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暗涌 第四章 家的温暖

“不过哥哥，你可能……”姜栖缓缓松开了我，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严肃的目光注视着我，那双眼睛里满是挣扎与无奈。“还是要防备下我，我怕我会失控伤害你……”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自己身上那些斑驳的血迹上，声音里透着一丝哽咽。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片刻后，我艰难地开口：“栖栖，你现在，只能吃人的血肉吗？”我有些迟疑，像是在试探一个未知的深渊，又像是在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姜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着什么，随后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是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现在连死都做不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风吹散的细语。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像是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又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她微微低下头，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挣扎，“但是我也不想伤害其他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像是在恳求我的理解。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被痛苦折磨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但是栖栖，刚才那个男人，他不是正常人吧？”我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

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却又很快被坚定所取代。“嗯，他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东西。”

我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飞速地闪过各种念头，像是被风吹散的树叶，一片片飘落，却又无法抓住。“那你可以……靠吃这些维生吗？”我盯着地上那个男人的尸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应该可以。”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又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那这不就解决了吗？”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尽管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既然世界上有很多这种生物，那我们就去找他们。”我坚定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嗯……”她似乎也下了决心，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还有末日的事，虽然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们还是要先准备一下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无法掩饰内心的担忧。

“明天再说吧。”我躺在床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半夜1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像过山车一样，将我的精神早已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哥哥，我应该让爸妈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姜栖的声音从上铺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她轻轻爬上上铺，小心翼翼地躺下，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我不确定，我怕他们会觉得你是个怪物……”我犹豫着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我不知道父母会如何看待现在的姜栖，他们会不会因为恐惧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觉得就觉得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释然，又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反正我现在就是怪物。”她轻声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抱怨，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他们会报警什么的……”我依然很担心，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我害怕失去姜栖，害怕她再次从我身边消失。

“好啦哥哥，爸妈他们有知情权。”她的声音从上铺传来，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像是在给我一种无声的安慰。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我们再好好想想怎么跟他们说。”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也带着一丝坚定。不管未来会怎样，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黑暗中，我听着姜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梦乡。我也闭上眼，慢慢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被一种莫名的焦虑惊醒。我急忙从床上爬起，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我抬头望向姜栖的上铺，她正熟睡着，那熟悉的身影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我害怕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但当我看到地上那具已经开始散发出尸臭的尸体时，我知道，这一切确实发生了。

“栖栖，栖栖！起床啦！”我手脚并用，爬到上铺，轻轻摇晃着还在熟睡的姜栖。

“哎呀哥哥我再睡会儿嘛～”她闭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情愿，随后又用被子紧紧罩住自己的头，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起来啦！”我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脸幽怨地看着我，仿佛我打扰了她最美好的梦境。“哥哥你烦死了！让我多睡会儿嘛～”

“等下爸妈可要醒了，你想好要怎么和他们说了吗？”我语气严肃地问道，试图让她从这慵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垂下了头，声音也变得低沉：“还……还没有……”

“要我说，你就先把你身上这血淋淋的衣服换了，不然吓着他们。”我看着她身上那件沾满血的连衣裙，眉头紧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嫌弃。

“好吧好吧，不过哥哥，我有点饿了呢……”姜栖抬起头，看着我，她那血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令人不安的饥渴。

“别！栖栖你冷静点！”我被她的眼神吓到，直接从上铺摔了下去，将我的屁股摔得生疼。

“哎呀哥哥你没事吧？”她从上面探出头来，“哥哥你紧张什么，逗你玩的！”她突然笑了，脸上带着一副诡计得逞的得意。她直接从上铺跳下，轻盈地落在地上，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猫。

“不过嘛，饿是真的，但我觉得，这些应该还够我饱餐一顿……”她说着，眼神转向了地上那具男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只是可能有点变质了，不太好吃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栖栖，你变了，变得好恐怖……”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哪恐怖了？”姜栖抱着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人类杀家畜吃是一样的，只是对象换成了人而已。”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满是矛盾和挣扎。“好好好，你要吃就赶紧吃，吃完我们还得把这尸体的残渣给收拾掉。”我转过身去，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冷静一些，但声音里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颤抖。

身后的撕咬声传来，我浑身一颤，胃里一阵翻腾。虽然我知道姜栖不会伤害我，但这种声音还是让我感到极度的生理不适。我紧紧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象那血腥的场景。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撕咬声渐渐停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和紧张：“你吃好了吗？”

“嗯，不过你别忙着转身，我要换下衣服。”姜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日常琐事。

过了一会儿，姜栖的声音轻轻在我背后响起：“可以了。”我缓缓转过身去，看到她已经换掉了那件沾满鲜血的衣服。她现在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短裤，身上的血迹也被仔细擦干净了。除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仿佛刚刚的血腥场景只是幻觉。

这时，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传来妈妈熟悉而温和的声音：“阿止！出来吃早饭啦！”听到这声音，我和姜栖对视一眼，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随后，她缓缓站起身，走向房门，轻轻打开了门。

“早上好，妈妈。”姜栖露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温和而真诚，仿佛一切如常。

妈妈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早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但当她看到姜栖时，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的瞳孔骤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和不敢置信。手中的早餐盘微微一颤，掉落在地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门框，身体微微后倾，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下。

“栖栖……你、你不是……”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恐惧。

姜栖依然保持着微笑，轻轻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温柔而平静：“是我，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栖，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她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一动不动，只有眼神中透露出的复杂情绪诉说着她的惊讶。

听到动静，爸爸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当他看到姜栖时，他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脸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姜栖的身上，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栖栖？”爸爸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爸，妈，你们别激动，先坐下说话。”我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扶着爸妈走到客厅，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姜栖也跟着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

妈妈瘫倒在爸爸怀里，身体微微颤抖，抽泣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爸爸紧紧皱着眉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姜栖，沉默了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栖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栖坐在我旁边，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说道：“哥哥，还是你来说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和依赖。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随后看着爸妈，缓缓开口：“爸，妈，栖栖她……前几天确实死了……”话音刚落，妈妈的哭声更大了，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爸爸的脸色瞬间僵住，他咽了咽口水，指着坐在我旁边的姜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这是……”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又以一种奇怪的形式复活了……”我继续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这几天的新闻报道你们都看了吧，接连不断的血月，莫名惨死的人……这一切，似乎都和栖栖的死而复生有着关联……”

“不可否认的是，爸，妈，我们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姜栖突然开口，语气严肃而坚定。她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那……栖栖……你还是……我们的……女儿吗？”妈妈抽泣着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似乎不敢直视姜栖那血红色的眼睛。

“当然是的，妈妈，栖栖永远都是你们的女儿……”姜栖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微笑。她缓缓地往妈妈身边挪了挪，伸出双手，轻声说道：“妈妈，别怕，我是你们的女儿姜栖，我回来了。”

妈妈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和不安。但当她看到姜栖那熟悉而温暖的笑容时，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姜栖的手轻轻触碰到妈妈的肩膀，妈妈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姜栖。

“栖栖……我以为……我们失去你了……”妈妈泣不成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浸湿了姜栖的肩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紧紧抱着姜栖，仿佛害怕她再次消失。

姜栖也紧紧回抱着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妈妈，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轰！”一声巨大的雷声，接着，天色变黑，窗外下起了雷暴雨。

爸爸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欣慰，也有担忧。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也加入了这个温暖的拥抱，我也慢慢挪了过去。我们一家人紧紧相拥，尽管未来充满了未知，但这一刻，我们只想紧紧抓住彼此，感受这份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