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观测者：无的万界颠覆 第17章 第十一宇宙的“正义”困境

力之大会的赛场还残留着开尔暴走时的能量余波，淡绿色的粒子在能量屏障上缓缓流淌，像未干的水彩。悟空正弯腰系紧战斗服的鞋带，蓝色气焰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刚才卡莉芙拉临走时的眼神让他浑身发痒——那是遇到强者时才有的兴奋。 “在想什么？”贝吉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正用毛巾擦拭脖颈的汗水，金色气焰在指尖明明灭灭，“那个女人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啊。”悟空直起身，手指指向第十一宇宙的选手区，“你看那个人，刚才开尔暴走的时候，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贝吉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那个穿着灰色道服的男子仍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周身萦绕的气墙像凝固的钢铁，将赛场的能量波动完全隔绝在外。最可怕的是，他明明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俯瞰众生的压迫感。 “吉连。”贝吉塔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牙缝里挤出的音节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比鲁斯提过，第十一宇宙的骄傲战队里藏着个怪物。” 裁判的声音突然炸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下一场，第十一宇宙吉连，对战第四宇宙达蒙、嘎诺斯！” 看台上响起稀稀拉拉的议论声。第四宇宙的两个选手一个瘦如麻杆，一个胖若圆球，站在吉连面前像两只待宰的羔羊。全王甲趴在椅背上，小短手拍打着扶手：“那个灰色衣服的会赢吗？” “应该吧。”全王乙啃着手指，视线却被嘎诺斯腰间的能量炸弹吸引，“不过那个胖子身上有好玩的东西。” 虚无站在赛场阴影的交界处，左眼晶体正逐层解析吉连的气墙结构。那不是单纯的能量聚合，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能量流交织而成的立体矩阵，每个节点都刻着类似“正义”“力量”“牺牲”的符文——这是将信念具象化的高阶技巧，比破坏神的能量控制更加精妙。 “有意思。”虚无的指尖泛起银灰色涟漪，“用绝对秩序构建的个人法则，却排斥着所有形式的连接。” 吉连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灰色瞳孔，扫过赛场时没有聚焦在任何物体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数据。他站起身的瞬间，整个赛场的重力场出现微妙的扭曲，第四宇宙的两个选手突然矮了半截，像是被无形的手掌按在地上。 “这就是……第十一宇宙的秘密武器？”悟空的尾巴在战斗服里不安分地摆动，蓝色气焰不受控制地暴涨，“好强的气！” 达蒙突然原地消失，瘦长的身体化作透明的影子，手中的能量匕首直刺吉连后心。这是第四宇宙的秘术“无影杀”，能将身体转化为量子态规避所有探测。嘎诺斯则同时启动了腰间的炸弹，无数微型光球像蝗虫般扑向吉连，每个光球都蕴含着足以炸毁小行星的能量。 “卑鄙！”贝吉塔的金色气焰骤然炸开，他最鄙视这种偷袭战术。 但吉连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他没有转身，只是左肩微微下沉，周身的气墙突然化作旋转的利刃。透明的影子撞上气墙的瞬间，达蒙的惨叫刺破空气，量子态的身体被强行拉回实体，胸前出现螺旋状的血洞。那些微型光球还没靠近，就被气墙分解成基本粒子，在空气中化作细小的火花。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赛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达蒙蜷缩在地上抽搐，嘎诺斯的胖脸失去所有血色，双手徒劳地抓着腰间的炸弹开关——吉连的气墙已经像枷锁般缠上他的手腕。 “正义不需要诡计。”吉连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灰色瞳孔里映出嘎诺斯惊恐的脸，“弱者的挣扎只会玷污战斗的本质。” 他抬手的瞬间，嘎诺斯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能量屏障上晕死过去。裁判的宣布声显得格外干涩：“第四宇宙选手失去战斗能力，第十一宇宙获胜！” 全王甲眨了眨眼：“结束了？” “好像有点太快了。”全王乙的手指在座椅上画着圈，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 悟空却看得浑身发烫。他能感觉到吉连刚才那一击的精妙——没有多余的能量浪费，每个动作都精准对应着敌人的弱点，这种将力量压缩到极致的控制，比单纯的破坏更令人心惊。 “贝吉塔，你看到了吗？”悟空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的气墙能自动分解攻击！” “我还没瞎。”贝吉塔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金色气焰在他周身形成不稳定的漩涡，“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明明可以一击解决两个，却故意留了手。” 虚无的右眼突然捕捉到异常。当吉连转身走向选手区时，骄傲战队的成员纷纷起身鼓掌，队长托破更是上前想要拍他的肩膀，却被吉连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个瞬间，吉连气墙的符文出现了微妙的波动，“正义”二字的边缘泛起黑色的裂纹。 “原来如此。”虚无的嘴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所谓的绝对正义，不过是恐惧的伪装。” 他左眼的晶体突然投射出碎片化的影像：年幼的吉连跪在血泊中，身边躺着个胸口插着匕首的老人；暴雨中的训练场，他的拳头一次次砸向比自己高大的对手，直到对方失去意识；星空下的誓言，他对着某颗闪烁的恒星说“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保护我”。 这些影像快得像闪电，却清晰地揭示了吉连力量的根源——不是对正义的信仰，而是对软弱的憎恨。他将所有情感压缩成冰冷的法则，用绝对的力量构筑起孤独的堡垒，以此逃避曾经的创伤。 “喂！”悟空突然朝着第十一宇宙的方向大喊，蓝色气焰在他头顶形成旋转的气柱，“吉连！要不要来打一场？” 整个赛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贝吉塔猛地拽了把悟空的胳膊，低声怒吼：“你疯了？现在不是挑衅的时候！” 吉连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灰色的气墙泛起涟漪，形成无形的声波：“当你能站在巅峰时，再谈挑战的资格。” “哈？”悟空的战意彻底被点燃，蓝色气焰炸得更高，“巅峰？我现在就能站到你面前！” “卡卡罗特！”贝吉塔的怒吼里带着罕见的焦虑，他能感觉到吉连的气墙正在发生变化，那些“正义”符文开始高速旋转，像即将发射的炮弹。 就在这时，托破突然挡在吉连身前，对着悟空鞠躬：“抱歉，吉连大人需要休息。如果想较量，等轮到我们宇宙对战时再说吧。”他的笑容显得格外僵硬，手却悄悄按在腰间的能量装置上——那是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封印术。 吉连终于转过身，灰色瞳孔直视着悟空。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轻蔑，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像在看一块挡路的石头。“你的力量很有趣，但缺乏根基。”他的声音透过气墙传来，带着金属共鸣的质感，“就像风中的火焰，再旺盛也会熄灭。” “那可不一定！”悟空的拳头在掌心敲击着，蓝色气焰突然变得极不稳定，“我和贝吉塔不一样，我打架的时候从来不想那么多！” “这就是差距。”吉连的气墙突然收缩，化作灰色的光粒融入体内，“没有信念支撑的力量，终究只是混沌的玩物。” 他转身走进选手通道的瞬间，虚无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赛场：“那如果信念本身就是枷锁呢？” 吉连的脚步顿了半秒。虽然没有回头，但虚无能看到他后颈的肌肉在抽搐，气墙的碎片像玻璃碴般簌簌掉落。 “你说什么？”托破猛地转向虚无，金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外人无权评价吉连大人的正义！” “我只是陈述事实。”虚无的身影在晶体与像素间流转，左眼映出托破的能量核心，“你们的正义建立在‘强者必须孤独’的悖论上，就像用沙子堆砌的城堡，看起来坚固，实则不堪一击。” 托破的怒吼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赛场中央的显示屏突然亮起红光，十二宇宙的图标开始疯狂闪烁——刚才吉连与达蒙的战斗余波，竟让整个赛场的能量核心出现了裂纹。 “怎么回事？”悟空跳到显示屏前，手指戳着闪烁的红光，“这个会炸吗？” 贝吉塔的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能感觉到能量核心的紊乱正在加速，那些裂纹里渗出的黑色能量，与布罗利暴走时的气息隐隐呼应。 虚无的双眼同时亮起。左眼晶体解析出能量核心的结构，右眼像素则捕捉到隐藏在紊乱中的规律——那是吉连气墙的碎片在作祟，它们像病毒般侵入核心，将“绝对正义”的法则强行植入系统。 “看来你的正义，连机器都容不下。”虚无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银灰色的能量顺着地面蔓延，在能量核心周围织成防护网，“绝对的秩序只会引发绝对的崩溃。” 吉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通道尽头，但虚无能感觉到，他的气墙正在剧烈波动。那些“正义”符文开始互相吞噬，像一群饥饿的野兽。 悟空突然拍手大笑：“我知道了！贝吉塔，他害怕！” “害怕？”贝吉塔皱眉，“那种怪物会害怕什么？” “害怕不孤单啊。”悟空的手指在空中画着圈，蓝色气焰随着他的动作形成螺旋，“你看他连队友的靠近都拒绝，肯定是害怕依赖别人之后会变弱！就像小时候的悟饭，总躲在我身后不肯自己战斗。” 贝吉塔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笨蛋虽然平时糊里糊涂，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戳中要害。他想起刚才吉连避开托破的动作，想起那些“正义”符文上的黑色裂纹——那根本不是坚定的表现，而是恐惧的证据。 “有点道理。”贝吉塔的嘴角勾起罕见的弧度，金色气焰在他掌心凝成跳动的光球，“不过要证明这一点，得先能接住他的拳头。” 看台上，大神官轻轻抚摸着权杖，金色的瞳孔里映出能量核心的裂纹：“虚无先生好像很了解吉连。” “他和那个绿色头发的女孩很像。”全王甲突然开口，小短手指着显示屏上吉连的头像，“都把自己关在壳里。” “但壳的颜色不一样。”全王乙补充道，小腿在座椅上晃悠出轻快的节奏，“一个是绿色的，一个是灰色的。” 大神官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或许正是因为颜色不同，碰撞的时候才会更有趣。”他的目光掠过第七宇宙的选手区，悟空正和贝吉塔比划着招式，蓝色与金色的气焰在空中划出交错的弧线，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虚无收起防护网，能量核心的裂纹已经稳定下来，但那些黑色的碎片仍像种子般嵌在里面。他知道这是吉连力量的某种投影，随着比赛推进，这些种子会不断生长，直到彻底暴露那份“绝对正义”下的脆弱。 “孤独的正义，终将被羁绊击碎。”虚无的身影渐渐融入阴影，右眼的像素光斑闪烁着预示性的光芒——他看到了未来的画面：悟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吉连的拳头悬在半空，而贝吉塔、悟饭、甚至弗利萨的身影正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他们的气交织成网，将孤独的强者牢牢困住。 赛场的警报声终于平息，新的比赛即将开始。悟空跳回休息区，抓起水壶猛灌几口，水顺着下巴流进战斗服，在皮肤上洇出深色的痕迹。“贝吉塔，下一场该你上了吧？” “不用你说。”贝吉塔整理着护腕，金色气焰在他周身形成稳定的光轮，“我会让那些家伙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赛亚人力量。” 他走向赛场的背影挺拔而坚定，与刚才在训练室里那个被家庭牵绊的男人判若两人。但虚无注意到，他的左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内侧——那里藏着布尔玛给他的孕期检查表。 “秩序与混沌的完美平衡。”虚无低声自语，左眼的晶体映出贝吉塔的能量核心，金色的气流中缠绕着银色的丝线，那是被他接纳的“软弱”，也是新的力量源泉。 第十一宇宙的选手区里，托破正低声向吉连汇报着什么。吉连始终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的情绪。刚才虚无的话像根刺，扎进了他用绝对力量构筑的堡垒。 “大人，需要我去警告那个观察者吗？”托破的声音带着担忧，他从未见过吉连如此失态。 “不必。”吉连的指尖泛起灰色的光芒，“弱者的挑衅，不值得浪费能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不是愤怒，而是幼年时老人临终前的话语：“真正的正义，是懂得与同伴并肩作战。” 赛场的灯光再次聚焦，裁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一场，第七宇宙贝吉塔，对战第二宇宙扎布多、拉邦拉！” 贝吉塔的金色气焰骤然炸开，在能量地板上投下跳动的影子。他抬头望向看台上的全王，又瞥了眼第十一宇宙的方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第七宇宙的生存，更是为了证明——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孤独的正义。 虚无站在阴影的最深处，看着贝吉塔的身影消失在赛场中央，突然想起刚才悟空说的话。那个总是凭直觉行动的赛亚人，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早领悟了平衡的真谛：力量与情感不是对立的两极，而是支撑彼此的支柱。 他右眼的像素光斑再次闪烁，这次映出的画面里，吉连的灰色气墙正在瓦解，而悟空和贝吉塔的气焰交织成金色的光环，将整个赛场笼罩其中。那是超越极端的力量，是动态平衡最生动的写照。 “好戏，才刚刚开始。”虚无的声音消散在能量的洪流中，赛场的喧嚣与选手的呐喊交织成宏大的乐章，而他知道，这首乐章的**，终将由那个孤独的正义使者与两个追寻平衡的赛亚人共同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