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暗涌 第六章 逐渐混乱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我从昏沉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妈妈就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地看着我。“妈……”我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似乎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阿止！”妈妈看到我醒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急忙站起身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栖栖呢……”我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妈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栖栖她……被我们锁到房间里去了……”她有些心虚，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什么！”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支撑。但我心中的焦急却让我顾不上这些，“锁哪个房间里了？”我急切地追问。

“阿止你别激动！我们只是怕她会……”妈妈试图安抚我，但她的声音被我的怒吼打断。

“她的心里本来就备受折磨，你们还这么对她！”我吼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她在哪！”

“在……那个杂物间……”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决定感到不安。

我一把抽出手，不顾身体的虚弱，向杂物间走去。走到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黑暗中，姜栖可怜地蹲在角落，听到声音后，她缓缓抬起头，血红的双眼中透露出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哥哥……”姜栖哽咽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我拖着虚弱的身子向她走去。她紧紧抱住了我，身体微微颤抖。“对不起……哥哥……我真的控制不住……”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哥哥……你的眼睛……”

“没事的，没事的，这不还有一只嘛。”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姜栖抬起头，眼中带着愧疚，她泪汪汪地看着我，仿佛在祈求着原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伤害哥哥的，没事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受到背后再次传来一股刺骨的凉意。我下意识地转过头，黑暗的房间中，一只修长的黑手再次从阴影中伸了出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姜栖却一脸镇定。

“别怕，哥哥。”她轻轻放开我，一把抓住那只黑手，用力扯了过来。她的血红眼睛中闪过疯狂的渴望，随后她张开嘴，开始啃食那只黑手。黑手挣扎着，一些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好像是那东西的血。姜栖却仿佛在享受什么美食，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那黑手也终于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栖栖……你这是……”我看着她吃下那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姜栖满意地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我发现其实这东西挺好吃的，像在吃辣条一样。”她两眼放光，仿佛刚刚品尝的是一道美味佳肴。

“刚才我被爸爸妈妈关在这里面，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尝了一点这东西，没想到还挺好吃！”她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小事。

“咦，恶心。”我忍不住嫌弃地说，虽然知道她现在已经不算是人了，但这种场景还是让我感到一阵不适。姜栖却只是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转过头，看到爸爸妈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犹豫。“栖栖……阿止……你们……”妈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眼神扫视着黑暗中的我们，似乎在寻找什么线索。

“她没事了妈妈。”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慰和坚定。

“真的吗？”爸爸的声音也响起，他站在妈妈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姜栖，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真的，爸爸。”我和姜栖异口同声地说。姜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父母的认同。

他们似乎还有些纠结，妈妈的眼神在姜栖和我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走过去，站到妈妈旁边，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妈妈，至少这次栖栖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就别关着她了。”

姜栖也跑过来，站在妈妈身边，轻轻摇着妈妈的手，眼神中带着委屈和祈求：“对呀对呀，妈妈，我不会再伤害你们了，我保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妈妈看着姜栖，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栖栖，妈妈相信你。”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信任。

爸爸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既然阿止没事，那我们就相信你一次。”他的声音里很坚定，但眼神中依然透着警惕。

“阿止……你的右眼……还能睁开吗？”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缠绕在我右眼上的绷带拉开，轻轻尝试着睁开了右眼。瞬间，一阵剧痛从眼眶深处传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着我的眼球。我右眼所看到的，全是一片血红的虚无，那血红色的光芒翻涌着，流淌着，又似乎汇聚成一个个血红的影子，仿佛要将我吞噬。伴随着右眼传来的剧痛，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右眼，手上却触摸到了大量温热的液体正在喷涌而出。

“阿止！”妈妈大惊失色，她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和焦急。她急忙拿起旁边的纱布，迅速按压在我的右眼上。又是一股剧烈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刺着我的眼睛，但我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血终于止住了。妈妈轻轻松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阿止，你忍着点，妈妈这就给你重新包扎。”

我点了点头，虽然疼痛依旧，但我更关注的，是刚才我所看到的那些，我的右眼并没有失明，而是看到了一些左眼看不到的东西，那究竟是……

“好了。”妈妈轻声说道，重新将我的右眼包扎妥当。闭上眼睛后，疼痛暂时得到了缓解。我靠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有一种感觉，我眼睛所看到的诡异景象，一定和这个世界的变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夜幕已经降临，今天乌云密布，外面一片黑暗，也没有看见前几天那令人恐惧的血月。

突然，远处一个白色的小光点闪过，像是某种电光源。那个光源正在向我们这边移动，渐渐走近。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支手电筒，似乎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紧追不舍。手电筒的光芒突然往我这边一闪，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没看清他的脸。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爸妈听到敲门声，同时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我也费力地站起身，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到了门口。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急促。

“是谁？”爸爸率先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求求你……快开门！他来了！”门外传来一个急促而惊恐的声音。

“‘他’是谁？”爸爸追问。

“求求你别问了别问了！快开门！”那声音撕心裂肺地喊着，充满了绝望。

爸爸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打开了门。一个少年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撞到了爸爸的肩膀，摔倒在地，少年的左手小臂上有一大条划痕，正在流着血，全身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紧接着，一个黑影也冲了进来。那东西有着人形，却四肢着地。微弱的烛光照出了它血红色的眼睛，他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少年流着血的伤口，那双眼睛里闪烁着**。那东西径直向地上的少年爬去，少年吓得大叫，眼中满是惊恐。他躺在地上，连连往后滑动，试图逃离那恐怖的生物。

这时，姜栖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她狠狠地踹在那东西的头上。那东西的头直接向后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看起来十分吓人。

那东西站起身来，头也转回了正常的位置。它血红的眼睛盯着姜栖，表情扭曲，看上去有些愤怒。“这是我的猎物，小姑娘，你要和我抢吗？”它用一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紧张地看着姜栖，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头，眼神中只剩下疯狂和**。那人似乎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你……你干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姜栖没有说话，而是舔了舔嘴唇，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猛扑过去。那人反应不及，被姜栖按倒在地。姜栖的指甲瞬间变长，瞬间刺穿了那人的肚子，但那人似乎并不在意，继续挣扎。姜栖掐住那人的脖子，力量惊人。

“栖栖，去房间里，可别把这边也弄脏了。”我看到她张开嘴，急忙制止了她。

姜栖点了点头，硬生生将那人拖进了她的房间里，随后关上了房门。

我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凭借着微弱的烛光，我渐渐看清了地上的少年的脸。“风谦？”我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他也看向了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姜止？”他皱起了眉头，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耐烦。“切，真是冤家路窄……遇见了你……”他轻声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听他这样说，怒气开始冲击我的大脑，瞬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诶诶诶阿止你干什么呀？”妈妈有些不明所以，插话问道，“他是你同学吗？”

我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我仍然死死地盯着他，他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盯着我。“哎呀哎呀，几天不见，我们的大学霸姜止，怎么眼睛还瞎了一只啊？”风谦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挑衅。

“风谦同学，我看你……”我上下打量着他浑身的伤口，“怕是比我更狼狈……”我轻笑了一声，“还有，我好歹，还有个安身的地方，”我慢慢走近他，上下打量着他，随后继续激他，“你怎么……像个乞丐一样，在大街上乱跑啊……”

“你闭嘴！”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举起来，眼神里满是愤怒。我伸手拦住他的拳头，“我建议你……放老实点，”我将他的手按下，“毕竟，这可是在我家……”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面目狰狞，但最终还是放开了我的衣领，收起了脸上的愤怒。

“好了好了，阿止，他不是你的同学吗？别这么剑拔弩张的。”妈妈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急忙过来调解，“这位同学，你叫……风谦对吧？”风谦点了点头。

“你的手需要做一下止血包扎处理，来，把手伸过来，我帮你看看。”妈妈看见了他左手小臂上的那条伤痕，关切地说道。

“姜止，这次，算我欠你的。”风谦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将左手伸到妈妈面前，妈妈开始给他包扎，动作轻柔而熟练。

“知道就好。”我撂下一句话，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我和姜栖的房间，心中依旧有些不痛快。打开门的瞬间，我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