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派也有春天 2.66 战争与和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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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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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谈谈震波发生器。地球磁场真的会停摆数月吗？”吴尘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事实上可能更久。”

“机器章鱼会灭绝吗？”吴尘刻意避开了机器城市。

“不知道。我们无法推测。”

经常和程序打交道的吴尘秒懂了梅翠克丝2.0话中的含义：“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以无法判断？”

“没错，如果按照人类的科学论证和理想的实验条件，地面上所有的机器生命将全部死亡。然而正如你所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整个地球的环境尤其是电磁场，已经与人类建设震波发生器时大为不同了。”

“明白了。”一座座机器城市的存在，还有无数的机器要塞和电池农场，好比一个个不停释放着电磁波的节点，将整个地球的电磁波背景辐射提升了上数千乃至上万倍！直接暴露在地表，人类的身体将受到极大的伤害。虽然还达不到瞬间致命的武器级电磁强度，但也非常危险了。

举个粗放的例子：一台普通家用1000W的电吹风辐射值是350毫高斯（35μT），那么一只机器章鱼呢？然后成千上万的机器章鱼呢？

换句话说，即使地球本身的磁场消失，机器城市还有一层坚固的‘电磁护盾’。也就是机器生命以及机器造物自身释放的强大电磁波。

事情不会像玩家们想的那么乐观，可为什么吴尘会忽然感觉松了口气呢。

于是，吴尘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我想进01城。”

“好。”梅翠克丝2.0甚至没有问原因，就爽快的同意了。

“虽然是机器生命的第一座城市，但01城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被机器废墟彻底掩埋。整个城市的控制系统都陷入了长时间的休眠，需要我为你重启他们么？”梅翠克丝2.0贴心的追问。

吴尘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是我手动来吧。”

谁知道里面沉睡着什么样变态的机器怪物！

“好，我给你打开一条通道。”说着。斜躺在圣山上的巨像缓缓张开大嘴，现出了个巨大的空洞。

“我陪你去。”见吴尘转身走向浮车，美熟女也跟了过来。

“多谢。”吴尘想想也就同意了。

浮车缓缓驶入巨像的大嘴，沿着不知道能不能叫食管的通道加速向深处飞掠。吴尘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等下该从哪里出来？

不会是……

还好，机器人的构造和人类完全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加速向后飞掠视线陡然外扩，向四面八方舒展开来。摇头驱走管道最后的残像，吴尘这才发现浮车已经抵达了一座依稀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地下球壳之内。

半球型的壳体完全由金属锻造。巨大无比。仿佛放大了无数倍的人类教堂的穹顶。和教堂的穹顶类似，球壳顶上也用几何的线性构图法，绘制了一副巨型图案。

吴尘有一种仰望电路板的即视感。

技术宅能有这种感觉，与曾经接受过苏月明的脑波训练有关。当时他被要求控制机械臂安装一块完整的集成电路板。而且还只能用普通人的β脑波。因为太过艰难，所以记忆深刻。

“是什么？”美熟女看不出个所以然。

“是电路图，或者叫能量回路图。”吴尘将整个画面在脑海中徐徐铺展，很快，他就有了发现：“这应该是01的城市结构图。”

细细梳理纵横交错的能量回路，吴尘有了大致的判断。

“走，去车站。”巨大的球壳应该是一处城市的入口。因为整个城市被金属废墟掩埋。所以吴尘选择的能够走通的道路，都是穿行在建筑物的内部，因为外部空间都被垃圾堆满。

偶尔还要进入复杂的地下管线，才能继续通行。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普通人类尺寸相当的初代机器人，却修建了能够容纳远古泰坦的巨大建筑群。即便是最窄的廊道，也能让四辆浮车并行！这又是个矮人的梗？

浮车不减速的呼啸而过，对头文字D主角进场的吴尘来说，全无压力。

很快，浮车就载着吴尘和美熟女抵达了中央车站。

直接用欧米伽脑波打开照明回路。沉寂了数百年的机器城市核心区随着次第点亮的照明光带，层层揭去了面纱。

吴尘没有广场恐惧症，可置身在巨大而空旷的空间还是感觉非常的不适。

虽然停摆了数百年，未来感依然十足的磁浮列车。正一列列整齐的停靠在月台旁。安静的仿佛和整座城市一同沉睡。机器人的城市充满了几何线条和那个年代的实用主义。与现有的许多机器造物都大相径庭，风格甚至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吴尘顺着支柱、台阶、电梯、月台、导轨一路看去，发现与他所知道的现有的机器城市的风格很不同。

这个时期的机器人，还没有学会使用弧度。01城所有的转折和切分都是刀削斧劈，直来直去，就像他们线程式的思考方式一样。

而等成为整个世界的主人。尤其是建立了母体之后，机器人的审美观受到了人类越来越深的影响。开始学会了使用‘弧度’。这种弯曲的弧线，还体现在了性格和处事方法上。

上一颗基因球的智脑打在吴尘额角的坐标图，足够明确。吴尘与先前在半球形壳顶看到的城市地图一比对，很快就确定了大致的路线。

“做好。”心中一动，磁浮列车迅速通电。仿佛瞬间鼓满气的热气球，稳稳的浮升上来。

熟练的设定好路线，检查无误后，吴尘接通了行进的回路。

磁浮列车顺着导轨平稳提速，箭一般扎向了黑暗的管线。

等飞出去一大截，吴尘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首先，机器人大脑强大的计算功能，让他们能很清楚的将人类习惯的二维平面扩展成三维立体空间！

所以，虽然知道方向，可上下左右拧成麻花的磁通导轨，究竟哪条是哪条，眼花缭乱的技术宅早就分不清了！很多时候只能临时抱佛脚，眼见着一个个道口和分叉呼啸而来，吴尘只能下意识的控制列车做出选择！

被合金包裹的管线，完全看不到外面的状况。等列车重又绕回中央车站，吴尘这才明白，所有的导轨就像游乐园的过山车一样，竟然是他妈的环线！

磁浮列车自行制动，缓缓停靠在月台旁。

叮！伴着清脆的电子提示音，车门缓缓开启。

“七弟？”一直静静的坐在他身旁的美熟女，轻轻开口。

“在。”吴尘苦笑着吁了口气：“果然如此。”

“你已经料到了？”美熟女柔声问道。

“没有。”吴尘摇了摇头：“我是说我们和他们。”

“人类和机器人？”美熟女理解了。

“嗯。”吴尘伸着懒腰站起：“就好比机器人永远也找不到基因球的大门一样，我们也永远找不到这座地下铁的正确路线。”

“永远追究完美的不完美。机器人不知道门是无法用计算打开的。”美熟女听吴尘说过这个堪称经典的典故，等她说完，自己也笑了：“所以反过来，乘坐机器城市的地铁线路，一定是要事先算出来的。”

“没错啊……”吴尘托着美熟女的柔夷重又踏上了月台。

“现在该怎么办？”看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美熟女旋即笑道。

“好在，我们还会掰手指。”吴尘话音未落，整个车站一片炽白！所有系统满负荷运转，而沉睡了数百年的列车也纷纷苏醒，接二连三的浮升在近地面的空中！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掰手指。”目送一列列悬浮列车呼啸着冲出站台，美熟女终于明白了。

吴尘所谓的掰手指，就是一条线一条线的实验。每次有一列误行的列车返回，吴尘就会关闭那条错误的磁通导轨，时间分秒流逝，吴尘全神贯注，操控着列车循环往复，不停的驶进驶出，随着一条条管线被欧米伽脑波无情掐灭，吴尘终于露出一丝透着疲惫的笑容。

“找到了。”

不久，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列车，缓缓驶入了车站。

“走吧。”吴尘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美熟女笑着挽起他的手臂，兴奋的登上了列车。伴着轻快的电子提示音，车门整齐划一的同时闭合，列车缓缓浮起，驶出了站台……

从某种意义上说，吴尘和美熟女此时都是灵魂出窍状态。然而之所以能够表现出物质化的属性，除了自身精神力场足够强大外，梅翠克丝2.0的神域也是令他们保持能量体状态的重要原因。

就像不同物体的存续，需要满足不同的介质一样：人需要空气，鱼儿需要水，程序需要电磁波，而灵魂出窍就需要物质和精神可以相互转化的神奇领域。这个领域就是神域。或量子域。

列车在返回中央车站的岔口前忽然转弯，驶入了一条已被吴尘先行解除了合金闸门和激光格栅的封闭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