戴上鲁佩林的戒指和古代遗物项链，立刻注意到了明显的变化。

“唔？”

身上所佩戴的饰品的气息和颜色，完全变成了复古风格。

—— 【美感】——

◆评分：独特

◆描述：

- 具有对外观进行分类的天才意识。

-有潜力精通所有艺术知识并对高质量的艺术作品做出回应。

———

那个变化是【美感】第二个描述的效果吗？我以为这个属性很没用，只有【天才】才能弥补它的不足。虽然不实用，但有也不错。

我穿上夹克，准备去上班。

*****

我依然保持着教授的日常作息。首先，一到单位，我就在实验室里分析我的研究成果，让上午训练的余波消退。中午，我开车去餐厅吃饭。

午饭后，我回到塔楼准备上第四节课。然后我又想着换艾伦的教学大纲，不知不觉已经下午5点了。

“回答期中考试时一定要牢记这些理论。”

我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今天的考试大纲、内容、学生的项目和报告题目都确定了。考试难度相当残酷，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残酷了。

“呃哼。”

这真有趣。欺负学生真是太有趣了。想象着那些巫师们会因为我制造的麻烦而受苦，我感到莫名的高兴。而当我看到桌上的笔记本时，我的高兴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日程安排笔记本]

德库林的行程，我的日程安排。我叹了口气，把头发往后一甩。从上周开始，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4月9日]

[忌日]

不是德库莱恩父母的忌日，而是德库莱恩的未婚妻，或者说是前未婚妻尤莉的忌日。因为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所以我并不慌乱。前段时间，在“新年花会”上第一次见到伽内什时，她就明确地问过我：“是因为你刚订婚吗？”

deculein 有个前未婚妻，我对这整个游戏之外的情况了如指掌。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一个假期的深夜，公司员工们都在加班加点，这时有人提起了彩蛋，大家开始讨论起来。受此启发，刘雅拉为 deculein 补充了一个小小的背景故事，说她有一个很棒的彩蛋，结果发现是他的第一个未婚妻。

“三天后……”

或许，这世上唯一能让我想起她的痕迹，就是她留下的那些恶作剧，那些像彩蛋一样留下的玩笑。那些让她绽放灿烂笑容的东西。当我回忆起她的时候……

敲门——

使用念力打开门，艾伦就站在门后。

“教授，弗雷登伯爵来了——呃——”

正当他介绍嘉宾时，一个大个子男人从他身后走了进来，他被推到了一边。

“哦，很抱歉。很遗憾，我的尺码太大了。你还好吗？”

“啊，是的。是的。我没事……”

艾伦鞠了一躬，然后朝外面走去，而泽特则温柔地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那是你的手下吗？”

我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助理教授。”

“嗯。是吗？他看起来……有点模糊。”

他双臂交叉，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我看了看表：下午5点15分。离我们晚上7点的约会还太早。然而，泽特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啊！我们要去一个很显眼的地方，你看。我实在忍不住。我也一直想坐你的车。”

我知道，男方想要一辆车作为结婚礼物。

*****

帝国最受欢迎的餐厅之一，庞梅舒勒。这家餐厅名声大噪，甚至连贵族都很难订到位。不过，我们好不容易在二楼订到了一间包厢。

“啊——呃——”

朱莉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就像个婴儿一样，不时发出咿呀学语的声音。

“啊-”

对于之前只穿过盔甲的她来说，连衣裙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肌肉，比手铐还要束缚她，而她必须佩戴的配饰也不断地刮擦着她的身体。

“……你还好吗？”

约瑟芬看着妹妹挣扎，就好像她是一条可爱的毛毛虫。

“是的，我没事。”

朱莉苦笑道。

“你看上去不太好。”

“我很好。”

约瑟芬双手托着下巴，嘟着嘴，扬起了眉毛。

“…说谎者。”

“我可以忍受。”

“我不是在谈论你的衣服或这次会面。我指的是婚姻。”

“什么？”

“你说过你不想结婚。”

她直截了当的问题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很好。”

她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约瑟芬笑了。

“如果你这么讨厌它，你愿意教你一个摆脱它的方法吗？”

“你是什么意思？”

她将嘴唇贴在朱莉的耳边，朱莉天真地歪着头，然后用很小的声音低语道。

“如果你嫁给他然后杀了他呢？如果你那样做，尤克林家族也会是你的了。”

听着她的话，她感觉耳朵里仿佛有蛇在吐舌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朱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怒视着姐姐，脸涨得通红。这简直是荒唐的提议，她从来没想过，更别说敢于尝试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玩笑。”

约瑟芬笑得太厉害了，她不得不把手放在肩膀上支撑自己。

“有些事情不能开玩笑！”

朱莉推开她的手，觉得这报复心太弱，就想用拳头打约瑟芬。但她不敢打，只能四处乱摸。

“我只是在跟我亲爱的妹妹开玩笑，因为为这样的男人浪费生命实在是太可惜了。你别太生气。”

“闭嘴！这么严肃的事情谁会开玩笑？这简直就是脏话！”

“嗯~。我刚才也这么做了。”

“你！说真的！你觉得这好笑吗？！”

铛！铛！

朱莉气得一拍桌子，脸更红了，约瑟芬连连道歉。没一会儿，包间的门开了。一股幽静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那股高雅的气息瞬间改变了房间的气氛。紧接着，那名男子出现了。

约瑟芬看到他，不禁发出一声凄厉的叹息，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敬畏。他今天的样貌和风采，格外引人注目。

“你来这里的路上肯定有人盯着你看。”

她对他笑了笑，但他没有回答。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两人一眼，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安排这一切的泽特随后挤进了门。他看到约瑟芬时，歪了歪头。

“嗯。你也在这里吗？”

“我给妹妹做了造型，然后我们一起来这里。你觉得怎么样？”

看到朱莉的裙子，泽特的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惊讶。她太喜欢这身盔甲了，这还是他十年来第一次看到她穿裙子。

“啊，难怪你看起来这么漂亮。你觉得怎么样？”

泽特看着德库兰，得意地笑了笑，有了约瑟芬的帮助，朱莉的美貌确实提升了一个层次。

“朱莉是我妹妹，不过就算她不是，我也觉得她很漂亮。你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过今天看起来好像帅多了。”

德库莱恩默默地看着朱莉，朱莉也回头看着他。她不确定这是否是一场自尊之争，但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泽特望着这目光，侧过头去，轻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