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武侠 > 天龙秘史 > 83.南宫公主(一)

天龙秘史 83.南宫公主(一)

作者:薛定谔的熊儿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7-08 14:12:06 来源:平板电子书

一晃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晚风萧瑟。趁此月色,伊稚斜独自来到大帐前,求见军臣。两个侍卫问道:“大王深夜来访,是要面见单于?”

伊稚斜点头说道:“本王欲见单于,烦劳二位通禀一下。”一个侍卫转身入内,不一会儿,又出来将伊稚斜带入其中。

军臣正赤膊坐在床榻之上,面色阴沉,兀自气恼白天之事。一见伊稚斜进来,没好气地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伊稚斜走上前几步,忽然单膝跪地,说道:“大单于,臣弟特此前来请罪!”

军臣道:“哦?你请什么罪?”伊稚斜低头说道:“禀大单于,臣弟不知分寸,好酒贪杯,在宴席上多喝了几口就醉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宴席早就散了,这才想起误了大单于的要事。”

军臣见他毕恭毕敬,又十分诚恳,气也消了一大半,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以后可别再丢挛鞮氏的脸面。”言中挛鞮氏正是匈奴王族的姓氏。

伊稚斜仍跪在地上,说道:“丢脸事小,但若坏了大单于南下攻汉的大计,那臣弟就成了我大匈奴的罪人了。”

前些时日,军臣听闻汉皇病重,心血来潮,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打劫一番。本想在今日宴席上,劝说各部落出兵汉室。不料诸王之中,十有七八都不同意,这倒让他十分扫兴。宴席散去,军臣躲在寝帐中意兴阑珊,甚至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策略。此时忽听伊稚斜提起出兵一事,更似乎与自己意见相合,便又起了兴致。

军臣忙道:“你快起来,说说有什么看法?”伊稚斜这才站起身来,说道:“自古以来,汉人以礼仪之邦自居,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草原上的牧民,把我们叫做胡人。然而,汉廷却愿意与我大匈奴称昆弟之好,结联姻之盟。臣以为,无外乎一个原因,正是当年冒顿单于三十万大军围困白登城七天七夜,把汉高皇帝打怕了;老上单于十四万铁骑入朝那、萧关,杀北地都尉印、火烧回中宫,直逼长安,把汉文皇帝打疼了。”

军臣连连颔首,说道:“不错,说的有理!”伊稚斜又道:“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居安思危,眼下我们匈奴过个虽安逸,可是大单于您想想,匈奴与大汉有多久没开战了?汉廷又有多久没遣公主和亲了?”

军臣不由得寻思起来:“嗯,两国之间总有十多年没打过一场像样的仗了,也有数十年没有汉室宗女来和亲了吧。”

伊稚斜语气越来越快,凛然道:“今日你不打他,他就不会遣公主和亲;明日你不打他,他还有反过来打我们呢!大单于,是时候该发兵震慑汉人了。”

军臣越想越觉有理,连连点头赞许。

也说这伊稚斜当真是工于心计。他不愿得罪诸王,白日里就装出一幅醉态,一言不发。

宴席之上,诸王都持反对意见,使得军臣单于憋了一肚子的火。世人常是如此,越是受到阻挠,便越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到得深夜,军臣没召唤大小阏氏,而是孤坐在寝帐内,思虑白天的事,心中不断盘究出兵的益处。

伊稚斜恰好挑在此时进言,为军臣的心中添上一把火。他这一番侃侃而谈,果然让军臣十分信服。而此时帐中只有他二人,军臣听不见反对意见,对南下之举更是心意坚定。

军臣沉吟一会儿,说道:“寡人明日就要再召集诸王,无论如何也要将南下攻汉的策略定下来。只是如何说服诸王,还需仔细考虑一下。”

伊稚斜道:“大单于多虑了,您天神之子,您一声令下谁敢不从?倘若哪个敢不遵大单于的命令,臣弟立刻就杀了他!”

军臣淡淡一笑,说道:“你的心意寡人理解,只是我大匈奴各部还是要相互团结。”

伊稚斜点头道:“大单于所言甚是!”他见事已办妥,便道:“夜色已深,臣弟先行告退了,望大单于早些休息!”军臣答应了一声,伊稚斜就从寝帐中退了出去。

第二日,单于宝帐中宴会又开。席上军臣态度强硬,一改往日的谦和,极力坚持出兵攻打汉廷。诸王见单于心意坚决,果然也无人敢于触犯其威严。左贤王率先屈服,紧跟着其后诸王也相继服软。

又过几日,诸王纷纷回到属地,召集军队,整装待发。一月过后,军臣单于派右贤王率七万铁骑入燕地,过雁门,至武泉,入上郡,取苑马。汉军两千将士战死,太守冯敬阵亡。

伊稚斜回到自己的属地,在王庭中望眼欲穿,每日问及前方战事,却是屡屡失望。他期待的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边境战役,而是一场不可控的旷世大战。只有天下大乱,他才有机会夺下单于的宝座。伊稚斜接连上书单于庭,劝说军臣增兵前线,扩大战事,长驱直入攻打长安。可事与愿违,得到的消息却是撤军。

这日,当伊稚斜闻听汉匈罢战的消息,不禁勃然大怒。他抽出腰间战刀,将身前的桌案劈成两半,破口大骂道:“军臣!你这软弱无能的废物!你这怯懦的小人,凭什么坐在单于的座位上?匈奴早晚要毁在你的手里……”

手下群臣听伊稚斜直呼单于之名,更痛骂其过,早已见怪不怪。见伊稚斜暴跳如雷,人人栗栗危惧,谁也不敢出言劝说。

只待伊稚斜发泄了好一通,这才暂且平息怒火。他横眉瞪眼、喘着粗气,坐在王座上,双目扫视众人。瞄见乌夷泠似乎欲言又止,遂问道:“左大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乌夷泠身子一抖,站出列来,说道:“臣…臣听闻一件事,军臣单于不是无缘无故退兵,是因为……是因为汉皇答应近期要遣送一位公主来和亲。”

伊稚斜惊诧道:“竟有此事?” 乌夷泠低头颔首,道:“大王,据说这次来和亲的女子身份十分不一般,是汉皇刘启的亲女儿,称作南宫公主。军臣单于得知消息后,大为欢喜,立刻就召右贤王撤兵。”

“南宫公主!”伊稚斜口中念叨一句,双目微凝,心中有了一个恶念,随即自言自语道:“嘿嘿!倘若这什么南宫公主死在匈奴境内,你说汉匈之间还能太平吗?”

众人闻听此言,吓的脸色骤变,心想:“截杀和亲的公主,这在匈奴立国以来,还是绝无仅有的事,想不到伊稚斜竟疯狂到这般地步。”

伊稚斜越想越得意,侧目睨视群臣,问道:“和亲的使团走到哪里了?”

众人都怕这苦差事落在自己头上,纷纷低眉垂首,谁也不敢应答。却不想伊稚斜自负神勇无双,岂能将如此重要的事交于旁人去做?

见群臣久不回应,伊稚斜面色一沉,说道:“怎么不说话?都哑巴了吗?”

呼衍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站出来说道:“禀大王,使团尚未出长安。臣以为南宫公主欲往单于庭,势必要经雁门。”

伊稚斜凝思片刻,摆了摆手道:“嗯!你们都散了吧。”群臣如释重负,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其后数日,伊稚斜每天都要询问和亲使团的动向。半月之后,伊稚斜忽然召来王子乌维。此时乌维已有十岁,长得白胖粉嫩,一双大眼灵动可爱,十分讨喜。他父子二人感情颇深,伊稚斜对人严苛,可对着养子却是百般呵护。

帐帘撩开,乌维快步跑了进来,喊道:“父王,父王,你找儿臣吗?”伊稚斜咧嘴一笑,拉着乌维的手,说道:“王儿,你与父王做个游戏怎样?”

乌维好奇道:“什么游戏?”伊稚斜说道:“这些时日,你就在王帐中住下,不准出帐。为父要悄悄离开王庭,期间若是有人求见,你就告诉他父王不见任何人。”

乌维皱眉道:“那…那又有什么意思?”伊稚斜板着脸,道:“你不听为父的话?”语气加重了许多。

乌维有些害怕,说道:“儿…儿不敢!”伊稚斜和颜悦色地道:“王儿乖乖听话,等为父回来后自有奖赏!”乌维只得点头答应。

到得深夜,伊稚斜支开帐前的守卫,悄然出了王帐。他身手矫捷,欲瞒过巡夜的守卫也非难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王庭。

夜色笼罩之下,西北大地是一片寂静。

一轮明月、几点星光,夜风拂面,十分舒适宜人。伊稚斜骑着“踏雪黑彪”,背着长生天之刃,一路向南疾驰。

他的马脚程极快,可日行千里。奔袭之时,长鬃飘荡、四蹄翻飞,却不带起一点尘土,渐渐化作一抹黑影,向南方飞掠而去。

两日之后,他已经来到了雁门。自军臣出兵南下,此地已成了汉匈之间的军事重地,关隘上有汉人重军把守,戒备森严。伊稚斜不敢靠的太近,驻步于关外四十里之外。

向南而望,但见关隘两侧山峰嶙峋高耸,重峦叠嶂。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此地有些似曾相识,一种奇异之感涌上心头,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伊稚斜并未多想,望着雄伟的隘口,暗自唏嘘感叹:“当年李牧率十万赵军大破我匈奴;蒙恬领三十万秦军杀的我匈奴将士望风而逃,都是由这里出关。唉!也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率匈奴健儿杀入雁门。”他叹息一声,牵马走到道旁,让马儿吃草。自己则倒灌酒囊,豪饮起来。

如此等了三天三夜,不见一个人影。待到第四日傍晚,夕阳斜映,云霞铺天,伊稚斜望着景色怔怔发呆。

终于来了一队人马,估摸有着两三百人左右。远远望去,只见队伍前方是一百人队,后方又有一列百人队,簇拥数辆马车,正中间是一辆朱红色镶金的凤辇,想必是公主的座驾。在后面是一辆枣红色马车,大概是使节的座驾。凤辇之右,又有几辆素色马车,住着不少女眷;而凤辇之左,有几辆棕色马车,其上载了不少陪嫁随从。

伊稚斜心中一动:“终于来了!瞧着架势,这一定是汉人和亲的使团。很好,本王这就叫你们这公主有来无回!”

对面领队的是一位武卫将军,这人打量了一眼伊稚斜。见他一身胡人打扮,微微一奇,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说的正是汉语。

伊稚斜听不懂对方言语,漫不经心驱马走向道旁,让出一条去路。那武卫将军游目四顾,见此地空旷开阔,山野景观一目了然,不大可能藏有埋伏,就也没多留意,领着队伍向前走去。

稍时,上百兵卒由伊稚斜身旁经过,眼前正是那公主的凤辇。伊稚斜暗握刀柄,准备出手偷袭。忽然对面飘来一阵香气,沁若幽兰,令人心旷神怡。

伊稚斜蓦然一惊,只觉这气息似曾相识,却又是从未闻过。他晃了晃脑袋,迟疑片刻,这才将长生天之刃拔出。

那银色的刀身一出鞘,煞气登时将他全身笼罩,将那股奇妙的幽香压了下去。顷刻间,伊稚斜仿佛变成一只嗜血的猛兽,径直冲向凤辇。

使团队伍大惊,一时间马嘶鸣、人惊呼。旁边几个骑兵最先反应过来,挺起长枪刺向伊稚斜。

伊稚斜轻喝一声“嘿!”手中刀锋一抹,随即对面数把长枪枪头折断。那几个骑兵只觉眼前一红,没哼出一声,就倒下马去。

这几人看似无功,却为旁人争取了一丝时间。趁此时机,后面一位将军冲上前来,挺枪直刺伊稚斜面目。这人枪法森严,显然比先前那几个骑兵更为了得。

伊稚斜双目一凝,时间仿佛成了他的傀儡,对面那支银晃晃的枪头变得缓慢无比。他微微摆头避了过去,手腕上翻,刀锋划出一面月牙,向上席卷。只见血色一闪,对面那将军右臂齐肘而断,鲜血喷涌如注,大叫一声仰身跌了下去。

这人倒下,身后又涌上来七八名兵卒,各持兵刃朝伊稚斜后背招呼而去。

伊稚斜头也不回,只听着身后的风声,便将手中刀向身后轮起。只听兵兵乓乓几声脆响,他这一刀竟同时荡飞了多把兵刃。百忙之中,他轻拍马臀。踏雪黑彪心领神会,猛然向前一跃,一举撞倒好几匹马。素色马车翻倒在地,好几个宫人由马车中爬出,四散而逃。

瞬息之间,伊稚斜已经到了凤辇之侧,他高举长生天之刃便要斩向里面的人。恰在此时,后方枣红色马车窜出一个人来。这人手握一把长剑,刺向伊稚斜后颈,角度颇为刁钻。

伊稚斜闻听一声剑鸣,只觉后背寒风瑟瑟,心头一凛:“这个人可不简单。”当即转身招架,两兵刃相接之时发出“铮”的一声。与此之时,另有十余个将士围上前来,挺枪力刺。那握剑之人百忙之余轻刺一剑,正点在凤辇前白马的后腿上。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拉着凤辇狂奔起来。

伊稚斜挥舞宝刀,划出一片光圈,以分风破海之势,击溃了周围人的围堵,向前追去。握剑男子跨上一匹马,在后方紧追不舍。

却说白马在乱阵中横冲直撞,把前方的百人队冲散开来,径直狂奔。前方崎岖蜿蜒,道路陡然变窄,忽经弯道,白马踩着碎石竟尔滑下山坡。

伊稚斜暗中一喜:“好极!看你望哪里逃!”便即催马跃下山坡。

他这匹“踏雪黑彪”神骏异常,在陡峭的山坡上飞奔如屡平地一般,数息之间就赶了上来。只见前方凤辇左摇右晃、上下颠簸,吓的里面那位公主惊叫连连。

伊稚斜遽然听见呼声,心头一震,但觉这声音清脆悦耳,不知在哪里听过,更让人忍不住去担忧车里人的安危。他胸中充盈的杀意顿然湮灭,好奇心驱使他继续追赶,想瞧瞧那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