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镇守使 第9章 分头行动

尸王吸收血箭后，体型再度膨胀，背部“咔嚓“裂开，又生出两条粗壮手臂。八只利爪同时挥舞，将殿内石柱拦腰抓断，整座大殿开始剧烈摇晃！

“不好！大殿要塌！”秦玉道一个翻滚避开坠落的瓦砾。

李炫趁乱召回诛邪剑，咬破指尖在剑身画下一道血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

剑上血符金光大盛，包裹剑身的污血瞬间蒸发。李炫抓住这瞬息之机，脚踏天罡步，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尸王侧翼，一剑刺向其膝关节。

“噗！”

诛邪剑没入三寸便再难前进——尸王肌肉竟如精铁般坚硬！怪物吃痛，四条手臂同时砸向李炫，带起的劲风刮得他面皮生疼。

千钧一发之际，秦怀道飞身扑来，铜锏横扫：“休伤我兄弟！”锏锋与尸王利爪相撞，竟迸出点点火星。

秦怀道虎口崩裂，却死死抵住不放。

“玉道，攻它眼睛！”秦怀道嘶吼。

秦玉道闻声而动，铜锏如毒龙出洞，直取尸王左侧头颅的眼窝。尸王不得不分出一臂格挡，李炫压力骤减，趁机抽剑后撤。

三人重新结成战阵，皆是气喘吁吁。这尸王不仅力大无穷，更兼铜皮铁骨，寻常攻击根本难以伤其分毫。

灰袍道人站在摇摇欲坠的供桌旁，狞笑道：“乖乖成为尸王养料吧！”说着又掏出一把黑砂撒向地面。黑砂遇血即燃，化作无数细小火蛇封锁三人退路。

前有尸王，后有火蛇，情势危急万分！

李炫深吸一口气，突然闭目凝神。识海中，《天罡正法》凝神篇星图大放光明。外界不过弹指一瞬，在他感知中却似过了半刻钟。

当他再度睁眼，瞳孔中竟有星辰流转：“秦兄为我争取十息！”

不等回应，李炫已盘膝而坐，诛邪剑横放膝上，双手结“北斗诀”。秦家兄弟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杀向尸王。

秦怀道铜锏舞得虎虎生风，专攻尸王下盘；秦玉道则身形飘忽，锏锋如雨点般刺向怪物关节缝隙。

兄弟二人将秦家锏法“横扫千军”与“星落九天”两式绝学发挥到极致，竟暂时牵制住了八臂尸王。

灰袍道人看出端倪，骨笛再响，催促尸王速战速决。尸王暴怒，三颗头颅同时喷出腥臭黑雾。

秦玉道闪避不及，被一丝黑雾沾到右臂，顿时皮肉溃烂。他闷哼一声，铜锏险些脱手。

“玉道！”秦怀道目眦欲裂，铜锏如狂风骤雨般砸向尸王，竟逼得这庞然大物连退三步。

就在此时，李炫猛然睁眼，膝上诛邪剑自行悬浮，剑身七颗星纹依次亮起，对应天上北斗七星。

“天罡正法，北斗诛邪！”

随着这声清喝，诛邪剑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如银河倾泻直取尸王胸口人皮！灰袍道人见状大惊，急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空中凝成血色盾牌。

“轰！”

剑光与血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掀飞了残存的殿顶瓦片，月光倾泻而下，正好照在李炫身上。

只见他衣袍无风自动，双手剑诀变幻如飞，诛邪剑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竟引动月华凝聚成七道银色光柱，如牢笼般将尸王困在其中。

“天罡伏魔阵？！”灰袍道人终于变色，“你怎会失传已久的天罡正法？！”

李炫不答，剑诀再变。七道光柱骤然收缩，如七柄利刃切入尸王躯体。怪物发出凄厉嚎叫，八只手臂胡乱挥舞，却无法阻挡光柱侵蚀。

“咔嚓”一声脆响，尸王胸口人皮出现裂痕，蛇形符文开始扭曲消散。灰袍道人见状，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想走？”秦怀道虽然重伤，仍强提一口气，铜锏脱手飞出，如流星般砸向道人后心。

妖道仓促间回身格挡，却被锏上余劲震得口吐鲜血。他还想再逃，忽觉脚下一紧——不知何时，地上黑血已凝成锁链缠住他双足。

“这是...天罡缚邪咒？”道人惊恐回头，正对上李炫冰冷的眼神。

原来李炫在施展天罡伏魔阵的同时，早已暗中将符咒融入满地黑血之中。此刻阵法已成，尸王在七道光柱绞杀下，躯体开始分崩离析。

“不！我的尸王！”灰袍道人绝望尖叫，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心窝，“既然活不成，那就同归于尽！”

李炫见状大骇：“他要引爆尸王残躯！”

千钧一发之际，秦玉道强忍剧痛，铜锏如闪电般掷出，精准击中道人手腕。匕首“当啷“落地，妖道最后的疯狂被扼杀在摇篮中。

“结束了。”李炫剑指一挥，七道光柱轰然炸裂。尸王残躯在纯净的月华中被净化成飞灰，那张诡异人皮也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灰袍道人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他胸口骨钉处不断涌出黑血，气息迅速萎靡下去。

李炫强撑着走到妖道面前，诛邪剑抵住其咽喉：“说！柳三娘在何处？血煞咒还有多少受害者？”

道人咧嘴惨笑，脓疮破裂流出黄水：“嘿嘿...你、你们...”

话音未落，道人突然双目暴凸，七窍流出黑血——竟是心脉中的尸毒发作了！李炫急忙点他几处大穴，却为时已晚。

“该死！”秦怀道一拳砸在残墙上，“线索又断了！”

灰袍道人的尸体在李炫剑下迅速**，脓疮破裂处流出腥臭黄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溶解。

秦怀道捂着受伤的右臂上前，铜锏拨弄了一下那具正在融化的尸体，厌恶地皱起眉头。

“这妖人连死了都要恶心人！”秦怀道啐了一口，看着道人尸体化成的黑水渗入地砖缝隙，“李兄，可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炫收回诛邪剑，剑身上沾染的黑血正被剑纹缓缓吸收。他环顾四周，这座城隍庙正殿已在战斗中损毁大半，房梁坍塌，供桌翻倒，七盏油灯尽数熄灭，只余一缕缕青烟袅袅上升。

就在三人准备进一步搜寻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着轻甲的卫兵冲入残破的殿门，头盔歪斜，脸上沾满烟灰。

“报——！”卫兵滚鞍下马，单膝跪地，“秦校尉，大事不好！城南粮仓遭袭，都督府也被妖人围攻！定襄郡探马来报，突厥兵马异动！程将军命三位速回！”

“什么？”秦怀道铜锏重重杵地，震起一片尘埃，一把抓住卫兵肩膀，“何时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卫兵喘息道。

三人面色骤变。李炫剑眉紧锁：“妖人、突厥同时行动，绝非巧合。”

秦玉道捂着受伤的左臂：“柳三娘这是要趁乱起事！”

李炫快速结印，指尖金光如涓涓细流渗入秦玉道伤口，暂时压制住那蔓延的尸毒黑气。秦玉道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神色稍缓。

李炫指尖金光渐渐暗淡，秦玉道手臂上的溃烂虽未完全消退，但已不再蔓延。他抬头看向两位同伴，沉声道：“眼下情势危急，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秦怀道握紧铜锏，铜锏上还残留着方才激战留下的黑血：“我去粮仓！那些妖人敢动军粮，老子让他们有来无回！”

秦玉道活动了下受伤的右臂，咬牙道：“我去都督府。那些会飞的怪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来路。”

李炫点头：“我去见见定襄郡的探马。突厥异动与柳三娘脱不了干系。”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两张符箓递给二人，“这是天罡护身符，危急时刻可挡一次致命攻击。”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各自翻身上马，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粮仓火海】

秦怀道策马穿过混乱的街巷，城南方向已能看到冲天火光。街道上百姓四散奔逃，哭喊声不绝于耳。

“让开！都让开！”秦怀道大喝一声，战马飞跃过一辆翻倒的板车。

粮仓外围，数十名士兵正与一群行动僵硬的腐尸交战。那些腐尸浑身焦黑，像是被烧死的尸体复活，口中喷吐着黑烟，所过之处火焰更盛。

“找死！”秦怀道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铜锏带着呼啸风声砸向最前方的一具腐尸。

“砰！”

腐尸头颅如西瓜般爆裂，但无头身躯仍挥舞着利爪扑来。秦怀道侧身闪过，铜锏横扫，将腐尸拦腰打断。

“攻击关节！”他朝士兵们吼道，“这些怪物断了手脚就废了！”

士兵们闻言立刻改变战术，专攻腐尸四肢。秦怀道则如猛虎入羊群，铜锏所过之处，腐尸纷纷肢解。

忽然，他注意到粮仓屋顶上站着三个黑袍人，正手持骨笛操控腐尸。

“找到正主了！”秦怀道冷笑一声，一脚踢起地上一柄长枪，运足内力掷向屋顶。

“嗖——”

长枪如闪电般射向中间那名黑袍人。那人反应极快，骨笛横挡，“铛”的一声脆响，长枪被格开，但黑袍也被震得后退数步。

“秦家锏法——飞龙在天！”

秦怀道暴喝一声，竟借着粮仓外墙几个纵跃跳上屋顶，铜锏直取黑袍人面门！

黑袍人仓促间举起骨笛格挡，却见秦怀道手腕一抖，铜锏突然变招，由劈变挑，正中对方咽喉！

“咔嚓！”喉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另外两名黑袍人见状，同时吹响骨笛。地面上的腐尸突然放弃与士兵纠缠，全部朝着粮仓涌来，竟开始叠罗汉般向上攀爬！

“想用人海战术？”秦怀道不屑一笑，铜锏舞成一片光幕，将爬上来的腐尸一个个击落。

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屋顶突然剧烈震动。伴随着一声巨响，粮仓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不好！”秦怀道急忙跃起，却见黑洞中伸出数条粗壮的触手，每条触手上都长满了狰狞的人脸！

【都督府惊变】

秦玉道策马赶到都督府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都督府大门已被撕碎，院墙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怪虫，每一只都有巴掌大小，背生透明薄翼，口器如针管般尖锐。

更可怕的是，空中盘旋着三只人形怪物——它们有着女人的躯干，却生着蝙蝠般的翅膀，双腿化作锋利的骨刃，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血盆大口。

“这是什么鬼东西......”秦玉道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怪物突然俯冲而下，骨刃般的双腿直劈而来！秦玉道急忙滚鞍下马，战马瞬间被劈成两半，鲜血喷溅。

“畜生！”秦玉道怒喝一声，铜锏横扫，击中怪物小腿，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怪物吃痛嘶叫，翅膀一扇腾空而起。

秦玉道注意到，自己铜锏击中的位置，怪物皮肤出现了细微裂纹，渗出绿色黏液。

“有门儿！”他精神一振，从腰间取下备用短锏，双锏在手，摆出秦家“日月同辉”的起手式。

三只怪物同时俯冲，骨刃划破空气发出尖啸。秦玉道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双锏舞成一片光幕。

“铛铛铛！”

火花四溅中，一只怪物的骨刃被硬生生砸断，绿色黏液喷涌而出。秦玉道抓住机会，一个箭步上前，短锏狠狠刺入怪物胸口！

“嘶啊——”怪物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着坠落。

但秦玉道还未来得及高兴，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剧痛——先前压制的尸毒竟然再次发作！黑色纹路如蛛网般在皮肤下蔓延，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铜锏。

“该死......”他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

剩余两只怪物似乎察觉到他的虚弱，发出刺耳的尖笑，再次俯冲而来！

【边关疑云】

李炫单人独骑，很快在城郊截住了定襄郡的探马。

“李道长！”探马认得李炫，急忙勒马，“突厥可汗亲率三万铁骑南下，已攻破两座烽燧！”

李炫眉头紧锁：“可有什么异常？”

探马喘着粗气道：“怪就怪在这里！突厥人驱使着一群刀枪不入的怪物打头阵，我们的箭矢根本射不穿......”

正说着，探马突然瞪大眼睛，指着李炫身后：“道、道长小心！”

李炫头也不回，诛邪剑反手一斩，一道青光闪过，身后扑来的黑影被劈成两半。

那是一只半人半狼的怪物，即使被腰斩，上半身仍在地上爬行，眼中泛着绿光。

“狼人？”李炫心头一震，“突厥军中怎会有这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