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武侠 > 天龙秘史 > 86.长生天之术

天龙秘史 86.长生天之术

作者:薛定谔的熊儿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8 14:12:06 来源:平板电子书

伊稚斜颓然走出单于庭。南宫适才的话,如一根毒刺深深刺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失望、不甘、恨意不断侵扰着他的心神!

忽听一人说道:“我们就这么走了?”这是“长恨天”的声音。伊稚斜心中回答道:“还能怎样,回去杀了军臣?”

“呵呵!那太便宜他了,军臣抢走了我们太多东西,我们得一样一样都抢回来,直到夺走他的命!”“长恨天”狠狠地道。

伊稚斜问道:“你什么意思?”“长恨天”道:“军臣抢走了我们最爱之人,我们也要把他最在意的东西抢走。此地不远就是龙城,长生天神像就供奉在那里,军臣根本不配拥有神像!”

伊稚斜心下一凛,暗道:“长生天神像!那是单于的象征,很好,你抢了我的南宫,我就抢走你的神像!”

正在此时,“长生天”也道:“神像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的确应该拿回来!”

这竟是伊稚斜三重人格首次赞同彼此的看法,他遂打定主意,跨上自己的宝马,朝向龙城一路飞奔。

龙城乃是匈奴人的圣地,是用来祭天、祭祖、祭鬼神的地方。匈奴人信萨满,痴迷于鬼神之说,每年到了正月、五月、九月,都要在龙城举行盛大的祭祀。其时正值七月,非祭祀的月份,龙城之外戒备松散,欲盗取长生天神像也非难事。

伊稚斜纵马飞驰在广阔的大草原上。向前瞭望,只见远处出现了一片微弱的光点。越向前行进,那火光越来越明亮。一座土城豁然而现,孤独耸立在狼居胥山之侧。城内灯火阑珊,照亮了整个旷野。城外墙由夯土所制,不仅坚固,且带着一种神秘而沧桑感觉。

趁着夜色,伊稚斜悄然潜入龙城。把守城门的士兵早已熟睡,毫无察觉。

入得城中,伊稚斜沿小路径直去向祭坛。他自小就是匈奴王子,参与过的祭天次数不胜枚举,因此对龙城之内的布局不仅不感陌生,反而轻车熟路。

没过多久,伊稚斜已经站在了祭坛的边缘。此地位于城中间,是举行祭祀最主要的地点之一,更是把守最严的地方。

伊稚斜躲在墙垛背光处,悄悄盯着祭坛四周,见此地有二十丈见方,四个角各有一个侍卫,外围更有一对人不停绕圈巡逻,戒备森严,真可谓无懈可击。

伊稚斜寻思半天,也没琢磨出良策,最后也只得打算强行闯进去。他撕下一布条,捂在了自己脸上,正要现身,却听身后有人说道:“你终于来了!”

饶是伊稚斜艺高胆壮,也不禁吓了一跳。他回身一瞧,见身后五尺处站了一位紫衣老者,庞眉皓发、面目慈祥。他怔了一怔,再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竟是当年月氏国的萨满大祭司。

自老上单于击破月氏,这位大祭司不仅没被杀,转而投身在匈奴,现在就成了龙城祭祀的主持者。

伊稚斜惊奇地问道:“你知道我会来?”大祭司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跟我走吧!你要的东西不在祭坛。”

伊稚斜越听越糊涂,寻思:“莫非这老头知道我要偷长生天神像?”又见大祭司转身向西走,也跟了上去。

两人绕过摆放祭品的平坑,来到侧祠殿前。大祭司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说完推门而入。

伊稚斜狐疑满腹,暗道:“别是这老儿有什么阴谋?”可转念一想:“我年少时流落在月氏,这老儿救过我一命。他若要害我,怎么会等到现在?况且谁想杀我伊稚斜,也不是那么简单!”他傲心扬起,登时变得无惧无畏,大步走进了侧祠殿。

一入殿中,只见四下里空无一人,就连大祭司也不知去向何处。伊稚斜更为诧异,转身四顾仍不见人影。当他再转身回来,却见祠殿中间出现了一个供台,供台之上赫然摆放着长生天神像。

那碧绿色的“小人”面目狰狞,凛然生威,让人见之生敬、生惧。周身发出神秘的光线,忽明忽暗,颇为奇异。伊稚斜越看越奇,感到心中有一丝异样,那“小人”似乎在呼唤着自己。他就如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走上前来,未经细想,便将长生天神像一把攥在手中,转身出殿。

趁着夜色,伊稚斜沿小径一路疾跑出了龙城。他跨上马,在一种无形力量驱使下,向狼居胥山奔去。

夜幕之下,“踏雪黑彪”不知疲倦,蹑风追影一般向茫茫大山疾驰。

不一会儿时间,伊雉斜已登上了狼居胥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夜幕笼罩下,山巅恢胎旷荡,只有呼啸的山风不断作响。他捧起长生天神像,摆放在一块巨石顶上,跪在神像前顶礼膜拜。今夜刚好是在望时,满月之下,月色皎洁而明亮。在月光照射下,长生天神像发出的幽光也愈来愈明亮。伊雉斜双眸亦发出相似的幽光,他紧紧盯着小人,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幽暗的绿光穿过伊雉斜碧色的瞳孔,有一大半都被过滤掉了。他惊异地发觉,那幽光之内还隐藏着一个淡淡的红点,如一条红线在神像身体内不断穿梭,其轨迹似有迹可循。

相传天生天神像正是天神之物,其中蕴藏了北方最高神祗的力量。这神像自上古流传至今,辗转经过无数人的手,其中不乏惊才绝艳之辈。有人穷极一生去琢磨那幽光,到头来一无所获;更有人去钻研神像的样貌、神态、五官、姿势,最后也是无疾而终。从无一人发现幽光之中隐藏的红点,那才是神像真正秘密所在。

伊稚斜越看越入迷,视线紧锁红点。随着红点在神像周身游动,他的心也顺着那红点的轨迹去存想。渐渐的,他体内形成了一股洪流,如一条游龙,穿梭过自己的五脏六腑,穿梭过自己的手足四肢。那洪流每运转一个周天,便愈发强大,他的身体也经历了一次蜕变。

这种修炼不同于中原汉人修炼内丹与真气,确切地说那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属于神的“势”,这种修炼并不是在增强**,而是将神的“势”铭刻在**当中。

当那红点流转过足足八十一个周天,伊稚斜的肉身已经完全与“势”融合,淬炼的无比完美。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感受到身体内那惊天动地的力量,无比震惊,更无比欣慰。

然而这种天神之力,绝非常人能轻易驾驭,更不要说一个精神有缺陷的人。

当欣慰过后,无尽的失落与空虚一齐涌上心头。伊稚斜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自怨道:“这……这又有什么用?救不了那宁,挽不回南宫,也不能让父亲重生,也不能让女儿认我!”

“哈哈哈!那是因为你懦弱,你胆小,你不敢行杀戮!”趁着伊稚斜内心震荡之时,“长恨天”又即趁虚而入,它要蛊惑伊稚斜,甚至成为主人格。

伊稚斜果然受其所激,怒道:“我懦弱?你敢说我懦弱?”

“嘿嘿!不然呢?从前你在意的人和事都没有把握住,只因你太软弱了。现在只要杀了军臣,南宫就是你的了,你为何不敢做?”

伊稚斜顿感无从辩驳,甚至有些怀疑起自己:“难道我内心深处真是怕了?”

往往“长生天”、“长恨天”两大神格总是一同出现,只要“长恨天”出言挑唆,“长生天”就会立即反驳。可此时那“长生天”仿佛消失了一般,迟迟不肯现身。说到底,无论“长生天”还是“长恨天”,都只是他自己的人格之一,承纳他精神中互不兼容的一面,并不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长恨天”桀桀邪笑,又道:“你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可知这些时日南宫是如何在熬过去的?你可敢想一想,你的女人躺在军臣的怀中,强自装出一副笑脸,去迎合愚蠢的君臣。你说她在单于的床榻上,是快乐还是悲伤?”显然无论南宫是快乐或悲伤,都是伊稚斜不愿看见的。

他一时怒火中烧,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想,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这些幻想中的画面,将他的自尊心彻底击碎,汹涌的杀意侵蚀了他的心灵。

“长恨天”魔幻地声音又即响起:“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帮你复仇,我会用怒火燃烧整个大地,让世人感受到我们的痛苦!”

伊稚斜双目合上,再睁开,短短的一息之间,竟似换了个人,周身戾气大作,行径也是狂妄无忌。他站在山巅,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又轮到“我”大展手段了,愚蠢的生灵,等着吧!”他向北而望,盯着单于庭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军臣,你也该死了!”

伊稚斜跨上马背,正要催马疾驰。忽然,“踏雪黑彪”双蹄扬起,仰头放声长嘶,声音越来越响亮,初像马鸣,再然后却像是龙吟。伊稚斜抚摸着马背,一股奇异的力量也铭刻在马身体中,“踏雪黑彪”开始长出了鳞片,生出了尖牙利爪。片刻之后,这马竟变成了一只怪模怪样凶兽,丑陋而凶戾。

伊稚斜再一催马,“踏雪黑彪”顺着山崖最险峻的陡坡直冲而下,在月色之下,幻化为一缕黑光向单于庭掠去。

没过多久,伊稚斜又赶回单于宝帐前。此时还未破晓,天色仍暗,两个侍卫见左谷蠡王去而复归,颇为诧异。其中一人问道:“大王,这是又要见大单于吗?”

伊稚斜闭口不答,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两侍卫神情一僵,脑中一片空白,就此呆立不动。

伊稚斜撩开帐帘同时,已从背后抽出一把尖刀。哪知里面不见军臣,却见南宫公主静坐在前方。

南宫见到伊稚斜,没有惊讶,而是在意料之中。她轻声说道:“你还是回来了!”

伊稚斜痴痴凝视着她,见秀丽的脸颊上有一种恬静与淡淡的哀伤,忍不住心疼爱怜,杀意登时去了一大半。他问道:“你知道我会回来?”

南宫没回答他,自顾自说道:“在我们汉人的地方,杀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你…你不能做,我也不值得你这么做!”

伊稚斜道:“军臣他不是我兄长!”南宫还道他说的气话,又道:“莫说他不是你兄长,就算他与你毫无关系,你也不能杀他。他是君,你是臣,你杀他就是以下犯上,这是天地不容的。”

南宫生在未央宫,自幼学的是孔孟之道、法家之学、黄老之术,礼仪尊卑早已深深刻在她骨子中。她绝不愿伊稚斜为了自己做大逆不道的事,更怕见到伊稚斜因此而被千刀万剐。

伊稚斜不愿与她理论,凛然道:“军臣在哪?”南宫却摇了摇头,说道:“有我在就不让你动手,你回去吧!”

伊稚斜心中微怒,说道:“怎地?你这是做了阏氏,心疼他了?”

南宫满腔委屈,暗道:“我怎会怜惜那个人?原来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意!”她刚要解释,转念又想:“不行,我此时若表现出情意,他又怎肯罢手?须得断了他的念头才是!”心念及此,南宫将心一横,冷声说道:“单于的阏氏自然心疼单于!你快走吧!我念及旧情,暂且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

伊稚斜瞪大双眼,高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心疼军臣?你再和我说上一遍!”见南宫低眉垂目,默然不答,他忽想道:“我是不是吓到她了。”神色缓和下来,又温言道:“南宫,你怎么了,说话呀!”

南宫只盼伊稚斜快快离去,哀求道:“我求你快走吧,我是军臣的妻子,不能让你杀了他!”

伊稚斜心中一酸,问道:“那我呢?你心里难道……难道没有我,那些都是假的吗?还是你已经忘了?” 从前,伊稚斜始终坚信南宫的心在自己这里,自己两人才是两情相悦。可事到如今,让他也不禁有些动摇了:“难道南宫已经变心了?”

南宫神色凄然,暗道:“那军臣让我恶心作呕,我是心疼你啊!”她幽怨的眼神看向伊稚斜,仿佛在说:“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真心?”

伊稚斜精神恍惚,早已搞不清女人这些细腻的心思,使劲晃了晃头,道:“为什么不回答?你若真心疼他,我这就退走!南宫!刘念!你……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一个月的时间,他军臣就把你的心夺走了?”语气中失望沮丧至极。

南宫听他这般对话,也是又伤心又气恼,暗暗叹道:“你我二人左右是有缘无分,罢了罢了!”一赌气,她便点了点头,跟着说道:“以后不要来见我了。”

伊稚斜愤怒至极,厉声道:“军臣!我要杀了你!”

南宫担心有人听见,打断道:“住嘴!”她生怕迟生变故,狠下心意,决绝道:“伊稚斜,你快走吧,你我再不能一起了。军臣是单于,是我的丈夫。我是汉朝的公主,我的夫君只能是单于,而不是你这小小的左谷蠡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却要杀害我的丈夫,难道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伊稚斜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怔怔看着南宫说不出话来。几句话间,他心中的杀意就已湮灭,“长恨天”悄然而退,只留下伊稚斜本来的人格。

伊稚斜黯然神伤,长叹一声,颓然说道:“好,我这就走了,你……好好保重吧!”说完话,他转过身,不敢再看南宫,捂住胸口向外走去。

南宫凝望着他的背影,自知两人缘分已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哀伤,坐在地上悲极而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