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观测者：无的万界颠覆 第7章 弗利萨的枷锁

赤红色的星球表面正蒸腾着金属熔化的雾气，弗利萨悬浮在岩浆海上方，苍白的手掌按在一颗垂死恒星的内核上。第三形态的骨刺穿透他的肩甲，却在接触到恒星能量的瞬间泛起银灰色的纹路——那是虚无留在他体内的秩序封印，此刻正像生锈的锁链般剧烈震颤。 “该死的印记！”弗利萨的怒吼撕裂电离层，金色瞳孔里的暴虐突然被剧痛扭曲。恒星内核的能量在涌入他体内后，有三分之一被封印强行剥离，转化成无害的等离子体喷向太空。这种感觉比被悟空击败更屈辱，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扼住他的力量咽喉。 身后的舰队残骸还在燃烧，那些试图反抗的土着飞船残骸上，都烙印着相同的银灰色纹路。弗利萨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正渗出黑色的能量血——自从复活后，每次试图无差别毁灭文明，这种反噬就会加剧。 “国王陛下，第七宇宙边缘的殖民星已经肃清。”通讯器里传来索尔贝的谄媚声音，“按照您的命令，所有生物都已……” “闭嘴！”弗利萨猛地捏碎通讯器，黑色能量波横扫过岩浆海，激起的浪花却在半空凝结成晶体，“谁允许你们彻底清除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失控。秩序封印像颗定时炸弹，每当毁灭欲达到阈值就会引爆，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计算“毁灭的性价比”——这种源自封印的理性，正在污染他纯粹的邪恶。 就在这时，岩浆海的中央突然升起银灰色的光柱。虚无踏着彩色像素组成的阶梯从光柱中走出，左眼的晶体瞳孔映出弗利萨体内紊乱的能量流：“你的能量循环正在逆熵，再这样下去，三十七个标准时后会发生湮灭性爆炸。” 弗利萨瞬间切换到最终形态，骨刺上的金色能量暴涨：“又是你这缝合怪！上次在地球种下的毒瘤，今天就亲手拔除！”死亡光束从他指尖射出，却在接触到虚无身前的能量膜时，分解成漫天闪烁的星点。 “这不是毒瘤，是平衡阀。”虚无抬手，银灰色的能量丝缠上弗利萨的手腕，“你体内的混沌能量是宇宙大爆炸时的残留火种，而秩序封印是防止火种烧毁一切的防火墙。” 能量丝突然收紧，弗利萨感到体内的暴走能量被强行导入新的循环轨道。那些原本相互冲突的力量开始像双螺旋般缠绕，每一次碰撞都激发出更精纯的能量——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诱人，就像在刀尖上跳舞时突然掌握了韵律。 “放开我！”弗利萨试图挣脱，却发现越是挣扎，新的能量循环就越稳固。当他的金色能量与银灰色封印首次形成共振时，岩浆海突然平静下来，沸腾的岩浆凝结成透明的晶体，倒映出他从未有过的错愕表情。 虚无收回手，右眼的像素光斑在弗利萨周身扫过：“看到了吗？秩序与混沌的碰撞，未必会两败俱伤。”他指向晶体化的岩浆，“就像这些岩浆，在规则约束下反而能呈现更完美的形态。” 弗利萨盯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残留的银灰色纹路正在缓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种可控的破坏力。他突然对着旁边的小行星挥出一拳——能量波在接触到星体前突然收敛，只精准地击碎了行星的内核，外壳却完好无损地保留着。 “这是……”他第一次对力量产生了困惑。这种既能毁灭又能掌控的感觉，比纯粹的暴虐更让他着迷。 “这就是‘可控的暴虐’。”虚无的身影在岩浆海表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我可以帮你完善这种能量循环，但有个条件。” 弗利萨的金色瞳孔眯起，骨刺再次绷紧：“你以为凭这点小把戏就能要挟我？” “不是要挟，是交易。”虚无抬手划出全息星图，数百颗闪烁着绿色光芒的星球被标记出来，“这些是有文明潜力的星球，你不能毁灭它们。作为交换，我会让封印只限制无意义的破坏，不影响你对敌人的复仇。” 星图上突然弹出悟空和贝吉塔的战斗数据，旁边标注着“可优先攻击”的字样。弗利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懂了这交易背后的诱惑——既能保留对赛亚人的仇恨，又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只是需要戴上一副精致的枷锁。 “有趣的提议。”弗利萨突然笑了起来，金色能量在他掌心凝成不稳定的光球，“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再加其他限制？” 虚无的左眼晶体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那是弗利萨军团的新旗舰正在宇宙中航行，舰身覆盖着半透明的能量膜——正是用刚才剥离的恒星能量转化而成的防御屏障。“这是定金。”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当你学会在规则内狩猎，会发现猎物的挣扎更有趣。” 弗利萨盯着影像中的旗舰，突然收起了能量球。他想起刚才击碎行星内核时的精准感，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确实比单纯的毁灭更符合帝王的身份。 “成交。”他伸出苍白的手，指甲上的能量纹路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但记住，弗利萨大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虚无的指尖与他相触，银灰色的能量瞬间涌入弗利萨体内。这一次，秩序封印不再是粗暴的枷锁，而是像精密的齿轮般嵌入他的能量核心。当最后一缕银灰色纹路消失时，弗利萨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从未如此充盈——既保留了毁灭的獠牙，又多了层收放自如的优雅。 “现在你可以试试彻底释放力量。”虚无后退半步，右眼的像素光斑开始记录新的数据。 弗利萨深吸一口气，第三形态与最终形态在他体内快速切换。骨刺的生长与收缩不再伴随能量浪费，每次形态变化都会引发恰到好处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岩浆晶体雕琢成宫殿的模样。 “这才是帝王应有的力量。”弗利萨抚摸着新生成的骨刺，金色瞳孔里闪过算计的光芒，“那么，关于赛亚人的情报……” “他们正在精神时光屋修炼‘自在极意’。”虚无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一种接近平衡本质的境界，或许能成为你新的猎物。” 当银灰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弗利萨突然对着虚空挥出一拳。能量波穿透星球大气层，精准地击中一颗废弃的卫星——卫星没有爆炸，而是被压缩成篮球大小的金属球，表面还烙印着弗利萨军团的徽章。 “悟空，贝吉塔……”他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游戏该升级了。” 岩浆海的晶体宫殿顶端，索尔贝的全息投影重新亮起，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国王陛下，新的殖民计划……” “修改方案。”弗利萨打断他，金色瞳孔望向赛亚人所在的银河系，“保留那些原始文明，我要让他们亲眼见证，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通讯器关闭的瞬间，弗利萨体内的秩序封印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定。他突然发现，戴着枷锁的狩猎，或许真的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 而在精神时光屋的入口，虚无看着里面正在高速移动的蓝色身影，左眼的晶体瞳孔里浮现出“自在极意”的能量模型。悟空的每一次挥拳都在接近平衡，却总在最后一刻被刻意控制的念头打破——就像试图抓住流水的顽童，越用力流失得越快。 “是时候让他明白，真正的平衡不需要刻意追求。”虚无的指尖划过时光屋的能量屏障，银灰色的调和因子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去，“就像弗利萨的枷锁，束缚的同时，也在孕育新的可能。” 时光屋内，正在修炼的悟空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双眼睛正在看穿他的招式本质。他停下动作，望向空无一人的角落，蓝色气焰中突然闪过一丝银灰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