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王林默 第307章 叠浪崖下与浪纹共唱

叠浪崖的浪会跟着歌起舞。

接程舟顺着音浪路的和声靠近崖下，就见崖壁间的浪层层叠叠，浪尖卷着白色的泡沫，像无数流动的音符。孩子们刚唱起《全界谣》的“共鸣段”，浪突然变了节奏，跟着歌声起起落落，最陡的那段崖，浪竟拍出与谱纹花完全一致的节拍。最小的新孩子对着浪挥手：“它们在跟我们合唱呢！”

崖底的浪缝里嵌着无数半透明的“浪音晶”，近看才发现是浪与歌的结晶——有的像凝固的浪拍，裹着余震；有的像流动的谱，刻着和声灵的草纹。领头的新孩子拾起块浪音晶，晶体内突然浮现棋路，与共鸣坪的谱图末端严丝合缝。“是‘浪歌棋’！”她翻着《续脉记》，书页上的字迹随浪声起伏：“叠浪崖的浪能载歌，亦能刻纹，缺的是让浪扎根的岸。”

崖下的原住民——那些逐浪而行的“浪音灵”，终于从浪尖跃出来。它们的身体是浪沫与音阶的混合体，游动时会让浪面浮现彩色的谱线，线上藏着谱纹花的音符碎片。“我们等‘谱纹花’很久了，”领头的浪音灵用浪尾指崖边的“固浪石”，“花的谱能让浪落脚，不再随波散。”

扎羊角辫的新孩子把谱纹花的种子撒在固浪石旁，种子遇浪沫立刻发芽，根须往石缝里钻，藤蔓顺着崖壁往上爬，开出的花一半是浪的白，一半是花的粉，花瓣开合时，与浪音灵拍出的谱线相缠，竟在石上印出会流动的歌，是《全界谣》的“浪合段”，歌词里加了叠浪崖的涛声、共鸣坪的草响，往崖外的“星语湾”延伸。“是‘浪歌花’！”她跟着歌声轻晃，“斗笠哥哥说，‘浪会走，但歌能留住它的脚印’。”

最小的新孩子教浪音灵做“浪甜谱”——用叠浪崖的浪沫、谱纹花的花汁、共鸣坪的共鸣草调和，画在崖壁上，干后会变成会发光的暖脉歌线，触摸不同的线，能听见不同域的浪声。浪音灵们学得尽兴，它们的浪尾扫过崖壁，画出的谱线与孩子们花籽袋里的浪音晶相融，竟在半空拼出立体的浪歌图，像雾语泉的字在崖上唱歌。

孩子们和浪音灵摆了场“浪合局”。用的是崖下炼的“浪谱棋”，白棋合旧浪，黑棋引新歌，落子处的浪面会泛起对应的光纹，最后在固浪石上拼出的浪歌图突然发亮，与星语湾的甜痕产生共鸣，湾里传来隐约的星响，像在回应崖的暖。浪音灵的小灵突然往图上泼了勺“聚浪水”——是崖底最深的浪液，图上的浪纹立刻与歌线缠得更紧，分不清哪是浪哪是歌。

接程舟的忆甜板此刻与崖壁的浪纹连在一起，板上浮现出星语湾的湾图，标着“星浪礁”“语浪石”“合歌坪”，像浪音灵在给他们画“听星图”。领头的新孩子往板上放了朵浪歌花，花在板上轻颤，带动周围的浪音晶发出海浪般的和声，像整个叠浪崖的甜都在跟着浪走。

当第一缕浪歌顺着浪歌图流进星语湾，孩子们知道该往湾的方向去了。浪音灵们用浪音晶在崖边铺了条“浪歌路”，路上的浪每踩一步就唱一个音，连成《全界谣》的“渡浪段”，最末的音符直指湾中心的“星浪岛”。“我们会把浪甜往湾里送，”领头的浪音灵掀起道小浪，浪尖托着颗浪音晶，“就像你们说的‘甜要跟着浪，漂得远，唱得响’。”

接程舟离岸时，浪歌花突然与所有浪涛合唱，歌声顺着浪歌路传到星语湾，湾里的星子竟跟着闪烁，像在给浪歌打节拍。最小的新孩子对着崖壁喊了声“我们会带着新歌回来的”，回声裹着浪的壮、花的甜，像给浪音灵们留了句带暖的诺。

而灵脉渠的水，此刻正顺着浪歌图的歌线往星语湾流去，水流过的地方，浪在唱歌，歌在载浪，暖在蔓延——

未知的域，原来也能变成浪与歌相守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