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满画楼 第十二章 ：你会为我高兴么？

“他中了毒。”司空泽渊皱眉时，眼底不经历的流露出凉薄。“这世上我知道的，唯有你能救。”

如锦有些疑惑，仔细睨一眼瘫在地上的凌风，顾虑颇深：“你是说，他中了宣江之城那些亡国奴的毒？”

“是。”司空泽渊不加掩饰：“就和当初的我一样。”

勾起了唇角，如锦笑得有些诡异。黑纱遮面的缘故，她知道他看不见。“你觉得我有本事替他解毒？还是你觉得我会大发慈悲替他解毒？殿下，这么多年了，您一直留着我在身边，你可有想过我为何会愿意？”

“算我求你。”司空泽渊诚恳的说：“他再不好，我再恨他，都不能叫他这么死在我手里。还有，我原以为得知故人的消息，你会高兴。”

“故人是谁？”如锦轻声问。

“前晚有刺客来袭，凌风为了救我而受伤。”司空泽渊凉凉的看凌风一眼：“那毒性来的缓慢，却足以蚀骨。原本没有发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恶化。想必那女刺客就是你的故人。”

如锦轻叹一声，俯下身子号了凌风的脉：“我总是不明白，你心里明明讨厌透了这个人，却还要为他来求我。勉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真的就那么有意思么？为什么这世上的人都如此的虚伪？从前我美貌时，他们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崇敬与美好。可现在呢？我还是我，只是这些人见了我就像见鬼一样！哼，即便是有恭敬，那种恭敬，也是建立在太子殿下您的权势之下，毫无半点真心。”

“世人总是这样肤浅。”司空泽渊宽慰她：“美貌与否，或许是天赐的，可如锦你该知道，还有人看中的不是这些。”

她只是笑笑，不以为然：“你说的或许没错。可我凭什么救他。我今日的苦楚，焉知没有他的’功劳’。他该死！”

“如锦……”司空泽渊哀求：“就当是为了我。”

不忍心看他如此，如锦转过身去，从手腕上的旋云铃中取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药丸。说来也奇怪，药丸捏在指尖，越来越亮。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光芒万丈。“给他服下。”

司空泽渊接过那颗耀眼的药丸，慢慢的送到凌风唇边。“你又帮了我一回。如锦，我要怎么谢你！”

她动了动唇，没有做声。她以为自己想要的，他不是不能给，却未必愿意。

“你放心，过几日咱们就能回都城了。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也是时候结束。我会给你建一座湖心小筑，让你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被打扰。如锦，你知道么……”司空泽渊的语调忽然柔软起来，眼里的流光也变得那么柔和。

“殿下你……”如锦心头一热，竟有些紧张。

“我……”司空泽渊腼腆一笑，满脸稚气。

如锦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样纯真的表情，竟然布满太子殿下的脸庞，这未免太奇怪了。难道他真的……心剧烈的跳动，让如锦忽然觉出了希望。良久以来，她难以启齿的话，她心甘情愿的忍受与陪伴，殊不知都是为了他。“殿下，您想说就说吧。”

“我想我或许找到了那个人。”司空泽渊语调柔柔的，忽然伸手握住了如锦的手：“这几年，兜兜转转，心中一直不宁。没想到这回我真的找到了。”

他含情脉脉的双眼，任是谁看见都会心动。如锦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痕，忘了脸上的疼。“殿下……”

“我已经当众宣布三日后就会上门提亲，她就要成为我的太子妃了。”司空泽渊陶醉在自己的甜蜜之中不可自拔：“再过三日，我就可以带着她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再也不要分开。如锦，你会为我高兴么？”

“我……”如锦动了动唇，才发现说“会”竟然这么难，前一刻他还让自己怦然心动，后一秒却又摧毁了一切。原来，他仅仅是找到了那个叫他难以忘记的人。

司空泽渊看着她迷茫的双眼，不解道：“如锦，难道你不为我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