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镇守使 第29章 斗法柳三娘

说那数十具人皮灯笼如同活物般飞射而来，每一具灯笼表面都浮现出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不好！”李三笑惊呼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挥刀抵挡。幽墟刃上光芒大盛，一道道青铜光芒如流星般射出，试图将飞扑而来的灯笼击碎。

“铛铛铛”的声音不断响起，青铜光芒撞击在灯笼上，溅起阵阵火花，但灯笼却并没有被完全击碎，反而朝着他们继续扑来。

李炫也迅速举起铜钱剑，剑如银蛇，刺向那些诡异的灯笼。铜钱剑与灯笼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然而，人皮灯笼太过坚韧，铜钱剑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袁何人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手中的拂尘猛地一甩，无数银丝如利箭般射出，缠绕住那些飞扑而来的人皮灯笼。银丝越勒越紧，灯笼表面的人脸扭曲得更加厉害，哀嚎声也愈发凄厉。

“破！”袁何人大喝一声，银丝猛地一拉，部分人皮灯笼被扯得粉碎，化作一片片干枯的人皮飘落。但仍有不少灯笼突破了防线，朝着三人狠狠撞来。

李三笑侧身一闪，避开一个灯笼，同时幽墟刃横扫，将另一个灯笼斩成两半。李炫则施展身法，在灯笼间穿梭，铜钱剑不断挥舞，将靠近的灯笼一一击退。

就在这时，柳三娘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李炫身后，手中出现一道幽光，朝着李炫刺去。

李炫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寒意，连忙转身，却已经来不及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何人口中默念咒语，一道无形的屏障出现在李炫和柳三娘之间，挡住了柳三娘的攻击。

“哼，这老道还有两下子。”柳三娘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柳三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半空中。她双手舞动，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扭曲，那些破碎的人皮竟然重新聚拢，再次形成新的灯笼。而且，这些灯笼的数量比之前更多，气势也更加凶猛。

“哼，老妖婆，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李三笑怒喝一声，将幽墟刃高高举起，体内真气疯狂涌入刀身，刀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幽墟·斩！”李三笑大喝一声，朝着柳三娘狠狠劈下。一道巨大的青铜刀芒朝着柳三娘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切割得扭曲起来。

柳三娘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任由刀芒将她一分为二。然而，被斩断的身躯并未化作血雾，而是如同破碎的瓷片般散落一地。

“不好！”袁何人瞳孔骤缩，“这是她的替身！”

话音未落，那些散落的碎片突然蠕动起来，每一片都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柳三娘。她们发出尖锐的笑声，在空中盘旋飞舞，转眼间就布满了整个大厅。

“嘻嘻嘻……”

“哈哈哈……”

“来抓我呀……”

无数个柳三娘同时开口，声音此起彼伏，让人头晕目眩。李炫只觉得耳膜刺痛，眼前景象开始扭曲。他用力掐了掐掌心，试图保持清醒。

“清心咒！”袁何人一声断喝，手中拂尘横扫，银丝在空中划出道道玄奥轨迹。李炫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涌入脑海，瞬间清醒过来。

“清心定神，抱元守一！”袁何人拂尘银丝根根直立，在身前交织成一张细密的光网。那些飞舞的巴掌小人撞在光网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

李三笑双目赤红，幽墟刃横在胸前。刀刃上青铜光芒忽明忽暗，映照出他额角暴起的青筋。“这妖妇的幻术好生厉害！”他咬牙道，手中刀锋微微震颤，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袁何人深知，若不能尽快破解这幻术，三人迟早会被这密密麻麻的巴掌柳三娘幻影耗尽灵力，更可能趁乱对李炫造成致命打击。

袁何人从怀中掏出一面古朴铜镜，镜面光滑如水，镜背铸有展翅凤凰图案，镜框上镶嵌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按北斗七星排列。他咬破中指，在镜面上迅速画出一道血符。

“乾元无极，照妖现形！”

铜镜突然悬浮半空，周围的空间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连同空气仿佛都被其净化，黑暗的气息纷纷退散。

“哼，想靠这破镜子困住我？”柳三娘轻蔑地笑道。

袁何人操控着凤凰镜，镜身缓缓转动，散发出一圈圈金色的光芒，如同涟漪般向柳三娘荡漾而去。

柳三娘猛地一甩衣袖，一道黑色的烟雾从她袖中喷出，想要抵挡凤凰镜的光芒。烟雾在接触到金色光芒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一层薄膜在火焰中消融，瞬间被净化殆尽。

柳三娘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

李三笑和李炫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生怕柳三娘从背后发动突袭。

袁何人目光如炬，紧盯着凤凰镜，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念咒，加强镜子的威力。

铜镜骤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一只凤凰虚影从镜中飞出，在大厅内盘旋飞舞。红光所照之处，那些飞舞的柳三娘分身纷纷如泡沫般破裂。最终，光束锁定在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巴掌小人身上——那小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身就要逃窜。

“找到真身了！”袁何人须发皆张，铜镜红光如锁链般缠住那个小人，“三笑，快！”

李三笑浑身真气沸腾，幽墟刃上的青铜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他双手握刀，做了一个极其缓慢的上挑动作，仿佛刀身重若千钧。

“幽墟·破界！”

刀锋划过之处，空间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痕。裂痕如游蛇般窜向被红光定住的小人，所过之处，那些残余的分身纷纷被吸入虚空。

刀光斩落之处，那巴掌大的柳三娘真身突然诡异地扭曲变形。就在幽墟刃即将触及的刹那，她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囊般迅速干瘪，最终只剩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又是替身？！\"李三笑收势不及，刀气在地面犁出一道三丈长的沟壑。

袁何人面色凝重，凤凰镜的红光在空荡荡的大厅内来回扫视：“不对…这气息…\"

话音未落，那张落地的人皮突然无风自动，像活物般直立起来。人皮表面浮现出柳三娘的面容，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杂毛老道，真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找到本姑娘的真身？\"

人皮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的四壁突然同时蠕动起来——原来那些墙壁上贴满了几乎透明的人皮，此刻全都开始剥离、鼓胀，转眼间就化作数十个与柳三娘一模一样的画皮人！

“画皮分身术！”李三笑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都是她用活人精血炼制的替身！”

最可怕的是，每个画皮人手中都提着一盏血色灯笼，灯笼上的人脸比先前更加扭曲痛苦。这些灯笼同时亮起幽绿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鬼域。

袁何人额角渗出冷汗：“三笑，必须找到本体，否则这些画皮替身会源源不断地重生！”

李三笑握紧幽墟刃，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西北角那个画皮人虽然样貌与其他无异，但她手中的灯笼上，人脸图案的眉心多了一点朱砂痣。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画皮妖最擅长伪装，但总会留下一个破绽，就像…”

“就像画师总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标记！”李三笑恍然大悟，刀锋直指那个画皮人，“在那里！”

被指认的画皮人脸色骤变，猛地将手中灯笼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灯笼炸裂，浓稠的血雾瞬间充满整个大厅。血雾中传来柳三娘怨毒的声音：“眼力不错，但已经晚了！”

血雾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三人衣物开始冒出青烟。李炫的铜钱剑最先承受不住，“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袁何人的拂尘银丝也开始融化，变得像煮烂的面条般软塌塌的。

“屏住呼吸！”李三笑撕下衣袖缠住口鼻，幽墟刃上的青铜符文再次亮起，“我来开路！”

李三笑目光如电，锁定血雾中若隐若现的朱砂痣光点——那是柳三娘本体灯笼上独有的标记。

“师兄，借镜一用！”李三笑突然伸手抓向悬浮的铜镜。袁何人会意，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镜面上。凤凰镜顿时发出清越凤鸣，镜框七颗宝石依次亮起，在空中投射出北斗七星的虚影。

“炫儿，镇魂铃！”

李炫摇动镇魂铃，铃声如浪，震得大厅内烛火齐齐矮了三分。

李三笑将幽墟刃横拍在镜面上，青铜刀光与镜中红光交融，形成一道赤金交织的光柱。他双臂肌肉虬结，刀镜合一朝着朱砂痣标记处猛然刺去：“幽墟·破邪！”

光柱所过之处，血雾如沸汤泼雪般消散。隐藏在雾中的柳三娘真身避无可避，被光柱当胸贯穿。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手中灯笼“砰”地炸开，数十张人脸怨灵呼啸而出。

“就是现在！”袁何人甩出三十六枚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天罗地网。李炫虽然剑断，却迅速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雷符：“五雷正法！”一掌拍向地面，雷光顺着铜钱网络蔓延，将逃窜的怨灵尽数剿灭。

柳三娘见势不妙，突然撕开自己胸口皮肤。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体内没有五脏六腑，只有一团蠕动的黑色发丝。那些发丝急速缠绕收缩，将她的皮囊像衣服般整个褪下！

“蜕皮遁？！”袁何人大惊失色，“她要逃！”

蜕下的柳三娘人皮突然膨胀爆炸，无数毒针般的发丝向四周激射。李三笑挥刀格挡，仍有三根发丝穿透他的肩膀，伤口立刻泛起青黑色。趁此混乱，那团黑色发丝本体已如箭般射向二楼，隐约可见发丝中心包裹着一面青铜古镜。

“追！”李三笑正要跃起，双腿却突然一软——发丝上的剧毒开始发作。袁何人连忙扶住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紫玉小瓶：“这是千年雪莲炼制的解毒丹，快服下！”

李炫已经率先冲向楼梯，却见整个楼梯突然扭曲变形，木质台阶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化作无数条布满倒刺的荆棘。“画皮妖的禁制！”他急忙后撤，险些被突然窜起的荆棘缠住脚踝。

“让老道来！”袁何人将拂尘往空中一抛，拂尘银丝根根直立，化作一柄银光闪闪的巨剑。他双手掐诀，银剑朝着荆棘丛狠狠斩下：“乾坤正气，破！”

荆棘被斩开一条通道，但转瞬间又开始愈合。李三笑强忍毒性，幽墟刃突然脱手飞出，如青龙般盘旋在通道上方，刀气形成暂时的屏障。

“师兄，快追！这区区画皮妖毒，还奈我不得！”李三笑服下解毒丹，强提真气逼出妖毒，伤口处渗出青铜色的血丝。

李炫与袁何人不敢耽搁，迅速穿过通道冲上二楼。

二楼景象比一楼更加骇人——整个空间挂满了一张张完整的人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张人皮都在无风自动，仿佛在跳着诡异的舞蹈。中央处，那团黑色发丝正缠绕在房梁上，发丝间隐约可见一面青铜古镜在缓缓旋转。

“幽墟镜？！”随后赶来的李三笑瞳孔骤缩，“难怪她能施展这么多幻术！”

发丝团中传出柳三娘扭曲的声音：“既然认出来了，就该知道——”古镜突然对准三人，镜面射出刺目青光，“——你们毫无胜算！”

青光所照之处，那些人皮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向三人扑来。最恐怖的是，每张人皮都在模仿他们生前的死状：有七窍流血的，有浑身溃烂的，还有被剥皮到一半的…

“这些都是她害死的人！”李炫声音发抖，“她在用亡者的怨气驱动人皮！”

袁何人突然盘坐在地，从怀中取出三张紫金色的符箓贴在额头、心口和丹田：“老道今日拼着折寿，也要超度这些亡魂！”他双手结印如飞，周身泛起金光：“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度魂往生！”

金光如涟漪扩散，被照到的人皮动作顿时迟缓，脸上浮现解脱之色。

但柳三娘岂会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