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108章 幽灵（3）

艾菲琳呆呆地看着抽屉里的纸张，突然想起了自己写给支持者的无数封信，下意识地摆弄着随身携带的手帕。

“…我勒个去？”

在那混乱的时刻。

嗖……

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她僵在原地。

“！”

艾菲琳将所有感官集中到身后。和上次差不多。不过，她不会再害怕了。

艾菲瑞娜手中凝聚魔力，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咒语，转身！

“艾菲琳，你还好吗？”

“哦！”

是艾伦。艾菲琳让魔力消散。

“那个，副教授。刚才，有鬼……”

“是的，我也看到了。”

“你看到了吗？！”

艾伦稍微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注意到了艾菲琳手中的信件。

“哦。”

艾伦已经知道了。

“……艾菲瑞妮。”

艾伦面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

“未经允许，你不能进入教授的办公室。随意触碰他的东西会受到惩罚。”

“是的……我很抱歉……”

“你真是个麻烦制造者。”

艾菲琳却依然一头雾水。这当然不对，可是这封信为什么会落在德库林手里？他真的是她的担保人吗？艾伦轻轻叹了口气。

“总之，现在你知道了吧？埃弗琳，教授并不是那么刻薄。”

这句话意义深远。艾菲瑞妮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但为什么要匿名……”

“他听说如果他用真名的话你会拒绝。”

“……”

艾菲琳没有回答。他说得对。她过去如此，现在亦然。她的自尊心轻易地超越了她的能力。

“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逃跑比较好。”

“是的？”

艾菲琳歪了歪头。艾伦笑着指着窗外。

“鬼魂还在这儿。就在那边。”

那个鬼魂有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贴在窗玻璃上。

* * *

……浮空岛的魔基森，有一个独立的调查机构——魔法调查部。浮空岛本质上是一个域外独立区域，不属于任何国家。因此，当那里发生刑事案件时，所谓的魔法调查部（mId）会进行独立调查。

作为魔法师们进行的魔法调查，他们的逮捕率高达95%。剩下的5%虽然确认了真凶，却往往因为能力不足而无法将其抓获——例如黑兽罗哈坎、权威卡拉、新兵罗德兰等。

这名mId现在已经选定西尔维娅作为这起案件的首要嫌疑人。伊德尼克一抵达浮空岛，她就简要地汇报了一下情况。

“鬼？”

“是的。西尔维娅的潜意识创造了一个可怕的鬼魂来实施谋杀。因此，这是二级魔法谋杀。”

我皱起了眉头，但伊德尼克继续说道。

“当然，这只是调查过程的一部分。在案发现场侦测到了西尔维娅的魔法，但证明鬼魂是西尔维娅制造的证据仍然不足。”

我们到达了【魔法搜查局】的总部。它呈几何结构，就像一个个立方体堆叠在一起。

“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德库林。你有浮岛保释证。”

我？伊德尼克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她是不是凶手，西尔维娅的天赋绝对可以和艾德丽安媲美。西尔维娅现在不应该被关起来。”

“她不舒服吗？”

“非常严重。她被囚禁的时间太长了，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她的压力像这样爆发，那将是一场灾难。她的魔力会失控，而且她的能量源可能会受损。”

如果孩子卷入这样的事件，父母优先处理不是很正常吗？

“Glitheon在做什么？”

“我们会监视他。不如说，他会认为这是魔法进步的绝佳机会。虽然就算他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没有保释证。”

“伊德尼克。”

我叫了她一声。她转过身，手扶着总部大楼的门。

“我为什么要杀了塞拉？我答应了什么？”

我必须得问这个问题。就算她开始怀疑什么，我也没办法。

“……”

伊德尼克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但她没有问我，而是悲伤地笑了笑。

“确实。你可能想知道她为什么不逃跑。塞拉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伊德尼克的疑惑很快就找到了原因。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带来便利的原因。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巫师能够推断出金宇镇藏在德库莱因壳里的假设。

“她是一名身患绝症的病人，她讨厌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她是西尔维娅唯一的庇护所。”

“……”

“我不知道塞拉具体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谋杀而不是疾病，她觉得西尔维娅就算死了，也能带着复仇的意志活下去吗？还是她只是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正在慢慢死去？”

我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勾起我太阳穴一阵剧痛。

“不过，德库林，是你杀了塞拉。这一点不变。她知道你会杀她，即使知道，她也没有逃跑。作为回报，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我以为我知道是什么。或许是德卡兰的死。那个对德库莱恩和耶利尔都不满意的该死老头的死因。

“所以现在，你别想逃跑。”

“……”

……目前为止，我几乎无法理解。德库莱因的恶行和痕迹无处不在。恶人的命运随时都会从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向我伸出手来。或许，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尤克琳、伊利亚特、德库莱因·冯·格拉汉·尤克琳。他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不活下去的角色。

“叹。”

但我嘴角却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已经决定反抗命运，就没必要为了些许设定而悲伤。

“……有什么好笑的？”

德库兰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都过得不太顺利，全世界都想把我塑造成一个恶棍，到最后，谁也得不到我的爱。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并不无聊。”

我愿意接受挑战；我会再次战胜它。我的自尊不会被世界掀起的任何浪潮摧毁。即使最毁灭性的灾难摧毁了我周围的一切，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我也会孤独地站在屠杀的中心。

“保释证明我会用来保释西尔维娅，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这么容易？”

尽管是伊德尼克提出这个要求的，但他还是感到很惊讶。

“啊，当然，如果事后调查显示她是无辜的，大多数情况下保释证书都会被退还。”

“无论如何，你也要履行对塞拉的承诺。我希望西尔维娅能够长命百岁，成为一名**师。”

“什么？”

伊德尼克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不过没必要等了，我立刻打开了魔法调查总部的大门。

* * *

……审讯室里的魔法调查员怀疑怪物是不是趁着她睡觉时无意识地现身，杀死了巫师，并表示每个人都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于是她询问西尔维娅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压力事件。

“……”

西尔维娅低着头，茫然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人犯？她沉默着，思索着。

“如果你再不说话的话，我就只好叫魔法师了。”

那是调查员卢米埃尔·拉塞尔。西尔维娅当然有事要忙。可是……

噗——

“嗯。雷杰洛·西尔维娅，请等一下。”

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她吩咐手下监视西尔维娅后就离开了。

“……嗯？德库林君主？”

德库林正站在调查总部的私人审讯室里。即使在浮空岛上，他也是出了名的喜欢穿西装胜过穿长袍。拉塞尔走近时，瞥了她一眼。

“我听说西尔维娅来了。”

他是浮空岛上少数几个毫不犹豫抛弃敬语的人之一。

“是的。是的，但是。”

“放开她。”

“……天哪。德库林君主。我们在浮空岛，这里不是帝国——”

“我会使用我的保释证明。”

“…是的？”

拉塞尔一时愣住了，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拉塞尔在浮岛当了七年调查员，却从未收到过一次保释申请。

“保释证明。”

“雷杰洛·西尔维娅……有这样的特权吗？”

而且他竟然把这种特权用在了别人身上？更糟糕的是，用尤克琳来对付伊利亚特？

“是的。”

“……”

在浮空岛上，保释证是一项非常特殊的福利，即使金钱也买不到。这项权利只有在浮空岛上达到一定里程碑成就的人才能获得。它的意义远超其名称，即使是凶手也能获得免于法律报复的豁免权。之后，这张证书可以传给获得者的正式继承人。

德库莱恩的保释证很可能是德卡兰的。之所以能获得这份特权，是因为魔法和知识比在浮空岛那冰冷的社会里生活更重要。

“不过，我会匿名使用。这有可能吧？”

“……是的。我们会接受的。”

德库林君主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事情就是这样。漂浮岛上最昂贵的权利之一，竟然被滥用得比食品券还要冷酷无情。

“不……deculin 为什么要这么做？”

拉塞尔茫然地摆弄着她袍子胸前的侦探徽章。

???西尔维娅毫发无损地被释放了。拉塞尔没有提供足够的证据，而是把她送到了等候在总部外面的伊德尼克那里。

“拿着，这是豆腐。”

西尔维娅看着豆腐的眼神就像渔夫看着死鱼的眼神一样。

“你就这么傻站着？你忘了你当年为了求我收你为徒，跳下悬崖的吗？”

“我杀了他吗？”

西尔维娅干巴巴地回答道。伊德尼克咂了咂舌头。

“他们正在调查，但证据不足。这不是你的错。”

“……”

西尔维娅内心崩溃，她内心对德库莱恩的信仰与周围人传达的真相发生了剧烈冲突。她的感情正在慢慢被磨蚀。德库莱恩和塞拉。除非她抛弃其中一人，否则这种磨蚀将永无止境。

“…愚蠢的。”

伊德尼克看着她，重复了德库林的话。

——我希望西尔维娅能够长寿并成为一名**师。

德库林，那家伙也许知道。西尔维娅现在需要的是生命的力量。更确切地说，是火焰。

“……西尔维娅。你想看看那天的记忆吗？”

然后西尔维娅无助地抬起了头。

“记忆？”

“是的。她去世的那天。”

伊德尼克轻拍她的眼睛。

“这只左眼是假眼，我所见的一切都记录在它里面。我用这双眼睛，见证了塞拉死去的那一天。”

“啊。”

“我要和你分享这个记忆。”

那一刻，西尔维娅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小火。

* * *

一离开浮岛，我就去了皇宫。这是在许久未见之后，重新开始魔法教学的工作。

…然而。

“陛下。”

我看着皇帝，皇帝也正对着我。不对，是吗？索菲安躺在地板上，打起了瞌睡。她睁开眼睛又闭上，然后又睁开又闭上。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嗯？……哦。嗯……最近……”

懒洋洋的声音，迷离闪烁的眼睛。

“有很多事……困扰着我……”

“是这样吗？

“是啊……我甚至想过……自杀……”

说完，我直起身子。如果索菲安提起自杀就够了，那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一些。当然，她这么无聊，情况从一开始就不妙。

“陛下，身体强健，才能成就大事。”

“很棒的结果……嗯……真是糟透了……”

我叹了口气。

“……我想进入陛下的脑袋。”

任务“皇宫的黑暗”也是皇帝的过去探索。皇帝睁开眼睛，注视着我。

“你受不了的……”

“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

“你怎么敢……好吧。如果你想让我不高兴……那你就成功了。”

索菲安猛地睁开眼睛。她试图站起来，但是……

哎呀-

她又倒下了。

“……我会改正的。你并没有惹我生气……”

“……”

皇帝的病情非常严重，简直懒得可想而知。

“陛下，您知道树懒是什么吗？”

“你不明白……我的懒惰……”

树懒在豪华的皇宫里无所事事。

“陛下，您不是也报名参加我的讲座了吗？”

“哦……那不是我……是那只猫……”

“下周三。每两周一次。”

“……”

索菲安彻底闭上了嘴。我看向凯伦。他始终默默地站着，如同皇帝的影子。

“凯伦爵士。陛下，她今天似乎不适合授课。您知道原因吗？”

我问凯伦。他点点头，向前迈了一步。然而，站在皇帝身后的凯伦依然如故。也就是说，有两个凯伦。

“出来。”

一个站在皇帝身后，另一个走过来开门。

“…好的。”

我离开了树懒，不，是索菲恩，然后走了出去。

“情况越来越糟了，最近她总说连呼吸都觉得麻烦。原因大概就在皇宫的地下室里。你肯定从久朗那儿听说了。”

“这是正确的。”

“但是，即使像你这样的魔术师似乎也对我的魔法天赋感到好奇。”

我点点头。一个变成两个了，我怎么能不好奇呢？

“这也是我十岁就能进皇宫当镖师的原因，尸体越多，镖师越好。”

“我懂了。”

凯伦也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之一。然而，他一直侍奉着皇帝，所以我很少有机会见到他。而且他本身也相当神秘，这也让我更加难得一见。

“就是这里。”

凯伦带我去的地下大门，并不是之前约朗带我去的地方。凯伦感觉到我好奇的目光。

“地下室有两扇门。”

“是的。它和 Jolang 的门不一样。你一直在观察 Jolang 吗？”

“护送任务不仅要保护我的被监护人免受外部势力的侵害，还要应对内部政治。当你不拿着剑的时候，你必须睁大眼睛，仔细倾听。”

“…我懂了。”

我看着那扇质朴的木门。当我把手放在上面时——

奇兹克——！

火花四溅，传来不知名的声音。

【……索菲恩的死绝非寻常。经历了几十次，甚至几百次的死亡，如此反复，这个世界不可能安然无恙。这条世界线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索菲恩是这个世界的证明，她是这个世界的奇迹。

那永恒的死亡所衍生的怨恨、悲伤、痛苦、愤怒和憎恨，如同一滩水流般倾泻而下，堆积在皇宫的地下室里，形成了漆黑的淤泥。于是，探索那地狱般的死亡。

她的死亡对于玩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这标志着独立任务的开始。我回头看向凯伦。

“凯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凯隆举起小剑。这是彻底的拒绝。

“我是只守护女王陛下的骑士。除非是女王陛下，否则我不会跟随任何人。不过，当你遇到危险时，拔出这把剑。短时间内，会有救援。”

凯伦的话语很沉重。即便我并不想相信他，但这声音自然而然地值得信赖。他和朱莉一样，也是骑士的典范。

“好的。”

当我点头时，凯伦在门口等候。

“要花很长时间吗？”

“第一次大概很快就结束了。”

“第一次？”

“是的。”

简单来说，这个任务就是进入索菲恩的大脑，体验她的回归。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进入她的大脑，但无论如何。我可以重复尝试索菲恩死亡的次数。我知道她死了肯定不止一百次，所以我可以把这个任务当作今天符文课程的替代品。

“……我明白了。在外面，你得注意安全。”

“是的。”

当我打开地下室的门时，Keiron 又变成了一座雕像。

（译者注：在韩国，有给出狱的人送豆腐的传统，因为它象征着纯洁和天真，而且便宜又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