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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绝尘 第128章 巴金:笔绘山河,情寄岁月

作者:弘扬赵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14 00:47:42 来源:小说旗

一、锦官城里的成长序章

1904年11月25日,古老的成都城,正通顺街98号“李家公馆”内,一声啼哭划破天际,巴金(原名李尧棠 ,字芾甘 )呱呱坠地 。这座五进三重堂的深宅大院,青砖黛瓦,雕花回廊曲折蜿蜒,四季花木扶疏,像是从旧时光里走出的一幅工笔画,成为了巴金童年最初的一方天地。

巴金的家族,在当地算是显赫。祖父李镛、父亲李道河皆为知县,家族耗费心力,在城北打造起这气派的“李家公馆”,试图用深墙大院锁住家族的荣光。公馆里,长辈们遵循着封建礼教的繁文缛节,晨昏定省,祭祀行礼,一切都按部就班,仿佛时间在这里都要慢上几拍,守着古老的规矩循环往复。

幼时的巴金,在私塾学习古典文学,整日与《四书》《五经》相伴。那些晦涩的文字,在先生的讲解下,满是封建伦理的教条。可巴金的母亲,是个温柔且开明的女性,她常常给巴金讲民间故事,那些关于善良、勇敢与自由的传说,像一颗颗种子,悄悄落在巴金心底。巴金的二姐,也比同龄人更早接触新思潮,会教巴金唱进步歌谣,“打倒列强,除军阀”的旋律,在庭院里回荡时,封建的壳上,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透进一丝新思想的光。

命运的重击,却在巴金9岁时悄然降临。先是母亲病故,那个温柔讲述故事的身影,永远消失在回廊尽头;紧接着,二姐也不幸夭折,曾经一起唱着歌谣的欢乐,被死神无情碾碎。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此后,传染病像肆虐的洪水,接连夺走父亲、十妹等亲人的生命。

原本热闹的公馆,瞬间变得冷清。巴金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消逝,看着封建大家庭在生死面前的无力与腐朽,那些繁琐礼教在死神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却依旧束缚着活着的人。家族的兴衰、生死的离别,像沉重的石块,深深烙在他心上,让他过早地开始思索生命与封建礼教的意义,敏感与思索的种子,在苦难的土壤里,悄然萌芽。

1920年至1923年,巴金在当时位于青羊区东马棚街的四川公立外国语专门学校就读,该校后来并入四川大学。在这里念书之时正值五四运动,该校有外籍教师,教授英语和西方文化,为巴金打开了接触多元文化与新思潮的窗口。1921年,巴金成为该校《半月》刊编辑,同年4月1日,在《半月》17期上以“芾甘”笔名发表第一篇政论性文章《怎样建设真正自由平等的社会》,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巴金公开发表的第一篇文章,青春的笔端,已开始为理想社会呐喊 。

二、文学征途的破浪启航

(一)初露锋芒:留法与《灭亡》

1926年12月,巴金翻译完成了俄国克鲁泡特金阐述无政府主义理论的着作《面包略取》,1927年11月由上海自由书店出版,署名芾甘,这是他的第一部译着 。1927年,巴金赴法国求学,巴黎这座艺术之都,街头的咖啡馆里,文人墨客高谈阔论;博物馆中,艺术珍品诉说着人类的思索;塞纳河畔,思想的浪潮此起彼伏。这里的艺术氛围、思想碰撞,像催化剂,让巴金的灵感不断迸发。期间他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灭亡》,并以“巴金”为笔名发表在《小说月报》上,这部小说迅速引起了文坛内外的广泛关注,成为他反抗黑暗势力的心声,初露锋芒的巴金,让文坛看到了一颗新星的升起 。

(二)经典奠基:“激流”与“爱情”三部曲

归国后的巴金,深深扎根于现实的土壤,笔耕不辍。他的第一个创作高峰在1949年前,创作了主要代表作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家》《春》《秋》 ),以及《海的梦》《春天里的秋天》《砂丁》《萌芽》(《雪》 )《新生》《爱情三部曲》(《雾》《雨》《电》 )等中长篇小说,出版了《复仇》《将军》《神·鬼·人》等短篇小说集和《海行集记》《忆》《短简》等散文集 。

《家》中,高公馆里腐朽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封建礼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住了觉新、觉民、觉慧等年轻人。觉慧的叛逆觉醒,是对封建家庭最有力的冲击,他勇敢地挣脱枷锁,奔赴自由,成了无数青年心中的榜样。这部作品戳中了封建家庭的痛点,像一把利刃,劈开了封建礼教的伪装,让无数青年从书中看到自己的挣扎与希望,进而觉醒,挣脱家庭的束缚,投身到追求自由与进步的浪潮中。巴金也借此在文坛站稳脚跟,成为新文学的旗手,引领着一批又一批青年,用文字、用行动去反抗旧世界 。

《春》是“激流三部曲”的第二部,讲述了深受封建压制的两位少女高淑英和周蕙,在同样的困境下,走出截然不同的人生。高淑英生活在复杂的大家庭,父亲高克明是家族掌事人,另有四房叔伯,以及一众堂兄弟姐妹,共同生活在高公馆。高公馆是富庶门户,却也是青年人的牢笼。过去一年,家里发生了许多大事,丫鬟投湖自尽,表姐积郁而亡;大嫂惨死郊外,大哥觉新郁郁寡欢;二哥公然抗婚,三哥离家出走。同样的命运盘桓了一圈,如今终于落在了淑英头上,父亲为淑英操办了一门亲事,年内将下聘,男方与父亲有生意上的关联,但嗜赌好色,名声极差 。书中展现的封建家庭对人性的压抑与青年的挣扎觉醒,触动着读者的心灵,让人们看到“好的人生,从觉醒开始” 。

“爱情三部曲”《雾》《雨》《电》,聚焦青年知识分子爱情与革命追求,展现他们在复杂社会环境中,对理想爱情的向往和为革命事业的挣扎探索,细腻刻画人物心理与情感纠葛,在青年读者中广泛传播,激励不少人投身进步事业 。

(三)乱世书写:抗战时期的创作

抗战时期,国家陷入苦难,巴金辗转上海、广州、桂林等地。战争的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巴金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住在简陋的阁楼里,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却从未停下书写的笔。1946年,巴金完成长篇小说《寒夜》,这部作品在艺术上达到了巴金现实主义创作的巅峰 。《寒夜》中,他写尽乱世小人物的挣扎,汪文宣夫妇在战争与生活的双重压迫下,艰难求生,人性的光辉与无奈,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憩园》里,他剖析人性与家族兴衰,旧家族的没落、新希望的萌芽,在字里行间流淌。他用文字为抗战鼓与呼,把对国家的热爱、对百姓的同情,都融入作品,让文字成为抗击侵略者的武器,哪怕力量微小,也从未放弃传递希望 。

同时,在抗日战争期间,巴金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由巴金、黎烈文起草,经鲁迅修改的《中国文艺工作者宣言》正式发表,宣言呼吁文艺界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以笔为戎,凝聚抗战力量 。1952 - 1953年间,巴金两次赴抗美援朝战场前线,他的短篇小说《团圆》被改编为电影《英雄儿女》,迄今仍是抗美援朝战争题材电影的经典之一,用文艺作品传递着家国情怀与英雄精神。

三、情路辗转的暖心情缘

1936年,上海的街头,梧桐叶在风中轻晃,一位19岁的女学生萧珊(原名陈蕴珍 ),捧着巴金的《家》,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那些关于封建家庭的描写、关于觉慧反抗的情节,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她心上,让她看到了希望与方向,也唤起了她对自由的渴望。于是,一封长信,夹着自己的照片,从她手中寄出,穿越山海,寄到了巴金手中。信里,她倾诉着对作品的热爱,也诉说着自己在封建家庭阴影下,对自由的迷茫与追求 。

巴金收到信,展开阅读,字里行间,他看到了这个女孩的真诚与勇敢,被深深打动。此后,二人开始了笔友的交流,巴金亲切地称她为“小友” 。在书信往来中,萧珊对巴金的情感,从最初的崇拜,渐渐转变为倾慕。她会在信里分享自己的人生困惑,讲述战火中的见闻,那些关于青春的迷茫、对未来的期许,毫无保留地倾诉;巴金也在回信中,给予她理解与指引,二人虽未谋面,却仿佛已是相识多年的好友,灵魂在文字里碰撞、交融 。

终于,见面的机会来临。上海的一家雅致饭馆里,萧珊怀着紧张与期待,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巴金。现实中的巴金,比她想象中更亲切,交谈间,上海街头的漫步、咖啡馆的长谈,让他们的情谊不断升温。可命运的考验,却悄然降临。萧珊的家庭,是封建的旧家庭,父亲执意要给她订下与富商之子的婚约,像一道枷锁,要锁住她的自由与爱情。

萧珊陷入绝望,她向巴金求助,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这个她倾慕的人,能给她力量,带她挣脱枷锁。巴金彼时,因年龄、身份的差距,内心满是顾虑,最初回应“自己决定”,可当他看到萧珊眼中的失望与泪水,那一刻,他慌了。他追出去,在街头,喘着气说出:“等你长大,要是还愿意搭理我这老头子,咱们就在一起。” 这话虽笨拙,却饱含真心。萧珊听完,泪水未干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认定了这个人,非他不嫁 。

此后,萧珊投身战时医院,在战火中穿梭,照顾伤员,用行动挣脱封建婚约的枷锁,也成长为独立勇敢的女性。后来,二人在颠沛流离中成婚,婚礼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贵重的彩礼,有的只是彼此紧握的手,和满溢的温馨。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他们相互扶持,巴金写作时,萧珊默默陪伴;萧珊遇到困难,巴金给予力量,他们的爱情,在风雨中愈发坚韧 。

1972年,不幸再次降临,萧珊被查出患了肠癌,晚期的病痛,像恶魔般折磨着她。巴金赶回来,守在她身旁,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心疼得无法自抑。手术那天,他站在手术室外,攥紧拳头,盼着奇迹出现,可最终,奇迹没能降临。术后第五天,萧珊还是离开了人世,巴金感觉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曾经的温暖与陪伴,瞬间化为乌有。

在往后的33年里,巴金守着萧珊的骨灰盒,放在床头,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仿佛这样,萧珊就还在身边。他写下《怀念萧珊》等一篇篇文字,把对萧珊的思念,熬成了岁月里的长情,那些文字,满是对往昔的追忆,对爱人的不舍,读来让人泪目,也让世人看到了这份爱情的深沉与坚守 。

四、风雨人生的坚守与省思

(一)职务担当:文学事业的推动者

巴金在国内担任诸多重要职务,是中国文学界的重要引领者 。1949年出席第一次全国文代会,当选文联常委;1950年任上海市文联副主席 ;1960年当选中国文联副主席和中国作协副主席 ;1981年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主席 ,他以这些身份,为中国文学事业的发展积极奔走、建言献策,扶持后辈作家,推动文学创作生态的繁荣 。同时,他还是无党派爱国民主人士,以独立知识分子的担当,关注社会、反思历史,用文字和行动践行对国家、对文学的责任,被誉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良心” 。

(二)编刊与出版贡献:文学阵地的搭建者

巴金在编辑刊物方面贡献卓越,是文学刊物发展的重要推动者 。1933年,在靳以邀请下,任《文学季刊》《水星》编辑委员,审稿过程中挖掘不少优秀作品与作者 。1934年任文化生活出版社总编辑,出版“文学丛刊”等系列丛书,为诸多作家提供发表作品、被大众看见的平台,培育了文学创作的沃土 。1935年,他在上海创办了文化生活出版社,并任总编辑,为中国的文学出版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主持出版多套文学丛书,推动中国现代文学发展 。1936年与靳以创办《文季月刊》,虽因国民党查封仅出七期,但刊物聚焦时代议题、刊登进步作品,如巴金自己的部分小说及众多青年作家反映社会现实、呼吁变革的文字,成为当时文学界传递声音的重要窗口 。抗日战争时期,他与靳以创办月刊《文丛》(靳以主编,巴金任发行人 ),还和茅盾一起主持《呐喊》周刊(后改名《烽火》 ),这些刊物成为抗日救亡的文学阵地,痛斥日本侵略、鼓舞民众斗志,将文学与民族救亡紧密相连,用文字凝聚抗战力量 。1957年,与靳以创办大型文学双月刊《收获》,该刊物至今仍是中国文学界的重要阵地,刊登众多经典作品,见证并推动着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巴金参与创办与发展,为其奠定深厚文学底蕴 。

此外,巴金奔走呼吁促成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建立,亲自创办的《收获》杂志被公认为中国一流优秀文学刊物。1985年3月26日,中国现代文学馆开馆,巴金将自己收藏的8000多册书和15万元稿费、300多万奖金捐献给了中国现代文学馆。他还编辑了《巴金全集》和《巴金译文全集》,为中国现代文学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三)自我省思:《随想录》与真话文学

特殊年代,风暴来袭,巴金也未能幸免。他被批斗、下放,遭受着身心的折磨。曾经的文学成果,被视为“毒草”;曾经的理想,被恶意曲解。可即便如此,巴金对文学的虔诚,从未有过丝毫动摇。他在困境中,默默坚持,把对生活的感悟、对人性的思索,藏在心底,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晚年的巴金,迎来了反思与忏悔的时刻。《随想录》的创作,像是一场自我救赎。他用蘸着血与泪的笔,进行深刻的自我解剖,也对社会历史进行反思。在书中,他直面历史伤痛,毫不避讳地忏悔自己曾经的过错,呼吁人们要说真话、做真人。他说:“我写作,不是因为我有才华,而是因为我有感情。” 这部作品,被誉为“20世纪中国文学的良心”的有力见证,具有深刻思想价值与历史意义 。

除了自我反思,巴金还把对文学的热爱,延续到传承事业中。他力促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建立,四处奔走,呼吁各界支持。他明白,文学遗产是民族的瑰宝,需要被守护、被传承。在他的努力下,中国现代文学馆逐步发展,成为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阵地,为后人保存、研究文学资料,提供了坚实的平台,让文学的火种,代代相传 。

五、文坛泰斗的身后回响

(一)作品传播与改编

巴金的作品不仅在中国广泛传播,还受到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和赞誉。他的文字跨越国界,让不同肤色、不同文化背景的读者,透过作品感受中国社会的变迁,体会人性的光辉与挣扎。《家》在海外成为西方世界了解中国封建家庭的窗口,《寒夜》让国际文坛看到中国抗战时期普通人的苦难与坚韧,巴金以文学为桥梁,打破文化隔阂,为中国文学走向世界铺就道路,也让中国作家的社会担当与人文关怀,获得国际认可 。

巴金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话剧等艺术形式,扩大文学影响力 。《家》被多次搬上舞台与银幕,不同版本以独特的艺术魅力,让更多人领略封建大家庭的故事与觉醒青年的力量,电影版《家》通过影像呈现高家建筑、人物服饰与情感冲突,直观传递原着韵味 。《春》《秋》也有相关影视、戏剧改编尝试,延续“激流三部曲”的传播热度 。短篇小说《团圆》改编的电影《英雄儿女》,王成“向我开炮”的壮烈台词与英雄形象深入人心,让巴金文学作品中的家国情怀、英雄主义,借助电影这一大众艺术形式,感染几代中国人,成为红色经典的重要组成 。

(二)后人评价与文学贡献

后人赞其为“五四”精神传承者,用文字点燃青年觉醒之火,挣脱封建枷锁;称他是文学殉道者,一生以笔为刃对抗黑暗、守护良知,苦难中坚守文学信仰;也视他为深情爱人,与萧珊爱情成坚守范本 。2003年,国务院正式授予他“人民作家”称号,以表彰他在文学创作和文学事业上的杰出贡献;2003年的感动中国人物颁奖词,曾这样评价巴金先生:“他在字里行间燃烧的激情,点亮多少人灵魂的灯塔。” 这句话用在巴金先生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 )上尤为恰当,“激流”是参照作者真实经历创作的鸿篇巨制,它跨越时代为千万读者领航人生。

巴金的创作与翻译成果丰硕,留下近四十卷、千万字以上的宝贵精神财富。他的小说坚持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统一,具有浓厚的自传性色彩,家庭与革命是贯穿始终的永恒主题。创作风格随时代变迁,早期如火山喷发般充满浪漫主义激情,后期则转向冷峻深刻的现实主义,笔触从英雄豪杰逐渐聚焦于平凡小人物,语言风格也从热情奔放变得深沉内敛。其散文更是情感真挚、质朴动人,《小狗包弟》以小见大,通过特殊时期与爱犬的故事,展现“讲真话”的勇气,入选教材后,成为培育读者文学素养与批判思维的经典之作。

在文学流派发展进程中,巴金是中国现代文学现实主义阵营的中流砥柱。他的作品扎根现实土壤,又饱含浪漫主义抗争精神,巧妙地将个人命运与时代洪流交织,为社会剖析派文学提供了典范。《家》中对高家这个封建大家庭细致入微的描写,犹如一面镜子,映照出旧时代社会结构崩塌前的全貌,启发无数作家关注时代浪潮下个体的命运沉浮。

从思想传播角度看,巴金的文字是五四精神最生动的延续。《春》中高淑英冲破封建礼教束缚、勇敢追求自由的故事,呼应着“民主与科学”的时代强音;《寒夜》里汪文宣夫妇在战乱中的悲惨遭遇,深刻控诉着战争与社会不公,唤起人们对和平、公正社会的强烈向往。这些作品就像黑夜里的明灯,指引着一代又一代青年思考社会弊病,探寻变革之路,成为思想启蒙与精神觉醒的重要媒介。

在国际上,巴金的作品被翻译成多种文字,成为西方世界了解中国近现代社会的重要窗口。海外汉学界通过研究他的小说,深入探究中国封建家庭的解体过程、社会变革的艰难历程,以及中国人在苦难中坚守的人性光辉。他以文学为桥梁,打破文化隔阂,让世界看到中国文学的深厚内涵与强大力量,也让中国作家的社会担当与人文关怀获得国际认可。

在文学创作技法上,巴金的贡献同样不可磨灭。他擅长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刻画人物内心世界,在《爱情三部曲》中,青年知识分子在爱情与革命之间的矛盾与挣扎,通过内心独白与情感冲突展现得淋漓尽致,为心理叙事提供了经典范例;他独创的抒情性叙述风格,将个人情感与社会批判完美融合,让读者在共情人物命运的同时,自然而然地接受思想的洗礼,这种创作手法深刻影响了众多后辈作家的叙事风格。

在文学传承与教育领域,巴金的作品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长期入选中小学及大学教材。从中学课本里《小狗包弟》的真诚忏悔,到大学课堂上对“激流三部曲”的深度剖析,他的文字持续传递着人文精神与社会责任感,滋养着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心灵,培育着人们的文学素养与批判思维,成为文学教育体系中不可或缺的精神养分。

(三)纪念场馆:凝固时光里的精神丰碑

岁月流逝,巴金虽已远去,但他的精神却化作一座座纪念场馆,静静伫立在时光长河中,等待着人们去探寻、去感受。

上海武康路113号的巴金故居,是他人生最后40多年的栖居之所,这座始建于1923年的花园洋房,宛如一本厚重的史书,记载着巴金生命中最漫长的创作岁月。踏入这座充满历史韵味的建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红砖墙上,仿佛时光倒流。主楼里的“太阳间”,是巴金晚年最喜爱的写作空间,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总会准时造访,照亮他伏案写作的身影,《随想录》的字字句句,就在这里诞生。故居内保留着巴金生前的书房、卧室,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他收藏的万余册书籍,泛黄的书页间,依稀能感受到他对知识的渴望;书桌的抽屉里,还存放着他与萧珊往来的信件,字里行间流淌着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的深情。花园里,巴金亲手栽种的广玉兰树早已枝繁叶茂,每到花开时节,洁白的花朵绽放在枝头,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生活的热爱。这座故居不仅是巴金生活的空间,更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坐标,每年都吸引着无数文学爱好者前来,在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间,触摸他的文学温度。

成都,这座巴金出生成长的城市,也以独特的方式纪念着这位文学巨匠。位于龙泉驿区的巴金纪念馆,坐落在清幽的环境中,整体建筑采用川西民居风格,青瓦白墙,古朴典雅。馆内珍藏着巴金各时期的着作、手稿、书信等600余件珍贵文物,其中不乏他创作时的原始手稿,字迹或工整或潦草,记录着他创作时的思绪流转。展厅内,通过多媒体展示、场景复原等方式,生动再现了巴金的成长历程与创作生涯。在这里,参观者可以看到巴金小时候读过的书籍、用过的文具,仿佛能看到那个在李家公馆里,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年;还能了解到他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如何以笔为枪,为民族呐喊。而百花潭公园内的慧园,则是根据巴金“激流三部曲”中对高家花园的描写建造而成,步入慧园,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每一处景致都与书中的描写一一对应。漫步其中,仿佛走进了小说里的世界,能感受到觉慧、觉民等人物的喜怒哀乐,文学与现实在这里完美交融。

在广东江门新会的小鸟天堂,巴金广场依傍着那片他笔下“鸟的天堂”而建。广场上,巴金的雕像静静矗立,面朝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仍在回味当年游览时的震撼。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啼,都与巴金的文字紧密相连。每年都有大量游客慕名而来,在欣赏自然美景的同时,阅读巴金描写小鸟天堂的文章,感受他对自然、对生命的热爱。这些纪念场馆,如同镶嵌在华夏大地上的璀璨明珠,它们不仅是建筑,更是巴金精神的具象化体现,让每一位来访者都能跨越时空,与这位伟大的作家对话,让他的文学遗产和精神品质,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中生根发芽,永放光芒。

巴金的文学人生,是与时代同行、以文字济世的壮丽史诗。他用一生的创作与坚守,在世界文学版图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无论是他的作品中对人性的深刻洞察,还是他在困境中坚守真理的勇气;无论是他对文学事业的无私奉献,还是他与萧珊之间感人至深的爱情,都成为了永恒的精神财富。2005年10月17日,巴金在上海与世长辞,享年101岁,但他的精神如同不灭的火种,永远照亮着中国文学的前行之路,激励着无数后来者在文学与理想的道路上奋勇前行,续写属于这个时代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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