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满画楼 第十七章 ：救还是不救？

好哇，是猛虎早晚都要露出锋利的爪牙。[t]

罗艺璇心中一颤，这样的阴狠才是他的本性吧。轻盈的起身，罗艺璇请罪：“小女子不才，说话没有分寸，还望殿下恕罪。”

她又是斟茶，又是赔罪，做尽了放低身份的事情。虽然还不至于谄媚献媚，想必已经很难为她了。司空泽渊幽幽的叹了口气：“罗小姐才艺双全，怎么会没有分寸呢！何况我若真的怪罪你，岂不是正中下怀，成了你口中不屑的小人？罢了！”

“殿下是愿意放过……罗家？”罗艺璇有些不敢开口。她真的怕多说一句，救人心切的痕迹会更明显。毕竟太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如何处理此事，不需要罗小姐关心。”司空泽渊淡漠的语调，听着有些意味深长。“但请罗小姐放心，我还不至于为了一点点私怨，就要赔上罗家的前程。”

言止于此，罗艺璇也没有别的办法。“殿下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是么……”司空泽渊忽然觉得胸口窒闷，心跳加剧，一种若有似无的痛楚缓缓的透出来，纠缠全身。“唔……”

“殿下……”罗艺璇很敏感的觉出不妥：“你这是……”

端起茶盏，她揭开盖子仔细的嗅了嗅，似乎没有什么不妥。拔下头上的银簪子，伸进水中搅几下，簪锋的乌黑倏地蔓延到簪尾，惊得罗艺璇赶紧松了手。“茶里有毒。”

司空泽渊提气果然内息有阻碍：“的确。”

痛楚从骨缝里透出来，偏偏叫人浑身发软，连忍着疼的力气都没有。司空泽渊一脸的冷汗，茫然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你就这么恨我？”

“你以为是我下的毒？”罗艺璇有些心慌：“即便我要下毒，买通人不行？非要自己以身犯险？等会儿你一命呜呼，你的随从还不将我碎尸万段？我用得着拿自己的命抵偿给你么？”

心跳的越来越快，司空泽渊坐不稳，单手撑着身子，皱着眉看着她。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从前的那个人：“你相信我，这不是我的初衷……我真的不知道会……如果我的死，能抵偿你所承受的痛，那我死而无憾……”

他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却打翻了几上的茶盏。

碧月听见里面的动静有些不对，轻声的问：“小姐，没事吧？”

“无妨。”罗艺璇不想碧月进来，急忙回话。目光却没有从他的脸庞移开，看着他逐渐苍白的脸，越来越乌黑的唇瓣，以及额头上密密的冷汗，忽然有些心疼。“殿下与人结怨，却不该害小女子枉死。”

她走到他身边，美玉髓的花香轻轻透出来，足可见他真的很在意那个香囊，不愿离身。罗艺璇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救他？

“你听我说，叫掠风进来，我让他护送你离开。”司空泽渊强撑着说：“有我的吩咐，他们不会为难你。快按我说的做，迟些你就走不了了。”

“那不是很好么？”罗艺璇反问：“为殿下陪葬，黄泉路上就不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