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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暴君他跪着求我活 第34章 帝王火盆焚伪书

作者:懒浮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8-14 00:39:42 来源:小说旗

殿宇空旷,死寂如万丈深渊。蟠龙金柱投下的阴影,将跪伏在地的群臣切割成模糊的色块,唯有御座下那一片方寸之地,被摇曳的烛火映照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森冷。

东方宸的手指,正死死扣在殷照临的腕骨上。那力道极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截苍白脆弱的骨头捏碎在自己掌心。他身形挺拔,玄色龙袍衬得他年轻的面容愈发冷峻,但那双极大、极黑的眼眸,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死锁在下首的兵部尚书周崇身上。那目光里淬着冰,也燃着火,是少年天子被触犯逆鳞后的暴怒,更是内心深处某种被背叛的、难以言喻的恐慌——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动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分毫!

“伪造万民血书,构陷当朝摄政王,私运军资资敌……”东方宸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大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冰冷的金砖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压,“周崇!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周崇紫涨的面皮猛地一抽,随即竟仰天爆发出狂笑,那笑声嘶哑刺耳,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癫狂和孤注一掷的狠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哈哈哈!陛下!您宁可信任这个病骨支离、命不久矣的痨病鬼,也不肯信老臣这为朝廷戎马半生的忠良吗?!”

他话音未落,猛地后退三步,宽大的蟒袍袖口一抖,一枚赤铜打造的虎符带着冰冷的寒光滑落掌心,被他高高擎起!那虎符在烛火下闪烁着森然的金属光泽,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獠牙。

“那便让这满殿的朱紫公卿、国之栋梁来评评理!”周崇双目赤红,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是信您这位年少冲动的黄口小儿,还是信我靖北王麾下二十万浴血边关、枕戈待旦的忠勇之师!!”

“虎符”二字,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锵!锵!锵!”

数名身着甲胄的武将骤然出列,手已按在了腰间的佩刀刀柄之上,动作整齐划一,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隐隐带着杀气,锁定在御座方向。文官队列中,亦有数人眼神剧烈闪烁,身体微不可查地前倾,又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气氛瞬间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杀机弥漫!

就在这千钧一发、剑拔弩张之际——

“好,好得很!” 一声清越却带着无尽寒意的轻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殷照临。

他那只被帝王紧紧攥住的手腕,此刻以一种极其精妙的角度轻轻一旋,竟如游鱼般滑脱了那铁钳般的桎梏。动作轻巧得仿佛不带一丝烟火气,却又快得令人眼花缭乱。雪白的狐裘大氅随着他转身的动作骤然铺开,如同孤鹤在雪地上展翅,掠过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他径直走向周崇,步履看似从容,却带着一种病态的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之上。

那张脸,在殿内惨淡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唯有颧骨处浮起两抹极不正常的、艳丽的红晕,如同雪地里绽开的血梅,妖异而脆弱。然而,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跳跃着一种近乎顽劣、却又带着血腥气的锐利光芒,直刺周崇。

“周尚书可知,” 殷照临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字字如冰珠坠玉盘,“何为‘画虎不成反类犬’?”

周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逼近和话语弄得一愣,还未及反应,殷照临已劈手夺过他手中那卷所谓的“万民血书”!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他手腕一抖,那卷用上好丝绸制成、浸染着暗红色“血迹”的卷轴,“唰”地一声在御前冰冷的金砖上铺展开来,猩红的字迹刺目惊心。

殷照临微微俯身,修长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精准地点向卷轴末尾那道象征权威的朱砂批红。

“这血书字迹,”他语速平缓,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临摹的是前朝书法大家柳悬壶的‘铁骨体’。形似,乍看之下,确实有几分柳公‘骨鲠在喉’的硬朗风骨。”他指尖在那刚硬的笔画上缓缓划过,声音陡然转厉,“可惜!临摹之人只得其皮毛,空有其形——”

他倏然抬眼,眉梢高高扬起,那张病容笼罩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少年人独有的、带着血腥气的狡黠笑意,如同在玩一场残酷而有趣的游戏。

“——却不知柳体精髓,最重‘横折如断金’!转折处必带三分嶙峋骨力,如刀劈斧凿,宁折不弯!” 他猛地抬脚,玄色锦靴带着凌厉的风声,靴尖狠狠碾过血书上“罢黜摄政王”五个大字中,“王”字那最后一横!

丝绸发出细微的撕裂声,那饱蘸“鲜血”写就的一横,在靴底的碾压下瞬间扭曲变形,污浊不堪。

“——而您这费尽心机的伪作……” 殷照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般的穿透力,响彻大殿,“软塌塌如烂泥扶墙,虚有其表!缺的,正是这三分撑起忠义脊梁的硬骨头!”

“你——!!” 周崇被他这当众羞辱和精准的揭穿气得目眦欲裂,浑身发抖,指着殷照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

“缺骨的不止是字,” 殷照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语速骤然加快,字字如淬毒的飞刀,连环射出,直指要害,“还有人!”

他目光如电,扫过殿中那些眼神闪烁的官员,最后精准地钉在御座旁一个正极力垂首、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户部侍郎李茂身上——此人是已被扳倒的户部尚书张珩的余党!

“你与北狄左贤王往来的密信,为掩人耳目,专寻左手书吏誊抄,自以为天衣无缝。” 殷照临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一丝洞悉阴谋的嘲讽,“却不知左手运笔,受筋骨所限,撇捺末端,必带一丝难以掩饰的钩挑之态!这是习惯,亦是破绽!”

他猛地转向李茂,眼神锐利如鹰隼:“李侍郎!本官记得,你右手被门夹伤,告假休养,至今……不过半月吧?” 他微微一顿,看着李茂瞬间煞白的脸,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那么,前日批阅那几艘‘破冰船’漕粮调拨的紧急文书时,那力透纸背、却捺脚带钩的签字——用的,可是你苦练多时的左手?!”

“轰——!”

如同平地惊雷炸响!

“噗通!” 李茂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烂泥般瘫跪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浑身抖如筛糠,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无声的瘫倒,比任何辩解都更具毁灭性!

殿内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抽气声、低语声瞬间响起,如同沸水翻滚!周崇那张紫涨的脸,此刻已变得一片死灰,嘴唇哆嗦着,眼中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彻底熄灭。他高举虎符的手,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象征军权的沉重铜符,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脱手坠地!

东方宸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离开过殷照临。看着他如孤鹤般掠出,看着他字字诛心,看着他靴底碾碎伪证,看着他精准点破死穴……少年帝王那双极大极黑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至极的情绪:有对他身体强撑的担忧,有对他智计无双的激赏,更有一种失而复得、珍宝在侧却被恶犬觊觎的暴怒和后怕!当李茂瘫倒,周崇面如死灰,殿内喧嚣骤起时,东方宸眼底最后一丝属于帝王的、刻意的冷静彻底崩碎,只剩下燎原的怒火和扫荡一切的决绝!

他再不看周崇一眼,仿佛那已是死人。玄色龙袍的广袖猛地拂过御案,带起一股凌厉的风,直指大殿角落那尊熊熊燃烧的蟠龙鎏金大火盆!盆中炭火正旺,赤红的火焰跳跃着,吞吐着灼人的热浪,将蟠龙纹映照得狰狞欲活。

“陈锋!” 少年天子的声音如同淬了万年寒冰,又带着熔岩喷发般的暴烈,清晰地盖过了殿内的所有嘈杂。

“臣在!” 殿前都指挥使陈锋,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早已按捺不住,此刻如猛虎出柙,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将这份污人眼目的伪书,” 东方宸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裹挟着雷霆,带着少年天子初掌乾坤、涤荡寰宇的冷酷与决绝,“连同这金殿之上,给朕藏着的魑魅魍魉、蛇虫鼠蚁——给朕,烧!干!净!”

“遵旨!!!” 陈锋怒吼一声,身形如电,带着一股腥风直扑周崇!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如同真正的铁钳,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扣住周崇试图挣扎的臂膀!只听“咔嚓”一声细微的骨裂轻响,周崇发出一声惨嚎,手中的虎符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坠落在地,发出清脆又沉重的哀鸣。陈锋看也不看,抬脚便死死踏住那枚象征着二十万边军的赤铜虎符!另一只手已粗暴地夺过那卷被殷照临踩踏过的“万民血书”!

没有丝毫犹豫,陈锋手臂肌肉贲张,将那卷浸染着阴谋与污血的丝绸卷轴,猛地、狠狠地投入了那赤红翻滚的炭火之中!

“刺啦——!!!”

烈焰如同被浇了滚油,猛地腾空而起!火舌贪婪地舔舐着上好的丝绸,发出刺耳的爆裂声。丝绸在高温下痛苦地蜷曲、焦黑、碳化,那些用朱砂、甚至可能混杂着真正人血写就的猩红字迹,在火焰的吞噬下疯狂地扭曲、变形,如同无数挣扎哀嚎的怨魂,最终化为缕缕带着焦臭味的黑烟和飞灰,盘旋着升腾而起,消散在殿宇高阔的藻井之下。

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映亮了少年帝王东方宸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削,那双极大极黑的眼眸深处,倒映着跳跃的火焰,燃烧着暴戾的杀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意。火光同样映亮了殷照临苍白的面容,他静静地看着那吞噬伪证的火盆,深潭般的眸子里跳动着冰冷的、复仇般的火焰,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带着病中孤狼反扑得逞的狷狂与快慰。

“不——!!!我的虎符!我的……噗!” 周崇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依仗被践踏,看着精心炮制的“铁证”灰飞烟灭,绝望的嘶吼如同濒死的野兽。他疯狂地挣扎着,蟒袍玉带在陈锋的铁腕下寸寸崩裂,华贵的锦缎化作片片破布,露出内里狼狈的中衣。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溅在陈锋冰冷的甲胄和光洁的金砖上,触目惊心。

“拖下去!” 东方宸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押入诏狱!严加看管!凡涉此案者,无论官职大小,一体擒拿!朕要他们,一个不漏!”

“遵旨!!!” 殿外早已待命的玄甲卫如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入,沉重的脚步声和冰冷的锁链撞击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那些刚刚还眼神闪烁、心怀鬼胎的官员,此刻面无人色,抖如糠筛,在如狼似虎的禁军拖拽下,发出绝望的哭喊和求饶,如同待宰的羔羊,被粗暴地拖出这座象征着至高权力与荣耀的金銮宝殿。

喧嚣、嘶吼、哭喊、锁链声……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消散。

大殿内,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甚。唯有那蟠龙鎏金火盆中,炭火还在噼啪作响,贪婪地吞噬着最后的残骸,跳跃的火光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眼,映照着满地狼藉和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

紧绷的弦骤然断裂。

“呃……咳咳咳……” 殷照临强撑的那一口气,在尘埃落定、危机解除的瞬间,彻底溃散。身体里那一直被他用意志力强行压制的剧痛和虚弱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反噬。他身形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翻涌,再也压制不住,一口粘稠的乌血猝不及防地喷溅在胸前雪白的狐裘上,如同雪地里骤然盛开的、妖异而刺目的红梅!

“皇叔!!”

惊呼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响起。

东方宸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至他身前!那双曾经死死扣住他手腕、如同铁钳般的手,此刻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细微的颤抖,稳稳地托住了他下坠的肘弯。少年的手臂坚实有力,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可能疼痛的位置,将他几乎全部倾斜的身体重量承接过来。那掌心透过层层厚重的锦缎和狐裘,传递过来的温度,竟烫得惊人,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的惊悸和后怕。

殷照临借着他的力道,勉强稳住身形,胸腔里翻江倒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抬手,用素白的广袖狠狠抹去唇边残留的乌血,动作带着几分狠厉的粗鲁。他抬起头,望向近在咫尺的少年帝王,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生命最后的光焰,带着病中猛兽历经搏杀、反扑得逞后的狷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帝王反应的试探:

“陛下……臣这把火,”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破碎,却带着奇异的挑衅,“烧得……可还痛快?”

东方宸凝视着他。火光映照下,那张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唯有唇边残留的乌红和颊上病态的红晕构成触目惊心的对比。然而,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那抹近乎挑衅的狷狂笑意……都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东方宸心中某个被前世悔恨和今生恐惧层层封锁的闸门。

少年帝王紧绷的下颌线条忽然松弛下来,薄薄的唇角,竟在满殿肃杀和血腥中,缓缓勾起一个清晰而炽热的弧度!那笑意冲破了帝王威仪的冰冷外壳,露出了属于一个十七岁少年最本真的、带着血性与张扬的底色!

“痛快!” 东方宸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释放感。他目光扫过殿角火盆中最后一点挣扎的余烬,火光在他极大极黑的眸子里跳跃,映出一片明亮的、带着追忆的光彩,“比朕当年在上书房,偷偷烧掉太傅罚抄的那一百遍《帝范》……还要痛快百倍!”

四目相对。

殷照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孩子气的回答弄得一怔。随即,一丝压抑不住的低笑从他染血的唇边逸出。那笑声极轻,却牵动了内腑的伤势,瞬间化作一阵撕心裂肺的闷咳。他弓起身子,单薄的肩膀在厚重的白裘下剧烈地颤抖着。

东方宸的手,依旧稳稳地托着他的臂膀,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在那闷咳声中,他托扶的力道更紧了些,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为他拍抚后背,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紧紧攥住了拳,指节捏得发白。掌心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源源不断地熨帖着殷照临冰冷的手臂,固执地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近乎偏执的守护。

(蟠龙火盆中,最后一点猩红的火星不甘地跳跃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只余下一缕袅袅的青烟,带着焦糊的气味,盘旋上升。空旷死寂的大殿中央,两道年轻的身影紧紧依偎。一只骨节分明、属于帝王的手,包裹在玄色龙纹锦缎之下,一只苍白修长、属于权臣的手,隐在染血的素白狐裘之中,在盘旋的烟灰与尚未散尽的肃杀气息里,无声地交叠着,支撑着。谁也没有松开,仿佛那是维系彼此、对抗这冰冷世界的唯一支点。火焰的余温烘烤着他们的后背,将两道影子熔铸在一起,投在冰冷光滑的金砖上,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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