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玄幻 > lol小说尘埃 > 第32章 :弗隆萨的秘密

lol小说尘埃 第32章 :弗隆萨的秘密

作者:寒夜听雨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22 04:43:47 来源:平板电子书

第三节:弗隆萨的秘密

「在前行的道路上,很多时候,我们会面临站在命运十字的中央,被迫做出抉择的境遇。无论何种选择,我们都需要放弃某些事物,并同时背负某些压力。所有的得,都是建立在失去之上的。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珍惜所拥有的一切」

——[分段]

两个小男孩在雪地上奔跑着,前面的那个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白色的围巾和针织帽;后面的那个则穿着栗色的斗篷,一头蓬乱的金发在寒冷的冬风中飘舞着。

“维斯基!别跑了,你会摔倒的哦!”金发男孩喊道,尽管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但话语里却流露着对同伴的担心。

“别追我!长辈们都不让我和你玩,他们说你是怪物!“维斯基跑得更加快了,他从心底里排斥自己身后的金发男孩,或者说,有些害怕对方。

“我们不是朋友嘛,维斯基!“金发男孩也加快了速度,他一把抓住了维斯基,并在惯性的作用下,和对方同时摔倒在地。

“啊——!“维斯基大叫一声,他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身体完全处于失控状态,眼看就要撞上不远处的一块坚硬的冰坨。

就在这时,金发男孩突然出现在了维斯基和冰坨中间,用身体挡住了同伴。自己则在冲击下撞上了冰坨,巨大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眯起了一只眼睛。“你——你没事吧!维斯基!“

“躲开!别碰我!“维斯基猛地推了金发男孩一把,迅速地跑开了。

金发男孩看着维斯基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不一直都是好伙伴吗?“

“他为什么害怕你?”

一个女孩的声音在金发男孩的身旁响起,虽然毫无征兆,但男孩并没有丝毫的恐惧。他转过身看着声音的发出者,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穿着一件赤红色的长夹袄,夹袄的下摆可及膝盖,膝盖以下则是坚硬兽皮缝制的护腿,以及只有军人才会穿的大皮靴。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女孩背着两把巨型十字镰,每一把都有5英尺长,而且看起来十分沉重,似乎足以压垮她娇小的身躯。然而,在那位面如皎月女孩眼里,骇人的巨型十字镰却如人偶般轻巧。

金发男孩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孩表示出了兴趣,他抬起一只手,地上的雪花突然自动的凝聚成雪球,并漂浮在了半空中,“我的伙伴们怕我,是因为这个。”

“很有趣的能力,是谁教给你的?”女孩歪着头看着漂浮在半空的雪球。

“没有人教我,我好像一开始就可以这么做。”金发男孩微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女孩的马尾辫,对方的发梢随即翘了起来。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他们更讨厌你。”女孩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红头绳,将自己的发梢绑住,与此同时,翘起的发梢也自然地落下了。

“你呢?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金发男孩坐在了冰坨上,用袖子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

女孩扭过头,并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对你感兴趣——”

“你有名字吗?背着十字镰的女孩?”金发男孩突然问道。

“阿卡丽。”女孩低声回答说。

“哦——!你就是——”金发男孩看起来颇为兴奋,“你就是‘暗影之拳’安佳娜的女儿,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你呢?你有名字吗?小偷!?”阿卡丽摸了一下自己的十字镰,黑色的双眸里闪动着某种比冰雪还寒冷的光亮。

“抱歉,阿卡丽阁下,我没有名字。”金发男孩的回答让阿卡丽极为惊讶。

“你在开玩笑吗?”阿卡丽显然并不相信男孩的话,她眼眸中的光亮更加冰冷了。

“我可能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剑下亡魂了”金发男孩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但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没有理由撒谎,不是吗?是不是感觉奇怪呢?但这就是我,没有名字,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无名的男孩,我家里的最近出现的小偷是你吧?”阿卡丽从背后抽出一把十字镰,直指对方的咽喉。

“好快,我根本没看到你动作,就感觉到了从你武器上散发出的冰冷。”金发男孩露出了紧张的表情,但那种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两秒,“没错——你猜对了,小偷就是我。每天我都会到你家里去偷吃的东西,你们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而且每次都做那么多!对你们而言,只是多了一张嘴吃饭而已,不要那么小气嘛。”

“如果你正大光明的来向我们乞讨,我们一定会给的,我母亲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阿卡丽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和之前一样,对方跟本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偷窃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我母亲给我下达的命令是抓住你,如遇反抗,直接干掉!你明白了吗?”

“难道均衡教派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吗?”金发男孩站起身来,走到阿卡丽的面前,朝对方微笑了一下,“这样的话,你就当我做出了反抗,干掉我吧。”

阿卡丽惊讶地看着对方,双眸中的寒光立刻消失不见了,虽然眼前的金发男孩相貌一般,但那对儿绿宝石般的眼睛却格外的让人羡慕,更重要的是,从对方的微笑里,她能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吧!”阿卡丽低下了头,从衣服里怀中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纸包,塞进了男孩的手里。

金发男孩起初感到有些困惑,但当他感觉到纸包里包着很温热的东西时,脸上又露出了微笑,“是肉饼吧,我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但是——把这个给小偷,你回去怎么交代?”

“就说你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怪物。”阿卡丽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喂——等一下!”弗隆萨叫住了阿卡丽。

阿卡丽微微转过头,瞟着身后的金发男孩,“有事快说,我可不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啊——这样啊——”弗隆萨挠了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这个饼子上还留着你的体温和味道呢,一定很美味吧!”

阿卡丽皱了皱眉头,她恨不得上去给对方一拳,但想一想还是算了,“你这个混蛋!别让我再看到你!”

巨大的吊灯在穹顶缓缓地打着旋,似在某种力量下不住地颤抖着,又似不忍见某些凄惨的画面。灯线投下的阴影与房间一侧的刑具架相接,那里此刻绑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女孩衣不裹体,身上满是被鞭打后的血痕,两侧的肩胛骨上还插着钢针。刑具架的对面端坐着一位中年女性,她和女孩有着同样的黑发,以及黑色的眼眸,只不过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却是骇人的寒光。女人的服饰很是奇特,整个衣服如果展开,应该就是一块矩形的布匹,只不过多了两个袖子。穿着时围着身子将矩形的两侧叠放在一起,便会形成6英寸的领口。衣服的中腰部分用宽大的腰带束住,方可成型。从女人戴着的护额和面罩来看,她属于均衡教派,几位同样穿着的女人分站在她的两侧,应该是她的手下。

“阿卡丽,我不认为我对你的惩罚很过分。”中年女人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母亲,我接受您的惩罚。”阿卡丽微微抬起头,她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有些发白,如果不是被绑着,恐怕连站起来都是一件难事。

“我们的戒律是不容破坏的!”阿卡丽的母亲皱了皱眉头,她心中的怒气似乎并没有消减,“继续行刑!我要让她知道帮助盗贼的下场!”

“安佳娜大人,阿卡丽她——”负责行刑的女人有些犹豫,但当她看到安佳娜摄人心魄的眼神时,便毫不犹豫地朝阿卡丽走去。

阿卡丽斜睨着行刑的女人,她似乎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动手吧,惠斯琳姐姐。”

惠斯琳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句,“对不起,阿卡丽。”话音刚落,一把弯刃刀就刺进了阿卡丽的大腿外侧,鲜血不住地从伤口里喷出,溅了她一身。

阿卡丽咬紧牙关,试图忍住巨大的疼痛,但那并不容易,她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由剧痛所引发的痉挛将新的一轮疼痛带给了她,这一次她终于承受不住,失口叫了出来。

“真是个软骨头,把她那条腿也废了!”安佳娜头都不抬的说道,好像那个被绑在刑具架的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某位被恨之入骨的仇敌。

负责行刑的惠斯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阿卡丽,又看了看手里沾满鲜血的弯刃刀,然后一点点地走向阿卡丽的另一侧。然而,就在这时,屋子一侧的墙壁被某种力量炸开了,其中一块残片击中了惠斯琳的头部,她随即倒在了地上。

安佳娜的手下们立刻包围了从墙壁缺口闯进来的那个家伙,眼下尘雾未散,她们也不敢贸然进攻。不过,这恰恰正中对方下怀。两道半月形的蓝光毫无征兆地从尘雾中飞出,安佳娜的手下们躲闪不及,被这一击全部击倒。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被绑在刑具架上的阿卡丽消失不见了。尚未散去的尘雾中传来一个十二三岁男孩的声音:

“安佳娜大人,抱歉,您的女儿我带走了,等她痊愈了就会给您送回来!”

阿卡丽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是一天、两天还是一周,她并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被人抱着,奔跑在寒冷的雪地,几乎冻僵的身体仍然可以感觉到伤口处的钻心疼痛。然而,此刻她感受到的则是温暖,一种由体外直达内心的温暖。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呢,我真担心你醒不过来!”

阿卡丽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但那是在哪呢?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让她无法回想起任何,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到远处燃着篝火,一个穿着栗色长袍的身影坐在篝火旁,此刻正看着自己。

“你身上的鞭伤已经开始愈合,但是你腿上的伤,实在过于严重。幸运的是,制造这个伤口的家伙力道掌握的十分准确,你应该还可以站起来。”

阿卡丽努力地睁开眼睛,她终于看清了说话人,那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金发男孩,她知道自己可以想起来那是谁,但剧烈的头痛再一次让她屈服了。

“喂——!”金发男孩走了过去,用冰凉的双手拍了拍阿卡丽的脸颊,“该起床了,你这个该死的刺客!”

“不许你——叫我——刺客!”阿卡丽伸出一只手,但很快因为没有足够的力气而放下了,“你——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的,你忘记了吗?”金发男孩微微一笑,又用自己冰凉的手拍了下阿卡丽的脸颊。

“啊,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阿卡丽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很反感那个男孩拍打自己脸颊的行为,但此刻的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嗯,你感觉有些头疼吧,把这个喝了!”金发男孩拿起一只破碗,碗里装着某些温热的液体。

阿卡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我喝不下——”

“那没办法了,只能硬灌了!”金发男孩说着扶起了阿卡丽,把那只破碗里的液体硬生生地灌给了对方。

阿卡丽被金发男孩突如其来的粗暴行为吓了一跳,她用力地咳了几下,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你这个混蛋——”然而,神奇的现象随即发生了,之前一直存在的剧烈头疼好像消失不见了,身体的沉重感也被一扫而空。

金发男孩看着阿卡丽那副惊讶的表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是非常管用的药剂,我从一位长着九条尾巴的女人那儿偷来的。”

阿卡丽的面颊恢复了一些血色,她瞟了一眼那位金发男孩,“你还真是个小偷,这么说——是你把我从家里带出来的?”

金发男孩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并将一个棕色的厚毯子披在了阿卡丽的身上,“你母亲的手下各个都是反应迟钝的家伙,但也都各个心如蛇蝎!”

阿卡丽突然瞪大了眼睛,她不由得惊叹,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金发男孩居然有如此身手,可以从均衡教派诸多高手的眼皮底下救走自己,而且毫发无伤。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金发男孩微笑着从身后拿出来一条烤熟了的鲤鱼,那条鱼被一根钢针串了起来,“给!你一定饿了吧!小心烫哦!”他把鱼递给了阿卡丽。

阿卡丽猛地推开了金发男孩拿鱼的那只手,与此同时,还冒着热气的鲤鱼被打落在地,一颗鱼眼珠摔了出来。“回答我的问题!陌生人!”她高声叫道。

“哎呀,哎呀,真是的!都弄脏了!”金发男孩将烤鲤鱼拾了起来,拍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朝阿卡丽微微一笑,“我不是说了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没有名字,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你看,这个山洞就是我的家,我像这样的家还有好多个呢!”

阿卡丽看着金发男孩那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对儿绿色的眸子里好像闪着许多种光亮,其中的一种,有着这世间最悲惨的颜色。“对——对不起。”阿卡丽低下头,蜷起身子抱住双腿,“那——那条鱼可以给我吃吗?”

“啊,啊,当然可以!”金发男孩像个天真的孩童般裂开嘴笑了两声,“还有一条新的,这条弄脏了的给我,你吃新的!”

阿卡丽已经顾不得吃相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几天都没有吃过饭,所以拿过鱼以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就吃光了除鱼头以外的部分,留下一副白色的鱼骨。“嗯,很不错!——”她刚想竖起拇指赞扬一下金发男孩,却发现对方此刻正看着自己。

“女孩子吃东西都是这样的吗?”金发男孩微笑着说,“好恐怖啊,感觉像是在打仗一样!那条鱼就是你的敌人,你消灭它的方法就是吃掉它!”

阿卡丽用手擦了擦嘴巴,双颊不由得有些泛红,“抱歉,实在太饿了——”

“嗯,给你水。”金发男孩将一只盛满水的破碗递给了阿卡丽,“这些鱼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能活在冰面之下,真的是很厉害呢!吃了它们你一定就有力气了!”

阿卡丽接过碗,二话未说,一饮而尽。吃饱喝足后,她确实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虽然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她抬起头环视了一下自己呆的这个山洞,大小不过一间房的样子,只不过高度超过十英尺。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此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自己正倚躺在两层厚厚地草甸子上,连作为靠背的草甸子都是两层,而那位金发男孩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你——不过来坐吗?”她移动了下身子,腾开一处地方。

“好吧!”金发男孩欣然接受,他慢慢地走到阿卡丽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刑讯室里把我带出来的?”阿卡丽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本能的力量吧,有的时候,它神奇的就出现了。”金发男孩回答说,“其实——我更想问你,那真的是你亲生母亲吗?为何会那样对你?”

“因为我放了你”阿卡丽看着不远处烧得很旺的篝火,“均衡教派有着严格的戒律,所有成员都要恪守戒律。破坏戒律就要受到严厉的惩处,虽然我还没有加入教派,但母亲一直用戒律要求我。”

“那么你经常受刑了?”金发男孩看起来有些同情阿卡丽。

“这是第二次,这些刑罚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死于刑罚者不计其数。”阿卡丽低声说。

“如果这次我不来救你,你很有可能会死?”金发男孩认真地看着阿卡丽一侧的脸颊,他有些疑惑,这个看起来娇弱、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

“嗯,大概会吧。所以,我欠了你一个人情。”阿卡丽微微转过头,朝对方微笑了一下。

金发男孩被阿卡丽的微笑石化了,他不知道,原来这个看起来冷酷的刺客笑起来居然这般好看。“你笑起来真好看!“他用袖子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刚才还挂在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不见了,”但是——你的母亲不会看的吧——”

“啊,我没有对她笑过。”阿卡丽拾起了地上的钢针,摆弄了起来,“在均衡教派,没有母亲和女儿,只有长老、修士和武士。恪守清规戒律,服从长老的指示,是唯一可以做的事。”

“这根钢针是从你身体上取下来的,它们扎得很深,一定很疼吧。”金发男孩用充满怜惜的目光看着阿卡丽。

“这是戒律针,为了训练自己耐受力,均衡教派的武士们每天要被戒律长老扎上十几次。”阿卡丽将手里的钢针扔进了篝火里,“我的母亲就是戒律长老之一,我的身体早已千穿百孔了。”

“真是个可怜的人,你躺下睡会吧!”金发男孩站起身来,朝对方微微一笑,“等你醒来的时候,伤口就会愈合了。”

“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阿卡丽似乎没有听见对方刚才的话。

金发男孩俯下身子,认真的看着阿卡丽,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数秒,“一个刺客能取什么样的好名字?”

“总胜过没有名字吧!”阿卡丽有些不服气,她用手指了指山洞外面的夜空,“就叫弗隆萨吧,均衡教派的长老们说,太阳完全升起以前,最后一颗消失的星星被称为弗隆萨。”

“嗯,真不赖的名字!”金发男孩转身望了望静谧的夜空,黑夜已然散去,黎明即将来临,“弗隆萨,我决定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

“弗隆萨,准备走了!“一个穿着血红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回过头说道,男人的脸完全被兜帽的阴影所遮挡,只不过衣领处那闪着蓝光的半月形配饰,在月色朦胧的夜晚格外显眼。

一身白袍的弗隆萨出神地望着远处,好像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话,他望着的方向本来有幢宏伟的大殿,不过,此刻只能看到一片黑影。一阵冷风吹过,他金色的头发随即飘舞起来。“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是啊,已经过去了两年了啊。你现在过得好吗?想必,你一定过得不好吧。你的伤口应该会留下疤痕吧,看到那些疤痕时,是否能想起我来呢?——也罢,你说过,你身上早已千穿百孔,应该不记得伤疤所对应的记忆了罢。”

穿着红袍的男人慢慢地走到了弗隆萨的身旁,他将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痛苦吗?即使离开这个呆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的艾欧尼亚,也会依依不舍吧。人类最低劣的能力就是回忆,因为回忆所引发的痛苦会阻碍你的脚步。尽早的抛开不必要的羁绊,会让你活得更好。现在,忘掉一切吧,关于艾欧尼亚的一切。”

“您要清除我的部分记忆了对吗?贝佐德大人?”弗隆萨微微转过头,瞟了一眼贝佐德,“请稍等一下。”话音刚落,他便从贝佐德的面前消失了。

银色的月盘挣脱了黑暗的束缚,将清冷的银辉撒在了一片死寂的森林里,一阵阵冰雪被碾碎的声音让林子里的生物躁动了起来。那是一个如白光般快速移动的身影,他目的地很明确,走出这片森林,来到记忆所指向的一个地方,那里藏着无比珍贵的东西。

「没有名字,没有父母,不知道从哪里而来,也不知道将要到哪里去。接下来,连记忆也不会存在。就这样,无声地来……然后,无声地离去……」

弗隆萨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开了,但他仍然无法停止奔跑,好像他一停下,时间就会静止,生命便在那一刻被痛苦拉成永恒,他害怕那种永恒。“阿卡丽——阿卡丽——那个赋予我名字的女孩,我多想再看你一眼,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他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记忆的画面不断地在头脑中浮现,毫无顺序,杂乱无章,让人恐惧,又让人痛苦……

「我的记忆开始于一个寒冷的夜晚,我坐在山洞里,与我相伴的唯有那烧得很旺的篝火。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当我靠近那火光时,感受到了温暖,在靠近一些时,便感觉灼热难耐。原来,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小伙伴们都有名字,但我却没有,于是他们都叫我“长头发”。春天,我和他们一起在初融的河流里筑水坝;夏天,我和他们一起用泥巴堆城墙;秋天,我们一起捉虫子;冬天,我们一块打雪仗。啊,原来这就是快乐,这就是幸福啊。真是美妙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自己拥有一种支配他人的力量。我可以用意志控制他人做一些事,伸出手便可以将离自己很远的人推倒。小伙伴们开始惧怕我了,他们的父母也不再允许他们跟我玩。维斯基,我曾经最好的伙伴,他说我是怪物。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享受快乐和幸福了呢。那一年剩余的冬日,我每天都坐在山洞里,看着烧得很旺的篝火,我不晓得冬天为什么会这样长,而我为什么会感到悲伤?啊,这就是孤独的感觉吧……」

「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奔跑,为什么哭泣。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终于重新拥有了伙伴。但是,两年多以前,她加入了均衡教派。我们便很少可以见面,每一次偷偷的见面,都会被隐修士发现。那以后,她便会受刑,那些人用烧红的铁链将她捆在戒律柱上,然后在她身上插满戒律针。后来,我便不再见她,并隐匿自己的踪迹,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四季的轮回。

不知为何,在这个我即将离开艾欧尼亚的夜晚,我格外的想见她。我想看到她对我微笑,从怀里掏出带有她味道的饼子给我吃,然后朝我挥手,并说“再见,弗隆萨!”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内心在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呢?啊,大概,这就是思念的感觉吧……」

“傻瓜,你是在找我吗?”阿卡丽出现在了森林的尽处,她穿着赤红色的夹袄,腰上束着硬皮护腰,戴着象征均衡武士的护额和面罩。她的头发变长了,长齐腰间,却依旧扎着马尾辫,发梢上还帮着红色的头绳。

弗隆萨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阿卡丽,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阿卡丽摘下面罩,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走向弗隆萨。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在月光的掩映下,她的脸颊似乎在闪着光亮。“我是来给你送行的,然后把这个给你。”她将一个纸包塞给了弗隆萨。

弗隆萨摸了摸那个温热的纸包,知道里面装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肉饼,“为什么不是从你怀里拿出来的?有些失望啊!”

“谢谢你,弗隆萨——”阿卡丽朝弗隆萨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到对方刚才的话,“希望以后你再看到我的时候,能够认出我来。”

弗隆萨低下了头,看着手里温热的纸包,他在抑制内心的某种情愫,“那可不一定,谁知道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变得很丑!”

“那可真遗憾啊,我也不一定会记得你!”阿卡丽转过身,望着眼前那一片宽阔的雪地,以及天际那清冷的月盘,“那记得那儿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指了指远处空地上的一个突起的冰坨。

“啊,我怎么会忘呢?”弗隆萨走到了阿卡丽的身后,他惊讶的发现,对方今晚并没有带武器,他缓缓地叹了口气,“阿卡丽,你闭上眼睛!”

阿卡丽转过头,瞟了弗隆萨一眼,“是不是看我没有带武器,感觉就可以命令我了?我徒手也可以制服你!”

弗隆萨微微闭上了眼睛,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阿卡丽,“忘了我吧,因为,我马上也会忘记你!”

一阵冰冷的冬风吹乱了弗隆萨的头发,也将地上盐粒大小的雪花吹了起来,他不由得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颊,但仍有一些雪花飘到了脸上,刺骨的凉意随之沁入心脾。夜穹之上,清冷的月盘被一块墨色的云朵遮蔽住,大地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嗯?”弗隆萨看着面前那一片宽阔的雪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走吧,弗隆萨,该动身了!”贝佐德从弗隆萨身后的森林中走出,来到对方的身旁。

“嗯,是该动身了,大人。”弗隆萨朝贝佐德微微一笑。

时间:夜晚地点:贝佐德宅邸人物:安东萨隆、弗隆萨

(¤弗隆萨躺在藤椅上睡得正酣,安东萨隆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对方……)

安东萨隆:(叹气)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有着这样的过去。对不起,弗隆萨,你说过,在心灵世界设置的防护会于睡梦中失效。

弗隆萨:真是个不礼貌的人!

安东萨隆:(惊讶)你醒了?!

弗隆萨:(睁开眼睛)废话!你用那么强的视心术,我当然会醒!

安东萨隆: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

弗隆萨:听着,安东萨隆,拥有视心术不代表你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要学会尊重对方的秘密。

安东萨隆:(点头)我知道了,再次向你表示歉意。

弗隆萨:话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安东萨隆:(认真)弗隆萨,既然贝佐德导师清除了你的那段记忆,为什么我还能看到它?

弗隆萨:(惊讶地直起腰来)你都看到了什么?

安东萨隆:艾欧尼亚,阿卡丽,你的过去。你还记得阿卡丽吗?

弗隆萨:暗影之拳?去年加入英雄联盟的那位英雄?我当然知道她,可是你说“记得”是什么意思?

安东萨隆:(叹气)看来你真的忘记了。关于你的过去,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弗隆萨:嗯——准确的说,是不愿想起。

安东萨隆:什么意思?不愿想起——怎么说?

弗隆萨:我说过了吧,视心术是很强大的能力,拥有视心术的人可以对自己的记忆做创造、修改、清除等等一系列事情——而且,心智类法术对视心术能力者无效。

安东萨隆:(惊讶)这就是你说不愿记起的原因,原来,贝佐德导师根本清除不了你的记忆,而是你自己把它抛弃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弗隆萨:记忆是一种可以让人产生痛苦的东西,有些记忆与其保存,不如清除掉。

安东萨隆:我不得不用新的视角看你了,你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法捉摸的人。

弗隆萨:而且,安东萨隆,你刚刚看到的,可能是我自己创造的一段记忆哦!

安东萨隆:(惊讶)难道——(看着微笑着的弗隆萨)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