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满画楼 第六十章 ：揭穿

“看样子，你很讨厌我。”殷妃微扬下颌，有些傲慢的看着她。

罗艺璇轻哼一声，问：“你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厌恶你么？”

“说的也是。”殷妃慢慢的坐直身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慵懒而华贵的气质。“你是个明白人，这很好。起码你会懂得怎么留住命去做有用的事情。”

“怎么？”罗艺璇很是不解：“娘娘一边要杀我，一边又想留住我的命，这不矛盾么？”

“那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做最终的决定。”殷妃揉了揉脑仁，只觉得浑身酸痛。“早起看你翩翩起舞，让我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

罗艺璇竖着耳朵听着，生怕错过精彩内容。

哪知道殷妃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一句，便倒在了软绵绵的贵妃榻上一动不动。有些奇怪，罗艺璇慢慢的靠近，轻轻的俯下身。

“你干什么？”殷妃对她这样突兀的举动很不满。“谁让你走过来？”

“娘娘何必这样害怕？”罗艺璇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不安。“你能觉察我藏在横梁上，足可见你的功夫不在我之下。再说您身份金贵，我不过是个婢女，怎么敢乱来。只不过……”

殷妃身上没有力气，只好沉闷一笑，由着她留在身边。

“娘娘近来，是否觉得浑身乏力，脾胃不和，夜里睡卧不宁，即便入睡也总是多梦心悸。”罗艺璇认真的问。

“你怎么知道？”殷妃扬眉，心中一凛。“莫非……”

“娘娘果然聪慧。”罗艺璇只问了这一句，殷妃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好哇，她们终于出手了。”心里升起一股恨，殷妃攥紧了拳头。“早就不满我得宠，现在又来毒害我的骨肉……”转念一想，殷妃马上觉出不对来了。“我所穿所用都是经过专人查验，外人不可能有机会下手，难道是我身边的人？”

罗艺璇双手捧起她的衣摆，凑近轻轻的嗅了嗅。“娘娘的衣裳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是绣娘的手艺。只是不知道哪位绣娘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丝线上做手脚。娘娘成日穿着沾满毒液的衣服，还贴着肌肤，怎么会不脾胃失调，没有精神。纵然娘娘身子一直强健，胎儿未必会滑落……可是长久以来毒药的侵蚀会让娘娘难以撑过分娩之痛，就算真的挨过来，也难保府中的胎儿康健。”

眼眸一紧，殷妃颤抖的握住罗艺璇的手腕：“你说的都是真的？”

“娘娘杀我和捏死蚂蚁差不多，我有什么必要故作谎言来欺骗你？”罗艺璇耸了耸肩，无畏的说：“我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话，信不信由你。至于那徐嬷嬷，娘娘要杀就杀，我的命却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殷妃没有松手，握着她的腕子仔细的看她的眸子。“是啊，你我素昧平生，你没有理由害我。可你我素昧平生，我却想过要你的命！”

“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罗艺璇从殷妃眼底，品到她的心酸。“何况娘娘的症状还比较轻，想来用毒的人也是才部署好这些事。只要加以提防，龙胎应该无碍。”

“但若是……”殷妃扬眉：“我想要把他当做一柄利剑呢？”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殷妃的语调听着有些骇人：“用他戳进那些想要害我的人的胸口，你觉得我会有多少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