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行四海 第二百九十四章：猜测，前往扬州

“哎呦，这不是常总镖头嘛！今日这大包小包的，又是要去哪里送镖啊？”

“原来是王掌柜的，这不昨日接到一趟要送去扬州的镖嘛，路途遥远，再加上会有水匪出没，所以就由我亲自出马，将这些东西给送到扬州去”

“既然是要去扬州，那不知常总镖头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给我在扬州的老母亲？”

常扬威笑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任谁有难都会帮衬几分，王掌柜你就将信交给我，保证给你送到！”

秋日已过半，在诸多大树都已经快要因为秋风而将自己的树叶全部抖落的日子，已经有好久好久不曾外出走镖的常扬威终于还是接到了一趟需要他亲自护送的远途镖。

不过由于赖无为等人这些日子也已经接到了镖离开了镖局，所以能够和他一起出门远行的便只剩下了本打算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女儿常芸嫣的闻竹。

所幸需要护送的东西不多，两人在收拾好行李后，便将需要护送去扬州的东西和王掌柜拜托给常扬威的那封信一起放在了一个箱子里，然后自己亲自将箱子背着背上，将一直以来不曾离身的长枪分为两段，挂在了马鞍两侧。

在离开镖局大院前，前去天邪谷找皇甫星玩的东小小传回来的书信也终于是送到了。

原来在楚洛水前来挑战东小小且两人不曾分出胜负之后，无法接受平局的东小小便去天邪谷找皇甫星帮忙，希望皇甫星能够帮自己查一下楚洛水，正是为了从皇甫星那偷学天邪谷的轻功身法，以保全自己在下一次与楚洛水的对决时，能够让自己的飞剑更快、更强。

信中留言十分简单，在皇甫星亲自调查之下，楚洛水的身份背景确实被扒出来不少，也同时证明了此前东小小说的都是对的，这个楚洛水正是京城楚家的少主，更是如今汉武秘卫尉迟飞羽的亲弟弟。

但让常扬威感到奇怪的便是尉迟飞羽这个亲哥哥其实对自己的亲弟弟楚洛水并不好，两人的关系在调查中更是被写上了‘水火不容’这四个大字，但是又十分奇怪的便是，尉迟飞羽即便与楚洛水关系这般不好，却还是会时常亲自回去楚家，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楚洛水知道，并且劝解楚洛水去做该做的事情，阻止楚洛水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且皇甫星还顺便查到了楚洛水这些日子的动向。

在信中，皇甫星发现楚洛水在离开洛水仙居之后，并没有带着他的新婚妻子，也就是被斩断了右手，又被尉迟飞羽重伤，但却侥幸逃脱的姚梦祺，而是自己一人去到了位于京城郊外的一片竹林，进入了就设立在竹林深处的天师堂。

根据皇甫星的推测，楚洛水这次回去天师堂是为了见他的师傅，也就是预言楚洛水将会在断崖之下的湖中遇到姻缘的天师。

但接下来的事情皇甫星也是无能为力，因为不管是谷中的金牌杀手还是他自己，都无法继续靠近天师堂，一旦稍有动静，那看起来都快被埋入土里的老家伙就能瞬时反应过来，并且给出警告，让探子不要再继续在这里逗留。

除此之外，自然还会有有关于姚梦祺的各种线索。

在皇甫星的调查中，姚梦祺由于成为了楚家少主楚洛水的妻子，当即从流落江湖的朝廷罪犯，一跃成为了楚家的少夫人，而且在天邪谷诸多杀手探子的回报中可以得知，姚梦祺现在甚至已经开始控制只属于楚家的势力。

这些楚家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现在正在和西南地界的武家进行交涉，甚至还有部分已经前往南洋，与南洋海盗进行着谈判。

“如果这些消息都属实的话，难道说，姚梦祺谁想要借助楚家的势力来帮助她自己复辟旧朝？”，看着信中的内容，闻竹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敢相信。

将信上下打量翻阅了两遍的常扬威倒是摇了摇头，说道：“楚洛水可是天师堂设立三十年以来，唯一一个能够顺利从其中出师的弟子，更不用说他还是天师的亲传弟子，我想楚洛水应该不是一个傻子，他一定知道姚梦祺唯一的愿望就是推翻汉武朝，然后复辟旧朝当女皇帝”

“现在楚洛水正在天师堂潜心修炼武功，而楚家的势力却是甘愿听候姚梦祺的指示，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是楚洛水亲自参与，甚至可以说，姚梦祺能这么做，完全是楚洛水在背后放纵，但至于这样的放纵是真的要做到底，还只是玩玩罢了，就要看姚梦祺的计划会实行到哪一步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楚洛水想要借刀杀人？”

正当常扬威觉得楚洛水不会是个傻子，这件事情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时，闻竹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楚家的长辈们都是汉武朝的开国功臣，就算楚洛水是未来的家主，但现在楚家家主健在，这些长辈们也都还活着，如果姚梦祺想要复辟旧朝，他们应该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但是楚洛水还是同意了姚梦祺的计划，如果不是借刀杀人的话，难道说，姚梦祺的背后其实还有另外一尊大人物？而且楚洛水要做的，其实是引蛇出洞？”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你却是忽略了楚洛水在楚家的权力”

对于闻竹的猜想，常扬威自然是表示赞同，但还是解释说：“之前东小小就与我说过，天师堂在整个汉武朝的地位仅次于当朝皇帝，就连首辅也要在天师面前弯腰低头，而楚洛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下一任天师堂的主人，再加上那些楚家长辈也都已经年老体弱，用自己的病弱之躯去得罪一个天师堂的人······唉，我想他们还是会觉得不值得的”

“至于本是由朝廷秘密设立的天师堂，在事情发展还没有超出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前，也不会出手，所以我觉得更像是天师堂在看着楚洛水示意姚梦祺造反，这是天师堂对楚洛水的最后一次考验，只要考验通过了，他就能继承天师的位置，掌控天师堂！”

说到这里，常扬威突然想起来自己曾在父亲原先的房间里发现过一本书，那本书看起来年代非常久远，起码要追溯到汉武朝刚刚在这片大地上站稳脚跟的时候。

那个时候，天师堂虽然不曾设立，但已经初具雏形，并且已经有了第一任天师的人选。

而此前联合落马坡匪徒，甚至是朝中军队造反的前皇后，正是天师堂第一任天师的弟子，也本应该是天师堂的第二任天师。

想到这里，常扬威不得不去怀疑天师堂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一任天师是与朝廷共患难的交情，而第二任天师却在还没有登上宝座的时候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用意，直到现在，楚洛水居然会同意姚梦祺造反的举动。

只见到常扬威神色稍显阴沉，更是轻声叹息，说：“如今姚梦祺得到楚洛水的助力，其实力比起以往肯定要强大数倍有余，如果我们再次遇到她的话，或许只能躲着走了，所以，只能期望于楚洛水真的在背后约束着她，而不是让姚梦祺随心所欲，任意妄为”

但常扬威错了，真的错了。

当常扬威觉得现在的姚梦祺应该会将目标放在其他地方的时候，却不料在将镖货送到扬州，正准备离开扬州回去秋菊城的时候，再次遇到了正好在扬州游山玩水的姚梦祺。

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楚家少夫人，还得到了楚洛水呵护爱抚的姚梦祺看起来甚至要比曾经的自己更加的美艳摄魂，那一双微眯的眼眸甚至连常扬威都难以在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站在客栈门前，看着拦着自己不让出去的姚梦祺，常扬威镇定了心神，先是上前半步，将闻竹护在身后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姚梦祺，问道：“姚梦祺，你拦着我，是想要做什么？”

“大胆！竟敢直呼少夫人名讳！”

“唉！”

姚梦祺摆了摆手，让身旁的楚家护卫退下，而后自己缓步上前，走至常扬威身前，小声说道：“常总镖头大可放心，梦祺今日来到扬州是来游山玩水的，不是来自找麻烦的，更何况······自找麻烦的也不会是我”

“至于我为什么要拦着你，常总镖头你也可以放心，梦祺不过是看到老朋友，心中欣喜，才会过来看看，看到常总镖头和闻竹姑娘还是这么恩爱，梦祺便放心了”

皮笑肉不笑的笑意让常扬威登时杀意骤起，但在看到姚梦祺身后的楚家护卫时，立刻冷静下来，暗叹姚梦祺竟然想要引诱自己出手，转而大声笑道：“既然你是来游山玩水的，那么我们夫妻两人就不打扰你在这里喝茶看风景了”

“不过······”

“姚姑娘，我们可不是老朋友，我们不过是镖师，你可是楚家少夫人，咱们可高攀不起啊，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