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想要活下去 第21章 大学（4）

伊弗林 -＞ 埃弗林

朱莉；现任未婚妻

朱莉娅；学生

尤利；死了

莱琳 -＞ 雷林

***

第二十章

德库莱恩的目光总是清澈。他的目光似乎总是知晓所有问题的答案，仿佛他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正确的方向。犹豫、怀疑、恐惧、悔恨……德库莱恩从不流露出这些情绪，反而总是充满自信。他自以为是，行事高傲，但他的傲慢与不敬，与他的尊严并无二致。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贵族。

她的父亲因德库莱因而自杀，如同海市蜃楼被沙尘暴席卷而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了。德库莱因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完美无缺的形象，以至于无人怀疑。只有艾弗瑞妮知道真相，而这正是她憎恨他的原因。然而……她却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之间那堵墙，如同高山般巍峨，永远无法逾越。巫师是坚定不移地探索真理的人，是一个冷血的种族，无论面对何种未知，他们都能冷静、坚定地、始终保持着脉搏，追寻答案。如果他们怀疑自己，依赖他人，或在压力下变得脆弱，他们就不是巫师。

虽然她不想承认，即使不承认就意味着死亡，但德库林在这方面确实是一位杰出的魔法师。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她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尤克血脉。

“……”

艾菲瑞妮最终低下了头。这是一场她赢不了的战斗。他是教授，而她只是一个连学院都没出过名的少女。他们之间，存在着由多年经验、知识和技能所构成的差距。妄想凭借天赋瞬间跨越这道障碍，不过是一无所知的愚人的妄想。

“…对不起。”

艾菲琳的心碎裂了，她挤出一声嘶哑的声音。她甚至不敢反抗，因为她害怕得无法反抗。所以，现在她别无选择，只能认输。

“这太可悲了。”

艾菲瑞妮听了他的话，肩膀不禁颤抖起来。她怯怯地抬起头，却发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表情。

“寒冷是巫师的基本技能。”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穿了她的胸膛。

“你根本无法在这些挑战面前保持冷静。”她不想听这些。就好像他能读懂她的心思一样。

“你永远无法摆脱旧习。”

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闹鬼的教室里，快要窒息了；她只想逃跑。

“就算有人惹你……”

但她无法逃脱。

“即使失败了无数次，即使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面前站着不动。

“即使…”

就在那一刻……

“即使你的敌人就在你面前……”

“……！”

她浑身一颤，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依然镇定自若的德库林。

“你必须时刻保持冷静。这才是真正的巫师的行为。”

埃弗琳明白他所说的话以及他的意思。

“可悲。照这样下去，你永远都无法变得更强大。”

她握紧了拳头。与此同时，她感到胸中燃烧着一团火焰。那，也是“激情”。

“不，你甚至无法保持警惕。”

艾菲琳无法逃避他的训斥，相反，她勇敢地接受了。

“想想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受到惩罚。”

被宽容免除学业的她，到底做了什么？从一开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结果差点被开除。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这太愚蠢了，太蠢了。

笨蛋，白痴，蠢货。她承认自己还不成熟。

“我很失望，艾菲琳。”

德库林把钟放在讲台上。他整理了一下袖子和衣领，这是他每次课后都会做的习惯性动作。他转身，打开了教室的门。

“我以为你是一颗未经雕琢的钻石。”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离开了。他离开了……

但他的声音依然萦绕在空气中。他期待什么？又为何失望？他没说。

“……”

艾菲琳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他的话。一阵无助感席卷全身。她踉踉跄跄地站在德库莱因常站的平台上，看着他留下的钟。

[5:57:17]

[5:57:18]

[5:57:19]

时间仍在流逝。

“……”艾菲琳咬紧牙关，盯着它。“……我不在乎你是否失望。”

她像咀嚼文字一样背诵着，并紧紧握住时钟。

“… 我能做到。”

艾菲琳卷起袖子。她一边思考着配方，一边预热魔法。她再次将双手放在元素之上。

“我可以做到，就算你不失望。”

如果今天不行，她会连夜加班。即使天亮了，她也不会停下来。她不会停下来……即使这意味着死亡。艾菲琳不肯放弃，以至于这句话已经从她的脑海中抹去了。不，是德库莱恩抹去了。

“我也能做到……”

她强忍着即将涌出的泪水。令人惊讶的是，她成功了。她的泪珠唤起了魔力，将压倒性的情感转化为动力。

滴答——滴答——

又流鼻血了。

“我能做到…”

血滴变成了金属玫瑰。

******

我倚在教室外的墙上思考着。我花了将近七个小时在一个人身上，却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艾菲琳的死亡flag……

没出现。她没死，虽然很弱，但她是个好孩子。我不想看到她倒下，因为她显然是个好脾气的Named。我以前还是个开发者和玩家的时候，是个远非魔法的骑士，但我当然记得露娜家族。

她很可能在这个世界长大后成为了一名巫师，对主线任务有所影响。她缺乏很多特质，比如精神力和巫师的思维方式，但她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克服。如果把柴火放在余烬上，或者倒上油，它就会自己燃烧起来。当然，我不知道火焰会不会也吞噬她。

但无论是游戏还是这个世界，都没有注定的失败。只有那些拒绝尝试的人才会相信命运，所以我只相信自己。所以艾菲琳才不会杀了我。

我会做到的。我会让她杀不了我。不，她甚至不敢追我。这种竞争还不错。讽刺的是，德库兰的性格也能用来避免被初入社交界的少女抓住。

“你能行！”

教室里传来一声大喊。我轻轻地笑了笑。

“……教授或者老师。”我嘟囔着，但感觉还好。

就在那一刻……

[支线任务完成：你的方式]

◆ 商店货币 1！

“…唔？”

突然，一个任务奖励出现了。就好像有人在天上观察，称赞我今天的选择一样。

呜呜——

突然，教室的门开了，艾菲琳走了出来。她没有注意到靠在墙上的我，像叼着蛋的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朝楼梯跑去。

“唔。”

……尽管夜色愈发昏暗，教室里却不再笼罩在黑暗之中。艾菲瑞妮的桌子上，挂满了被耀眼光芒封印的魔法咒语。无数的【鬼火】如同幽灵般飘浮在空中，【吞噬之雾】如同雷云般闪烁，【升腾之金】则化作了玫瑰的形态。

我看了看桌上的钟。

[6:25:05]

六小时二十五分钟。

只用了二十八分钟就搞定了。嫉妒之心慢慢在我心中升起，我无端地恼火起来。早知道如此，我肯定会更狠地反驳。

“严重地…”

德库莱恩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做一个温柔的人。我能温柔对待的人很少，能对谁展露笑容的人也很少，这让我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这是因为我的[精英]特质吗？感觉很肮脏。

我拿出记录表并记了下来。

[初次登台的Epherene | 所需时间 6小时25分5秒]

[尽管之前存在非学术原因的长期缺陷，但工作质量是一流的。]

[得分：0]

[原因：超出时间限制（6小时25分钟）]

********

解开了桌子上的魔法后，我来到了塔的停车场。我像往常一样开车下班回家。

“……？”

寒夜里，宽敞停车场里，一盏魔幻的路灯下，我意外发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身穿厚达两层外套的男人，面容如同白虎，肩宽体壮，但俊美的面容却与他的身材格格不入。

我很了解他。

“bluegang Freyden 的时间。”

他是弗雷登家族的现任家主，也是朱莉的哥哥，两人年龄相差十二岁，整体看上去像个中年男子，头发灰白，用发胶梳理得整整齐齐。

我开始紧张起来。泽特以强大的战斗力而闻名，他的实力位居前三名，而我通过显示器感受到了他的凶悍。泽特本人比勒布朗·詹姆斯还要高，这丝毫没有缓解我的紧张情绪。

“首席教授德库林。”

他喊着我的名字，表情僵硬。如果这是为了茱莉的雪花黑曜石，那么他现在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永远无法对抗的死亡。我内心痛苦地靠近他，但他突然露出了美丽的笑容。

“哈哈哈哈！很高兴见到你，虽然在这里见到你有点不寻常。”

我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是。”

“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最近听说你和朱莉关系不好，所以我来拜访皇室。因为你在上课，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泽特似乎支持德库兰和朱莉的婚事。目前为止，情况确实如此。

“是这样吗？”

“别担心。我们至少可以安排把典礼推迟到今年晚些时候。我会在本周安排一次会议。”

泽伊特的性格从来都不是邪恶的。然而，与一个只顾家人的人相处起来却很艰难。现在他还能和蔼可亲，但如果德库莱恩说了坏话，或者对朱莉或他的家人造成了任何伤害，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被断绝关系。

“听起来，开会不错。”

“没什么，这婚事是我定的，就应该负责。”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本能地皱起了眉头。泽特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把手拿开了。

“哈哈哈！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现在的男生就只会撩妹奉承，你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我懂了。”

“巫师只要精神强大，就不算弱小。”泽特轻笑一声，“带上你自己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去帮你选一家你喜欢的餐厅。”

他看着我的目光感觉很沉重。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了，你的车看起来不错，下次载我一程吧，哈哈。”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泽特就离开了。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我越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越觉得他不像个人。

“……他是不是想让我买辆车给他当结婚礼物？”

我钻进车里，正在睡觉的司机吓了一跳，立刻抓住了方向盘。

“我没注意到你。抱歉。”

“你送艾伦过来了吗？”

“哦，我本来要去的，但是他先走了，说没关系。”

我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是的，先生！”

******

第二天，星系边缘，一早便为朱莉准备好了一座空荡荡的三层豪宅。

“不！”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它？”

院子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这是一场口水战，而不是刀剑之战。

“我们吵架了。而且，我正忙着教文章。我没时间见他。”

“你是因为他拿走了雪花黑曜石而生闷气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莉的怒火爆发了。看到她在餐桌上如此愤怒，泽特感到很奇怪，而朱莉则更加沮丧，因为她的哥哥无法理解。

“想想吧，朱莉。他为什么要买雪花黑曜石？那是一种只能用来制造武器的金属。跟你想象的相反，他很可能是给你买的——”

“如果他想为我打造一把剑作为礼物，那么我现在就去告诉他，因为婚约已经取消了。”

这是她苦苦思索过数百次却从未说过的话。

“……”

空气凝重。泽特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妹妹。她被他那令人畏惧的力量所震撼。他身高两米十厘米，比她高出许多。不，他比这还要高。尽管平时在对手面前总是充满自信，但面对他，她却本能地低下了头。

“就像我前几天说的，解除婚姻关系是愚蠢的行为。虽然德库莱恩这几天的表现有些低迷，但尤克琳依然是我们坚定的盟友。”

泽特是朱莉和德库莱恩婚事的积极推动者，这桩婚事始于三年前泽特与德库莱恩的一次酒会。

“而且据我所知，没有哪个男人比他更爱你。还是说，你心里有别人了？”

“……没人。”

“那你为什么犹豫？你不是说过我们家的政治不需要感情用事吗，朱莉。德库林的糟糕表现就这么让你在意吗？巫师说不定会犹豫——”

“不是这个。”

朱莉是一位骑士。她从小就是一位骑士，到死也是一位骑士，她永远不会放弃这个信念。

“那是什么？”

……但骑士是无法独自存在的存在。没有领主的骑士，就只是战士而已。只有领主赐予他们名字，他们才能真正被称为骑士。

“你们订婚都两年多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弗雷登既是她的家人，又是她的领主，所以她必须接受这桩婚约。

“这周我会安排一次会面。德库莱恩也要来，到时候你们好好和好。”说完，泽伊特就离开了。

“……”

朱莉茫然地站在那里，抓起剑和铠甲。魔力瞬间渗透，形成一道水晶状的剑刃，包裹住她的身体。剑刃化作水晶，发出一道月牙状的波动，冻结了一大片区域。冰块尚未破开，她便已挥剑数次，展现出优雅的剑术。

搏动-！

她伤了自己，但她不在乎。朱莉不断地用剑术宣泄着她的愤怒。这是她唯一能强化自身意志的方式，唯一能斩断她看不见的东西的方式，唯一能升华她情感的方式，直到它们脱离这个世俗的世界。

只有这样，难以忍受的事情才变得可以忍受……

身为下级骑士的贝隆远远地看着她，咬着嘴唇，嘴唇都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