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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一百五十一章 病驴磨

作者:情何以甚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13 16:10:18 来源:平板电子书

废话!这事要是没有蹊跷,景国佬还能好好跟我说话?」尹观语冷声幽:「以他们的一贯风格,那必然是先抓后审。我的靴子不落在玉京山上,断然没有开口的机会。」

「阎君大人!」姜望喊了一声,打断他的阴阳怪气,又换上和善的笑脸,哄着道:「都知此中有蹊跷,您介不介意说一下事情经过呢?」

姬景禄很给面子的没有跟尹观对呛。

尹观也了姜望一眼,终是道:「鄙人是受黄河之会赛事组高薪诚聘,参与本届黄河之会的场下观察工作。」

「在无限制场四强赛,也即左光殊对决萨师翰的这一场比赛,我在太虚幻境里现场观察。发现场内观众,卫国人苏秀行、苏小蝶,在激烈讨论赛事的时候忽然消失,由此判断他们可能是在现实里出了什么事情一一也不能排除是比赛本身对他们造成了不良影响。」

「哦,我认识他们的原因,是苏秀行以前跟我一起工作过。而苏小蝶是他的堂妹。」

跟苏小蝶随意的几句闲聊,他已经把苏家的情况摸了个底朝天,也算是补充了前成员的摸底档案,当时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个「底」一摸,人就没了。

「本着为赛事观众负责的态度,以及‘看一眼也不麻烦’的心情,我就循着之前的联系找到这里一一」

「然后这具尸体就从天而降。」

「景国镜世台的裴鸿九,也恰好找到这里来,又匆匆离去。」

「这具尸体在我面前落下后,我就一步都没有走动。现场的痕迹,可以完全地证明这一点。」

「我不曾触碰过这具户体,和他也没有任何联系。至于他是从什么地方被抛过来,我尝试了追查,但是找不到线索—?建议景国可以派更专业的人来看看。」

尹观一口气说完,摊了摊手:「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姜望没想到这里的事情还牵扯到苏秀行一一那个曾经拿着一把破匕首就来刺杀他的年轻杀手。

当初还是因为苏秀行,他才与尹观重逢在临淄城外。

说起来也是颇有缘分了。

他左右看了看:「你找苏秀行找到了这里?」

尹观面无表情:「他就在这儿。」

姜望又左右看了看:「———谁干的?」

「谁杀了陈算,谁就杀了他。不然难道是我吗?」尹观反问。

苏秀行也死了!还是跟陈算死在一起,

再联系到他地狱无门组织成员的身份·隐隐是一条清晰的牵连尹观的线。

但意义何在呢?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尹观都没有杀陈算的理由。这种陷害实在牵强。

景国在当下的克制,也让这种陷害很难起到作用。

杀陈算不是一件低成本低风险的事情,换而言之,这件事情一定要有足够大的收益才行得通!

由尹观而及我,意在观河台吗?

在山雨欲来之时,姜望不免颇多猜疑。

「陈算道兄前不久给我写过一封鹤信,问了我一个问题.」姜望说着把鹤信递给姬景禄:「不知能不能对贵国的调查提供思路。」

姬景禄接过来看了一眼,挑起眉来:「人魔———」

「这消息很重要。」他说道:「我马上让人去调查忘我人魔的行踪。」

「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问。

「我说‘路在其中’。」姜望坦诚地道:「我认为九大人魔的设计,藏着燕春回为自己设想的超脱路径。」

「明白了。」姬景禄点了点头。

「此外,我也有一个消息与姜君共享。」他看了尹观一眼,对姜望道:「就在两刻之前,卫国三郡里,除了理衡所在首郡外—-两郡被屠。确切地说一一是两郡之中所有具有超凡力量的存在,被极度凝聚的天光所点杀。」

「力量来源是一块太阳心石,是从关于‘太阳」的概念里剥离出来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一千年。」

苏秀行死前看不出的杀人规律,在景国高效的情报力量前,一览无遗一一也只有对卫国超凡力量有深刻掌握、清楚知道该国所有超凡修士落脚点的景国,能够这么快找到这规律。

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景国真的没有必要再对卫国做些什么。

都已经将这个国家在手心,如观掌纹,怎么都翻不了天。哪怕出了一个天赋如此惊人的卢野,也多的是方法可以应对,甚至收归己用。而不是一定要把这孩子逼成仇人。

姬景禄又道:「这件事情暂时还在封锁,虽然肯定压不住太久我希望听到的人可以保密。」

他当然不是跟信义著称的姜真君强调。

尹观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卖姜老板一个面子。

很显然,景国遇到的情况和尹观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

黄河之会如火如茶,卫国天骄高歌猛进。

景国已失内府场,无限制场正在对决,外楼场也有很大可能碰上卢野卫国在这种情况下,遭受如此严酷的打击,景国就是那个站在尸体边上的人!

无论事情是不是景国干的,景国总是避免不了沾一身黄泥。若是在乎「形象」,在意天下悠悠之口,那就得好好地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为什么与他们无关。

正是基于此等逻辑,姬景禄才会希望尹观做出切实的交代。

在非战争状态下,卫国两郡的超凡修士被一次清空。此等恶行,百年未有,

令人发指!

这件事情又会对黄河之会产生什么影响?

姜望眉头紧锁:「那个开拓武道新篇的卫怀卫老呢?」

姬景禄的表情在这刻严肃:「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痕迹。前一刻还在通过【天镜】看比赛,后一刻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由不得他不严肃。卫怀的失踪,指向太明确了,天底下谁能不怀疑景国?

中央帝国以天镜之术铺开中域,让所有道属国百姓都能欣赏黄河赛事一一但他们也一定没有想到,有谢元初和许知意两位天骄托底,都没能把握内府境四强席位。

「他的得意弟子在观河台上比赛,拿到了外楼场四强的荣誉,他既没有去观河台现场观战,也没有进太虚幻境.」姜望分出心念在太虚幻境里略略检索,

然后道:「这个人甚至从来没有进入过太虚幻境,并非【行者】。」

往前推十年,关于太虚行者的意义还存在激烈讨论。

到了今天,一个修士竟然并未接触太虚幻境,已经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姬景禄语有警觉:「这一点倒是我们没有关注到的-卫怀这个人,有大文章啊。」

「苏秀行的那个堂妹,苏小蝶—她也已经超凡了吗?人在哪里?」姜望又问。

「应该是游脉境。」姬景禄回道:「我们查到苏秀行通过卫国的官方渠道,

给她购置了一颗丙等开脉丹—..不出意外的话,她已死在交衡郡。」

「也就是说,苏小蝶只是那两郡里被点杀的超凡修士之一,可能对方并不是针对性地对她做了一些什么。」姜望若有所思:「但苏秀行却死在这里。此去卫国,一千三百里地。」

他问:「是交衡郡出事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吗?还是事发后才逃到这里?」

姬景禄看向尹观。

尹观淡声道:「至少苏秀行死在这里的时候,是知晓交衡郡那边出事的,他的诅咒带着恨,虽然我没能接收到具体的内容,但恨意强烈,想来除此事无它。」

「也不能排除有些人为了针对性地对她做些什么,而对卫国两郡动手。」姬景禄语气慎重:「不然难以解释秦广王出现在这里。」

姜望明白自己应该表明态度了。

他认真地说道:「秦广王确实是受赛事组委托,参与黄河赛事观察工作,有消弹风险,查缺补漏的任务,这一点众阁都可以作证。」

「我想他没有杀陈算的理由,且若真个行此恶事,以他的能力,会做得更干净一些,不至于让裴鸿九发现。」

「但陈算的户体就在他身前被发现,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认为他有必要配合景国的调查。」

姜真君为天下安宁是操碎了心:「这段时间他会守在玄冥宫里,以便随时跟贵方保持沟通。在合理范围内的需求,我想秦广王深明大义,不会推。」

名为配合,实为禁足。

尹观这次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就要被关一阵子,心里实在恼火。从前他可是真刀真枪真杀的:「凭——」

「钱不用还了。」

「什么钱?」

姜望回过头来看姬景禄:「这次事件,贵国是怎样划线的——-山王能否给在下交个实底?」

今时已是风满楼,一场暴雨不可避免。

陈算之死,卫郡超凡之屠,都是震惊现世的大事。

但无论如何,正在进行中的黄河之会,一定不能被影响,不可以中断。不然为此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希望现有的秩序不要被打破。但再往上,我只能说天心难测一一」姬景禄斟酌着道:「你们不是在观河台上闲聊吗,何不当面问问?」

姜望没好说自己已经被赶出聊天。

姬景禄又抬起手来:「此处山谷将要封锁,两位是否还有指教?」

尹观抬脚便走。

众生僧人倒是对姬景禄行了一礼,才心事重重地离去。

「没关系,不要紧的,不就是让你爹死不目吗?不就是你的祖祖辈辈,灵魂都不得安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给自己压力,该松懈就松懈一一卢野啊。」

「你娘生你的时候,以为有了希望,她是笑着死的。你知道吗?不过这是大人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想玩耍就去窑子里,爷爷兜里还有几两预备买棺材的银子,留着也没用,拿去花了吧!」

「泪水比汗水容易,哭泣比坚持省力。」

「身过车轮皆死一一所以跪下来,跪着就不用被割头。」

「卢野————”-卢野。我知道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什么都看得清楚。你恨爷爷吗,从小把一切都堆在你身上。没有让你放松过一天。没有让你做过小孩子。」

「因为爷爷是个没有用的人,只能指望你。只能指望你—

「你—恨我吗?」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爷爷。

你只是太恨了,太累了,你没有办法。

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只是仇恨压得你不知如何去爱。

我没有恨过。

卢野在备战室里睁开了眼睛。

仍然站着桩,双手环抱如推磨。

已经是外楼场四强,就等着外楼魁名赛的那一天。

其他选手都在各家别馆里做最后的静养,名师指点,各种药浴调理着就连同样小国出身的龚天涯,这会儿也被一只肥白狸猫叫走,去开暮鼓书院的小灶了。再往前,白玉京酒楼的掌柜,也专门把他带出去指点过。

唯独卢野,只有卢野自己。

他刚赢得正赛名额时,举国欢腾,卫国那些脑满肠肥的王公贵族,还排着队地过来送补品,送官送爵。

等他杀进四强,那些人都不敢再露面了。

早已经沦落的卫国,可以有人才。不该有天才。

爷爷说卫国的皇室就是猪罗。

但他明白一一只有猪才能活着做皇帝。

人有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是按照你最初的想象老长成,现圾有它牢固的模具,世上绝大部分人只能在规范中生长。

人有时候是没有选择的。

所以不要轻易去判一个人的对错。你眼里的「错了」,或许是他唯一的活法。

爷爷没有老观河台。

爷爷说他已经教不了任何东西,不要老这里丢人现眼,再做拖累。

没关系。

他只是想摘下魁名,举起卫国的旗帜,回去告诉爷爷「没关系」。

击败骆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东王谷医团给治好了伤,但身体还是有些隐痛。

没关系,他懂医术,知道怎么调理自己。

咚咚咚。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

卢野抬起眼睛,看到了龚天涯。

「龚兄总是这么————有礼貌。」卢野咧嘴笑道。

他是古铜的肤色,牙很白,笑起老有一种出无挂碍的爽朗。

龚天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毕竟也是还以微笑:「卢兄总是这么努力。」

其圾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他,又干巴巴地加了句:「卢兄的桩功真好!」

卢野仍然站着桩,大大方方地道:「站的是滋龙桩,推的是病驴磨。自小琢磨的粗浅功夫,谈不上好。只是自小习惯了,每天不站一站,倒不爽利一一龚兄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瞧着可不粗浅,大道至简,返璞归真!」龚天涯由衷地赞了声,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瓶丹药老:「季狸师姐送了我一瓶神华丹,可以养神固气,我看卢兄练功勤,可能需要稍作补我没有好的东西给你,别嫌弃。”

说着放下丹药,逃也似走了:「师姐个我,回头再叙。」

卢野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他倒是不扭捏,也对龚天涯很放世,打开丹瓶吞了一粒,便又继续站桩。

肌肉一块块在皮肤底下如龙游,汗珠密密麻麻地起伏在龙脊。

忽然门又推开,走进来红袍雪枪的少年兆军。唇红齿白,眼眸明亮。

「老吧一一」计三思用脑袋往外歪了歪:「我师叔刚好老看我,说要指点一下我的枪术。我想着一个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咱变两个顺便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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