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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镇守使 第12章 幽墟·鬼市

作者:河山清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7-10 20:25:16 来源:小说旗

李炫跪坐在老宅二楼的木地板上,泛黄的书页在指间簌簌作响,老屋里的白炽灯管发出电流过载的滋滋声。

“滋啦——”

灯泡爆出青紫电火花,将他的影子在斑驳墙面上诡异地拉长。

借着手机冷光,李炫看清这本《推背图》的后半部分是残缺不全的,有些是页面是无缘无故空白的,像是被橡皮擦抹除般消失的;有些页面仅余几滴墨渍,像是被血水洇过;还有些纸面残留着指甲抓挠的痕迹,五道抓痕里嵌着暗红碎肉…

当手指划过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时,某种诡异的触感让他后颈发凉。

“嘶——”

抽气声在空旷的阁楼里格外清晰。

李炫将书脊对准摇晃的灯光,书脊末端竟嵌着块冰凉金属,细看是枚青铜饕餮首阴雕,兽口大张处缺了块一寸长的物件。

挂在胸前的青铜钥匙突然变得滚烫。

红绳毫无预兆地断裂,钥匙坠落在摊开的书页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李炫这才发现钥匙柄部同样雕着狰狞兽首,竟与书脊裂缝中的纹路完全一致,锈迹斑驳的齿槽正微微发烫。

“十五年前父亲咽气前…”李炫想起重症监护室刺鼻的消毒水味,那只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着钥匙按在他心口,“说这物件要带进棺材…”钥匙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幽光,齿槽处暗红锈迹竟似干涸的血渍。

当钥匙贴近兽口时,整本书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

钥匙合入的瞬间,书脊内部传来机括咬合的咔嗒声。

灯泡“砰”地炸裂,飞溅的玻璃渣在月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李炫的虎口被某种力量死死扣住,钥匙齿尖突然刺破皮肤,血珠顺着云雷纹的沟壑渗进书脊。

书页开始疯狂翻动,那些空白处浮现出暗红色的篆文,像是用陈旧的血迹书写而成。李炫想要抽手,却发现整条胳膊都嵌进了书脊裂缝,手臂皮肉与人皮古书纹理正在诡异融合。

墙角陶瓮突然同时炸裂,青灰色的烟雾在空中凝结成七个人形。他们脖颈处都系着褪色的红绳,脚尖悬浮在离地三寸的位置,空洞的眼窝齐齐望向李炫手中的古书。

当月光移过窗棂时,他惊恐地发现那些烟雾人形的面容,竟与自己有八分相似。

封皮上的《推背图》三字渗出粘稠黑血,书页间腾起腥甜的雾气。李炫的手背青筋暴起,钥匙柄端的饕餮纹张开獠牙,正贪婪吮吸着他的血液。

“三更时分,魂归故里。”

沙哑的吟诵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七个烟雾人形突然化作流光钻进书页。空白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命格批注,李炫看到“甲辰年 壬申月 丙辰日 子时”的日期旁,赫然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批注末尾的朱砂符咒突然燃烧起来,火舌舔过之处显出几行小字:

“镇幽墟,守阴阳。”

书脊裂缝中突然射出青铜色的光柱,将李炫整个人笼罩其中。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无数走马灯般的画面:穿戏袍的古人在血色月下起舞,系红绳的陶瓮沉入古井,青面獠牙的商贩在《推背图》上按下指印……

钥匙“咔”地弹回原位时,阁楼重归死寂。

李炫瘫坐在满地玻璃渣中,掌心的饕餮纹烙印泛着青紫。

这不对劲。

合上人皮书卷,李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窗外槐树的影子正爬上西墙,楼下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坠地。

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李炫摸出手机打开电筒,光束扫过转角处剥落的墙皮,在楼梯尽头的阴影里晃了晃。方才上楼时还没注意,此刻才看清墙根堆着几个陶瓮,瓮口都用红布扎得严严实实,布角结着暗褐色的痂。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李炫抬腿正要下楼,脚底突然传来诡异的绵软,像是踩在了浸水的棉被上。李炫慌忙扶住栏杆,手机却脱手坠向楼下。他眼睁睁看着那点白光在下坠过程中骤然熄灭,如同被黑暗吞噬的萤火虫。

眩晕感来得毫无征兆。

天旋地转间,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上。疼痛像是一把烧红的铁钩,从颅骨缝隙里刺进去,搅动着脑浆。视网膜上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斑,耳畔响起尖锐的蜂鸣,鼻腔里突然灌进浓烈的檀香味,混着某种腥甜的、类似铁锈的气息。

“哐当!——”

青铜铃铛脱手坠地,在空荡的老宅里炸开刺耳鸣响。

\"啪!——\"

书甩在台阶上。

掉落楼下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阴司功德部的通知覆盖锁屏界面:“幽墟通道已开启,倒计时00:00:03”。配图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爷爷李三站在九尊青铜鼎前,手中洛阳铲正在滴血。

“倒计时00:00:02。”

“倒计时00:00:01。”

“倒计时00:00:00。”

泛黄的纸张哗啦展开,第三页朱砂绘制的现代都市图突然活过来般扭曲。

画中人们手里的手机屏幕伸出青铜锁链,竟穿透纸面缠住他的手腕。

手机铃声恰在此时炸响,广场舞神曲混杂着青铜铃铛的\"叮——\"声,在空荡的老宅里形成诡异共鸣。

栽倒的瞬间,瞥见楼梯扶手上的椒图铜雕突然转动眼珠,嵌在兽首里的夜明珠渗出墨绿色黏液。

二楼走廊的阴影里站着个人影——那人穿着八十年代流行的藏蓝中山装,脖颈处血肉模糊,手里捧着个正在渗血的檀木盒子。

\"小叔?\"

李炫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青铜锁链拖向《推背图》。

书页无风自动,九鼎沉江图上的青铜鼎突然浮出纸面,鼎耳处悬挂的铃铛与祠堂里的一模一样。

黑暗如潮水漫过视野。

“新客到——”

拖长的尾音刺破混沌,李炫猛地睁开眼。青石板硌得脊背生疼,头顶悬着盏惨白的灯笼,灯罩上墨迹淋漓地写着“幽”字。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浪般涌来,八角铜铃在风中叮当乱响,有人在他耳边轻笑,呵出的气带着腐草的味道。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的。

粗布麻衣的货郎挑着担子从面前经过,竹筐里堆满红艳艳的果子,表皮布满细密的绒毛,像某种动物的眼珠。斜对面的茶摊上,穿对襟短打的老人正在斟茶,茶汤浓黑如墨,倒进青瓷碗里竟泛起血色的涟漪。

“这位公子,挡着道了。”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炫转身时撞上一顶竹笠,笠檐下是张布满沟壑的脸,老人肩头蹲着只通体雪白的黄鼠狼,前爪捧着一串糖葫芦,鲜红的糖衣正在往下滴落某种粘稠的液体。

李炫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某个坚硬的物件。

回头正对上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鎏金纹路在灯笼下泛着冷光。戴面具的商贩歪了歪头,青铜护腕下的手指细长得过分,指甲盖泛着幽幽的蓝。

“生人气。”

面具后传来沙哑的低笑,商贩忽然俯身凑近,李炫看到他颈侧鳞片状的纹身正在缓慢蠕动,

“活人走错道了?”

李炫的后背抵在青石墙面上,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面具商贩的指甲划过他耳际,在墙面留下五道焦黑的灼痕,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烧灼皮肉的焦臭味。

“好香的血气。”商贩喉结蠕动,青铜面具下传出吞咽声,“比城隍庙供的三年陈尸油还醇厚……”

蹲在茶摊顶的黄鼠狼突然发出尖啸,嘴里的糖葫芦瞬间爆开,猩红糖浆在半空凝成“危”字。

李炫趁机矮身滚进人群,撞翻了卖眼球的摊位,玻璃罐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突然活过来,瞳孔齐刷刷转向他逃窜的方向。

“活人血食!”

整条街的灯笼突然转为血红,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无数惨白手臂。李炫踩中块活动的砖石,整个人跌进暗巷。腐臭的污水浸透牛仔裤,掌心按到团黏腻的东西——半张泡胀的婴儿脸正冲他咯咯笑,空洞的眼窝里钻出条蜈蚣。

巷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青面商贩的青铜护腕撞击声混在当中格外清晰。李炫摸到块碎砖正要砸,腕间突然传来灼痛——左臂的龙形胎记正在皮肤下游走,渐渐显成完整的饕餮纹。

“这边!”

瓦檐上垂下条麻绳,李炫抬头看见斗笠人蹲在飞檐末端。他抓住绳子的瞬间,暗巷两侧墙面突然睁开密密麻麻的眼睛。麻绳猛地绷直,拽着他腾空而起,青面商贩的指甲擦着鞋底划过,削断了半片橡胶鞋跟。

斗笠人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空中燃成紫色火球。坠落的火星点燃了墙面的眼睛,整条巷子顿时响起千百人的哀嚎。李炫被拽上屋顶时,看见燃烧的瞳孔里不断涌出黑色脓血,在青石板上汇成“死”字。

“拿着!”

半块冰凉的玉珏塞进掌心,李炫发现这是父亲遗物里缺失的那半块。当两片残玉相碰时,左臂饕餮纹突然发出青光,映出瓦当下密密麻麻的铭文——竟是整篇《推背图》缺失的第十七象谶语。

“丙午之劫,九鼎移位。”斗笠人扯下破碎的衣袖,露出同样位置的饕餮纹,“你们李家守了廿二甲子的秘密,该揭开了。”

远处突然传来编钟轰鸣,九层木塔最顶端的青铜钟正在摇晃。钟舌上的婴尸睁开眼睛,发出嘹亮的啼哭。整条街的鬼影齐刷刷跪拜,青面商贩的青铜面具裂成两半,露出下面腐烂的骷髅头。

“是子夜巡更!”斗笠人脸色骤变,“快闭气!”

浓雾自地缝升腾而起,雾中浮现八抬大轿。轿帘被阴风掀起时,李炫看到端坐其中的白袍人——那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具套着官服的玉骷髅,空洞的眼窝里嵌着对夜明珠,正随着轿子起伏轻轻晃动。

玉骷髅突然转头,夜明珠瞳孔直勾勾盯住李炫。轿夫们齐刷刷转身,脚步震得青石板嗡嗡作响。李炫怀中的青铜铃铛疯狂震颤,铃舌上的暗红污渍化作血雾,在空中凝成个持剑道人的虚影。

“李淳风?!”斗笠人失声惊呼。

道人虚影挥剑斩向浓雾,剑气所过之处,雾气竟凝结成冰晶坠落。玉骷髅的官帽被削去半截,露出天灵盖上插着的七根棺材钉。轿子轰然炸裂,八个纸人轿夫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走!”

斗笠人拽着李炫跃下屋檐,落地时甩出个巴掌大的青铜马车。马车遇风即长,眨眼变成真车大小。两匹铜马眼中燃着鬼火,四蹄踏过之处,青石板上留下焦黑的蹄印。

马车冲进牌坊时,李炫看到匾额上“幽墟”二字正在渗血。背后传来玉骷髅的尖啸,整条街的灯笼齐刷刷爆开,飞溅的灯油在空中凝成无数哭嚎的人脸。

“去枉死城!”斗笠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马额间,“只有孟婆汤能洗掉你身上的活人气!”

铜马车撞翻沿途摊位,李炫从车窗看见骇人景象:卖胭脂的老太婆撕下脸皮补货,人皮灯笼里囚禁的魂魄正用指骨敲打灯罩,穿寿衣的商贩正往陶罐里塞进尖叫的野鬼……

前方突然出现条血河,河面飘满挣扎的手臂。斗笠人甩出三枚铜钱,铜钱入水化作三盏引魂灯。铜马车腾空而起,车轮碾过那些手臂时,李炫听见此起彼伏的骨骼碎裂声。

血河对岸立着座青石桥,桥头石碑上刻着“奈何”二字。孟婆的汤锅支在桥头,锅里沸腾的汤水泛着诡异的荧光。当铜马车即将着陆时,整座桥突然剧烈晃动——玉骷髅正站在桥中央,官服下伸出上百条带倒刺的触须。

“闭眼!”

斗笠人突然捂住李炫口鼻,另一只手掀开车底板。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李炫看见车底竟是无底深渊,无数青铜锁链在虚空中纵横交错,每根锁链都捆着具挣扎的尸骸。

下坠持续了整整三分钟,直到后背撞上松软的物体。李炫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铺满槐花的棺材里。月光透过棺材缝漏进来,照见棺盖上密密麻麻的刻字——竟是他家族谱,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镇守使”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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